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基地的荒地上,瘋子站在石磊面前,突然深深的彎腰鞠躬,語氣帶著哭腔道:「石頭老大,謝謝您!」
石磊坦然受之,拍了拍瘋子的肩膀,「起來吧!我特許你今天晚上請假,跟我回雙湖區,先照顧你的母親。明天早上八點鐘,再跟我一起過來!」
瘋子還是彎著腰,再次道:「石頭老大,我李子風以後一定效忠老大!」
石磊帶著瘋子,走到周誠身邊,將瘋子的情況說明了一下,「周誠,等一會分隊,你幫瘋子抽牌。我帶著他先走了!」
「好的,老闆!」周誠答應道。
石磊駕駛著奧迪A4L,瘋子坐在副駕駛上,離開了訓練基地。
左耳釘唏噓一聲,「瘋子也是一個可憐人!幸好,他遇上了石頭哥,總算是苦盡甘來!」
周誠哼道,「全體人員集合,我們開始分隊!」
疾馳的奧迪汽車中,瘋子有些緊張的坐在副駕駛上,雙手按在雙腿上,彷彿怕弄髒了車上任何一個地方。
「瘋子,你家在哪裡?」
即將進入雙湖區的時候,石磊詢問了一聲。
瘋子開口道:「石頭老大,您把我放在後街,我自己回去就好,您忙您的大事。」
石磊輕笑了一聲,「瘋子,你現在是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作為你的老闆,我上門拜訪一下,難道不行嗎?」
瘋子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沉默了片刻,改口道:「老闆,我在翠湖西區,您知道路嗎?」
翠湖西區,雙湖區著名的貧窮區,算是雙湖區的城中村。位於翠湖的西面,大約聚集了一萬至兩萬規模的貧困人群。
白色的奧迪A4L,駛進翠湖西區,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上,顛簸著前進。瘋子再次開口道:「老闆,路不好走,您不用送我。」
石磊沒有理會他,依舊向前行駛著,通過了那段坑坑窪窪的道路後,進入一條泥土路,最後在瘋子的指引下,停在了一棟五層小樓面前。
這棟五層小樓,看起來十分破舊,正面的樓道上,晾著大量的衣物,還堆放著大量的雜物。
「是這裡嗎?」石磊推了推鼻樑上的玻璃眼鏡。
「嗯!」瘋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石磊拉開車門,下車向那棟小樓走去,瘋子連忙跟了上來,石磊語氣平淡道:「瘋子,居住在這裡不用自卑。好好在公司裡面干,將來帶著你的媽媽,一起住進新房子!」
瘋子呼吸一滯,眼神逐漸堅毅起來,用力點頭道:「老闆,我記住了!」
「前面帶路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上了二樓。二樓上,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婦女,正在樓道的煤炭爐上熬著中藥。整個樓道,瀰漫著一股濃烈的中藥味。
「媽,您沒事吧!」瘋子看著中年女人,連忙迎了上去。
李母沒給瘋子好臉色看,冷笑道:「李子風,你還知道回來!」
房間中,傳來了一道女聲,「哥,你回來了!?」一名身穿校服的少女跑了出來,從她的面容來看,應該只有十六七歲。
李子風尷尬的看了一眼石磊,然後道:「媽,我給你介紹,這是」
「閉嘴,我不想認識你那些狐朋狗友!你自己在外面混,別把那些狐朋狗友帶回來,烏煙瘴氣的讓人難受,咳咳咳~」或許是一次說話太多,李母再次咳嗽了起來。
石磊看著李母,語氣平淡道:「您好,伯母,我叫石磊,我想您有一些誤會。我是裁決安全策略有限責任公司的負責人,小李目前受雇於我們公司。」
李子風也開口道:「媽,這是我的老闆!」
李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石磊,訕笑道:「石老闆,不好意思,剛剛那些話,我並不是針對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石磊擺了擺手,「沒關係!」
李子風開口介紹道:「老闆,這是我的媽媽,名叫郭碧芬,那是我妹妹李子苗,正在讀高中。」
郭碧芬詢問道:「石老闆,您快進屋坐坐。苗苗,快點給石老闆泡茶!」
石磊抬手阻止道:「不用麻煩,我馬上就要離開。今天過來主要是給您說一件事情,小李現在是我們公司重點培養的對象之一。他將會接受公司的培訓,一個月才擁有一天的假期,提前給你們說一聲,不用擔心他。」
說到這裡,石磊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疊錢,數了二十張,遞給瘋子道:「這是私人借給你的兩千元,以後從工資中扣除。好了,我準備走了,不打擾你們的團聚。明天早上八點鐘,後街口準時等我!」
瘋子連忙點頭道:「老闆,我記住了!」
「嗯!」石磊轉身下樓,走出小樓的院子,駕駛著白色的奧迪A4L離去。
二樓上,李母郭碧芬,看著石磊離去,詢問道:「子風,你們老闆的那輛車,不便宜吧?他怎麼那麼年輕?」
瘋子開口道:「媽,那輛車聽說要三十萬。至於老闆為什麼那麼年輕,我怎麼知道!這兩千元,您先收好,記得按時吃藥,我明天就要去公司的基地訓練了,下個月才能回來。」
李母不放心道:「你們那個公司是幹什麼的?別做什麼非法的事情啊!」
「媽,我們公司是正規的安保公司,明天還會簽訂勞動僱傭合同的!而且公司的訓練基地就在樹安村,距離我們家也就半個小時車程!」瘋子解釋道。
李子苗好奇道:「老哥,安保公司和保安公司,有什麼不同嗎?」
瘋子咳嗽一聲,「小丫頭,我怎麼知道!不過它們的名字不一樣,應該有什麼不同吧!」
李母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繼續問道:「你們老闆給你多少錢一個月?」
「媽,您猜猜?」瘋子賣了一個關子,語氣有些得意道。
「有沒有一千塊?」李母趕緊問道。
「一千五百塊!並且包吃包住!訓練基地中,我們天天的任務就是訓練,不允許臨時外出,所以一個月也難得花掉一分錢!」瘋子回應道。
李子苗歡喜道:「老哥,恭喜你,要發財了啊!」
雙湖區主幹道上,石磊拿出手機,撥打著李知月的電話。「知月?」
「嗯!」李知月輕聲回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味道。「石磊,你有什麼事情嗎?」
「知月,明天是星期六,歡迎我來你家做客嗎?」石磊心中最愛的人是李知月,雖然這種愛意很平淡,沒有轟轟烈烈,但卻悠久綿長。前世,石磊和李知月,互為對方的精神寄托,談了一場柏拉圖的戀愛,平淡如水,真真切切!
李知月沉默了一會,「你想幹什麼?」
自從上一次,石磊救了她之後,她的心中,並不是沒有石磊的影子。只不過,兩人的身份差距,年齡差距,還有家庭原因,讓李知月壓制著自己的心。
「知月,我想見你!」石磊語氣真誠,還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知月淡淡道:「如果你能過得了我爸那關,你就來吧!」
石磊笑嘻嘻的回應,「放心,你爸那關,我知道怎麼過!」
『小李子啊小李子,關鍵時刻,你可要給哥頂住啊!』石磊的心中,直接將小李子賣了,讓小李子去堵機槍,頂藥包!
閒聊了一番,掛斷電話之後,手機的鈴聲又立刻響起,石磊也沒看來電顯示,還以為是李知月,直接按下了接聽鍵,笑瞇瞇道:「知月,想我啦?」
手機聽筒中,傳來了一道咳嗽聲,「咳咳,石老弟,我是白強!」
「呃~」饒是以石磊的厚臉皮,也不禁有些尷尬,「白老哥,怎麼是你啊!」
白強調侃道:「為什麼不能是我啊?」
「白老哥,有什麼事情嗎?」石磊連忙問道,不想就剛剛的話題深究下去,那只會讓他吃癟!
「石老弟,明天是星期六,你們學校放假吧?我希望你能來市局一趟!市博物館的案子不能拖下去了,目前已經兩件物品失蹤,如果再發生被盜竊的情況,我這個局長也不好處理!」白強故作可憐道。
可是石磊知道,即便市博物館再發生了盜竊案,多得是替死鬼頂在前面,關他堂堂雙慶市警察局局長毛事啊!
石磊咳嗽一聲道:「白老哥,我明天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處理啊!」
明天上午,石磊還要趕往訓練基地,同那些混混簽訂正式的勞動協議。然後中午爭取趕到李知月家裡蹭吃蹭喝,下午呆在李知月家裡,聯絡聯絡彼此感情。
白強嘿嘿一笑道:「石老弟,我們在警察系統內部,已經給歐陽同志了任務,讓她明天帶著你,來市局報道。我想,你不會讓她失望吧?」
石磊頓時語塞,「白老哥,你們太狡猾了一點!」
白強絲毫不覺的丟人,反而一副勝利者的語氣道:「石老弟,明天記得過來,我請客吃飯!」
「哼哼!」石磊哼了兩聲,算是答應了下來。
他心中,不禁對那個盜竊市博物館文物的傢伙,充滿了一股怨念。
『該死的傢伙,算你運氣不好,石頭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