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電話,心裡那個悔呀。i^
范小嫻吶范小嫻,我真不是故意。
你……
往後你砸場子啥地能不能先看個八字,搖個六爻,推個奇門遁甲九宮格啥地。
省得像今天這樣,背到家了……
我問半仙:「你知道范小嫻的詳細電話和聯繫方式嗎?」
半仙:「哎呀!這……這個咋忘問她要了呢。」
完了,沒戲了。季家會所招待同行不周,這個名要是傳出來,我得花多少錢才能把聲譽給挽回呀。
哎……
我無力歎息,告訴半仙,讓他抽空去打聽下范小嫻的聯繫方式,會館位置,得空兒,我們親自去拜訪。
半仙:「我們是去砸他們的場子嗎?」
「砸個頭!是真正的登門拜訪。」我摞了電話。
小七這會兒托腮歪頭問我:「哥哥,什麼事呀,發這麼大的火。」
我:「哎,我這不是跟誰發火,我是跟自個兒較勁。」說著,我把今天發生的事兒跟小七描述一遍。
小七聽罷,捂小嘴吃吃樂了一陣,靠在座椅背上說:「這個范小嫻啊,她可真是有趣。哦,她是學太極的嗎?」
我點了點頭。
小七想了下說:「太極名頭很大的,美國那裡,學太極的人,比你的形意拳,八卦掌可要多喔。」
我瞟了小七一眼:「妹子,你說什麼呢?咋個替別人說話。」
小七:「你呀,要把心胸放開一些,放寬一些,要學習大海的精神。」
我聽這話忽然就是一愣。
小七奇怪:「哥哥,你怎麼了?」
我笑了笑說:「多謝你啊,讓我頓悟到了一個東西!」
小七又問了句:「是什麼啦?」
我搖頭笑說:「具體是什麼,我也說清楚,哎……總之就是好像冥冥中受到某種啟發一樣。對了,你還是跟我講講大姨父吧,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小七得意一笑,舒展兩臂說:「姨父人很好啦,他跟姨媽性格真的很不一樣呢。」
「咋個不一樣啊?」
「嘻嘻……」小七俏皮一笑,擰頭衝我吐下舌頭說:「等下你見到就知道嘍。」
「小丫頭片子!」我伸手刮了下小七鼻樑。
開車到機場,我跟小七候了半個小時,終於見到了北美巨熊和傳說中的北美熊叔……
呃!
我能說,這倆人兒往機場通道那兒一站,身邊基本就沒啥人了嗎?
太彪悍,太巨大了。
小七離老遠就看到熊姨,她第一個伸手搖臂打招呼。%&*";
我順她手勢的方向望,我先是看到穿了大灰t恤,且t恤胸口印著一隻怒吼棕熊的熊姨,然後,我在姨姨身邊見到了傳說中的熊叔。
小七之前曾告訴過我,熊叔是血統純正的日耳曼人。二戰期間,熊叔家庭不滿希狂人的統治,舉家輾轉移民到了美利堅。
熊叔曾做過拳擊手,後又玩了兩年的摔角,最終繼承家族手藝。在美利堅開了一家規模很大的……
槍店!
而這就是北美熊叔伯萊同志的簡歷。
我心裡揣著這個簡歷,見到伯萊先生本人,我感歎日耳曼人種的確是個彪悍的種族。
熊叔身高近兩米,絕對的近兩米。禿頭,身上的t恤緊緊包裹著鋼鐵般強悍的肌肉。
但是,讓我奇怪的是伯萊先生的臉。
他的五官氣質跟熊姨完全不一樣啊。真的不一樣,他的臉,太和藹,太可親了。
這麼說吧,冷不丁瞅第一眼,你瞬間就會覺得,咦這人怎麼是個日耳曼肌肉版的彌勒佛呢?
大家自行腦補吧,反正再細的,我也描述不上來。再說,人這會兒已經到眼前了。
「哈嘍,季醫生!」熊姨首先跟我打招呼,熱情展雙臂,給我一個勁道十足的擁抱。
我深吸一口氣,受之。
「蘭姨啊,怎麼樣?你的胰腺炎現在完全好了嗎?」我離開熊姨懷抱,上下打量她說。
「我完全康復了,不過這次回來,季醫生啊,你可得幫我一個大忙。」蘭姨直接就開出任務。
「什麼忙啊?」我好奇。
「幫我……還有他。」蘭姨一使勁把伯蘋先生拉到面前說:「減肥!」
我眼前一抹黑。
我差點沒一口血噴出去!
這任務,這也太艱巨了。
沒等我回話,伯萊先生到我面前了。
「你好,中國的神醫,多謝你救過我的夫人。」伯蘋也能說的一口生硬不連貫的中文。
「哦,你好,你好。」我伸出手。
伯萊伸大爪極溫柔地握了下我的爪。
我握伯萊先生的手,我感覺果然跟小七說的一樣,他跟熊姨太不同了。
同樣外表都是極端強悍的主兒,可卻是一個性情溫和,一個脾氣火爆。
怪不得伯萊做拳擊手和摔角沒發展,這個性情啊,根本不適合激烈的對抗性體育運動。
打了招呼,我和小七幫二位長輩拿行李,然後他們在前,我們在後,慢慢往機場外走。
行走中,小七過來小聲跟我說:「哥哥跟你商量個事兒。」
「啥事兒?」
「我想跟霖霖還有小魚搬去1501住。」
「為啥?」
「姨父,姨媽回來了,你懂的……」小七一仰小下巴,眼神兒抹出一絲壞壞的小邪惡。
「我不懂。」我故意黑臉低頭。
「哥哥……」小七站定,一陣小跺腳跟著搖晃小嬌軀。
哎……無敵撒嬌術啊。
沒人能抗住。
「行,反正那屋兒也是空著,你們去住吧。」我放了口風。
「嘻嘻,多謝哥哥成全!」
我知道這主意鐵定不是小七提出來的,絕對是霖霖和小魚的建議。
熊姨什麼人?熊叔什麼體格?現在熊姨身體康復了,這二位要是愛愛起來,那動靜,真的可能是驚天地泣鬼神。
屋裡兒三位都是待字閨中的女孩兒。
所以這種口味對她們來說,顯的還是太重了一些!
我和小七幫著把行李放到車上。
我坐駕駛位,小七副駕,一行人登車,啟動,出發。
小七頻頻回頭,跟二位聊著天兒。全程中英文交雜,沒一定功底,根本聽不懂。
我專注開車,在進市區的時候,來了個紅燈,剛停了車,手機響了。
我拿耳機塞耳朵裡。接通。
「哪位啊?」我懶洋洋問。
「小達,你好。」
我一個激靈,我差點一腳油門把前面車菊花給爆了。
百忙中,我深吸口氣,又在0.2秒內調整好狀態,完事兒我說:「二叔,下次我開車,不要打電話行不?求你了。」
二叔笑了:「那個,下次注意,那什麼,小達,方便我們見一面吧。」
我瞅了眼小七。
小七小聲問我:「誰呀。」
我伸兩指,在小七眼前晃了晃。
小七吃驚捂小嘴,驚訝問:「二叔,是二叔嗎?」
沒錯,小七跟我回過一趟老家後,她也知道關於妖孽二叔的種種傳聞了。並且,她的這些傳聞來自老媽的女伴口中。
也就是傳說中的農家村婦。
那些女人,能把一個普通人說成是玉皇大帝轉世。
所以,二叔在小七心目中的地位,大家儘管想像吧。
我沖小七點下頭,然後跟二叔說:「沒問題,一會兒,我們哪兒見。」
二叔說了個地名。
我心暗暗說了句,我靠!
是的,二叔說的地方就是我要送小七去的地方。
我的私家美女保健會所樓下。
約了地點,我們彼此撂電話。
半個小時後,車開到了大廈樓下。
停好車,我掃了眼四周,沒見任何可疑人影。
我和小七幫忙把熊姨,熊叔的行李搬上樓,收拾妥當,我下樓,獨自站在樓前廣場上拎一瓶農夫山泉,瞇眼打量四周來往行人。
五分鐘後,在大廈左側綠化帶的甬道上,突然出現一個奇怪的人類。
他騎著輛細胎的運動自行車,手裡還扶著另一輛自行車。身穿t恤,下身大短褲,足踏一雙不知牌子的運動鞋,頭戴棒球帽,徐徐駛過甬道,在廣場上兜了個圈子後,又停在我面前。
「小達。」騎車人抬頭,一臉笑意地看著我。
妖孽!永遠是妖孽!
我偉大的二叔啊,您第一次以農村土炮形像出現,第二次以標準大款形像開捷豹現身,這第三次……
好吧,我現在根本想像不出二叔第四次出現是個什麼樣子。
「走,上車。」二叔給我個眼神兒,示意我騎那輛空的自行車。
我黑臉過去,騎上。
「跟緊了。」二叔說了句話,騎車在前帶路。
我咬牙,蹬車緊跟。
我們在城市裡穿行,上大街,入小巷,穿胡同,過馬路,等紅綠燈,避私家車。
我累的渾身大汗。
好在我手裡拿了瓶水,否則,這大熱天兒地,我非得脫水中暑不可。
三個小時後,我跟二叔在一家裝修極奢華的咖啡館門前停下。
我們放了車子。
進屋。
二叔好像對這裡很熟,進去後,拐過兩道迴廊,來到一個很幽暗的角落。
這會兒,我才看清,咖啡館的裝修風格什麼的,非常的南美,有股子濃烈的拉丁風情。
我跟二叔坐下,吹著空調,不一會兒,身上汗退了。然後,一個漂亮的服務生妹子端來兩杯濃香四溢的咖啡擺在了桌上。
二叔做了個請字的手勢。
我拿過,小品,嗯,味道真心很贊,是一種我沒喝過的咖啡味兒。
二叔望著我,笑說:「大毛蛛的滋味怎麼樣?」
我心有餘悸:「刻骨銘心啊。」
二叔點了點頭說:「小達,你走的時候,有個事兒,當時我哥跟我父親都沒跟你說。後來,我們通了電話,你爺爺的意思是你還太年輕,不想你承擔太多。我的意思,男人嘛,就該趁年輕,多經歷些東西。所以我這次來,是想交給你一個任務。」
我心中一動:「廣收門徒?」
二叔笑說:「那是你的使命,是你負責把季家東西傳播出去的使命。而這個任務,是你爺爺,我的父親,未了的心願。同樣,也是我一直想做,但沒有時間做的事。」
「原聞其詳。」
二叔端杯喝口咖啡說:「海納百川、整理華夏傳承千年的民間醫術。遍訪高人,搶救我民族失落的寶貴文化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