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城內穿行,路上我沒多想,我估計任玲不能有什麼麻煩事。%&*";
張倩這個小警花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跟隨。
普通人根本近不到身。
車很快就到了指定的那家茶館。
上樓我問了服務員,找到指點包房,推門進去一瞅。
好嘛,任玲氣鼓鼓地坐茶桌一畔,守她身邊兒的還有小菲,另外一旁還堆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而在兩女孩兒對面,則坐著一臉尷尬的張秘。
張秘見我來了,急忙起身,伸手。
我跟張秘握手,互相寒暄幾句,我對張秘說:「前幾天那件事,你得幫我謝謝劉局,還有,你給我那卡,讓我給小女孩兒刷了。」
張秘哈哈:「你小子!這是替我們做好事啊,該謝的是我們。」
我:「救死扶傷,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張秘跟我相視一笑,完了又長歎口氣:「你勸勸這位吧!這不明天就開學了嗎?這學期她課程很緊,她爸爸意思是讓她住校.宿舍、老師什麼的,我這邊全安排完了,可她就是不聽話,非要單獨住,你……哎,我不說了。」
我示意張秘別急,我坐任玲對面,給她倒了杯茶。
「你怎麼想的?」
任玲倔倔:「我現在住的挺好,每天跟李雪姐,小菲在一起,我別提有多開心了,我幹嘛非住校啊。」
張秘:「住校是讓你好好學習。」
「你行了!」任玲白張秘一眼。
我:「別……你別這麼說話啊,張叔不管怎麼也是你長輩,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任玲耷拉腦袋不吭聲。
我跟任玲說:「住校只是暫時,星期六,星期日,沒課的時候,你一樣可以回你雪姐那兒嘛,我跟李雪說,讓她給你鑰匙,再說了,你就算不回李雪那兒,你可以去你們那個小會所嘛。」
任玲黑黑的眼珠滴溜亂轉,不知在想什麼妖蛾子主意。
我等她回復。
「哎……」任玲歎了口氣說:「行啊,這有什麼辦法,小孩兒擰不過大人,行!我今晚就跟你去宿舍。」她抬頭痛快地跟張秘說。
張秘擦把臉上汗。
「哎喲……這把我忙的,任玲啊任玲,哎。」
張秘不停地唉聲歎氣。
我拿手機看下時間:「這都不早了,八點了,收拾東西,我們走吧。」
任玲:「走唄。」
小菲過去幫拿大行李箱,也說:「走唄。%&*";」
張秘又打了個電話。
我們十分鐘後下樓,出茶館,上了兩輛奧迪,直奔任玲大學。
進校園,來到宿舍,我和小菲幫任玲把行李安放在一間雙人宿舍裡。
宿舍還有個妹子,但我沒瞧清模樣,只看到她正躺床上摟著本書讀,我們進去,她打了幾聲招呼,就再不說話了。
安頓完任玲,我和張秘,小菲跟她道了別,就陸續下樓,上車。
我和張秘先是給小菲送回李雪那兒。
完事兒,張秘說:「本來打算今晚把任玲安排完,明天一早再找你,可任玲又使小性子,非讓你來不可,我擔心你忙,攔也攔不住,沒辦法,只好讓她打電話了。」
我說:「我沒什麼事兒,反正任玲搬家,我理應過來幫忙。」
張秘摘眼鏡,擦了下鏡片,又戴上,感慨萬千地說:「小季啊,再有三天,我就走了。」
「啊……您也要走啊?」我吃驚。
張秘奇怪。
「難道還有人要走嗎?」
我把老羅的事兒講了一遍,其中我沒隱瞞,把我加入x公x的經過和結果跟張秘詳細匯報一番。
張秘吃驚,使勁拍了拍我肩膀說:「行啊,小季!張叔真沒白誇你!有前途,好好幹。哎呀,你加入他們了,他們可都是中華民族在海外的棟樑啊!你知道嗎?抗戰時期,他們給我們提供了太多,太多的幫助了,而且是無私提供。這些人,你一定要好好相處,在裡面努力發展,爭取能夠擁有屬於自已的一席之地。」
我努力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好好幹。」
張秘仍在回味,喃喃說:「真沒想到,真沒想到,這個老羅能花這麼大力氣把你給介紹進去。」
我打斷張秘:「張叔啊,你剛才說你要走。」
張秘回過神兒:「是這樣啊小季,再過三天,我就要去xx省報到了,我呢,會去省委,擔任一個比較重要的職務。然後,任玲這邊,他爸爸通過這一個月多對你的觀察,現在啊,感覺你來照顧任玲,比我照顧還要省心,所以,算是徹底把大權交到你手上了。」
我驚問:「那張倩呢?」
張秘自顧笑了下:「我給她調走了,這兩天,會去海關報到。」
我怔了下:「您這意思,是讓我全方面來照看任玲?」
張秘:「這不僅是我的意思,還是他爸爸的意思。現在呢,我把一些事情交待給你。」
張秘給了我一把車鑰匙:「這是一部車,就停在我們經常見面的那個招待所後院,我都打過招呼,你要用車,直接提就行。另外……」他又拿了張名片說:「這個是一個辦公室的電話,你有什麼事,只要說3號外勤,他們就能幫你處理。但這個是應急的電話,主要應對一些意料不到的突發情況。」
「還有……」張秘又翻出一個名片:「這個是任玲爸爸的秘書電話,他姓高。是個很不錯的人,也是部隊出身,以後,你們有機會多接觸一下吧。」
我收了兩張名片,我定了定神兒問:「張叔啊,那我主要工作任務是啥呀。」
張秘:「就是關心任玲的生活,瞭解她的飲食起居,學習上我們已經跟學校溝通了,這個你先不用操心,主要是看她結交了什麼樣的人,對方是什麼背景,這些都要記錄。」
我長歎口氣,這活兒,就是個特工大奶爸呀!
張秘:「好了,不多說了,今後,我和任玲爸爸就多謝謝你了!」
我沒什麼說的……
任玲啊任玲,屬於你的妖孽人生,又將掀起一個新的小篇章了。
我謝絕了張秘送我回去的請求,打了個車,直奔會所。
可今天不知是咋地,到會所門口十一點多,我還沒等開門,手機又響了。
我以為任玲,沒看,接通就說:「怎麼,剛住進去就不安生啊。」
話音兒還落。
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女孩兒聲音:「我是不想安生了,我想死。」
我去!不是吧,怎地又來一個要死的?
我忙問:「等等,呆會兒啊,先別死,時辰不對。那個,您貴姓?」
電話那頭:「我姓鍾。」
「叫啥名兒?」
「鍾艾艾……」
「哦愛愛是吧……那個,你從哪兒知道我電話的?你……誰給的你我電話?」我焦急問。
「別管了,總之,我就是要死,臨死前,我想找個人聊會兒天兒……」
我聽這話,我一邊穩住一邊打開會所大門,進屋,直奔存會員資料的電腦,開機,啟動,到數據庫查詢窗口輸入鍾艾艾。
結果出來了!
我去!這貨原來是鄭老太的小女兒!
會所建立檔案,我都讓起秀把會員家庭成員全都錄上,以備不時之需。今天看,這招兒果然好用。
鄭老太一共有兩兒三女,可謂高產高生。
兩個兒子,一個在日本從事傳媒行業,一個在南非干珠寶。三女兒,兩個大的都嫁人了,就剩一個小的在家。
鍾艾艾、現年24歲,登記的職業是xx航空公司。
至於她在那兒幹的是地勤還是空姐兒,這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鍾艾艾擱電話那頭給我唱蘇打綠的小情歌兒呢,我爭取這點時間,拿座機,對數據庫顯示的鄭老太太電話撥了過去。
響五聲,對方才接。
「喂,誰呀,這麼晚打電話。」
我說:「鄭女士,我是季家會所的季醫生,那什麼,剛剛你女兒打電話過來,現在電話在我手機佔著線呢,我聽她情緒不太對,就跟你打電話想核實一下。」
鄭老太馬上精神:「什麼,小艾……她下午不是去找你了嗎?她說身體不舒服,我讓她找你調一下,怎麼?她沒找你嗎?」
我勒了個擦!這老太太又要往我身上推。
「沒找我,我就想知道,你家小艾同志,是否在你的身邊。」
「沒有啊,她在公司宿舍住啊。」鄭老太很自然。
我抽空兒聽了下電話那頭,小情歌還在副歌上轉悠呢,沒到**,我就跟鄭老太說:「她現在情緒不穩定,說不想活了,我……」
「不死活是吧!不死活讓她死!別死我面前!我沒她這麼個閨女!」啪!電話撂了。
我呆呆地聽著電話裡的嘟嘟音,我心說『頂你個肺,這,這是親媽嗎?』
我出了會神兒。
我聽到手機裡,小情歌兒唱到**快結束,我這才把手機貼耳朵上。
我抬頭。
見到我的大黑喵正一腐一拐地奔我走過來。
小菲說給這貨起名兒了,可還沒告訴我,算了,先不管黑喵了,還是先管管電話那頭兒的女孩兒到底是想真想死,還是打算玩玩兒。
小情歌停了。
「你在嗎?」
「哦,我在,我在。那個,我聽你唱歌兒挺好聽哈,那什麼,藝術人生嘛,每天開開心心最重要,俗話,沒心沒肺是王道嘛。」我打趣。
「咯咯,你這醫生倒有趣,唉……」她長歎,又說:「下午我去你們會所了,不知你見到我沒有?那個女醫生人很好,你替我謝謝她,還有你,你也是好人。好了,我就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我心一驚,暗說,他大爺地,就知道得遇上這事兒!
現代人心理病太多,弄不弄就不想活!像小芸那樣兒倒也罷,不管咋說,能看到人啊,心裡也有譜啊,可電話裡這位……
我急火攻心,我一著急,我突然就脫口喊:「你別!別死!你死了,你欠我錢怎麼辦?」
「啊……我……我什麼時候欠你錢?」
「我告訴你,我們會所改規矩了,不再給家屬提供免費咨詢服務,現在咨詢一次300。你那什麼,你把300塊錢給我,你想怎麼死都行。」我咬牙說。
「哼!錢的奴隸!」對方冷笑,又說:「行!你過來吧,我就把300塊砸你臉上。」
我無賴:「好啊,好啊,我最喜歡讓人拿錢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