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給祁親王請安,祁親王萬福!」
隨著兩個太監驚慌的聲音,一身銀絲藍袍的男子出現在蘇慕晴眼中。舒殘顎副浪客
那人面色淡漠如風,如墨髮絲整齊的自耳後順下。他的眼睛,帶了些淺淡的琉璃色,映在光下,帶了份清幽。他走近慕晴,頓時有一種讓她安心的檀香飄來,彷如這個男人那般,有種讓人安靜的感覺。
在他身後,同時跟著一個面無神情的男子,看起來冷冷的,倒與這祁親王截然不同。
「皇后。」幽聲而語,聲調中沒有絲毫的不恭,可以說是蘇慕晴在這宮中第一次聽到真心喊她皇后的人。
她面色一僵,反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祁親王轉了眸,冷冷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低聲而道,「不知是哪家主子,竟教出如此狗仗人勢的奴才。」
「奴才,奴才只是聽命於皇上……」
祁親王垂眸,彎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點心,「剛才聽到你們說,這是要送去柳妃的?」
「是……」兩個太監連頭都不敢抬,哆哆嗦嗦的回答。
其實蘇慕晴在宮中還是有所耳聞。在朝廷裡,勢力最大的就是祁親王北堂墨,是連皇上都要忌諱三分的人物,本以為會是更加年邁之人,沒想到竟是如此年輕俊逸。而更沒有想到,自己竟會被他看到如此狼狽的一幕。
「回去告訴柳妃,這點心是本王無意弄掉的。他日本王會派人送上江南糕點,以此賠罪。」北堂墨的聲音不急不緩,只是將糕點擦了擦,又放回了碟子中,「南城饑荒,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太監聽了,趕緊爬過去顫抖著將其他糕點放回盤中。
「你們走吧。」北堂墨淡語,依舊毫無波瀾。
當太監們灰頭土臉的離開後,北堂墨才再度轉頭看向蘇慕晴。
蘇慕晴想了想,剛要道謝,卻發現北堂墨竟毫不避諱的執起自己受傷的手,而那看似淡漠的臉上,頓時顯出了一種疼惜。
「本王為你上藥。」北堂墨說道。
「不用……」還沒等蘇慕晴整句話說完,北堂墨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將裡面的藥粉輕輕灑在了蘇慕晴的手背上,忽然一陣如同針扎的痛楚席上,使得蘇慕晴臉色有些發白。
「疼嗎?」北堂墨道,而後輕輕的在她手背上吹著氣,那裹著檀香的暖風襲來,使得蘇慕晴心頭不自覺地跳動一下,竟有紅暈席上臉頰。
「多謝。」當北堂墨將一條白色絲布纏在蘇慕晴手上後,蘇慕晴緊忙道謝,而後將手慢慢抽回。
從小到大,明明是在男人堆裡長大的,可自己的心從未跳過這麼快,彷彿快要破胸而出。
「早就聽聞七罪聖旨,沒想到竟真存在。」北堂墨說道,眼中有些微微的不悅。
「王爺,該走了。」這時,北堂墨身後的男子靠近耳語。使得北堂墨臉上浮出了一絲凝重,於是望向蘇慕晴。
他望著她,微微一笑,如暖陽般。而後將懷裡的瓶子放到蘇慕晴手中道,「皇后,記得去讓御醫看看傷。這個皇后留在身邊,若有機會,本王會來拜會皇后的。」
語畢,北堂墨又溫溫一笑,而後朝著與蘇慕晴相反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