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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卷 【132】敢這麼對本王的,你是第一個 文 / 月下的神兔

    祈親王府,深夜。舒骺豞曶

    一身白衣的北堂墨靜靜的坐在房中,獨自一人下著一盤圍棋,黑子白子紛紛落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這時,離若白進入,在北堂墨耳畔低聲說道,「王爺,幾位大人已經等了一炷香的時候了,是否去見見。」

    北堂墨淡淡勾唇,又將棋子向一旁移動稍許。

    「越是心焦之人,越要放涼,讓他們想想清楚,而不是被逼無奈。」北堂墨低笑,俊美的臉上一如既往的不動聲色,看起來沉穩而內斂,只是在他那琉璃的眸中,今日卻顯出了一份與以往有著稍許不同的光暈遽。

    「若白知道了。」離若白說罷,便靜靜從房中退去。

    可就在房門關上的時候,北堂墨卻忽然將手中的棋子又放回了原處,總覺今日的心緒,多了些紊亂。

    北堂墨抿唇,陷入了沉思,隨即付之一笑輥。

    或許是他想太多了。

    正當這時,離若白又匆匆進來,手拿一封信和一個錦盒,道,「王爺,方才有人從宮裡將這兩樣東西送出來,說是讓王爺親啟。」

    北堂墨蹙眉,抬眸看向離若白,「來人可報了姓名?」

    若白搖頭,「來人看樣只是送雜物出宮的下人,當是與宮廷之事無關。」

    北堂墨先是思量了幾許,便將東西拿在手上。

    他先打開了錦盒,當看到裡面的一顆冰藍色且還飄散著淡淡霧氣的西域冰丹後,俊逸的眼眸頓時一縮,便是連表情都多了一份沉重。

    隨後他緊忙拿過那封信,看似有些焦急的拆開,而後細細讀起。

    當讀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北堂墨的眉頭卻驟然蹙起,俊逸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冷冷的怒意。

    「王爺,怎麼了……是不是宮裡……」離若白有些擔憂的說,隨即側過身,似也想看看究竟。

    北堂墨一言不發,只是將指尖一轉,將那信件放在了離若白手裡,而後緊緊的閉上雙眸,彷彿是在壓抑心中的躁動。

    離若白有些擔憂的看了眼王爺,隨即才看了手上的信。

    「王爺親啟。以此西域冰丹,還王爺久前的救命之恩。柳相國已除,慕晴對王爺已無用處。而王爺此刻想必已經權傾朝野,雖然慕晴心中想繼續與王爺交好,但卻擔憂王爺勢力,會波及後宮。以避免招來口實,決定與王爺劃清界限,從此兩清,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原諒。……蘇慕晴。」

    離若白看後,眸子頓縮,怒意叢生,而後咬牙切齒的看向北堂墨道,「王爺對皇后如此盡心,卻換來怕王爺權傾朝野礙了她的事!簡直就是……」

    「簡直就是什麼?」北堂墨淡淡而說,這時才抬開深幽的俊眸,而後繼續轉頭挪動他的棋子。

    「簡直就是把王爺當成踏板石,用完則扔!」離若白緊.咬唇,用力的呼吸著,而後將那新一把扣在桌面上,道,「這種女人,劃清界限也好,從此兩清,王爺也不再受她連累!」

    「是嗎。」北堂墨言簡意賅的回應著,彷彿又在深思什麼,而後拿起一顆棋子,在手中靜靜旋轉著,忽的一鬆手,那棋子便掉落回了棋框中,隨即抬起眼眸,幽幽而道,「本王也很生氣。」

    「既然王爺不喜,屬下認為,以後就不要再和皇后接觸了。」離若白冷聲而道,狹長的眼中透露著冰冷。

    北堂墨沉默了些許時候,隨即輕吸口氣,道,「你覺得,皇后聰慧與否?」

    「除去無情這一點,確實聰慧。」離若白回應。

    「如此聰慧圓滑之人,豈會在言語上,樹敵。」北堂墨淡淡的說著,又捻起桌上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放回了棋框,「世人都怕與本王為敵,若是你,會擔此風險嗎?」

    離若白沉默,一時不知如何接王爺的話。

    而這時,北堂墨輕輕將棋框的蓋子蓋上,隨後撐起身,抬起淡漠而滑動著淡淡利光的眸,俊臉上的斂住了一切的笑意。

    「若白,看人,不能看外,而要看這裡……」北堂墨說著,便攥起拳,輕輕的碰觸了下離若白的心口,而後穩穩說道,「本王第一眼看到這封信,確實很生氣。但是本王瞭解蘇慕晴,她,是一個只注重結果,哪怕中間被誤會多少,都不在乎的女人。」

    「王爺的意思是……」若白微怔,又將信從桌上拿起。

    北堂墨勾唇,淡淡而道,「這封信最後的結果,是想讓本王不問緣由的與她劃清界限。但……她給的理由,卻是反的。」

    這時,北堂墨便從一旁,將自己入宮的外袍套在了身上,「走吧,先去看看各位大人,然後,在上朝之前……本王看來要親自走一趟鳳陽宮了。」

    說罷,北堂墨便抽了身,轉頭向著房外走去,留下了一臉怔然的離若白。

    於是他帶著北堂墨方纔的話,又緊忙低頭看了看那封信。

    如果真如王爺所說,理由是反的的話。

    那麼,皇后便不是怕王爺權傾朝野而連累了她,而是……怕自己出什麼事,連累到已經成為皇上眼中釘的王爺。

    想到此,離若白猛地倒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向王爺離開的地方。

    王爺竟能將這明擺著是放狠話的隻言片語想深至這一層,若非對皇后完全的信任,否則絕不可能。

    想罷,離若白便輕輕的舒了口氣,將那封信在火燭上燃掉,隨即也跟著王爺的腳步,出了大房。

    ……

    在正房外,廳堂中。

    幾位熟臉的大臣正焦躁的坐在椅子上,甚至有的大人手裡緊握絲絹,時不時的在額頭上擦著汗。

    當一身白衣的北堂墨慵懶的披著外袍從後堂走出之時,幾位大臣紛紛站起,所有人都瞬間將目光集中在北堂墨的身上。

    「王爺……王爺,請幫幫我們!」幾位大人匆匆而道,用力的彎著腰面對這北堂墨。

    而北堂墨只是淡然的看著,隨即勾起淺唇,將為首的一位大人扶起,道,「大人深夜來訪,本應禮待,可方才一直熟睡,怠慢了幾位大人,本王心有慚愧。」

    「王爺,我們……讓我們等多久都沒關係,只要王爺能幫我們一把。」

    「是啊,現在只有王爺……」

    「求求王爺了,我們只能投靠王爺了……」

    幾位大臣,你一嘴我一嘴的說著,那焦急的神色如同映畫那般,靜靜的在北堂墨深邃的眼中閃過,隨後他垂了眸,同時勾唇淺笑,「幾位大人何須客氣,說來聽聽便是。」

    大臣們紛紛對視,隨即緊忙後退一步,跪在北堂墨的腳下,道,「柳相國已倒,皇上定會將我一干人等當作亂黨清除,還請王爺救救我們!」

    聽後,北堂墨淡淡的笑了,而後用著溫潤的聲音說,「原來,幾位大人,是想把本王也拉下水呢……」

    「怎麼會!」眼前之人一片紛亂,「現在能與皇上分庭抗爭的,就只有王爺了,我們從此,定會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是嗎。要為本王,效犬馬之勞?」北堂墨低喃,面上無喜無悲,讓人看不透徹,隨後忽然扯動了一縷笑,「你們要知道,本王,可沒有柳相國那麼善良。你們,可要想清楚……」

    此語一出,幾人面色確實有些僵硬。

    本是與王爺抗爭之人,又豈會不知道眼前的王爺。

    眼前的王爺,面上謙和淡漠,可處事卻無情殘忍,原本王爺敵手無數,短短一年時間卻一個一個的都被王爺清除乾淨,甚至最後連死,根本不知道怎麼死的,也不知究竟是死在誰的手裡。

    可以說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得罪這個男人,那時本以為柳相國可以將王爺扳倒,但他們才發現這一切全錯了。

    祈親王北堂墨,要比柳相國,還狠上千百倍。

    想罷,幾人重重的給北堂墨磕了個響頭,顫抖的說道,「我們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絕不更改!」

    聽後,北堂墨緩緩的起了身,俯視著地上跪著的哆哆嗦嗦的大臣,在他那琉璃色的眼中滑動了一縷碧光。

    「那麼……本王想聽聽,各位大人,有何高見?」北堂墨淡語,狹長的眸子微微向下滑過,帶了一種淡漠。

    為首的大臣抬頭,而後說道,「現在擋在王爺面前的,最大障礙,就是公孫敬。他一心為皇上除去隱患,所以不久後一定會盯上王爺。」

    「公孫太傅嗎?」北堂墨瞇住眸,輕輕念叨,隨後忽然笑了,指尖碰觸了下那人的肩膀,「本王,瞭解你們的心意了。」

    說罷,他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廳堂,留下了一臉茫然的大臣們紛紛不知所措。

    這時離若白上前,冷漠的說道,「快上朝了,幾位大人還是先回府歇息吧,王爺自有定奪。」

    語畢,他便也隨著前方的北堂墨而去了。

    當到了門口,見到王爺看著那微亮的天後,他也停下了步子,問,「王爺?剛才為何……」

    北堂墨靜靜的望著,望著那快要被明月掩去的月,低聲道,「本王只是覺得,這些人連一點價值都沒有。本王只是想快一些,見到那個,竟敢甩開本王的無情女人……」

    「那大人們所說的公孫太傅……」離若白有些擔憂,「他現在也在敵視王爺嗎?」

    北堂墨淡笑,只是用著冰冷的聲音說著,「公孫敬的女兒患了不治之症,怕是現在,沒工夫與本王做對。」

    離若白聽後,靜靜的點了頭。

    這時,風起,北堂風也淡淡的笑了,抬眸之際忽然染上了一層利光,而後斂住笑容,一字一字的說,「準備更衣,入宮吧。」

    ——————————————————

    太傅府。

    「快快……小姐需要熱水!!」

    「熱巾,熱巾在哪!」

    「啊……夫人暈倒了,快去看看!」

    太傅府中,一夜都陷入了一場極度的混亂當中,下人們紛紛奔走著,各個都是滿頭大汗。

    在一間乾淨的房中,公孫敬焦急的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握著自己女兒的冰冷的手,平日裡嚴肅的臉上,今日卻帶了一種淡淡的哀傷。

    「老爺,過一會就該上朝了,是不是先去歇息下。」這時,公孫敬身邊的侍從嚴英說道。

    「蕙蘭都這樣了,讓老夫如何安心上朝!」公孫敬低語,可心中卻依舊是焦躁萬分。

    「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上報。」嚴英說罷,便想轉頭離去,誰料他前腳剛一挪動,就見一個下人匆匆而入,而後在嚴英耳畔說了什麼,使得嚴英眸子一顫,緊忙回頭看向滿臉愁容的公孫敬。

    「行了,我知道了。」嚴英與那下人說道,隨即轉了身來到公孫敬耳畔,低聲說,「老爺,有人求見。」

    「不見!這時候老夫誰都不見!」公孫敬厲聲而道,眼中都迸射出血色。

    「那人說,有治小姐絕症的方法。」嚴英再度低聲說。

    短短的一句話,卻使得公孫敬頓時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轉眸看向嚴英,「你說……治療蕙蘭的方法?」

    「嗯。不過可能是行騙,要不要屬下去將這人趕跑?」

    「不……」公孫敬說著,便半瞇起眼眸,忽然抓著嚴英的手臂起身,說道,「老夫親自去看看。」

    說罷,他便在嚴英的陪同下,出了臥房,而後一路來到了廳堂。

    ……

    「她是……」剛出廳堂,公孫敬便因眼前之人為微微訝異了一下,側眸對著自己嚴英道,「她就是說有藥之人?」

    「回老爺,正是。」嚴英嚴謹說道。

    公孫敬輕輕歎口氣,隨即幾步上前,道,「家女身體不適,老夫不能長談,姑娘有話便直說吧。」

    眼前,一用紗簾遮住面容的清麗女子,面帶笑容的望著眼前的公孫敬,而後說,「小女子也不會佔用公孫太傅太多時間,說完就走。」

    女子說完,便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道,「公孫小姐身上的惡疾,小女子有所耳聞,恰好家鄉也有人得過此病,所以小女子一路探訪,終於找到藥方,特來送與大人。」

    公孫敬蹙眉,先是猶豫了一下,而後便探出指尖要去捏那瓶子。

    可就在指尖碰到之前,他卻驀然收了手,抬起冷眸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姑娘還請說條件吧。」

    「呵呵呵……」女子聽完,先是輕輕笑了幾聲,而後說,「小女子的想法,果然瞞不住大人。」

    語畢,那女子便上了前,說,「小女子只是聽聞皇上欠了大人一個人情,故而,想借大人的面子,向皇上提個請求。」

    「姑娘的『聽聞』,還真是廣呢。連皇宮中的事,都能『聽』到。」公孫敬冷語。

    「若是聽聞不廣,又怎能獲得此藥。」女子淡淡而笑,絲毫沒有被發難的感覺,而後她握著公孫敬的手,使得他將那瓶藥收下,道,「公孫小姐的命和一個請求,公孫大人,應該不會選錯吧。」

    公孫敬看了看那人,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藥,在狠咬唇之後,驀然主動的握住了藥瓶。

    「你想讓老夫上奏什麼?」

    女子輕笑,上了前,在公孫敬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在說完之時,公孫敬的眸子便忍不住的縮動了一下,於是轉了眸,將這瓶子要放回女子手裡,道,「就算是老夫上奏,皇上也不會同意,權當是老夫沒這命拿到此藥,姑娘,請回吧。」

    說著,女子卻在原地不動,又靠近一步,說,「過去皇上不會答應,但是現在大人去提,可未必會拒絕。」

    在她說完的同時,女子便將掩面的輕紗緩緩摘下,而在看到她的臉的那一刻,公孫敬猛的怔住,聲聲低喃,「你……你是……」

    女子垂眸,唇角緩緩揚起。

    「正是……」

    公孫敬蹙著眉,深深的舒了口氣,而後又看向手中的藥瓶。

    終於在沉默了一會後,他終是慢慢的將五指握住,用力的捏住了那瓶藥。

    ———————————————————————

    鳳陽宮。

    慕晴獨自在房中,藉著微弱的火光,艱難的在給自己換著藥。

    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在看到皇上大發雷霆後,也在不久前和她提出,申請去別的宮,而她,本也不是勉強別人的人,所以就把稍微值錢些的東西給了這些多少照顧了她幾日的宮女太監們,將他們都遣散了。

    才熱鬧不久的鳳陽宮,竟在一夕之間,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對,還有皇上曾經賜給她的五名小太監。

    慕晴輕輕扯動唇角,一邊用牙齒叼著醫布的一個頭,一邊裹著自己的傷。

    當一切都處理好後,慕晴這才將桌上的東西稍加收拾,同時有些出神。

    不知道王爺看到她的信沒有。

    想必,會大發雷霆吧。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王爺就會免去很多不必要的困擾,至少現在在這風口浪尖之時是這樣。

    然,就在慕晴晃過了神,打算將外袍套上之際,忽然聽到了屋外小太監們的說話聲音,好像是在解釋著什麼。

    慕晴蹙眉,將手上的東西緩緩放下,也來到門口。

    在她將門推開的同時,便低聲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可就在門縫徹底被推開的一霎,慕晴卻猛的倒吸了一口氣,彷彿是看到了什麼絕不應出現在鳳陽宮的人那般,於是下意識的就要把門關上。

    但還沒等她關嚴,屋外之人卻忽然伸出手,一把扒住門縫,在下一個瞬間,便猛的將險些關上的大門給推開。

    這時,屋外的風隨著這門的突然晃動,不停的灌入房中,撩起了慕晴的發,也將那人身上的藍白色衣袍吹動了些許的弧度。

    「怎麼會……」慕晴低喃,又緩緩的向後退了一步,眼眸中滿是驚訝。

    而在這一刻,那大門便被那人又忽然撞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隨後,那突然進來之人便靠在門上,琉璃色的眼中,滑動著一絲懾然與怒意。

    當風聲逐漸消失在房中之時,慕晴蒼白的小.臉上忍不住的多了些難,而後用著有些輕.顫,且訝異的聲音低喃著,「王爺……你怎麼會……」

    順著慕晴的視線,一身藍白衣袍,長髮輕垂雙肩,帶了傾世俊美的北堂墨,緩緩勾動了唇角,同時用著盡可能壓低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說,「現在本王,很不愉快呢。」

    說罷,他便向前走了一步,連看都沒看便將身後的門帶上了鎖,隨即步步靠近慕晴,同時用著那清冷的眼眸凝望著她。

    直到她退無可退,他才將揚起手將她逼於牆邊,與她耳畔淡淡而道,「敢用這種方式甩掉本王的,你,蘇慕晴……還是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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