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年輕的男女大學生把我們圍在圈中。i^
各種好奇,祝福,期待,羨慕的眼神兒把我們包圍。
我和任玲瞬間羞澀。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這幫青春熱血的大學生們齊聲吶喊起哄。
我和任玲聽這話彼此對望。
然後––
我倆手拉手,低頭,擠開人群,一溜小跑著離開辦公樓。
我們奔在操場,人行道,火速離開大學校門。
開車門,上車。
我們分坐駕駛和副駕駛,一起大口喘息……
任玲憋不住樂問我:「哥哥,太解氣了!真爽!爽到爆啊!」
我緩舒口氣說:「我估計,你們那老師很可能再把成績給改成原來的分數。」
任玲:「無所謂了!管她呢!反正今天我很爽!這就足夠了。」
我壞笑:「有多爽啊。」
任玲天真:「總之就是很爽,很爽的了。」
我嘿嘿。
任玲腦子一轉,忽然意識到什麼,伸手朝我手臂狠狠一掐:「大流氓!快開車啦,今天下午有小七節目的錄播,我們約好一起在家看的。」
我一拍方向盤,剛想說走起,電話響了。
看號是朱小七打來的。
「何事啊?」
「哥哥快回來,小七召喚你,我的節目要開始了啦,對了,一卓姐說,家裡沒吃的了,讓你打包……」電話那頭傳出小七大聲喊的聲音:「你們吃什麼?」
我聽到這兒,把電話開免提,放一邊。
我啟車,走著……
十分鐘後。
「喂,喂……」
「在!」
「她們要吃肯德雞,有要牛肉堡的……還有……」
我懶洋洋:「短信。」
「好……好吧。」電話撂了。
二十分鐘,我快到肯德雞門口,短信才剛到。
打開。
加長短信。
一排排……
我黑臉持愛瘋步入肯德雞,站隊。
排到我,漂亮的肯妹子很職業地說:「先生……」
我沒等她話說完,直接拿愛瘋,亮她面前說:「按單拿貨,再給我加一大一小兩個牛肉堡,一盒蛋撻兩杯可樂不加冰就ok。」
五分鐘後,我拎一大堆東西,吃力擠出人群,回到車上。
到家,剛開門,我就聞到一股濃濃的少女味兒。
這味道太強大了。
如果沒防備,瞬間就能讓男人慾火高漲,鼻血狂飆。
「嗯……味道真好。%&*";」我閉眼陶醉。
「什麼味道?」任玲奇怪。
「牛肉漢堡的氣味。」我撒謊了。
進門換鞋,來到客廳。
美女們都已經聚在一堆,就連瘸腿的宇鈴霖也從帳篷裡爬出來,坐沙發跟眾人哈哈說笑。
我走到茶几前,把東西往茶几上一放。
邊放我還一邊唱著「我是個快樂地飼養員吶!」
吃貨女皇小魚同學第一個報到,搶先打開拎袋,用專業吃貨的眼神評判。
「嗯,不錯今天這薯條炸的還算地道,雞翅……不太好,馬馬虎虎吧,漢堡……唉!對付吃吧!」
小魚邊念叨,邊吃,女孩兒們急了,瘋湧而上。
一場慘烈的奪食大會展開。
一個個,都露了真實面目,什麼淑女,公主,女王,女皇都玩蛋兒去吧。這一刻,她們是萬年吃貨附體,千年母狼顯形。
我跟任玲彼此對望。
我們慶幸,方才在車上,已經把兩個漢堡和一盒蛋撻消滅了。
半小時後。
小母狼們吃飽喝足,端起高貴的小架子,又化身進完食兒的貓咪,以慵懶姿勢橫躺側臥歪倒坐靠沙發地板上。
女王大人這時想起任玲的事兒,就隨口問了一句。
任玲馬上狀態全開,用誇張語氣把我完爆哲學叫獸的經過詳細描述了一遍。
對此,我不得不佩服任玲的記憶力。
那一段段大量的讀白和語句,她都能一字不落地記住,並按原腔調重新複述一遍。
「哥哥,我好崇拜你。」小七眼中閃爍無數小星星。
「大叔!我……我特馬地現在就想嫁你。」小菲這邊剛說完。「小菲!」宇鈴霖用大姐姐的語氣就叫住了她。
「你怎麼能這樣?女孩子要矜持懂嗎?矜持對你有好處。」宇鈴霖語重深長地勸導。
哼……
小菲不屑,抱臂,面露不良少女樣兒。
我無視女孩兒們的議論,排開萬難,擠進沙發,坐定。
我低頭去找放茶几底下的一餅子普洱茶(就是劉高霞送我的,據說很奢侈昂貴的茶葉。)
我翻,找,咦,哪兒去了?
「你們誰看到我放這兒的一個大茶葉餅子了?」我擰頭問。
眾女坦然,獨小魚面色忐忑。
「石小魚!」我黑臉。
「干……幹嘛。」
「茶葉呢?」
「我……我煮茶葉蛋了。」小魚委屈。
我抓狂:「天殺的石小魚啊,那玩意兒很金貴啊,知道不?我……我自個都捨不得喝啊。」
小魚答:「噢!怪不得那茶葉蛋煮出來特別好吃呢。」
我略暈,略暈。
稍許,我歎息著讓小菲去書房把另一塊餅子拿來。這才揣著萬份悲哀地心情撬茶,燒水,沏茶。
我品了茶,心情略好。
這時,電視的錄播開始了。
我很快被虛假畫面所吸引。
現在,我不得不承認,電視台真是強大。現場那麼混亂,不堪的局面,經過後期一加工處理,馬上就變的非常專業,整潔,乾淨利落。
不出所料,凡是有我的鏡頭全掐了。
就連攝像機橫掃觀眾席的掠影,掠到我那兒,也給掐了。
這多大仇啊!
估計,三輩子都解不開了。
最後的結果,非常合我心意。
小七穩坐最佳美廚娘的椅子,她頭戴一頂漂亮的廚師帽,左手拿話筒,右手執有機玻璃做的獎盃,很是激動地說了一番感言。
當她的話快結束時,她突然瞪大眼睛,仔細去看觀眾席。
少許,小七面露失望,手拿著話筒說:「今天,我其實最想感激一個不在現場的人。是他,教會了我自信,堅強。也同樣是他,讓我知道,在偏遠山村還有那麼多生活貧困的孩子。我朱小七,seven今天在這裡要宣佈,我要以我和他的名義,向來自山區的五位支教老師捐助十萬元人民幣,我知道,這點錢不多,但是我的一份心意。我希望,孩子們能用這筆錢,吃點好的,穿點好的,用上最好的文具……」
小七說到最後,眼淚撲簌跌落,已然泣不成聲。
這一刻。
我的眼睛也濕潤了。
而眾女孩兒,一個個早就哭的像個小淚人兒。
小七講完感言,就匆匆下台了。
電視又浮現兩個主持人的虛假笑臉,然後又是一群妹子在音樂中跳大腿舞。
屋內氣氛有點小傷感。
我抹把濕潤的眼睛,翻出幾個茶杯,用開水燙過,沏茶,倒茶,高興地揚手說:「來!請茶!」
眾女孩兒轉頭,看我老氣橫秋的模樣兒,禁不住又破涕為笑。
一隻隻粉嫩的小白爪伸來,端住茶杯。
大家一齊舉杯仰頭,將杯中茶一乾而盡!
我微笑注視。
突然,女王橫眉:「達季柏!現場時我明明見到你了,怎麼seven奪冠時你還不在現場,你幹嘛去了?」
我委屈,憋嘴:「肚子痛,去洗手間了。」
「切!」女王不屑。
我咧嘴,嘿嘿一樂。
女孩子的情緒轉的極快,一會兒功夫,方纔還是小傷感的氣氛,馬上變歡樂了。
這時,小魚拿出一張影碟說她剛買一個正版的碟片,名叫『金x十二x』。
大家說好啊,正都想看呢。
小魚歡喜地翻出碟片。
我對張xx導的金x十二x委實是不感興趣。
就打著小呵欠,說要小睡,起身回了臥室。
我趴床上,拿愛瘋,塞耳機,聽小說……
聽著,聽著,外面傳來轟轟炮響,女人尖叫,孩子哭泣。
我又聽。
門外又傳來眾女孩兒的抽泣聲。
好嘛,又哭了。
我打了個呵欠,拿枕頭蓋腦袋上,閉眼,沉沉睡去。
我不記得睡多久。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我豎耳,聽屋外,眾女在大聲議論。
「女人好可憐啊,戰爭一來,如果不團結,就真的被男人欺負死了。」
「是啊,所以我們女人要獨立,要團結,要堅強。」
「對!我們要團結。」
「咦!不如咱們拜把子吧。」這是女王大人獨有的東北山大王口音。
「拜,把,子。」這是小七在疑問,且請注意,每個字,都要讀成標準讀音。
「哼!」小菲的聲音輕哼:「不就是義結金蘭,焚香拜天,再喝……喝什麼血酒,到時,我們就是異姓姐妹了,這個啊,初中我就玩兒過,可惜,她們不敢喝血酒。」
小菲話音一落,眾女又開始七嘴八舌討論。
我心說這班小美女,湊一塊,真能玩兒妖蛾子事兒。
還磕頭,喝血酒,我去!整個一舊社會幫派性質啊。
這時外面傳出一陣啪啪的腳步音和拿東西的動靜。
我等了一小會兒,擔心她們弄大發了,就起身,剛想打開門。
門被砸響了。
我黑臉開門。
迎面見女王大人焦急小臉:「達季柏,借你香爐和香一用。」
我抻頭瞧了瞧女王身後。
好嘛,茶几一溜擺了一排的小碗,裡面居然還倒上了啤酒。
我抱著看熱鬧心理,轉身回屋捧了香爐又拿了三枝香。
我笑呵呵走到客廳,把香爐放茶几上。
「怎麼要結拜啊?」我打趣。
「沒錯!」女王果斷。
眾女目光堅毅。
我心冷笑:「玩兒吧!你們就玩兒吧!」
「知道規矩嗎?」我問。
小菲搶答:「當然知道,不過,這血酒……」
我笑說:「人家古人可都是殺大公雞,喝雞血,那叫什麼來著,對歃血為盟!你們這大晚上的,我可找不到活的公雞給你們放血啊。」
小菲這時瞟了眼幾位姐姐,鼓起勇氣弱弱說:「我們不喝雞血,那不衛生。」
我微笑:「那不喝雞血,就是割自個兒手指頭,喝自個兒血了。」
誰知小菲又搖頭:「我們也不割自已手指頭。」
我無奈一笑:「那你們喝啥。」
話音一落,我忽然感覺眾女目光齊齊落我身上了。
我心嘎登。
「你……你們什麼意思?」我後退。
女王嗖的一下亮出手術刀,嘿嘿怪笑:「達季柏,借你身上的血,用一點吧……」
我傻了,這是在唱哪一齣戲啊,沒聽說拜把子要喝別人血地!
這……
這太超現實主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