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西方男子殺手的身份,並不屬於美國方面的特工,因為這個西方男子是孟氏公司的僱傭兵頭目,那個猛禽。舒璼殩璨
原來猛禽被衛西風放過之後,就偷開一架隱形直升機逃離大沙漠,卻被孟一昌發覺,很快就追上了。猛禽思及以孟一昌的性子,自己這背叛的行徑,必然難逃一死。不曾想孟一昌卻並沒有動手殺他,讓他頗覺意外。
孟一昌其實另有打算,跟猛禽說知,只要猛禽肯替他再辦完一件事,就放過猛禽,從此不再追究,任猛禽遠走高飛。
猛禽聽孟一昌開出條件,既然有這一線生機,自是滿口答應,問是什麼事?
孟一昌就說了,李博士背叛了公司,使公司的基地總部遭受不可挽回的大損失,又因其本人是一位天才的科學家,掌握著公司的許多核心技術,且對公司機密也所知甚深,這一潛逃,若是洩露公司的機密,替別的私人公司或者政府服務,將是不可接受的行為。所以,需要猛禽去上海秘密殺掉李博士玎。
猛禽一聽,卻很是作難,因為憑他單獨一人去執行這個殺人任務,實在是極難達成。他苦著臉,推托說自己是一個西方人,如今正逢政局緊張之際,自己在中國境內行動很不方便,估計還沒等接近李博士,就會暴露,而被中國政府拘捕。
孟一昌卻說,這個不是問題。隨後,給了他一把狙擊槍,並親自將他從空中送到了上海。
猛禽疑慮叢叢的問說,既然孟總這麼神通廣大,為什麼不自己出手,那樣的話,既乾淨而隱密,又沒有後患,何必費這個周折,非要他去殺人呢襠?
孟一昌則不肯解釋,只威逼他說,要是不肯服從安排,就當場殺死他。
猛禽無奈,只得保證說,自己一定會殺掉李博士的。
孟一昌冷笑說,別企圖想偷著溜走,自己會全程在高空中密切監視這一行動,若是他失手,一樣會死在自己手裡。
猛禽心驚膽戰,看到孟一昌飛走,卻不敢起異心,就運用出自己多年學到的特種兵本領,跟蹤李博士,選了一處視野良好、又很隱密的樓頂,實施了這斃命一槍的行動。
衛西風萬萬沒曾想到,他一時心軟放過的這個人,轉眼之間,卻會下手冷酷的殺掉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不知會怎樣的悔恨自責?
而猛禽也沒有料到,自己剛剛開槍殺掉目標,竟然立即引來一組厲害的特勤人員追捕,實在是大出意外。他清楚不能在這裡耽擱下去,雖然對方人多,又很專業,卻也顧不得了,開槍還擊幾下,冒險跑開,冷嗖的槍聲中,肩膀上仍是中了一槍。
他抱著逃命要緊的念頭,強忍疼痛,幸運的在路邊劫到一輛車,疾駛出去,從倒後鏡裡看到,那幾個特勤人員也開著車在後緊追不捨,頓時一陣驚惶,心中充滿了後悔和絕望。
車流穿梭的上海市區公路上,一前一後的開始上演一場緊張刺激的車輛追逐戰,難免會發生撞車事故,頓時交通一片混亂。很快,交警方面得到殺人嫌疑犯正在駕車逃竄的訊息,馬上組織攔截行動。同時,也有幾輛交警車輛加入追捕的行列。
這畢竟不是邁克爾.貝拍的那類熱鬧追逐的電影,猛禽也絕不是什麼好人英雄,在中國的城市裡,他是逃不多遠的,很快就被堵在了一處封閉的道路上。
猛禽這一生做了許多殘忍不法的壞事,都僥倖逃脫,可這一次終於陷入插翅難逃的絕境。他眼見幾個特勤人員和一些警察均是持槍在逼近,終於驚恐萬分起來,坐在駕駛座上,慌亂的東張西望,喘著急促的粗氣,考慮著是束手就擒,還是開槍自殺。
他哆嗦著手,舉起手槍,抵在自己一側太陽穴上,下了好幾次狠心,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開槍,滿面頹廢,打算著還是投降,希望最終能留下一條命。
這個時候,在人眼難及的高空中,孟一昌正懸浮著,低頭俯視著這一切。他雖與衛西風的能力迥異,但這一份目力卻是相差不太多,儘管垂直隔得距離很大,仍是瞧得清清楚楚。
他之所以派猛禽去殺李博士,是一石二鳥,既可以消滅李博士,又可以誤導警方認為是美國派來的殺手,這樣自己公司的密秘就絕不會暴露在世人面前。而至於猛禽,這個活口當然是不能留的,何況自一開始起他就沒打算讓猛禽活下去。
此際,他面露一絲陰冷的笑意,一揮手之際,一縷黑氣直擊而下。
地面的道路上,特勤人員和警察正在慢慢逼近時,突然就見空中射下一道黑氣,眼前一花,就見猛禽所開的那輛車猛地爆裂開,彭響聲中,碎片四下崩散。大家都是大驚失色,連忙紛紛趴倒或躲避。
等到碎片散落,一切靜下來後,大家再張望,只見那輛車已不復存在,車裡的殺人嫌疑犯也已是四分五裂,血肉橫濺,僅存下一點殘骸。大家面面相窺,再不約不同的望一望天空,除了陰雲漠漠,什麼異常也看不到,一時間都呆呆的,不知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詭異的事。
再說吳瀚東和沈繡繡兩人,正在忙於開辦一家小公司的事宜,突然接到景志安的電話,告知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吳芸紅被沈甫墨開槍殺害了,遺體現停放在連雲港市。
吳瀚東聞聽這個噩耗,彷彿感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聽錯了似的,想反問一聲,卻問不出來,僵在了那裡。
電話那方的景志安似是很著急,又說讓他馬上趕去連雲港給吳芸紅辦理後事,接著就掛斷了。
吳瀚東這才省過神來,知道姐姐是真的被害了,失聲而哭。
沈繡繡湊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了,更是震驚無比,她不敢相信會是自己的父親殺了紅姐。她想到吳芸紅生前的為人,儘管曾有過一段風塵的經歷,但自改入正道後,勤勤儉儉的開小店過日子,待人親切,處事得體,這麼好的一個女人,說死就死了,心中亦是為之傷心難過。
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心頭不免又隱隱的有了一抹恐懼之感,眼看著吳瀚東悲痛哭泣的模樣,疼惜的輕撫他的面頰,替他拭著淚,幽然說:「瀚東,要真的是……是我爸傷害了紅姐,你不會恨我吧?」吳瀚東淚眼婆娑的望著沈繡繡,難免的會聯想到一臉凶殘的沈甫墨,神情不由得一陣恍惚,隨即一甩頭,深吸一口氣,盡力控制情緒,咽聲說:「我不知道。你爸那個混蛋太壞了,可你是個好女人,和他不一樣。是他殺的我姐,不是你……可我姐真的死了,怎麼會這樣?」
沈繡繡聽他雖然情緒失控,語無倫次,但言語中仍是不免透著一絲厭惡之意,心中不由得很不是滋味。這個時候,也來不及理論這個事,只得柔婉的勸慰他別太傷心。
兩人哪還有心情做事,匆匆去車站,坐車趕去連雲港。一路上,兩人雖然沒有再談論此事,可眼神碰觸間,仍是難免顯得不那麼親密無間了。
沈繡繡儘管也在怨恨父親,可一想到這麼多年來,是父親養大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幸福的家,還曾那麼寵著自己,要什麼給什麼,從不讓自己受委屈,那麼的疼愛自己,這份情怎能割捨?
她思及父親如今手上又多了一條人命官司,其下場會是怎樣的?她心頭很是沉重,五味雜陳,複雜得難以言宣。
當到了連雲港,確認遺體真的是吳芸紅後,吳瀚東又痛哭了一場。
負責這起刑事案件的警官聽說兩人是受害人的親屬,就告知在鄉郊一幢別墅的案發現場,還有兩具男性屍體,是和吳芸紅大致在同一時間死亡的,有關的線索,正在調查當中。
吳瀚東問起報案人在哪裡?警官說,正在警局接受盤問。吳瀚東堅持要見面。警官就帶兩人進了一個房間。兩人一瞧,景志安果然在這裡,此外還有一男一女。
沈繡繡一見到歐陽南和秦穎,很是驚詫,自從父親潛逃,這兩人就不再給自己當保鏢,此後不知去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出現,還和景志安在一塊,實是非常的意外。
景志安本來打算用手機通知吳瀚東後,再安頓下吳芸紅的遺體,就馬上出發趕去濟南,卻不曾想警方突然介入,強行留住三人,說受害人死亡的原因是由於槍傷導致,性質嚴重,需要調查。
景志安不得已,就將鄉郊別墅中發生的慘事講了一遍。警方覺得非常可疑,不允許景志安三人離開,一定要等弄清楚再說。
這樣一來二去的,就耽擱下來,三人沒能起程去濟南,心中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