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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卷 【170】美人入府,極惡相逢 文 / 月下的神兔

    次日,夜,宮外醉雨閣。舒榒駑襻

    「梁爺,來,我敬你!」

    「是啊,以後多關照咱幾個!」

    隨著包房裡陣陣勸酒之聲,已經有些微醉的梁漢正被幾個想要進京城商會的人灌酒,使得他好似連步子都有些不穩。

    然而作為商,酒局是無法避免的,就算是他梁漢本事再大,賴以生存的生意上的朋友,也都是酒局上積累出來的嬈。

    梁漢蹙眉,勉強的乾笑兩聲,隨後拿起酒盅,一飲而盡,隨後便將酒杯倒過,以示乾淨。

    而後,在又一片的起哄聲後,梁漢終於有些不濟的坐在了椅子上,單手按.壓著太陽穴,似是想要盡可能的保持清醒。

    然,平日裡的千杯不醉,今日卻有了幾分醉意,一方面確是因為這幾個新朋友灌得有些狠了,而另一方面,則是他梁漢今日心中有些煩悶絎。

    為什麼煩悶?

    當然是因為自己在宮裡的大靠山,藍妃娘娘。

    近日來也不知怎的,藍妃和自己的關係稍稍疏遠了些,就像是要刻意避開他一樣,而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問起了宮裡的事。

    該死的,他知道那娘們怎麼想的,不就是想讓他梁漢什麼都不問的只給她賺錢嗎?若是真出了事,這宮裡的人哪個不是先找他們這種商人開刀做替死鬼!

    這種行規他懂,但是沒想到這娘們竟然一點情面都沒有,擺明了告訴他,讓他少廢話,要他活就活,要他死就死,連個掩飾都沒有。

    「他.媽.的……」梁漢忍不住的低咒了一聲,逕自又拿起了一杯酒,趁著此刻的微醉,一解心中的煩悶。

    藍瑤兒就是捏死了他沒有退路,只能靠她,如果是還有其他退路,他才不會在那娘們身上那麼委曲求全。

    這叫什麼?這他媽就是京商,在外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一個個都必須學著得夾著尾巴做事,若是得罪了護著自家的主子,或給主子添了麻煩,就等著被開刀吧!

    這種每日每夜如履薄冰活著的苦楚,又有幾個人能懂得?

    想到此,梁漢又拿起了手上的酒杯,猛的向嘴裡灌了一大口,而那愁苦的樣子,看在其他幾人眼中,也都覺察了不對,紛紛尋思著別再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

    於是幾人面面相覷,索性對著梁漢說,「梁爺,看您今日有些醉了,不如先扶您回宅?」

    梁漢一聽,一把將上前的人推開,冷冷道,「不用了,你們的事梁某掛在心上了,今兒的酒局記在梁某賬上,你們先走吧。」

    「哎呦這可不行,我們已經付過了。」幾人一聽,急忙解釋,因為正所謂吃了,就要辦事,可不能讓梁漢給退回來。

    梁漢自是知道幾人的意思,於是探出手,前後擺了擺,道,「知道了。」

    幾人一聽,臉上露出喜悅之色,而後便在幾聲寒暄後,拿上東西走了,只剩下梁漢一人坐在桌前,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解愁的酒。

    「小二,再給來兩壺酒!」梁漢忽然開口,卻發現包房內無人回應,似乎是將他一人丟在這裡了。

    同一時間,他又聽到來自房外的陣陣樂曲聲及起哄聲,使得梁漢的眉頭更是皺緊了一分。

    沒多久,本來就心情不好的梁漢便舉著酒杯,扶著桌子邊緩緩的向著門口走去,然後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門,當看到外面似乎閃耀著一種異樣的幽光後,他也是有些怔然,也似是其他人那般,開始尋找著惹人注目的原點。

    這時,眾人忽然開始大聲的喧鬧,彷彿是有什麼人從裡面傳來。

    梁漢咋舌,奮力的撥開了擋在面前的幾個人,來到了二樓的圍欄邊上,一邊喝著手中的酒,一邊看著這酒樓深處,那一層層被美人抻出的絲綢。

    「這麼大動靜?」梁漢瞇眼,幾次想要透過絲綢看到隱約走出的人,但卻屢屢讓他失瞭望,可卻又更加激起了他想要一睹紅顏的渴望。

    「出來了!」

    「嗷嗷!」

    就在這時,眾人齊呼,彷彿是有什麼人,當真從那紅綢中走出。

    伴隨著那輕.盈的腳步,一股極香的味道,緩緩飄來,引得本就有些喝醉的梁漢,更是沉醉於此,如同進入了一種夢一般的幻境。

    絲綢落下,美人散去。

    一身婀娜身影,緩緩落在了梁漢的眼中。

    只見那一身紅衣女子,帶著同為紅色的面紗,輕輕的舞動著一曲輕.盈而飄逸的舞蹈,其身姿如同輕羽,幾乎讓每一位看到她的男人都為之心動,而這其中,更是包括了已經愣在原地的梁漢。

    美人他見過不少,但終究是脫不了庸脂俗粉的氣質,可眼前這女子,卻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不僅撩人心弦,更不沾塵埃。

    當一曲音罷,那紅衣女子緩緩收了袖,緩緩掩面抬眸,用那妖.媚勾魂的視線,靜靜看向了站在上面也算是又幾分風度外表的梁漢,在一番對視後,卻又羞怯的將眸子垂下。

    梁漢一愣,隨即露出了一抹笑意,並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一把將酒杯扔下。

    帶著一抹只有貴家之人,才有的公子之氣,梁漢盡可能的踏著安穩的步伐,扶著扶手,一步一步的向著下面走去,直到停在了那紅衣女子的面前。

    「跟我走,願意嗎?」梁漢低語,探出指尖,輕輕滑過紅衣女子的面紗,並沉醉的凝視著她的眸,如同那是讓他無法自拔的深井。

    「憑什麼呢?」紅衣女子開口,帶著盈盈笑意,而她的聲音帶著一些妖.嬈,如同一種毒藥,足以讓人瘋狂。

    「你要什麼,我就能給什麼。」梁漢說道,也掛起了笑意。

    就在這一問一答之中,周圍的一些男人卻有些按捺不住,一邊叫囂著,一邊衝著梁漢走來,似是想將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打跑。

    可幾個大漢還沒等接近梁漢,便從人群中驀然走出了幾個很是沉默寡言的男子,看起來是專門護衛著梁漢的人,沒等幾人碰到梁漢,他們便被這幾名護衛,狠狠的打了出去。

    接下來,整個醉雨閣都有些混亂,但惟獨梁漢依舊安靜的站在紅衣女子面前,女子也同樣安靜的凝視著他,如同那週遭的喧鬧,並沒有干擾他們分毫。「你能為我,看了你的右手嗎?」女子說道,眸子緩緩下垂,執起了梁漢的手,隔著面紗,輕輕落下一吻。

    梁漢扯唇,「能得姑娘一吻,右手又如何。」

    梁漢說罷,便走到邊上,直接抽.出自己護衛身邊的刀,眼看著就毫不猶豫的要砍下去。

    然而就在刀刃即將碰到他肌膚的一霎,紅衣女子卻驀然攬住,用指尖為他捏住刀背,並盈盈一笑,道,「你很有膽識。」

    「我是生意人,生意人,也是賭徒。看來,我賭贏了。」梁漢說罷,便將刀一把插回到刀鞘中,並用另一隻手滑入女子的腰.際,猛地用力便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梁漢輕輕的聞過她的長髮,然後說道,「你很香,是個很能迷惑男人的女人。」

    「那你,被我迷惑了嗎?」女子仰頭,依舊掛著盈盈笑意。

    「如你所願。」梁漢說罷,便緩緩的壓低唇,似是要吻上那隔著面紗的唇。但就在他即將碰觸的一霎,女子卻略側了一下,道,「爺,太容易得到的,不會珍惜。」

    言畢,女子便稍稍用了力,將梁漢推開,並用著柔美的動作,又在梁漢面前舞動了一曲,使得梁漢更是欲罷不能。

    「好,那我就慢慢得到你。」梁漢說罷,便上前,猛的將女子扛在了肩頭,瀟灑的向著外面而走。

    醉雨閣的老闆見狀,稍微有些驚慌,於是緊忙追出來大喊,「爺,使不得,這位姑娘不是賣……」

    可還沒等老闆說完,梁漢卻從懷裡掏出了一大疊銀票,然後狠狠向著天上扔去,使得那一張張銀票如同白雪般,散落漫天,引得所有人都像是瘋了一樣的爭搶,連剛才說話的老闆都開始瘋狂的搶奪。

    這一陣混亂之中,唯有梁漢帶著那女子帶上了馬車,並向著他的府宅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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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馬車一路前行的時候,梁漢坐在中間,將那女子摟在懷中,輕輕的用唇感受著她面上的曲線,卻又不曾碰觸,當他快要靠近她的唇的那一刻,梁漢用著沙啞低沉的聲音說,「你叫什麼?」

    「若宛。」女子微笑,眸中帶著蠱惑。

    「很好聽的名字,像是大家閨秀。」梁漢說著,便用指尖挑起她的臉龐,並順著她的側耳,將那層薄薄的面紗逐漸揭下。

    當他看到面紗下,那宛若傾城的相貌時,他的眸子,似乎又加深了一分,他驚艷,並將指尖屈過,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

    只見眼前的若宛,眼下有一顆硃砂紅痣,五官精細,唇.瓣點水,當真無可挑剔。

    「那,告訴我你是誰?」若宛說道,抬起眸對上了梁漢的視線。

    「我是一個生意人,姓梁,名漢,字紹輝。生意場上,別人都叫我梁漢,只有和我親近之人,才能被允許喚我梁紹輝。」

    「那麼,若宛該喚爺什麼名字?」若宛說著,將指尖輕輕掃過他的胸膛,卻被梁漢一把抓.住,隨即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叫我,紹輝。」梁紹輝輕輕扯唇,卻又沒有再近一分,如同他先前所說,要慢慢的,得到這個美貌的女子。

    此時,若宛也抬起眸,深深的凝望著月下的紹輝,只見他仿若刀刻的臉上,有著一雙狹長的眼眸,雖然說不上絕美俊朗,卻也別有一番邪味。

    「你說,你是生意人,也是家傳幾代,坐擁千宅的生意人嗎?」若宛低語,輕輕的靠在了梁紹輝的胸前。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靠卑鄙的手段,用最骯髒的方法,爬到今天這個地位的,你相信嗎?」梁紹輝說道,似是回想起很久之前,在柳相國手下逼.迫手下那些小商販走私糧食的日子,更是回想起現在依靠著藍瑤兒才得以生存的局面,使得心情稍有好轉的梁紹輝,再度陷入了一種陰冷的沉默。

    而這一神情,卻被若宛捕捉,她抬頭看著梁紹輝,微微一笑道,「紹輝,你現在活得很痛苦嗎?」

    「女人太聰明可不好。」梁紹輝說道,並用指尖輕輕的點弄了下若宛的額角,「我可是第一次帶女人回家宅,你應該很榮幸。」

    「嗯,小女子,很榮幸呢。」若宛輕聲哼笑,再度裹如梁紹輝的懷中。

    「以後,就跟著我,保你衣食無憂。」梁紹輝說罷,便傾下唇,本想印在若宛唇上,卻想起自己的承諾,於是便稍稍一錯,吻上了她的額。

    可在看不見的那一瞬,若宛卻多了一分稍許的僵硬,彷彿是被他這一吻弄得有些突然,然後緊忙輕咳了兩聲,從他懷裡脫開。

    「對了,還未問你姓氏,在我眼裡,你可不是舞者,而是貴客。」梁紹輝說道,靜靜的打量著面前的若宛,並將她方纔的尷尬解釋為女子的羞澀。

    「你靠近一些,我再告訴你。」若宛輕笑,用那俏皮的眼神凝望著眼前的紹輝,使得梁紹輝就像是被她主導了那般,悠悠靠近,側耳附過,道,「告訴我吧,美人,以免我輾轉難眠。」

    「那……就求我。」若宛似乎刻意刁難,在百般戲弄眼前的梁紹輝,而梁紹輝,卻又好似意外的享受這種氛圍,為若宛的俏皮心醉不已,於是靠近,在她耳畔,低聲說道,「求求你,我的美人。」

    聽了他的話,宛若這才滿足,隨後側過臉,與他耳畔,用著極輕極淡的聲音,悠悠而道,「爺,聽好了,我可只說一次……呵呵。」

    若宛再度靠近,隨即才低聲接道,「我……姓……江,江海的……江。」

    說罷,便在他耳邊發出了一陣妖.嬈的笑意,使得梁紹輝更是醉迷不已,並用著那略帶醉意的聲音,重複著,「江若宛,江美人……」

    可就在梁紹輝一遍又一遍的低喃下,若宛卻掛起了一絲誰也看不透的笑,而在那雙媚眼中,也若有似無的閃動著一抹如同夜間貓兒般的凌厲……就在這帶了些曖昧的對話終止的時候,馬車也剛好停在了梁府門口。

    梁紹輝有些留戀的將身子移開,隨後親自掀開了馬車的前簾,攙扶著身體比他想像中還要輕.盈的江若宛。

    當若宛走下,正要與梁紹輝一同進府的一瞬,忽然梁府的管家匆匆跑出,小聲對梁紹輝說,「爺,來了一位大人,已經等您多時了。」

    梁紹輝微蹙眉,語氣中多了些不耐煩,但是既然是官.員,他又不好得罪,只得用著冷漠的聲音道,「是哪位大人,知道是什麼事嗎?」

    管家蹙眉,說道,「是戶部侍郎田德志田大人,聽那位大人說,他是聽了藍妃娘娘的話,來結識一下梁爺的。」

    「藍妃讓他來的?」梁紹輝蹙眉,陷入了沉默,隨即冷哼一聲,「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我是寶,沒事我是草,這個該死的女人。」

    梁紹輝剛一低喃,卻又忽然想到身後有佳人,於是緊忙回頭,掛上了一絲淡笑,說,「若宛,你先自己在院中走走,若是有需要隨時叫管家。我去應酬一下,馬上便來陪你。」

    若宛輕笑,點點頭道,「梁爺儘管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等梁爺回來的。」

    「我去去就回。」梁紹輝說完,忽然又在她額角印上了一吻,隨即便在管家的陪同下,進了府宅正門。

    而站在原地的若宛緩緩垂眸,冷不丁的用袖口抹過被梁紹輝亮度親吻的地方,然後用邪魅的眼眸張望了著宅子幾許,悄然的前行,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可就在她來到了後院,似乎是在勘察地形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幾個腳步聲,若宛一驚,即刻轉入到院中一個假山的後面躲起,害怕多生事端。

    可就在這一瞬,她卻感覺自己反而撞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而且還實打實的跌入到了那人的懷中,使得江若宛一驚,即刻轉過眸,似是想要看看這讓自己都沒有發現氣息的人。

    然而,就在她將臉轉過,並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眼前之人的那一刻,江若宛的臉色頓時化為了鐵青,「竟是你這***才!」

    在聽了江若宛忽然用著異樣的聲音,說著似曾相識的話時,跟著田德志來到梁府的上官羽微微蹙眉,也使勁凝視了一下眼前的美人,而當他回憶起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咒罵之後,一張俊臉,也漸漸的變成了鐵青之色。

    然,就在這一刻,又有巡邏家丁走入,兩人終是在無奈中,一個用力,一邊咒罵著,一邊狠狠的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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