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仙來電話說他接了個生意。%&*";
對方是一個擁有金礦、保健品、房地產、奶製品多個產業的大金主兒。
此主兒,目前按半仙同學講正走背字運。
想轉運不易,搞不好,還容易落下個命財兩空的悲慘下場。
半仙說此金主兒目前身子骨極差,極虛,容易招靈招邪,意思是讓我去看看,跟他演出戲,切點錢,順便再給調理下身子。
我本著救死扶傷的高度醫生職業操守一口答應下來。
打電話給李雪請假。
好嘛,我自個兒都不好意思了,這保健醫當的……
我要hr我鐵定扣自個兒半年工資外加獎金分紅。
李雪沒什麼說的,按她意思,我最好能帶薪在家小休幾天,好好調理下我透支過度的小身板兒。
我說休養就不用了,你也不能見天兒地在家坐床頭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
李雪撲哧樂了,嗔罵我小壞。
我又在電話裡跟李雪耍了幾個小流氓,這才各自揣著小**,戀戀不捨地撂了電話。
我開車到半仙店裡,剛進門,半仙就苦著老臉說:「柏達弟啊,你何日能將那小女子再帶來本店一次啊。」
我黑臉:「別佔了便宜賣乖哦,讓你白使喚一上午就夠意思了,再請,你得付錢。」
半仙來了精神:「多少錢,我出。」
我想了下小七的出場費,就跟半仙報了個兒數。
半仙一屁股坐椅子上,張大嘴巴說:「哦地神吶!她……她不會真的是那個……」
我豎手指在唇邊做個噤聲手勢。
「知道就行了,可別對外亂說。對了,你那金主兒呢?人呢?」
半仙回過神兒,示意我先坐下,又扯嗓子吼:「劉夫人,接客、上茶。」
我黑臉不動聲色從川妹兒手裡接過兩大杯插了吸管的絲襪奶茶。
半仙含住吸管,小吮一口:「那人八字日主天干壬水司命,地支辰土主事,八字命局水旺,今又走一陽水旺運,辰為水之庫,正是犯了破庫沖煞。調候之道,應以制身補土為首用。再用甲乙木,取其木性涵水,且水能生木,以食傷洩身。其間輔點以陽火,以取火旺生土之勢……」
我轉頭四處打量:「咦半仙兒,你這房子多少錢一月租的?」
半仙同學黑臉,深黑臉。%&*";
我笑說:「你跟我說這沒用,這是對著神仙搖微信,他看不懂。」
半仙咬牙沒發作。
我說:「你撿我能聽懂的說吧。」
半仙恨恨大吸一口奶茶:「他叫李金髮,五十多歲,到這兒時,我見他印堂發暗,眼袋黑青,唇色白紫,就知道這人身子骨不行了。又問了他八字,到家看了風水,知道此人正走背運,若是調,就得請你季家醫術出手。不然,此人即便不死,也得在身上落下大疾。」
我點了點頭說:「你叫人來吧。」
半仙掏手機:「喂,李總嗎?嗯,我小劉啊,那高人我請到了,你看在哪裡見面合適?哦……知道……知道了。」
半仙撂電話。
我沉臉說:「你什麼時候給我安一高人稱號了。」
半仙咬牙:「全指望你這名頭撈一筆呢,不安高人大師,難道說你跟我一樣在街邊擺攤賣大力丸兒?」
我長歎:「罷了!今天就裝一回高人吧!」
李金髮先生安排的是附近一家高檔的茶館。
茶館格調很高,裝修講究,服務員一水兒的大長腿旗袍絲襪妹子。
我和半仙進茶館都以為來錯地方,一下子穿越到秦淮河畔的哪家青樓紅院裡去了。
找到包房,敲門。
服務員妹子把門打開,進屋,一看,我愣了,屋裡這倆人我見過啊。
在一張大大的茶桌旁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五十多歲,女的二十無限加。
沒錯,他們就是我和小七無意在湖裡見到的那對激情男女。
當時,我就斷言,那男的絕對得因此染病,如今果不出所料!
我知道根源,心裡有了底,也就信心十足了。
於是,一瞬間,身上不由自主就淡出絲微妙的世外高人味道。
要說有句話講的真是好。
驢找驢,蝦找蝦,王八找個鱉親家。
我跟半仙都屬於那種看上去長的略急的人。
雖然歲月不大,可人長的老成,持重。
是以這大師感覺一找到,滿屋子的氣場瞬時就被我倆hold住了。
包房很大,我跟半仙剛走一半,李金髮就站起身,領著貼身小狐狸,一步步挪到我面前,滿臉堆笑說:「季大師,有請,有請季大師。」
我不動聲色瞟了眼貼身小狐狸,見此貨果真是個媚物。
緊身齊b小短裙,光潔美白大長腿,外加一副搖擺不定的水蛇腰。
再瞧面相……
嘖嘖!天生就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珠唇萬人嘗的極品小騷主兒。
眾人坐定,李金髮熱情賣弄他那笨拙的茶藝,特意給我沏杯高香沁鼻的單樅。
我微笑,接過,置於一旁,並沒喝。
李金髮端正坐好,目不斜眼,意思讓我好好給瞧一瞧。
我淡然。
伸手攤掌,學半仙同學架勢,幾根手指胡亂掐把兩下。
正掐著呢,半仙忽然在桌下踢我一腳。
我不解,半仙咳了一聲,藉機繫鞋帶,低頭時,他壓低嗓子說:「你手指頭掐錯了,不是那個順序。」
我大悟,垂了手,微笑對李金髮說:「還請報出八字。」
李金髮說了個時辰。
我微微點頭,似在思忖。
「咦……」我忽然道出聲奇怪。
李金髮一驚。
我又思索片刻,猛抬頭對李金髮說:「敢問李總一件**。」
李金髮回:「沒事兒,沒事兒,這屋裡沒外人,隨便問。」
我沉聲:「按李總這命局,再加先前掐算的卦象來看,李總你……你這是行房事之時,被一股先天**煞給沖了啊。可要說這房事,應該是在房中辦的事,難不成,李總你……把那房挪到水裡去了。」
李金髮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渾身開始打小哆嗦,盯住我的那對眼睛,透出股說不出的恐懼和害怕。
沒錯,他這是把我真當仙兒了。
李金髮瞪眼身邊小狐狸,指著她說:「你馬上!離開這間屋子,去樓下車裡等我。」
小狐狸白了李金髮一眼,挎小包,一扭一扭地閃了。
李金髮見門關緊,先拿紙巾擦把臉上的汗,又拖著哭腔對我說:「全是這小狐狸精給鬧的,那天我們去效外湖邊玩……」
李金髮把那天郊外發生的事,又用語言重演了一遍。
我保持微笑,不住點頭。
而這時,半仙同學已經由最初的不解、到震驚、再到驚駭了。
半仙死死盯著我,眼神兒分明在說,柏達弟,你不會真的成仙了吧!
我沒理會半仙,等到李金髮講完,就對他說:「你這命裡的病,尚需仙藥,外加風水,雙管齊下,方能起到鎮煞祛邪,扶本固源的功效。這樣吧,我給你開一方子,內中既有口服之藥,又有風水解煞之物。」
李金髮表示,我儘管開,不管多少錢,只要能好,儘管開,他!不差錢兒!
好!要的就是這句「不差錢兒」!
李金髮的毛病,擱中醫大的方向講是腎虛,細分,是水汽沖腎,濕邪停滯,外加正陽不足,邪火滋生,從而導治他腎中既有寒濕裡症,又有邪火表相。
這在中醫裡,則被稱為,真寒假熱,真陰假陽。
此症,配方以扶正為君,洩濕利水為臣,培固腎氣為佐,調理脾胃為使。
君臣佐使拿對,再配以老家山中土產的正宗野藥。
估計,半個月,李金主就能擺脫疾病困擾。
我拿過紙筆,列了個方子,遞到李金髮面前。
李金髮看了半天說:「大師,這……這藥名我怎麼都沒聽說過呢?」
我微笑:「全都是借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的山野靈藥,尋常藥店,自然是尋它不得。」
李金髮索性把單子給我:「大師你就給我配藥吧,多少錢,你開個數。」
我心說,對你這種貨色,當然是不能客氣了,怎麼也能殺你五萬吧!
我就亮了一個巴掌。
李金髮一拍桌:「好!五十萬!就這麼定了,若病能好,我再給你加十萬!」
我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