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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VIP125】不死不休 文 / 蘇色暖

    在水溶的示意下,許太醫拿過房間裡高几上的香爐細細的檢查起來,香爐裡的香已經燒完了,只留下些許的香味和發白的煙灰,許太醫用銀匙取了些香灰,細細的聞了,又用水將銀匙裡的香灰劃開,驚人的一幕出現了,當香灰用水化開以後,銀匙快速的轉變為黑色,許太醫驚道:「太后,二皇子,這香灰有毒!」

    房間裡的眾人霍然變色,水溶冷聲問道:「孫公公,這香平時是誰管著的?」

    孫公公見是香爐有毒,也嚇了一跳,連忙道:「回二皇子的話,這香爐一直是一等宮女素娥管著的。舒虺璩酉」

    水溶聞言道:「將素娥帶過來,還有將宮裡的宮人都看管起來!」御林軍統領裴大人連忙答應了,不多時,素娥便被帶了過來,水溶便冷聲喝道:「素娥,這香可是你管著的?」

    素娥點頭稱是,水溶又問道:「昨日可是你親自點上的?」素娥回道:「這是奴婢的差事,奴婢一日也不敢忘記!」

    水溶見素娥說話沉穩,實在是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便大聲呵斥道:「你為何要在香裡下毒毒害皇上,這可是殺頭的死罪!你既然承認這香是你點的,那定然是你下毒毒害了父皇!」

    素娥沒有想到是這麼嚴重的罪名,連忙磕頭道:「二皇子,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下毒毒害皇上啊!二皇子,請您明察,昨日皇上讓點一些安息香,奴婢便按照皇上的吩咐點了,二皇子您看,昨日沒有點完的香餅還在奴婢這裡,奴婢真的不敢有半分害皇上的心思!」

    素娥一邊說一邊從身邊的荷包裡拿出來一塊香餅,遞給孫公公,孫公公瞪了素娥一眼,接過香餅,在水溶得示意下,規規矩矩的給了許太醫。許太醫接過香餅,仔細的鑒定後道:「回皇上,這香餅中並沒有毒!」

    水溶又看向素娥,素娥本來盯著許太醫看,見水溶看她,連忙磕頭道:「二皇子,真的不是奴婢所為,奴婢,奴婢只是一時貪心,見香餅也用不完,才悄悄的收了起來。奴婢家裡窮,這些香餅在外邊能賣不少錢,能養活奴婢的弟弟,但是奴婢真的不敢在香餅裡邊下毒啊!」

    水溶見素娥面色不似作偽,又問道:「那你好好想想除了你,還有誰動過這香爐,若是找不出來這人,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到時候不僅是你,就是你們全家都得死!」水溶的話顯然給了素娥很大的衝擊,其實身在宮裡,又能做到皇上宮中的一等宮女,素娥很是聰明,她也經常見身邊的宮女無緣無故的沒了性命,更何況是她犯了這麼大的錯誤,素娥知道,如今唯有想出來那個真正下毒的人,才能讓自己和家人逃過這一劫!

    不再說話,素娥仔細的想著昨日的每一個細節,想來想去總是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剛要開口,忽然想到那一幕,臉上閃過不可思議的臉色,復又閃過確定的神色,對著水溶磕了個頭道:「二皇子,昨日奴婢焚香的時候,有好幾個小太監都在旁邊,但是一位姓田的公公跟奴婢說了好幾句話,原本以前他也經常和奴婢說話的,應此奴婢也沒有在意,可是今天回想起來,田公公卻與之前很不相同,他問了奴婢好些關於香餅的問題,還摸了一下香爐,之後奴婢便和幾位公公一起離開了寢殿,直到今日才知道皇上的事情!」

    不等水溶開口,孫公公便道:「竟然是這個小畜生,二皇子,你且等著奴才將他抓過來!」水溶知道孫公公對皇上最是忠心不過,而且田公公也是孫公公一手調教出來的,自己的手下竟然是個不忠心的,孫公公當然生氣。不過水溶可不放心孫公公一個人,他看了身邊的魅影一眼,魅影連忙跟了出去!片刻的功夫,魅影和孫公公便押著小田子進來了,孫公公臉色鐵青,小田子看起來也被點了穴道,水溶心中瞭然,果然只聽孫公公道:「多虧二皇子早有準備,這個畜生竟然要咬舌自盡,幸虧二皇子身邊的人阻止了他!」水溶對著魅影道:「去他的屋子裡搜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又對著裴大人道:「裴大人,麻煩你好好的審訊他,讓他交代出實情!」

    裴大人連忙答應了,他本就是御林軍的統領,皇上出了事情他難辭其咎,而魅影則很快的從小田子的房間裡回來,一臉鬱悶的對著二皇子道:「回二皇子,屬下去了小田子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間裡已經被人翻過了一遍,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屬下沒有找到重要的線索,只在地上發現了這種白色的粉末,這粉末好像是從小田子床邊的桌子上掉下來的,屬下將粉末取了回來,還請太醫鑒定!」

    許太醫連忙上前,經過水溶中毒的事情,皇上皇太后和水溶都很是相信這個許太醫,有事情都會先找他解決。

    許太醫檢查了白色粉末,最後道:「回二皇子的話,這粉末就是皇上所中的毒藥,如今既然有了毒藥,解藥的研製就容易了一些,二皇子放心,臣等一定盡力解毒!」

    一直在陪著皇上的皇太后到了這裡說道:「若是醫不好皇上,你們全家都去陪葬,還有你們,全都給皇兒陪葬去!若是解了毒,哀家自然重重有賞!」

    幾個太醫連忙跪下異口同聲的道:「臣願為皇上效犬馬之勞,皇上負責福澤深厚,定能逢凶化吉,轉危為安!

    幾個人下去研製解藥,太后見水溶面色越發的蒼白,心中難受,便勸了水溶回去休息,畢竟水溶也是受傷中毒初癒,水溶哪裡肯回去,自己的父皇如今中了毒生死未卜,雖然說父子之間有著很深的隔閡,但是經歷了這許多事情以後,父子之間也多了對彼此的瞭解!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水溶便愈皇太后一樣,陪在皇上左右,看著皇上睡夢中安詳的神態,水溶心裡卻有了恐慌,這種恐慌跟沒了元後時是一樣的!

    一連過了三兩日,皇上的病都沒有任何好轉,太醫們也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加上朝中政務很多,不時地有大人要求求見皇上,而其中最為活躍的便是左相大人和陳王爺!

    在兩三次求見不得見之後,朝臣們大多有了懷疑,左相更是攛掇了多位大臣,打著擔心皇上身體的名號,在勤政殿外長跪不起!皇太后無奈,只得宣佈了皇上中毒的消息,前朝又引發了大皇子監國還是二皇子監國的爭論,一時間混亂極了!

    有一些老臣是年少時就跟著皇上的,他們擔憂的是皇上的身體,其實也就是擔心自己的仕途,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陛下沒了,他們的下場最好的也就是回家養老。

    大部分的大臣卻是陷入了太子之爭中,關於立太子的事情,前朝不知道已經爭論了多少次,大皇子一派的官員眾多,雖然最近被二皇子暗中拔去了不少,卻還是在朝堂中佔了多數,因此此時朝堂上大多是要讓大皇子監國的聲音!

    大皇子站在最前面,臉上依然是平和的神色,心裡卻樂開了花,看著身旁本來應該是水溶的位置空著,水瀾心中冷笑,這個水溶,還想著治好皇上呢,殊不知這毒藥是從海外得來的,大宇朝根本無人認得,他的父皇,最多過個十天八天的,便會魂飛魄散,到時候,憑藉著朝堂上的形式,自己登基指日可待!

    看了一眼右相和三位大學士,水瀾心中暗恨,這幾個人不知道為了什麼,一心的支持水溶,還有殿中的一些人,特別是幾個御史,都堅持要立嫡長子水溶,偏生這些人都是些油鹽不進的,錢財不要,美色不喜,讓他沒有辦法說通了他們,還有一個人甚是討厭,收了他的銀子和美女,轉眼就將這些銀子和美女捐給了京城的善堂,真是讓他忍無可忍,只待皇上一死,他登基為帝,就把這些礙事的人全部殺掉!

    朝堂上的爭執再次無疾而終,轉眼又過去了六天,皇上中的毒還沒有找到解藥,水溶水清水瀟等皇子皇女日日陪在皇上身邊,妃嬪們也不再像往日那樣勾心鬥角,難得的暫時偃旗息鼓了!

    如妃這幾日過的很快活,自從她被剝奪了協理六宮的權利後,那些不再巴結著她的妃嬪,如今又出現在她的身邊,作小服低的伺候著她,而她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皇后一般發號著施令,這種感覺讓如妃心裡萬分的高興!她恨不得皇上現在就死了,她的大皇子繼位,她就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太后,看整個宮裡誰還敢跟她作對!

    等到所有的妃嬪都走了,一個女子從偏殿進來,見了如妃便恭喜道:」娘娘,如今形勢很明顯,大皇子殿下登基指日可待,到時候娘娘便是皇太后,「看著左右無人,那女子跪下行大禮道:」嬪妾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女子的舉動顯然是取悅了如妃,只見她含笑道:」元貴人平身!「那女子謝了恩之後起身,赫然與賈王氏有五六分相像,正是原本的賢德妃,如今被貶為貴人的賈元春!

    如妃一改對待別人時候的冷淡,笑著對元貴人道:」這件事情有你的功勞,若不是你的海上方,事情也不能這麼順利,你放心,若是大事可成,哀家定然將你封為太皇貴妃!「

    元春笑道:」多謝娘娘賞賜!不過嬪妾不想要別的,只想要那水溶和林黛玉為嬪妾母親償命,還請如妃娘娘成全!「如妃聽了元貴人的話微微一窒,她可是知道自己兒子對於林黛玉的感情的,這件事還真得從長計議,不過對著元春的時候卻不流露出一星半點的猶豫,只笑道:」這個自然,這兩個人,三番五次的壞了瀾兒的好事,哀家定然要讓這兩個人人死無葬身之地!「

    元貴人點了點頭,又陪著如妃說了幾句話,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她如今只是個貴人,還是個被皇上嫌棄的貴人,自然不能再有自己的宮殿,如今的她住在如妃宮裡的側殿之中。這也虧得元貴人一向與如妃交好,如妃也知道元貴人心思縝密,有可用之處的原因!

    等著元貴人走了,如妃看著元貴人的背影,臉上難看的很,這元貴人,竟然要皇子郡主為了她那個惡毒的娘償命,只是異想天開!二皇子和林黛玉是死是活,可跟她賈元春沒有半分關係,她們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包括那個賈元春!

    東平王府中,東平王爺正和魏世鑫和魏世焱在書房裡邊說話,林墨玉也赫然在座,東平王爺和幾個人分析了朝中的形勢,最後囑咐魏世焱和魏世鑫道:」鑫兒,焱兒,這幾日你們要格外的小心,說不好這朝廷裡是要變天了!「

    魏世焱和魏世鑫都鄭重的點了點頭,林墨玉若有所思道:」伯父,小侄總覺得皇上中毒的事情很是蹊蹺,那日咱們進宮,皇上說了要立二皇子為太子的事情,當天晚上就中了毒,您說會不會太巧合了一些?莫不是因為有些人提前得到了消息,想要拖延此事,才對著皇上下毒?「

    東平王爺皺眉道:」我也有如此揣測,但是那日畢竟只有咱們三個,再無旁人,消息不可能走漏出去啊!「

    林墨玉卻是搖頭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說不定是被哪個小太監聽到了,不是說抓住了投毒的小太監嗎?可審問出來什麼沒有?「

    東平王爺歎氣道:」那小太監硬氣的很,受了幾十種大刑,都沒有人形了,可還是什麼都不肯招認!「

    魏世焱道:」如此嘴硬,不是真的意志堅定,就是有把柄在旁人手裡,說不定是自己的親人被人要挾!「

    東平王爺眼前一亮,對著魏世焱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現在就進宮,跟二皇子殿下商議一下這件事情!「

    林墨玉道:」還請伯父帶著墨玉一起入宮,墨玉在海外的時候,跟著他們的大夫說過醫術,西洋醫術和我們大宇朝的醫術有很大的不同,說不定侄兒能找到解毒的辦法!「

    東平王爺想了一下也就答應了,卻讓林墨玉裝扮成他的小廝,墨玉自然答應,很快的收拾好了,東平王爺和林墨玉也就出發去了宮裡。

    而魏世鑫又好好的囑咐了魏世焱幾句,畢竟魏世焱是在軍隊裡,這種時候,軍隊的情況更加的敏感,魏世焱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也就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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