我得了令。k";
二話不說,拿針瞬移,放出一個眩暈,對牛大鴻說聲前輩得罪了!
趁著技能沒冷卻,我直接一個大招兒上去,以飛速手法,拍針,提,拉,旋,再刺。
我沒緊張。
反正不是我身子,反正人前輩功力深厚,甭管我咋折騰,人絕對沒事兒。
但是……
當最後一道針刺入,我又按牛先海吩咐的手法兒行過針後。
可憐的的牛大鴻前輩眼珠子突然一翻白,喉嚨發出一串古怪的咕咕音,兩手一攥拳,小腿兒一蹬,撲通,倒床上了。
你妹兒啊!這難道真的是秒殺技能嗎?
我披著大浴巾,目瞪口呆看自已雙手,難以置信它即將沾滿一位無辜老人的鮮血。
我x你大爺地牛先海,你假借我之手,竟行施殺人之惡事,你……你丫太壞了。
我轉身,怒目,欲瞪先海前輩。
可我卻聽到一串同樣的咕咕音,完事兒,撲通……
先海前輩居然也栽歪了!
我心有些忐忑。
這兩老傢伙,玩了一輩子鷹,說不好,這回真是讓鷹給玩兒了。
房間很靜,氣氛詭異。
我小移步,挪騰到范近南身邊,我壓低嗓音說:「哎,他們是不是掛了?」
范近南表情擠出絲古怪,瞧不出是樂,還是悲。
他低頭,喃喃:「掛了。」
「啊……大爺呀,這……這怎麼辦啊,我們擱這房裡弄死倆老頭兒,針上又有我們指紋,況且,還有門口那些目擊者……」
兄弟們,別怪哥慌亂,不夠淡然,不夠鎮定自如。
皆因,我對二老的認知全是范近南和宇鈴霖他爹的片面之言。目前為止,我真沒見過二老真本事。更何況,斗醫之事,本就是把理論上的東西,用在不知死活的人身上。
說白了,個人感覺不靠譜兒。
所以,我才真的感到一絲後怕。
「哈哈哈哈……」范近南突然憋不住樂了。
然後他晃著腦袋,拍我肩膀說:「沒事兒,放心吧,他們二老現在的狀態,用一個道家術語解釋,就是進入龜息了。說白了,就是扔掉後天肉身的東西,利用先天本源來維持生命,而肉身,通過方纔的一番行針刺激,那裡面的經絡正在進行著一些微妙的調整。」
我長舒口氣,我跟范近南說:「那我們現在幹什麼?」
范近南:「看電視。」
好吧,他打開電視,跟我一人坐一張椅子上,就真的看了起來。
我們看的是nba轉播。
我們都是籃球粉兒,雖然我們本身沒辦法投入到那個職業,但我們有強烈的激情。|i^
我們大呼小叫!
十幾分鐘後,我們完全忘了床上還有倆半死不活的老頭兒。
一個小時後,轉播結束。
我聽到床上同時傳出一記罵聲:「哎呀我xxxxxx」
這倆老頭兒,真不文明,張口就罵,典型地痞醫霸行徑。
醒了,真的醒了。
兩老頭一通地咳嗽,完了不停地揉腰,捶腿,一陣忙活過後,居然下地走路了。
兩人各自背了手,在地上走了幾步,末了,目光對視皆發出邪惡至極的嘿嘿笑聲。
笑著,笑著……
這倆老頭兒就把目光落我身上了。
呃……
我眼珠一轉,我就想不幹了。
反正現在他們已經解了各自身上的毛病,都能走能動,能吃能喝能拉能睡,我,我不幹了!
我抱拳:「二位前輩身體剛剛復原,如今還請在床上歇息,我先入洗手間更衣也。」
嗖,我遁進洗手間,把才纔被淋濕的衣服拿起,穿身上。
我藉機會洗把臉,又偷溜到洗手間門口,悄悄把門打開一條小細縫。
我瞇眼朝外瞟,我打算趁這仨人不注意,急閃,遁走,萬事大吉。
可沒想到啊,沒想到。
門剛打開條縫,兩大爪子就給我拎出來了。
「嘿嘿,小子,想跑,沒得跑嘍,快,乖乖坐回去,讓我們試針斗醫!「
我意欲掙扎,奈何,二老手上力量之大,完全出乎意料。
我在他們手中,就跟只小雞一樣,拎拖揪扯地弄到了房間靠窗的一張床上。
算了!
我已做好將死之心,抱兩膀子,塌肩弓背,仰天望天花板發呆。
兩老頭兒,各自收閤家什事兒,一左一右分別坐好。
然後,我見他們開始消毒針具。
一件件赤青分明的大針,明晃晃地擺在那兒,通體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原始古樸的凶悍冰冷之意。
牛先海說話了:「人之肉身,分上中下三焦之地,中焦以溫化水谷為主,主生精微,以精微細物來滋養人身,如今,我封了中焦,你如何解之。」
噗噗噗……
我感覺後背,胸口,肚子,幾個地方一陣涼,瞬間,以我的胃為中心,方圓幾十公分的區域就失去了知覺。
那裡邊空落落,孤寂寂的透著股說不出的難受勁兒。
我木然扭頭,見牛大鴻擺弄王八蓋子(龜殼)。
「時逢處暑,三爻陰升四爻陽降。頭為一身諸陽之首,我以逆氣之針,從腎中,借一縷先天強陽,用它來沖經,破你的封中焦之術!」
牛大鴻說完,雙手飛速抓針,在我腦門上,噗噗噗……
六七根的大針啊,我斜愣眼瞧旁邊鏡子,我見他刺進去足有兩寸多啊。
針刺之術,講究個深一分,險一分。多刺進去一分一毫,就會多增加一絲的危險。
可這老傢伙,好像刺西瓜耶。
絲毫不把我腦袋當人腦袋看。
但說來也妙,這針入腦袋,先是冰涼接著又溫熱。再下去,我感覺後腰兩腎的位置開始熱了,一股子熱勁,就跟條抬頭要咬人的眼鏡蛇似的,嗖一下就竄到腦門。
唰……
這麼一瞬間,我清晰聽到了走廊的腳步音,窗外秋風吹拂的沙沙響,遠街汽車發動機的轟鳴音。
轉眼,這股子竄進腦子裡的勁兒,又猛地下沉。
胃部四周那久違的存在感,瞬間又回來了。
高明啊,這手段,太強悍了,做為一位略懂針刺之術的醫學志願者,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這二老的行針手段,一丁點都不比道爺和爺爺差!
牛先海冷哼:「借先天,壯陽機,沖中焦,虧你想得出。好,既然你借了腎,這回我洩你的腎氣,看你怎麼來補。」
啊……洩腎氣?這不要我命嗎?
我剛想叫停。
後腰、兩腎、關元,神闕……數個穴位上一陣冰涼。
然後,牛先海伸手在針柄上輕輕一彈。
叮……
伴隨針尾處那個奇妙無比的小鈴鐺震響,我感覺一絲絲酸麻酥癢的感覺從針身直透體內。
接著,我丹田一熱。
我的小兄弟,撲愣一傢伙就在下邊立了。
我去!
這就是洩腎氣啊!
牛大鴻冷笑:「脾為陰土,胃為陽土,看我以土克制你生旺的腎水之勢,再行造經之能,扭轉腎機,把洩了的腎氣給我找回來!」
又是一通刺啊!
針入體內,沒多久,我感覺全身暖洋洋,舒服至極。接著,立了的小兄弟,漸漸就下去了,一股子靈性十足的精氣神勁兒,慢慢就升到了腦門上。
舒服,這個真心舒服!
可我剛舒服沒五分鐘。
牛先海就說話了:「五識為賊!今天我就封了五識!看你們再怎樣盜取先天本源!」
一通刺!
結束時,我感覺兩眼視線略模糊。
耳中恍然聽著牛大鴻說:「沒得五識,還叫人嗎?哼!你封五識,我就借你封魄之針,逆了五行,顛倒來用,以此來補五識,五識大壯,自然沖封得解!」
這一次,我沒什麼感覺了。
因為,我眼前一抹黑,耳中一歸寂,我失去了全部感知。
彷彿一瞬間,又好似一萬年。
我重新睜開雙眼,那一剎那……我竟發現,這世界如此的清晰。
這個感覺,用一個例子形容,就像一個近視很久的人,突然配了一副非常合適的眼鏡。
我把這世界看的更清楚了……
就好像,我原來的視力是0.7,現在,一下子就又回到了1.0。
我左右打量。
咦,人沒了。
我檢查身體,衣服完好,仍舊坐在床上,原本淋濕的上衣已經被我的體溫烘乾。
我撩起t恤,檢查被針刺過的地方。
奇怪,只有一個小的不能更小的紅點,除了,我一切正常。
我環視。
然後我在電視機櫃上找到了一個布袋,以及一封信。
打開信紙,上面是幾行蒼勁的圓珠筆字。
「季家小友,我等佩服你為醫捨身之勇氣,我等佩服你無私之醫德……」
信是二老口述,范近南親筆書寫的。
在信中,二老告訴我,他們早就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全部事了,包括我不顧一切救下那個小女孩兒,還有我在杭x給人治病的經過,等等。
范近南跟他們說,我想收集太極醫道的寶貴傳承,他們考慮很久,最終同意了。
在皮包裡,他們共留下了六十四根陰陽二極針。除外,還有一本太極醫道的兩個不同派系相鬥多年,共同參研出的『陰陽十二象卜筮問醫卦』
這十二象醫卦有別於我們給人測事用的六爻卦術,是結合風寒暑濕燥火六邪而生的醫卦。其功能,專門用來尋找病之根源,追查源頭,直對源頭下症行醫施藥。
這個卦的起卦方式,可用掌中卦來推算,也可依見到病人第一眼時的空間,時間,環境,等諸多因素來推算,據二老說,其準確性非常高。
除了這個卦,二老又把從民間收來的『岣嶁神書』『媚女經』『入道六篇』等奇門完本書冊交到我手中。
最後,二老在信中告訴我,他們還給我身體送了一個莫大的好處。
只是這個好處,一時半刻體現不出。
這個,算是他們共同研究的一個醫學小實驗吧!
然後,又把我當了一回實驗品……
我呆了。
我怔怔望著這些珍貴的東西,尤其是那幾本奇門書冊,上面不僅有原文,更是有二老的研究心得……
這些,太珍貴,太珍貴了。
我很想,跟他們說一聲謝謝。
可是,他們已經走了。
屋裡,僅彌留那一道純樸至真的淡淡旱煙味兒。
我幽歎口氣,順手拿出那本『入道六篇』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