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自憤然。%&*";
我痛恨自已昨晚為什麼沒能趁醉酒這個絕佳的機會把女王推倒。
進一步,再藉機坦露心扉,把積壓數年的情感一一向她傾訴。
可是,當我看到女王大人雙腿上的印痕時,我心疼了。
「你疼嗎?」我溫柔。
「疼……」說出這個字,女王大人忽然抱臂蹲下了身。
「我……對不起。」我道歉。
「季柏達!你個大混蛋!」女王大人突然站起撲到我的身上,揮粉拳猛擂我胸口。
「你個混蛋!我李一卓的節操全讓你給毀了。我……我……嗚……」女王大人打了兩下,眼淚奪眶而出。
我呆住。
從認識女王大人那天起,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
她哭的是那麼傷心,眼神充滿無盡哀怨。
我心疼至極,卻茫然無措,不知該做些什麼。
「大笨蛋!還不快抱抱我。」女王站著,頭微微扭向一邊,臉上儘是晶瑩淚水。
我走過去,伸雙臂,如呵護一件極珍貴的寶貝,輕輕把女王攬在懷中。
女王很累,頭靠在我肩上。
「酒可真不是個好東西,達季柏,以後我要是再喝酒,你就一刀把我切了。」女王低低說著。
「乖!不哭,只要你不哭,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哼!」女王倔強:「本……本大人什麼時候哭過。剛才,那是我眼睛揉進去洗面乳了。」
我聽了這話,很想笑,但卻笑不出聲。
我強大的女王啊,你現在怎麼又突然變成個孩子了呢?
我說:「過些日子,你還搬嗎?」
「搬!」女王咬牙切齒:
「我節操讓你毀盡!到時不僅要搬家,我可能還要換工作。達季柏你給我聽著!你要供我吃、供我住、然後再給我找份工作。你要是不答應,我立馬拿手術刀把自個兒切了,變成厲鬼,天天纏著你,一千年,一萬年,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聽這話,我心暗道怎一個慘字了得。
可恍惚間,我卻又高興,感覺有股莫名的力量注入身體,讓我瞬間就明白『男人』這兩字的真正含意!
我摟緊女王:「如果我那房子不大,只能容我們擋風遮雨,如果我賺的錢不多,僅夠我們填飽肚皮,如果我沒有工作,只能帶你去流浪,你還搬嗎?」
「搬!」女王斬釘截鐵,兩條手臂彷彿有無窮力量,把我狠狠摟在懷裡一分一毫也不肯放鬆。i^
我承認我不夠堅強。
那時,我眼中有淚花在閃。
我動容:「女王……我……」我猶豫著想說出那個字。
可沒等出口,女王忽然溫柔:「達季柏,你可別以為我愛上你了,我找人給你和我算過命了,我們前世是冤家,今生今世,來生來世,幾輩子都是解不開,化不掉的冤家。」
冤家……
好一對苦命的冤家。
我無語對天花板,仰頭長歎!
女王這時忽然淘皮伸手掐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喂!你說……昨晚咱倆都那樣兒了,我……我還是處女嗎?」
我噗然失笑:「我地女王大人啊,虧你是西醫臨床的本科畢業生,你自已不清楚那是怎麼回事兒嗎?」
女王賭氣:「哼!生理角度講還是,但心理角度上講,我已經不是了,你得賠我的處女。」
我黑臉:「怎麼賠。」
女王不說話,突然張口探嘴,一口就狠狠咬在我肩膀上。
她是真咬啊,狠狠地,鮮血淋漓,入肉三分。
這一刻,我知道,我肩膀從此就留下一道永遠磨不掉的烙印。
女王咬完,鬆口,她憐惜撫摸流血的傷口,動容說:「季柏達,這是女王給你的紀念章,今生今世,你不可以磨掉,明白嗎?」
我堅強,輕鬆看傷口,笑說:「不磨掉,下輩子,出娘胎,我要看見肩膀沒這個玩意兒,我都不活,我自殺,重投。」
女王笑了,可當她眼見我肩上傷口,淚水又止不住地撲簌滴落。
她轉身,手忙腳亂去找酒精、碘酒給我消毒。
我攔她笑說:「不用了,改天,你幫我打針狂犬疫苗就行了。」
女王眼含淚撲哧笑出聲,伸手又擂我一拳。
瘋過、鬧過、笑過、哭過、打過……
我們真的成了一對永不可化解的冤家,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都是一對冤家。
我們從洗手間出來時,時間正好是早上6:30分。
女王說不管怎麼地,我的身份也算是客人,她一定要親自下廚,給我做頓早餐,讓我吃飽喝足再上班。
女王一個人進廚房忙活去了。
我在客廳等候間隙,小童、小然二女手拉手悄悄溜進洗手間。
不久,我聽到裡面傳出這樣一段對話。
「小然,男女關係真可怕,你看卓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我差點以為她分裂了。」
「是啊,那個達哥,他肩膀都出血了。」
「啊!那昨天晚上他們幹什麼了。」
「不知道啊,但我好像聽人說什麼蘿蔔……」
「蘿蔔,他們因為一根蘿蔔打起來了?」
蘿蔔……?我搖頭一笑,暗說酒精啊酒精,你他大爺地太強大了。
女王幹活麻利,不一會兒,一頓乾淨、營養、可口的早餐就端上桌。
我們面對面,狼吞虎嚥地吃完。
收拾東西,下樓,去街上,等公車,互道再見,各自上班。
到bq,小魚迎上來,又塞我一塊德芙。
我笑了笑,看四下沒人,伸手刮了下她挺挺的小鼻樑。
小魚害羞,臉紅,低頭彎腰溜回台案。
我手托腮讓胳膊拄台案上問:「哎,問你個事兒,李主管來了嗎?」
小魚四下看看說:「來了,又走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公司這兩天不大平靜,你小心點。」
我說:「怎麼?有人要鬧事兒?」
小魚緊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想了下:「喂,你幫我把公司模特最近的通告發一份到我郵箱。」
小魚點頭,朝我做了個ok的手勢。
我回辦公室,開電腦,進郵箱,翻出小魚發給我的通告,我找到朱小七,逐一查看。
小七很忙。
今早她就飛香港參加一個珠寶展了。
完事兒明天要去新加坡參加一個時裝發佈會,後天,還得拐到澳門,拍一條食品廣告。
除了小七,公司另外幾個當紅嫩模的通告排的也很滿。
但奇怪的是,居然有十幾個新人嫩模的通告數是零。
這是個奇怪的現象,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
我思忖。
電話忽然響了。
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裡面傳出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
「你好,請問是季醫生嗎?」
「我是,你哪位?」
「我……季醫生應該不會不記得吧。」
我討厭打電話讓人猜什麼身份,就不客氣地說:「說你是誰,不說請撂電話。」
對方沉默下,又說:「我是沫沫。」
沫沫……?那個被我用鬆骨術拿的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沫沫?
我心一驚,問:「沫沫你在哪兒拿到我的手機號?你找我什麼事?」
「我……」沫沫猶豫下說:「季醫生,如果你方便,如果你信任我,請你今晚6點,到xx廣場東側的xx餐廳好嗎?」
我想了下,沒肯定也沒否定:「這樣吧!我不太確定晚上有沒有安排,你五點前後等我電話,如果我沒打,就說明沒時間。明白嗎?」
「嗯。明白,季醫生,再見。」
我放下手機,心中忽然有種預感。
沫沫絕不會無緣無故打這個電話,她找我,一定有別的什麼事……
整個上午都沒什麼活兒。
11點剛過,小魚發我條微信,她說李雪回來了,臉很黑,氣色很難看。
我回個多謝,就揣車鑰匙,出門直拐李雪辦公室。
到門口,我聽李雪在裡面用英語跟人電話。
她語速很快,情緒激動。
我猶豫了下,見門微開,就沒敲,直接推開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