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大人用顫抖聲音說:「達……達季柏,你……你請仙兒上身了嗎?」
我呸!
「我說女王虧你是個醫務工作者,你別在我面前搬弄你老家出馬仙那套理論啊,本尊!是人!非仙兒!」
女王服軟了:「你強!」
「可你說出來又能怎地,你說說怎麼治療?」女王一仰美顏,傲傲地說。%&*";
我答:「肝陽屬木,木易疏,不易克、制、洩。你肝中陽神過旺,須以舒肝化陽為主。故,舒肝丸正對你症。舒肝丸,價錢便宜,童叟無欺……」
女王冷哼:「哼!那我就先吃它一盒看看,若是不好,再找你麻煩。」
我故作高深,托腮微笑不語。
忽然。
小魚扯嗓高吼:「都還吃不吃飯啦!餓死人啦!」
我後背猛地傳來一股推力,小魚、小菲、正合力把我推向廚房。
其實,我跟女王的剛才一番對話,無形中已經化解了一個微小的潛在癌症因素。
肝中陽神久旺,陰神不疏,時間長了,在望神一說裡,肝中陽神就會轉成惡神。
惡神,上行,竄胃,就是可怕的胃癌,久郁肝中,好嘛,肝癌……
大癌一到,就算西醫的手術刀再精準,切完,頂多三月。
gameover。
而中醫,它會在轉癌之前,把你的致癌因素消滅於無形。
(ps:所以女神們,不要以為生氣是女神高貴的表現,當心一不小心……哎,我這烏鴉嘴,我不說了。)
飯菜做的很是可口,小七同學的廚藝大有長進,今天這碗牛肉麵,已經學到了我七成的手藝。
吃完飯,蘭姨照舊來叫小七。
幾個女孩兒跟蘭姨打過招呼,就開始按值日生表的安排,收拾廚房。
我則在飯後一頭扎進房裡,繼續沉浸玄妙的望神世界之中。
我翻著龜板,這一塊塊的烏龜殼已經被翻的油光珵亮,估計祖上,已經有無數輩兒的人擺弄過它們了。
這套理論中除了望神,相應還有各種各樣的解法。
其間,用現代話講,不乏一些心理角度的干預指導。
中醫有句話,叫做內病皆因情志而起,就是指五臟六腑鬧毛病,也就是內科上的那些病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情緒鬧的。
我對照龜板上的文字,再翻閱季家先祖記錄在竹簡上的心得,不知不覺就慢慢睡著了。
早上。
我先是被小菲大聲背誦湯頭歌訣的聲音吵醒。
不久,歌訣聲消失,取代的是舒緩的瑜伽音樂。%&*";
我推門。
場面很壯觀。
小菲同學,挪著標準趟泥步正在客廳中央走著八卦圈子。
宇鈴霖、女王大人、石小魚三人身穿正式瑜伽服,鋪著瑜伽毯伴隨著朝陽,做著舒緩的瑜伽。
真熱鬧啊!
這回籠覺,我看算是泡湯了。
熬到早飯時間,吃過可口早餐。
我的差事又來了。
我得分別送宇鈴霖、石小魚同學上班。
女王大人下周才會去新醫院報到,不過估計上班兒後,也得是我送。
油錢吶!
公司沒說給我報。
到公司。
上午基本沒什麼事,沒看到李雪。
中午的時候問小魚,說是跟沫沫一起去看bq文化的新址了。
我長舒口氣。
天底下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沒什麼大隔閡,終歸有一天,還是要走到一起去的。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我正在辦公室裡回味望神一術的種種玄妙。
忽然手機響了。
張秘打來的。
接通,我第一句話就是:「張秘,一卓的事情,真要謝謝你啊。」
張秘愣了:「一卓,怎麼?她什麼事?」
我瞬間明白。
「是這樣的,張秘,前兩天市衛生局的幾個領導找一卓談話了,說是要給她調動下工作,直接調到xx醫院。」
張秘:「哈哈哈!這些人吶,真是拿他們沒辦法,行了,你讓一卓在那裡好好幹就行,有什麼事,你再跟我招呼。」
我問張秘給我打電話到底是什麼事。
張秘沒說,只讓我去給他治病的那個茶館,先到我們常坐的那個包房等候,回頭兒他忙完手裡事,再去找我。
我心揣疑問。
但還是起身,出公司,提車,上路。
到茶館,老闆見我遠遠就打招呼。
我點頭微笑,在服務員帶領下,逕直來到地個包房。
咦,不對,裡面有人……
透過半掩門縫,我見包房端坐一位與張秘年齡相仿的中年男子。
我站在門口,僅能看見中年男子的側面。
但即便如此,他仍舊給我一種非常,非常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這種視覺衝擊,我領教過兩次。
一是任玲爺爺,再就是二叔。
這是第三次。
任玲爺爺身上有的是殺氣,二叔是種桀驁不訓,傲笑蒼生的人傑之氣。而這位……
他給我帶來的是官氣!
高居重位,手握大權!
說的就是這種人。
他坐在那裡,慢慢傾倒壺中茶,每個動作,每個細微,都是那麼的隨意自然,但在自然中,卻又流露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震攝力量。
你必須服從,不然,絕無二路可走。
這––就是官威!
這氣場太強,太大,以致我都有些不敢進屋。
不過,好在我知道自已是什麼身份。
我是醫生,雖說是江湖土醫,可我也是擁有一紙執業醫生認證的標準醫生。
屋子裡坐的是人,只要是人就會生病……
ok,找到感覺,我輕鬆進屋。
「您好,請問您是……?」我打量茶案前的中年人。
寬厚的額頭,方正的下巴,厚厚的唇,挺直鼻樑,豐厚的鼻準,大大的兩耳,耳垂比一般人足足厚上一倍。
他微笑:「我是張秘書同事,他有事,等下才會來。」
我微笑:「您好,我是季醫生,您稱我小季就行。」我伸出手。
對方伸手,跟我握了一下。
手掌很寬,厚,溫熱,掌肉細,但格外有力。
望神一術中,對這種手掌是這樣描述的。
男、厚掌、肉細、白、無繭,含勁,綿,為至尊之體。
我坐下,心知對方絕非張秘同事。
「請問您怎麼稱呼。」我小心試探。
「呵呵。」
我黑臉,怎麼官場也喜歡玩呵呵,呵呵不是女神專用嗎?
「我這人,愛好茶,你稱我老茶客就行了。」
我笑說:「那就叫你茶客叔嘍。」
對方沒反對,只是:「呵呵。」
茶客叔這時給我倒杯茶,放下壺,說:「張秘說了,你醫術很好,所以就想讓你給我瞧一瞧。」
我打量一眼。
額寬,上有白氣,由鼻準升出,上貫印堂,直達髮際。
這道上騰翻湧的白氣顯示此大叔正走一極貴之官運,身居要位,手執大權。
白氣為貴,有鼎能容方為官。否則,就是普通商家,無非比別人多賺些錢罷了。
鼎看的就是兩耳。
這兩隻耳朵,又稱鼎耳。
茶客叔兩隻耳朵長的非常好,正可以容納官氣。
有鼎、有官氣。這種人是福德大至之輩,體內陽神剛健,陰神綿綿。除非氣運將盡,否則身體絕對不會出什麼毛病。
我看完,笑說:「茶客叔,您身體非常好,繼續保持吧!」
茶客叔一聽,哈哈笑說:「果然是真醫家!之前,我也看過些中醫,搭了脈,就說我這個虛,那個虛,我就搞不懂了。這天天精力充沛,哪裡來的虛字一說呢?」
我說:「那些人吶,他們多半瞭解叔叔您是什麼人,然後根據您的職業,推斷出,您一定是過度操勞那一類,所以就會順著往下說您虛。其實,您不虛,您比我還實呢!」
茶客叔又是哈哈一笑,提壺給我滿了杯茶。
「季醫生啊,你看病,我覺得是真的很獨到。單憑一眼,就能看出體內陰陽的虛實,這功夫了不起啊。」
我謙虛:「哪裡,晚輩也是略懂一二,胡亂說的。」
茶客叔抱臂:「季醫生,你不用謙虛了。行!我這裡時間也緊,就不多說了。我先走,你在這兒慢品,茶不錯,地道金竣眉。」
茶客叔說完,起身,朝我微微一笑,推門,邁步而走。
門開,又關上。
我腦門唰的一下就透出一層的虛汗。
這怪叔叔,氣場也忒強大了。不鬥起下油鍋的膽子,真有些不敢跟他說話呢。
我想到這兒,自顧搖頭一笑,拎壺,滿上一杯。
嘖!
味兒不錯!
正愜意著。
忽然,門開了。
可這一次,是被輕輕推開的。
我抬頭。
「哥哥,我爸說了,這個暑假就把我交給你管了,你可得好好管我喔……」
門口,穿著白色網球裙的任玲雙手拎一大包,正俏生生地看著我。
我腦子一嗡!
什麼?
剛才那位,就是任玲他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