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到底是什麼事兒?你們找這個人幹什麼?」沈少鋒眉間幾許疑惑,猜測著悠悠和他之間怎會有交集?
「鋒子哥,我們懷疑李以發綁架了展總的……妻子,這個變態暴發戶。舒殢殩獍」吳悠咒了一聲,她早就看那人不順眼,一副素質低劣的猥瑣樣兒。
「綁架?」沈少鋒也覺事態有些嚴重,略一思忖,回想道:「我只在大堂裡跟他碰了個照面,隱約聽他私人秘書說了句什麼雲南的機票已經訂好。」
雲南?屋裡幾人反覆思忖著,雲南大了去了,要到哪裡找?
「對了,鋒子哥,你這裡肯定有李以發的手機號吧?」吳悠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vip客人在註冊的時候都是有聯繫方式的更何況是他這種長期包廂的客人。
「嗯。」沈少鋒點點頭。
趙子衿和展傲凡眸間俱是一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吳悠狡黠的笑了笑:「那就好辦了。」只要能打得通電話,衛星定位就可以了。
趙子衿撥出電話,以極快的速度聯絡好破案組的幾位專家。
最終確定,李以發的位置顯示——雲南麗江。
吳悠心裡那個憤怒啊,那麼變態的人怎麼能去那麼美好的地兒?
「這個人情,展某記下了,日後有什麼事情,但凡我能做到的,儘管開口。」展傲凡撂下這句話,匆匆啟程往機場趕去
……
轉機,倒車,期間沐安憂一直意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輾轉了多久,只依稀記得李以發中午出現在夜總會,而後帶她匆匆離開了a市。
下了車,看到古色的樓閣,幽深的古巷,沐安憂已經認出了這個算不上太過陌生的地方。
當年,離開a市,連日的顛簸,在終於抵達麗江古城的時候,她早已疲憊不堪,可是看著眼前安雅的古城,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心裡的那絲痛楚和陰霾終於得以稍稍緩解。
她在這裡度過了長達半年的時光,若不是後來胎像不穩,這裡的醫療條件相對落後一些,她真的有留下來的打算。
時別五年,流轉的時光,染上舊色的回憶,經年已過,一切早已變了模樣。
當年住過的那家客棧早已更替了主人,細細詢問後才知,阿夏麗以及她的家人早已遷居。
沐安憂站在石橋上,遙遙望著玉龍雪山的方向,眸裡是無盡的蒼涼。
明明方纔還覺得有些涼意的肌膚現下竟起了細密的汗珠,身體多了幾許不尋常的熱度,眼皮竟也覺得撐不住,渾身乏力的難受。
從昨天抵達麗江到現在,這樣的感覺已經發作了兩次,她不知道李以發用在她身上的是什麼藥物,但想來裡面肯定有少量的毒品禁藥。
「沐小姐,回去吧,老闆在客棧等著呢。」身後,保鏢男掛了電話走到立著的身形後開口如是說道。
「我現在不想回去,我有些口渴了,想去喝杯茶。」沐安憂清冷回道。
李以發從昨天到了客棧後就不見人影,起初,她以為他是過來這邊談生意的,後來偶然聽到他吩咐下屬的話,才得知他是過來這邊進行交易的,不是海洛yin就是冰du搖頭wan之類的,肯定是禁藥無疑。
一瞬的愕然過後,並沒有多少驚訝,他這樣的人連綁架都不顧忌,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呢?
思念如瘋長的草一般,越壓制,衍生的越強烈,她很想暉暉,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不知道展傲凡有沒有安撫好他?
「可是……老闆……」保鏢的話未完,便被沐安憂打斷。
「怎麼?你們老闆只是要你跟著我,並沒有說連杯茶水都不讓我喝吧?」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沐安憂面無表情的質問道。
保鏢想了想,老闆確實有交代,只管好好看著她,不可動粗。
拿人錢財,自然聽人命令,他跟著李以發也有不少日子了,對於這個頂頭老闆,還是多少摸清了點脾性,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和老闆錯綜複雜的糾纏。
「那好,還請沐小姐動作利落點。」保鏢思忖過後妥協說道。
沐安憂鼻間冷哼了一聲,邁步往橋下的茶樓走去。
「老闆娘,一杯菊花茶。」沐安憂衝著正在忙碌的納西婦人開口說道。
「姑娘,需要加冰糖麼??」穿著納西服裝的老闆娘爽朗問道,笑開時露出白白的牙齒,熱情親切。
「不了。」沐安憂搖搖頭,此時正是菊花茶採摘最好的時節,味香,喝過後清香繚繞於唇齒間。
尋到一處空桌坐下,看著窗外,思緒漸漸被回憶佔據。
懷著暉暉的那半年,起初她的胃口始終不是太好,阿夏麗便常常泡上這樣一壺菊花茶,她喜歡極了這個味道,喝過後食慾竟漸漸好了起來……
恍神的功夫,茶已經沖好,老闆娘端著托盤將茶盞在她面前放好,笑道:「姑娘,慢慢喝。」
「謝謝。」沐安憂不自覺的就吐出這樣一句納西語。
老闆娘一愣,顯然是想不到這位漂亮氣質的漢家女子竟然會說她們納西族的話。
沐安憂看著她驚愕的表情,輕笑著解釋道:「我有一位納西族的朋友,她教過我幾句簡單的日常用語。」
「哦,怪不得呢。」老闆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面上更是親切,還想多跟她攀談幾句,結果客人一時多了起來,只好起身先去忙事情了,招呼沐安憂慢慢喝,回頭她空了下來再跟她聊聊。
沐安憂善意的笑著,看著她將丈夫沖好的茶一一端到每一位客人面前,夫妻倆那種無需語言交流的默契,那樣簡單的生活,單純的快樂和幸福,卻是很多人希冀不來的……
難怪人們都說,麗江是最慵懶的地方,是一個來了就不想再離開的水城,這一點,她早已深有體會。
偶然撇到立在門口的保鏢拿著電話不知道在講著什麼,眼神卻是一眨也不眨的望著她坐的位置,突來的煩躁。
沐安憂起身,看一眼忙碌的老闆娘,安靜離開。
她的人生就要這樣毀掉麼?不,她不甘心,受了那麼多的委屈,經歷了多少辛酸,好不容易想要安定下來的時候,她不相信上天對她會如此不公……
慶幸的是,李以發一直沒有動她,不知道是無暇顧及還是其他……可是卻也令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定有人在背後要置她於萬劫不復。
「寶貝兒,去哪裡了?」剛一邁進客棧的房間就聽到李以發的聲音,面上掛著含糊不明的微笑。
喊得次數多了,那聲寶貝聽來已經不會如初始那般噁心,只麻木回道:「隨便逛了逛。」
李以發伸臂一拉,將她扯到自己身邊坐下,一隻手臂搭在她的肩膀,笑道:「今晚我有一筆生意要談,你乖乖呆在客棧,明天我帶你好好在這裡玩幾天。」話語裡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看出來他的心情極好。
今晚?沐安憂在心裡暗自思忖著他的話,想起他這次出來帶了大概有六七個人,都是身形彪悍的壯年男子,不知道今晚他會帶幾人離開?最好是只留下一個看著她,這樣她逃走的幾率要大些。
想來真是可笑之極,麗江這麼美麗悠閒的人間天堂,竟然要被李以發這種人在這裡做這種骯髒的交易,簡直是糟蹋!
……
天色漸漸暗下來,晚上的麗江更美,放眼處,朦朧的燈光,映出如詩如畫的瘦巷和長廊。
李以發已經帶著人離開了近半個小時,沐安憂立在窗前,透過木質的窗欞,看著外面星光下的小橋,流水,人家。
就是在這樣純淨美麗的地方,居然有人做著骯髒的地下交易。
……
倒是出乎沐安憂的意料,李以發竟然只留下了一個保鏢看著她,也許是交易需要的人手多,也許是對她太胸有成竹……
而這,許是她最好的一次機會,一次逃走的機會。
「展總,這裡人來人往,遊客太多,我們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先找個地方歇會,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呢。」寧凱試探著說道,看著自家總裁一臉的憔悴,心下也是一片悵然。
從沐學姐失蹤到現在,展總幾乎是未合眼,一路奔波的抵達麗江。
現下這種情形,李以髮根本不會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住宿,他們整整找了一日,竟是毫無一點消息。
展傲凡想了想,覺得寧凱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遂點了點頭,兩人進了石橋下正對著的一家茶樓。
已經傍晚,茶樓裡客人不是很多,兩人尋了一處空位坐下,要了茶邊喝邊各自思忖著。
老闆娘不時的打量臨窗的那兩位客人,眸裡有些好奇,來這裡的大都是度假的遊客,像這兩位一臉嚴肅,風塵僕僕的憔悴,還的確是少見。
寧凱見老闆娘已經空了下來,沖面前人問道:「展總,您有沐學姐的照片麼?」
「嗯。」展傲凡點點頭,旋即明瞭寧凱的意圖,略一思忖,說道:「將她叫過來問問吧,不要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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