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伴隨著整個太醫院頓時響起的聲音,一個輕柔的臂彎接過了她無力的身子,那股孤傲的寒香也隨之將她全部包裹。舒殘顎副浪客
每次將死之時,都會呼吸到這股沁人的香味。
慕晴展開笑顏,或是因為神智已經有些飄忽的原因,竟任由自己靠在那溫暖的胸膛上。
她算準了,他會來。
因為她知道,雖然這個男人是比任何人都恨著自己,折磨著自己。但是,卻也唯獨這個男人,會在她即將墜落之際,牢牢的抓.住自己的手。
只有他,不允許她死,也不會讓她死。
有時候她也不禁會想,若是有一天,自己對這個男人再也沒了用處,那麼她的生死,他會不會再也無所謂。
不知為何,想到此處,慕晴的心頭竟有些躁動。
「狡猾的女人。」於她耳畔,漸漸傳來了北堂風的低語,這個聲音,唯有她能聽到。
是錯覺嗎?她彷彿在那清淡的言語中,聽到了些許的寵溺之色。就好像,對於她這有著些許依賴他的計策,反而讓他龍顏大悅了?
「多謝皇上誇獎。」慕晴也於他懷裡低語,一張清秀的臉上掛起了抹淡笑。此時慕晴輕輕閉了眼,似是將自己完全的交給了北堂風。
北堂風望著懷中的她,臉上不由的多出了抹複雜的情感。他稍一用力,在起身之際,便將慕晴橫抱在懷裡。半響後,便轉了身,道,「永平王,今日有些過火了。」
「皇兄……」北堂齊緊握拳望著北堂風那凜冽的身影,俊臉上多出了一種難以壓抑的怒氣。
「李德喜,拿上藥,走吧。」北堂風說,而後踏開步子便出了太醫院,好若清風,不做任何停留。李德喜自是跟著皇上,於是也緊忙拿著慕晴的藥出了門。
當北堂風離去,北堂齊在那裡呆呆的站了很久,終於忍耐不住也衝了出去。
他站在皇城的圍道旁,望著那孤寂前行的背影,大聲喊著,「皇兄!不要再愛這個女人了!!」
這一刻,北堂風忽然頓了下腳步,凜風將他身後的長髮微微吹起了弧度,彷彿多了些無形的傷。然而,他卻沒有任何回答,依舊向著前方走去。
「雖然臣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皇兄,難道忘了當年為了她,皇兄憔悴了多少嗎?!皇兄!不要再重蹈覆轍了!!」
北堂風依舊前走,仿若耀石的眼中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些許的自嘲。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人兒動了動,他垂眸看去,竟看到了還有一絲意識尚存的慕晴,略微的仰視著他。
「若是永平王知,他的皇兄……此刻根本再無愛意,當是不會如此擔心了吧……呵呵。」慕晴說著,穩穩的吸了口氣。
對她來說,現在的北堂風,當然只為那卷軸才保她性命,又豈會有愛意。
然而當她這不經意的話說出之時,北堂風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彷彿有些失神,隨即化為了更加凜冽的神情,低聲而道,「你知道,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