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急忙站小七背後,對著任玲玩唇語。%&*";
朱小七……朱小七。
任玲明白,高興說:「啊,你就是seven啊。太好了,我終於見到真人了。」
我心說,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假呢。
小七很快掃了幽怨。
任玲大叫:「啊!seven!我終於見到真人了。」
小七開心伸臂,跟任玲摟到了一起。
我在心裡恭喜小七,她又收穫了一個粉絲。
雖然,這粉絲的忠誠度,很低,很低。
沒錯,像朱小七這樣集美貌和身材於一體的嫩模,她的粉絲,百分之九十以上全是標準宅男。
朱小七打過招呼,這時扭頭問我:「這位妹妹是。」
我輕咳:「我的一個老患者,這不要放暑假了,想搬來一起合租,順便讓我調理下身體。」
小七恍然大悟,指著我說:「原來她就是霖姐說跟她一起搬來合租的女孩兒。」
我黑臉:「她不是宇鈴霖說的那個,宇鈴霖說的女孩兒名叫石小魚,是bq的前台。」
小七哆嗦一下:「那你這裡豈不是……」
我轉身陰森一笑:「集中營!想反悔,現在逃還來得及。」
任玲一仰脖:「不反悔!」
小七弱弱:「你能把我關集中營裡嗎?」
我用可憐目光注視小七說:「你背後的力量太強大,我……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哎……小七柔柔歎息,身子一歪。
任玲很豪情地就把偶像摟懷裡了。
「哇……seven姐,你皮膚太好了,你平時怎麼保養的啊?」任玲輕撫小七嫩嫩脖頸。
小七來勁了:「其實也沒什麼了啦,就是……」
兩個女孩兒開始巴啦,巴啦……
我黑臉扭頭。
叮咚。
門鈴又響。
我主動開門。
門口,川妹兒和女王大人並肩而立。
兩人換鞋進屋。
川妹兒目光一亮:「好多漂亮妹子喲。i^」
我心一沉,暗說不好!
我從川妹兒那興奮的小眼神兒中能看出,她真的很想把屋裡的妹子都改造成標準的奶茶妹。
女王大人站門口,抬眼眺望。
「我去!這是要開party嗎?」
我剛想說什麼,沒想到小七突然發話:「哎……一卓姐。」
「seven!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家就隔壁啊,對了,這是任玲,我來給你們介紹。」
我呆立原地,突然感覺自已被忽視了。
我以為這僅僅是個別偶然出現的情形,便沒太在意。
可當石小魚、宇鈴霖結伴出現在門口後,我悲劇地發現,我被這群小美女們給逆襲了。
她們很自然相互介紹,熟絡,又很是得體地交流各種美容、美體的經驗。
很快,話題在川妹兒的帶領下,又自然轉到吃字上。
小七用委屈的語氣,說出她目前面臨的麻煩。
川妹兒、小菲在報以同情的同時,大拍胸脯表示,她們願意幫助小七渡過難關。
一群女孩兒嘰嘰喳喳擠到了廚房。
川妹兒手把手教小七該怎樣切菜,怎麼用刀,怎樣在切菜時避免傷到手指。
小菲講解炒菜的步驟。
油需燒到幾分熱,菜應該先炒哪樣,再炒哪樣,不同油會給菜式帶來怎樣不同的口感。
我所期待的,眾美女圍著我轉的場景沒有出現。
我所企盼的各種小勾引也沒有現身。
一切都按出乎我意料外的程序在走。
而我,本人,這個此聚會的始作俑者,徹底被眾人忽視了。
一種巨大的落拓感在心底油然升起。
我有些不知所措。
獨陽香的氣味仍舊在室內蔓延。
但我高估了它的作用,它沒能幫我鎮住這些女孩兒,沒有讓她們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讓我成為這場聚會的明星。
我有些失落。
這種感覺在我一生中,曾經出現過兩次。
一次是高考發榜前,第二次是畢業後,我對自身未來擔憂的那段日子。
這一次。
它又出現了,並且是在我感覺最良好的時候。
它彷彿一道閃電,迅猛,快疾地在我心中出現!
一時間,我茫然,不知該怎樣定位自身的存在,不知該怎樣去融入這群美麗可愛的女孩兒當中。
我定了定神。
正要轉回沙發,坐下泡壺茶的時候。
門鈴突然響了。
眾女孩兒都在廚房忙著,顯然沒人聽到鈴聲。
我走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大廈保安小張。
「什麼事?」我沒好氣地問。
小張聽到女孩兒聲音,本能想探頭望,卻又猶豫了一下。
他收回要探進屋的身體說:「季先生,樓下有銀找你,可我看他穿地挺那啥地,我就沒敢讓他上來,我尋思先問問你,認不認識那銀。」
說實話,聽小張用標準東北普通話講完,我腦子轟的一下。
瞬間,我腦海浮現了一個影子。
確切講,那是一個人。
前兩次,每當我遇到困難,徘徊彷徨之時,他都會出現。
並且,每當見到他,我都會特別地安靜……
他、就是我的二叔。
二叔是個很神秘的人。一生未婚,且長年難覓其蹤。
我長這麼大,只見過二叔四次。
一是小時候剛出生時,聽我爸講,二叔從外地回來看過我一次。第二次是我讀小學時,他突然跑到學校,在校門口等我放學,又跟我回家。
第三、第四次,則分別是我人生中最落拓的日子。
同樣,我所瞭解的二叔,僅僅是他在家鄉的幾件頗具傳奇色彩的治病經歷。其餘,我一無所知。
我不清楚二叔是怎麼找到我的,同樣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在這樣一個對我來說很關鍵的時候突然出現。
我沒猶豫,穿鞋,扭頭回身喊了一句。
「我出去一下。」
「去吧!」回答很整齊,就像受過訓練。
小張嚇一大跳。
我搖頭略作苦笑,出房間反手把門關上。
我跟小張坐電梯下樓。
到了一樓大堂,我一眼就看到一個端坐沙發上,身穿一身洗的已經發白的中山裝的中年人。
他面容四十多歲,但兩鬢卻已經發白。
他坐在那裡,很淡定,自然,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所謂氣勢之類的東西。
他就像一潭水,靜靜,安然地坐著,任狂風吹拂,亦不會驚出絲毫波瀾。
我快步跑過去,大聲說:「二叔,你……你怎麼來了?「
二叔轉頭,笑了笑,示意我坐下。
不知為何,方才慌亂不安的心緒,一下子就平靜了。
我安靜坐下,轉頭,等候二叔說話。
二叔看了看我:「小達,前些日子你給家中寄了筆錢,接著你又問老三要了那些藥材,大哥他擔心你有什麼事,就特意打電話給我,我當時在外地,順手起了一卦,知道你近況,便先回家,順便幫把你讓老三準備的東西帶來。」
我順二叔目光看,見沙發一端,擺著兩個大大的旅行包。
我這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二叔,走,跟我上樓吧。」
二叔擺手:「我就不上去了。你讓這裡的保安幫你把東西放好,我們叔侄倆出去找個地方坐坐。」
我點頭,轉身吩咐小張,讓他幫忙把東西寄存在保安室。
小張回句你放心,拎東西,就朝大堂一側的保安室走去。
二叔起身。
我默默跟行。
二叔出大廈,沿街走十幾分鐘,帶我來到一家小酒館前。
這地方我經常路過,但一直沒進去嘗過他們家手藝。
二叔對我說:「沒吃飯呢吧。」
我點了點頭。
「走!陪二叔吃一口吧。」
進屋,二叔叫了兩個素菜,兩碗米飯。
很簡單。
一會菜上來,飯盛上,我跟二叔沒多說話,只低頭吃飯。
一會兒,飯畢,二叔問老闆要了兩杯白開水。
我們一人面前擺一杯水,開始了這次足以扭轉我命運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