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到了公司後難以控制的一直在笑,對著電腦微笑,對著水杯微笑,在公交車上跟吉咖聊得比較久,手機已經要沒電了,蹲下把充電器插好。舒殘顎副
「人呢!」
是陸展平。
顧暖站起來,陸展平推開她辦公室的門在門口張望,見到顧暖舉了舉手裡的包裝紙盒,「顧暖同學,有人給你的。」
顧暖走過去拿在手裡,是早點,說了聲『謝謝』陸展平笑意很深很曖昧的走了灞。
放下盒子,拿出裡面的小便簽。
上面寫著左琛的字:還不錯,你可以嘗嘗,希望改日能一起去品嚐這裡的新式早點。
收好便簽,顧暖打開盒子潸。
左琛不喜甜食,也不喜重口味的食物,這方形狀的精美小點心口感極好,有些蛋香味卻不甜,吃在嘴裡有些心裡酥酥的感覺,也許,正因為是左琛帶給她的。
手機響了,是左琛的私人號碼。
「味道怎麼樣?還喜歡嗎。」左琛問。
那邊似乎開的是免提,因為顧暖能聽到左琛手指在電腦鍵盤上來回的聲音,很輕,卻還是聽見了。
大概她可以想像的出來,左琛一本正經地坐在辦公室中,那工作時迷人的樣子。
顧暖點頭,「好吃,下次一定一起吃。」
「好。」左琛聲音中有開心。
一會兒後左琛又說,「對了,下班後去公司地下停車場等我,一起接左左。」
「好吧。」顧暖答應,左左是左琛的兒子,能多見見面吃飯這些,都是好的。
電話中,他沒有提起登記註冊的事。
要找合理的理由告訴母親,和左左今晚不能回家陪她吃飯,每次這樣去做心裡會不舒服一會兒,畢竟是跟親人撒謊,但很想爭取讓左左和爸爸多接觸。
電話通了,顧暖還沒說話,董琴便是先說了在顧明海那裡。
「喬東城他媽呢?」顧暖皺眉。
董琴說,「抱團跟朋友旅行去了,聽說要十來天才能回來。」
顧暖點了點頭,心裡也明白點,可能葛麗雲是利用這十來天的時間給顧明海考慮,是否同意給她一筆錢,然後順利離婚。
「媽,有事兒給我打電話。」顧暖叮囑了一番。
父親顧明海仍舊是身體不好,手術之後性命是沒有擔憂,但吃藥飲食一切都要人照料,現在也能上下樓走動,那邊有個保姆在伺候著,不然顧暖真不放心。
下班後。
顧暖換好了衣服拿了包包去了地下停車場。
輾轉就是過去二十來分鐘,顧暖看了一眼手錶,這個點兒不敢給左琛打電話,有時候星期五的會議他們就是每次都開很久。
她出來時,陸展平還沒回辦公室,那就是會議還未結束。
顧暖不敢站在左琛的車旁邊,就像是怕被咬似的,一個男同事認出了顧暖,上前打招呼,「嗨~去哪?送你一程。」
「謝謝,不用了,我在等朋友。」顧暖拒絕。
「那……好吧。」
說著,這男人伸出手捏了捏顧暖的胳膊,看似是客套的打招呼告別,卻是在暗著吃豆腐,顧暖上身的衣服是無袖的,胳膊都露著,被那個男人的手捏了一下,顧暖當即臉色不好看。
那男人上車,且車開了出去。
顧暖轉過身,卻見一臉陰沉的左琛不知什麼時候已蹙眉站在那裡。
顧暖往後看了看,左琛,應該沒看見吧?
左琛走向她,不發一言地攥住她的手,把她扯向他的車,打開車門,把顧暖塞了進去,左琛也上車,關上車門後這閉塞的空間裡都是他的寒氣。
拿過她的包,拉開拉鎖找出濕紙巾,這廉價濕紙巾的味道左琛是極反感的,這會兒卻拿在手裡,抓住她的手腕,板著臉用濕紙巾擦著她被男同事捏過的胳膊。
「我自己來。」顧暖搶了過去,自己擦,說道,「開車吧,時間怕是來不及了。」
左琛心情陰鬱了起來,車出了地下停車場,問,「怎麼就這麼挨欺負。」
「沒有啊。」
顧暖解釋,「尤其是夏天,這種事情都見怪不怪了,我在總經辦做助理還好點,接觸的男同事少,因為這小事吵起來犯不上,讓別人看見總是覺得太小題大做了,又不是什麼大美女。項目拓展部和公關部的美女們,每天不是都是露著皮膚在男同事和客戶的眼下生存著麼。」
「是嗎。」
左琛的語氣一副不願相信她這話的樣子。
「當然了。」顧暖把濕紙巾收了起來,下車找個垃圾桶丟。
路上左琛依舊是沒有提起註冊的事情,就如早上那個電話中一樣,一點關於那些的蛛絲馬跡都不曾在言語間留下。
顧暖自己在想,或許他想給她一個驚喜麼,總之,等就是了,有些好事真不該早知道,這種抓心的滋味難熬呢。
接了左左,三個人去吃的中餐,地點仍舊不能是顧暖說了算,面面俱到的吳哥安排,左琛開車能找到位置。
顧暖直歎,能和左琛還有左左,三個人一起在許多人面前吃東西還是難的事情,海城大,但總會在不經意間出入哪裡遇到熟人,引來猜疑怕是不好了,尤其還有一個左左呢。
左琛對於暫時不能讓左左回到左家很自責,顧暖卻不覺得有什麼,事情一點點成了這樣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以左琛的情況來看,就算時光倒流,想必也不能走出第二條路來,唯一的弊端無非就是顧暖身份不合適。
除非他從她身邊帶走左左,不要她。
左左最近挑食,不愛吃肉類,少量的肉類是要吃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顧暖給他夾小一點的肉吃,一邊講著道理給他聽,左左雖說不愛吃,但這孩子能聽懂利弊,還是不願意吃也吃著,當做營養的藥一樣來吃這肉。
左琛也不愛吃肉,青菜一般,那些奇奇怪怪清淡的湯倒是很對口。
顧暖覺得一桌子三個人,飲食方面就她一個是正常的。
「左琛,你的國籍是?」顧暖八卦了下。
左琛的手放在左左的小腦袋上摸了摸,抬頭看顧暖,「小時候久居加拿大,後來搬到法國耐依市,有持久綠卡,但並沒有加入他國國籍的打算。」
「哦。」顧暖點了點頭。
「怎麼想起問這個?」左琛反問。
顧暖抿了抿唇繼續好好吃飯,只能搖頭,「沒事,隨便問問的。」
左左一直在說小朋友在學校的事情,很幼稚,在他喋喋不休的時候,左琛試探的問了句,「左左,如果有爸爸,願意叫嗎?」
左左低頭。
又抬頭,有點癟癟嘴,用勺子戳著碗,這孩子的表情叫顧暖緊張了起來,她從來都沒敢提起過這種事。
「我都沒有爸爸,去管誰叫爸爸嘛。哼……」
左左不吃了,跑開了,左琛皺眉,他更是不敢貿然給這個孩子灌輸他是他爸爸,而不是孩子下意識認為的後爸爸這種思想。
董琴今晚不會回來,甚至在葛麗雲旅行回來之前這段日子都會留在那照看顧明海,顧暖和左左上樓,顧暖沒敢跟左琛說母親不回來這件事,如果他有意留下,那麼若是母親再返回呢,就糟了。
左琛現在不能見董琴,如果見了,董琴會問左琛的底細,會問怎麼認識的,甚至逼著顧暖趕緊結婚,要求盡快見左琛的父母也不是沒有可能,母親這是關心她的舉動,但老人太急,尤其對婚事上,董琴的心思極端,如果知道了,這會成為董琴的一塊心病……
左琛送完她們就離開了,左左玩的累了睡得也早,顧暖也在九點多的時候就睡了。
月光很淡,夜晚尤其的靜。
夜半,顧暖突然驚醒,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左左動了動,顧暖也是嚇得一身冷汗醒了,敲門聲跟砸門一樣,與此同時,顧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