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盤一份,正好是兩人份。i^盤中物質分別是一塊油黑焦糊的塊狀物和一灘紅黃相間且帶些些許糊味的黏稠物質。
我愣了下,指東西問:「美女大廚,請問你準備的是……」
朱小七一臉天真:「是黑胡椒小牛排和羅宋湯啊。」
我苦笑:「牛排,真的是有夠黑,有夠糊,有夠焦……羅宋湯,嗯,它的狀態好像比湯濃了一些吧。」
朱小七不高興地嘟嘴說:「哼!人家辛辛苦苦花一下午去超市選牛肉,買材料,又花一晚上給你做的,你居然嫌棄,哼!你要不吃,我吃。」
小丫頭一解圍裙,坐椅子上,拿刀叉,弄下一小塊兒牛排,微張兩片緋紅小唇送進嘴裡一嚼。
朱小七小臉瞬間浮現六七種不同表情,接著她哇的一聲,將剛咬一口的牛排吐餐桌上了。
「這味道……」朱小七心有餘悸地望了望牛排,又拿勺挑了一勺『羅宋湯』送進嘴裡。
哇!
朱小七這回直接扔勺,轉身一溜小跑,火速奔向洗手間。
我等十分鐘,仍不見朱小七回來,他去洗手間一看,小丫頭好像做錯事般,正蹲角落裡埋頭思過。
「哎……其實,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我碰下朱小七。
「哼!別哄我了,那菜什麼味道,我難道不清楚嗎?我……我真是沒用。」說著,朱小七小臉一憋屈,就要哭了。
我釋然說:「好了,我的黑暗料理女王大人,你就歇會兒吧,等下看我表現。」
朱小七不理,仍舊蹲牆角。
沒辦法,我拉她一條手臂,像拉死狗似地把她拉回客廳沙發上,塞她一個餅乾桶,對她說:「乖不哭,好好等著哦。」
「嗯……」朱小七梨花帶淚,可憐兮兮摟餅乾桶用力點下頭。
廚房亂的就像讓人給打劫了一樣,我先把朱小七製造的殘局清理乾淨。又拉開冰箱門一番查找,最終他找到了一卷麵條,一塊牛肉,以及若干調料,青菜。
我一陣忙活。
十五分鐘,我端兩碗放氣騰騰的牛肉絲面來到客廳放在茶几上。
「哇!好香啊!」朱小七望著碗裡的面,情不自禁嚥下口水。
我遞給她一雙筷子:「來!開吃!」
兩人埋頭,客廳響起一片吸溜麵條的聲音。
朱小七捧大碗把最後一口麵條湯喝淨,放下碗,打個低低的小飽嗝,感慨萬千地說:「哇!真是爽爆了!」
我輕抬頭:「有多爽?」
朱小七回答:「比拿了模特冠軍還爽!」
話音一落朱小七忽然意識到說走嘴什麼了,當下默默無聲收拾碗筷,起身去廚房收拾。
我面露微笑,玩味不語。
朱小七一陣忙活重回客廳,這時我起身準備要走,對方卻閃身攔在面前。i^
我抬眼皮問:「幹嘛,吃飽不讓人走,還想要錢嗎?」
朱小七仰小臉說:「哼!你答應我的事還沒辦呢。」
「何事?」
「按摩減肥!」
我無奈:「我今天在外邊曬一天,出了一身臭汗,你總得讓我洗了澡再按吧。」
朱小七一揮手:「洗澡去衛生間,冷熱水全有,各種沐浴露,保養品一應俱全,請便。」
我拎拎身上t恤,全是汗味,有得換嗎?
朱小七沒說話,轉身去隔壁房間找出一個大粉純棉浴衣。
「喏,給你這個。」
我接過,展開浴衣仔細打量,心中暗歎這衣服絕不是朱小七能穿的。它太肥太大了,最低也是體重180加的人穿。
「這誰的衣服啊。」我皺眉問。
「我姨媽的,本來她既是我經濟人,又負責照顧我生活,可最近她在美國的生意有點事,所以臨時回去幾天。」朱小七說明浴衣來歷。
「經濟人?」我故作奇怪。
朱小七伸手推他,嘴裡說著:「行了,行了,別問那麼多了,就是幫我介紹工作的,中介,明白了嗎?」
「哦,明白。」我點點頭,拿浴衣進洗手間。
洗手間很大,很乾淨,靠北有個大大的按摩浴缸,地面整潔的一塵不染。
我進去脫了衣服,眼角忽然看到洗衣機蓋沒有蓋緊,他走過去準備重蓋,可打開蓋子時,我呆住了。
裡面花花綠綠,絲襪,黑的,白的,肉色的。小內內,淡粉、卡通、真絲、純白,胸罩,各式各樣。
瞧架勢,應該是準備洗的東西。
我拿起一個連襠黑絲,在面前輕輕一抖,一股獨有幽幽清香竄進鼻孔。我腦海馬上浮現朱小七坐床上,輕抬**慢穿絲襪的畫面。
這時,絲襪上散發的幽幽香味愈發濃烈了。我在心裡暗說;小嫩模就是嫩模啊,身上出的汗都跟普通人不一樣。若換旁人,這雙襪子早就臭的能殺貓了。
我搖頭一笑,把絲襪放進去,又重新合上洗衣機蓋子。
二十分鐘後,我熱氣騰騰,洗香香,光身套大浴衣,走出衛生間。
朱小七這個小吃貨正摟一袋意大利的巧克力,邊看電視,邊一口口地吃著。
我歎息:「就這吃法兒,不減肥,還真不行。」
「我這邊完事兒了。」我擦著頭髮說。
朱小七嗯了一聲,站起身說:「你看我得怎麼準備啊。」
小嫩模今天穿的是錐腿兒八分牛仔褲和大t恤。
牛仔褲太硬,按起來很難透進勁,我就說:「你換個寬鬆點的褲子什麼的就行。」
朱小七想了想說:「那我乾脆沖個涼,穿浴衣,順便你幫我做個泰式推油吧,聽說對皮膚內分泌很好呢。」
「也行啊,你快點吧。」
一會兒,朱小七穿繫帶卡通純棉浴衣,趿拖鞋跑著從浴室出來。
室內燈光暖昧的一塌糊塗。
溫和的淡黃色燈暈中,小七抖落披肩的齊腰黑髮。
緊身的淡粉浴衣,根本就包不住胸前兩團高高聳立的山峰。浴衣領子微微敞開,適到好處地坦露一片微隆的嫩白丘陵。
燈光打在上面,種種想法兒在我腦海盤旋。
小七拿電吹風在吹乾淋濕的長髮。
她斜坐梳妝台的小軟凳上,兩條長長的腿很自然疊在一起朝著一側伸展。
光影在白瑩如玉的大腿上投射一道道迷離夢幻的暈彩。
沿著暈彩,我將視線下移,掠過修長大腿,又把那對盈盈可握,粉嫩晶瑩的小腳丫收入眼中。
這個時候,我盡量把思想往低級下流,齷齪可恥上去引。
但奇怪的是,曾經印在腦海裡的無數小說和影像片段統統消失不見。
可以浮現的僅僅是欣賞和玩味這兩個詞。
造物主是神奇的,神的力量非常強大!
同樣也只有神,才可以把一個地球上的人類生命造就的如此美麗動人有如天落精靈。
我搖頭玩味一笑,這時,小七吹乾頭髮,扭頭說話了。
「在哪兒按呢?」
「去臥室吧。」朱小七領我進臥室,指著床邊一排瓶瓶罐罐說,那裡面有精油,你隨便挑一種就行。
朱小七仰頭在床上躺好,我望著裹在浴衣中的小嫩模,歎口氣說:「這樣不行啊,你得把浴衣脫掉!」
小嫩模微微一愣,正猶豫是否要按我的話去做時,房間的門鈴忽然響了……
輕柔叮咚的門鈴聲聽在朱小七耳朵裡宛如炸響的雷霆。
這丫頭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跳起,小臉兒慘白,一個勁兒在嘴邊念叨:「怎麼辦,怎麼辦!老天吶!大姨媽來了可怎麼辦呢。」
我撲哧笑說:「朱小七同學你真能搞笑,大姨媽跟門鈴有什麼關係?難道你的姨媽還帶門鈴預警系統?」
朱小七白我一眼:「求求你了,我地哥哥啊,你別添亂了,這是真的大姨媽!我在美國的姨媽她回來了!」
我這時才想起朱小七說過是跟姨媽同住,並且那位姨媽還是朱小七的經紀人,保姆兼保鏢。
朱小七眼珠一轉,自顧碎碎念地嘀咕:「不行,我得把這男人藏起來。」
房子裡就我一個男人,我實在想不通朱小七為什麼要把我藏起來。難不成,我這是在跟她偷情?
不對,我們這是非常正式嚴肅的生理保健治療,它怎麼能跟偷情這種齷齪的事聯繫在一起呢?
朱小七沒容我考慮,她撲騰跳下床,一把揪起我的浴巾,邊回頭找藏人的地方,邊在嘴裡念著:「哥哥啊,你是不知道,姨媽退休前是紐約的華人女警,年輕還拿過全美空手道女子組的冠軍。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許我跟男孩子交往。」
我還試圖跟朱小七爭辯,我們的關係純潔的天地可鑒,我們是純潔的一代,我們是……
可她根本不容我說話,轉眼拉開衣櫃門,把我塞進花花綠綠的衣物堆裡。
衣櫃是典型百葉隔斷式,人在裡面,透過木頁縫隙可清晰看清臥室情形。
朱小七貓兒一樣,輕手輕腳走出。不一會兒,房門打開,傳來一個中年女子嚴肅的質問聲。
「seven你幹什麼呢?半天才開門。」
「要睡了啦,又被你吵醒。姨媽你不是說下周才到嗎?」
「我提前改了航班。」
「咦!seven!我問你,家裡來外人了嗎?廚房怎麼有兩套碗筷。」
「幹什麼啦,是化妝小敏,過來問我定妝的事,順便就在這裡吃了便飯。」
「化妝小敏?明天回公司我要問問她。」
「姨媽你不要這樣子,給人家點**……」
「給你**,你不知道我一天要拒接多少富公子,企業高管的電話,一個個全都不懷好意要約你吃飯!seven啊,不是姨媽說你,你做模特這行,真不行,還是老實回去把大學念完,去你爸爸公司幫助好不?」
這時,兩人好像拐進另一房間,我有些聽不清她們對話了。
可就在我準備輕拉衣櫃門,趁機會逃之大吉的時候。忽然聽到衛生間傳來一個女人的怒吼聲。
「seven!你這裡怎麼會有男人衣服?快說!」
朱小七好像沒回話,但我能感覺那畫面,一定讓小嫩模非常尷尬。
那個什麼姨媽吼一嗓子就再沒說話,而在滿房間的翻騰,耳中聽到的都是櫃門箱子打開關閉的砰砰聲。
聲音愈來愈近,轉眼就到臥室。
我知道,如今藏是肯定藏不住了,與其被她發現,倒不如自已站出來,再者說,我跟朱小七本就沒有什麼。
我們的關係,堂堂正正,既能經受陽光照射,也能經受任何的刑訊拷問。
臥室光線暗下來,好像有什麼體積龐大的東西在走動。
我沒猶豫,推開了百頁櫃門。
當走出衣櫃的一剎那,我不得不承認,我被震住了。
做為一個活了二十多年的苦逼**絲,我自問也見識過不少的稀奇事物,但我不得不承認,今天我敗了。
我從來沒見過身形如此彪悍且具足強大殺氣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