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兩更天了,夜閻蜷縮在自己的床上看著對面,神情有些呆滯。舒殘顎副
突然簾子那裡有了輕微的響動,夜閻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只見冷亦冥慢慢地走進來,臉上閃過溫柔的笑意:「還沒睡?」
「干你何事。」夜閻賭氣地說道,眼睛一眼瞟到冷亦冥的傷口,看來已經作了處理,清洗乾淨一番了。
冷亦冥知道她為白天的事生氣著呢,噗嗤一笑:「耍脾氣了。閻兒,我明天可就帶兵走了。不給幾句話麼?」
「真走?」夜閻坐直了點身體,按她對冷亦冥的瞭解程度,他不可能就這麼回去聽憑冷亦天處置的,怎麼說他也得跟西臨風見見。
冷亦冥坐到夜閻對面的桌邊,輕輕敲打著木桌桌面:「當然不會,我自有計劃,明天凌晨,我叫你起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夜閻剛想回答點什麼,主帳外傳來一個聲音:「這士兵,睡得跟豬一樣,你們看,怎麼踢都踢不醒,真是失職了。不過閻兒也不需要人這樣守著。」
聽到那人喊夜閻「閻兒」,冷亦冥瞬間臉色一暗,猛然站起。
夜閻卻伸出手示意他:「噓,是慕辰他們,你先躲起來,別讓他們發現。」可以說他們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冷亦冥那邊的那些人知,其他不能讓任何人聽到。
冷亦冥點點頭,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夜閻視線裡,甚至完全看不見他躲到了哪兒,夜閻暗自搖搖頭,穿上鞋子,恰巧遇上那群人進來。
慕辰、夜暉、昀然、風澈四個人,跟夜閻打了個照面,嚇了一跳。
「主子,您還沒睡?」風澈狐疑地問道,營裡所有帳篷都滅了燭火,就主帳還亮著,他就疑惑來著。
「準備睡了。」夜閻揚起一抹微微的笑容,「你們怎麼,這時候還來?」
慕辰的眼色暗了暗:「聽說錦添王朝敗了,兩國都要撤軍,所以就趕來的。閻兒,你真的把那個左梓痕挑下馬了?他,真是個……懦夫!」
夜閻表情一頓,緩緩抬頭:「是不是懦夫,現在還別輕易下定論。」
敢說冷亦冥是懦夫,管說話的人什麼來頭,她都怒!
「就因為自己負傷就撤軍,不是懦夫是什麼?」慕辰反問道,「哼,虧冷亦天老兒那麼信任他,冷亦天就是個眼瞎的傢伙,任的官兒,哪個有用?」
夜閻點頭,這倒是真的。
而且,這冷亦天能人還不用。
夜閻不說話,只是伸出手,慕辰臂上的小黑立刻落到她手裡,她冷冷一笑:「冷亦天?他早就氣數已盡了,給他個教訓也好。」
如此鎮定自若,不該像是自己國家將滅亡時的神色。
幾人面面相覷。
夜閻另一隻手朝昀然遞出:「來,昀然,把小紫給我吧。」
昀然抓著小紫不肯放手,然而小紫尾巴一揮甩開他,強大的氣流差點讓他摔倒在地。
小紫也不管,縱身一躍,躍到夜閻身上。
夜閻對他們點點頭:「我回傲龍,你們就不要回去了。總歸會回來的。」
見那些人懷疑,撥弄了一下手上額小黑,小黑立刻朝四人狠狠吐出紅信子,夜閻淺笑:「錦添王朝是我們國家,我怎麼可能讓西臨風得逞。」
眾人一想,也是,在場的都是錦添人。
暗處,一雙犀利的眼睛暗暗注視著幾人,瞇起瞳孔在心中冷笑。
「都回去吧。」夜閻揮手,簡簡單單地就打發了他們。
轉過頭,不必說話,冷亦冥已經冒出來站在了她跟前。
低頭,看著小黑,嘴角微微抽動。
又是蛇,那條蛇……
夜閻拉他坐下:「小黑有什麼好怕的,它哪敢動它主人的相公啊。」說著蹲到地上,從床底下搜出幾個瓶瓶罐罐。
扔給冷亦冥:「這些療傷的藥拿回去塗上,普通的可沒什麼效果。」
冷亦冥眼睛一轉,狡猾地湊近她:「閻兒,是你刺的我,當然得你來幫我塗了,來,現在就塗吧,不然來不及了。」
說著,褪去最外面的一件衣裳。
夜閻身子往後一縮,抱怨道:「還不知道是誰讓我把他挑下馬的呢,沒門!」
「閻兒,你不塗,我明天就真的走了。」冷亦冥威嚇。
說話間,竟已飛速地把所有的衣裳半解,露出健碩的胸膛,誘人的光澤,再配上臉上那勾人魂魄的笑容,夜閻覺得那千年老妖又回到了她跟前。
不過,胸膛上,那快結痂的傷口觸目驚心。
冷亦冥伸手把夜閻擁在他胸口,故意誘惑她。
「通、通」平穩有力的心跳,聽著讓人安心。
夜閻掙脫他的手:「好,我給你塗行了吧,簡直是不可理喻。」
冷亦冥大笑,看著夜閻挨個打開那些瓶罐,小心翼翼地塗在他傷口上,彷彿怕摔了自己最心愛的珍寶。
夜閻塗完的那一剎那,冷亦冥頭靠上去,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謝謝,閻兒。」
說著,吻上她的櫻唇,夜閻一愣,迎合上去。
接著冷亦冥將她外衣一扯,手一摟,夜閻整個人翻上床,躺在了他身邊。
垂下頭……
「冥!」
夜閻的輕吟不斷傳出,又是個美好的夜晚……——
貓貓分割線——
清晨,天未亮。
「閻兒!」冷亦冥搖了搖窩在他懷裡的夜閻,儘管不想吵到她。
夜閻揉揉眼睛,回答得迷糊:「怎麼?」
「我要走了。」冷亦冥的話讓夜閻一下子從床上蹦起,冷亦冥維持著原來的那個姿勢,好笑地望著她。
夜閻道:「你不是說,我給你傷口塗了藥,你就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