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楚和民工牛耳去北方老家的小山村除了幫忙參與辦理油漆師傅丁彤章的喪事之外,他還去了幾十里之外的另一個小山村……
喔,自己的家鄉!
他張子楚要是這麼近的都不回去,他張子楚又不是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他張子楚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猴子啊。%&*";
張子楚看了父親和母親。
父親就是那個曾經在大城市裡彎著腰撿了幾年垃圾廢品但是並沒有發財的父親,父親唯一成功的就是娶了張子楚的母親,一個四川的大美人,但是張子楚的母親因病去世了,真是紅顏薄命。
在張子楚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給他找了村裡的姓戴的一戶人家的女兒做後媽,那是一個瘸腿的性子剛烈的女人,張子楚見到父親……哎,他心裡感歎,自己的父親這下子是真的老了,不是假老,老的眼睛裡簡直就是渾濁的一團啊。
父親看見張子楚回來,只是傻笑……
瘸子後媽也高興的不得了,只是看張子楚的眼神有一點微微的游移,呵呵……實際上是不好意思呢,覺得自己心裡有愧,張子楚心裡想,你幹嘛要這樣啊,你是後媽不假,曾經對老子諷刺挖苦不假,說老子這輩子沒出息,說有出息的話就把屎粑粑拉住老娘我的墳頭上什麼的屁話……
當時那些話說的張子楚心裡火起啊,恨不得衝上去咬瘸子後媽幾口呢,張子楚小時候的仇恨的眼神就像火焰一樣撲在女人身上,但是女人實際上對張子楚還是不錯的,是屬於刀子嘴豆腐心那種,她從來沒有餓著張子楚,所以張子楚現在長大明白了,懂事了,他就發自內心地叫了一聲:媽媽……
瘸子後媽一邊答應著一邊用身上的圍裙的一角抹著眼淚,女人趕緊地去灶間給張子楚做好吃的了。%&*";
張子楚在自己的家裡實際上只住了一個晚上,他給父親和瘸子後媽留下了三萬元錢,他想自己的存款已經是兩位數了,這個三萬小意思啊,他想他現在無非是借用的李雲麗的錢——不,是局裡的錢而已。
李雲麗那個女人,即城建局局裡的女財務處長,她的妖媚的騷狐狐的樣子怎麼會時不時地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裡呢?哎,真是奇怪啊,張子楚心裡感歎著。
張子楚和民工牛耳處理好了牛耳姐夫丁彤章的喪事之後就打道回府了,他們還是坐了長途汽車返程,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們就到了南方的這座對他們來說是富得流油的城市,也即他們心裡又愛又恨的城市……
說愛,這個自然是好理解的,因為這個城市給了他們美好的希望,給了他們必要的物質生活……
說恨,哎,恨就奇怪了,這種恨是內心裡的一種奇怪的感受,甚至就是骨子裡的一種奇怪的感受。
張子楚現在當了官可他的心裡、骨子裡還是有這個恨的……仇恨!
巨大的恨的感受經常會讓他覺得自己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有的時候他的每一次前進,每一個進步,甚至和城市女人的每一次那個……貌似都是對這個城市的瘋狂的報復!
張子楚心裡也明白,自己的心理有點不健康,但是這是自己的**啊,還是不說也罷,媽的這年頭誰沒有自己的**?心靈的糾結和痛苦?!
張子楚和民工牛耳回到南方的城市後就分道揚鑣了,後來他們再見時是兩年之後的一個夏天。
那個憂鬱的夏天**的夏天夢魘一樣的夏天讓張子楚一輩子不能忘懷。
那個時候的民工牛耳出現在張子楚面前的是他的一個血淋淋的符號……他沒有了!
他從高處掉下,唱著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的歌掉下來——不,是飛下來的,像一隻大鳥一樣飛下來,飛下來之後就是一個沉悶的響聲,然後就是民工牛耳的四肢蠕動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
那個玩意——是的!那不就是一個玩意嗎?像濃烈的一攤血紅的鼻涕!
張子楚當時站在那灘血紅的鼻涕前懵懂的就像自己站在地獄的門口,他對著開發商牛耳——
另一個叫牛耳的富貴人揮舞著拳頭高呼:老子總有一天要抓住你犯罪的證據!
開發商牛耳坐在他的黑色的大奔裡看著張子楚揮舞拳頭的傻樣,嘴巴裡罵了一句:傻逼!
這些是後話,此處先打住。
且說張子楚和民工牛耳分手後就回叫裡湖鎮大酒店他住的地方了,即屬於他的那個風流快活之處……
他和叫裡湖酒店老闆娘王嬙的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