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地面上冉冉升起了一層白茫茫的霧,而周圍的一切景物、樹、花、鳥、泉水似乎都統統睡著了一般。舒殘顎副
只餘下侵人寒意的北風,以及灑給大地一片冷漠。
「黦兒,外面冷,還是將簾子放下吧」身側傳來的是禪煜他略帶責怪的聲音,我微微點了點頭,將簾子放下,轉頭:
「這山路難走,不知何時能到」我自言自語地低聲道,只是因為不知為何隨著離目的地的接近,心中總有一個奇怪的情緒慢慢浮現,難以抑制。
「大約五日吧」禪煜斜靠在軟榻上,眼角帶著一絲笑意。
「五日啊…」我不知覺地脫口而出,只是因為實在坐不慣這馬車,一路顛地我五臟六腑都快移了位。
話音剛落,便本能地側過身看著某人委屈抱怨道:
「這馬車實在顛的很」
禪煜斜斜看了我一眼,眼底笑意越發明顯,本以為他會對我的抱怨說些什麼,沒想到他竟一個抬手在我鼻尖處一捏:
「這天寒地凍的,你不坐馬車難不成還打算騎馬行路」
鼻尖上一涼,只覺得頓時心中一蕩,雖然彼此關係親近但象如此親暱的舉止還是第一次,不禁臉上一熱。
連忙轉過頭去,將視線移開,卻聽到側身一絲淺淺的笑聲,不禁心中更是憋的很。
顯然某人是擺明著故意戲弄我,不甘心一直處於下風,於是嘴角陰險地一扯,動情地轉頭喚道:
「煜……」
很好,效果很好,明顯地看到某人原本還一張賊笑的臉頓時僵化,帶著一絲僵硬。
強壓住內心快崩裂的笑弦,神色迷離地一個俯首:
「煜,黦兒什麼都不求,只求能早日擺脫這顛簸的馬車才是,黦兒都快被顛的吐了……」
禪煜聞言眼角微微一瞇,帶著一抹深色,隨即慢慢用手心覆住我的手,緩緩道:
「黦兒再忍忍吧」
看著他一臉的『不捨』外加一副『憐香惜玉』。
果然是個高手!不禁冉起一抹佩服。
不行,一定要忍住,不然就前功盡棄了,於是,「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一字一頓:
「煜如此知心,黦兒怎能再如此的無理取鬧,可是…萬一,若是、如果黦兒半路上一個沒忍住,真是吐了可怎麼才好?黦兒自個兒形象倒是沒關係,可若是弄髒了這輛精美的馬車不是罪過了嗎?」
看著近在咫尺的他臉上的表情由僵化到現在快裂出一道道細縫時,心中真正是大悅啊!
可那道裂縫也是稍縱即逝,不一會便見他一手支頤,悠然道:
「黦兒莫急,在下倒是有個法子讓黦兒不會吐……」
沒見過變臉變得如此之快的人,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
「什麼法子?」
「這法子嘛……很是簡單…」
倏地,他眼角一彎,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後腦,一個貼近,左手一個收緊攔腰擁住我,他加重在我腰上的力量使得我不得不仰起頭,就在一瞬間,我的呼吸剎那被奪去,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我,輾轉廝磨……
動作輕柔卻極具佔有慾,無法動彈,腦中頓時躍出一句古訓: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