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不想聽你胡言亂語。|i^」
「那你和我就坐一坐,品茗飲酒,坐看閒雲,可好?本座也會說到做到,在此期間不動殺念,讓你們修仙宗門也消停消停,準備準備仙宗大會的除魔計劃什麼的,可好?」
蕭子陽看著她,看著這張本屬於白帝蒼漪的臉在他面前款款言說,真恨不得現在就將那萬惡的靈魂從她體內挖出來,好還世間一個清靜。
「我能給你彈琴吹簫,還能為你起舞。」她說著便旋身退開,大紅的衣裙好似綻放在忘川兩岸的曼珠沙華,艷極染血,魅態橫生。
她舉手投足迷離往顧,赤霞雲紋似蝶穿水仙,如非知她乃魔界魔尊,單看那一條扭動的纖腰就要把她當成一條水蛇了。
她一邊起舞一邊向蕭子陽靠近,皓腕方落在他的肩上,就被他絕情拂落,轉身步出小樓。
蒼漪卻笑的更加開懷,一邊起舞,一邊旋轉,撲通跌倒在地上,臉上笑意蕩滌的一乾二淨,突然變的有些猙獰「出來!」
她一聲厲喝,從帷幔後面走出一個男人。
男子身形挺拔銀髮似雪,劍眉朗目,銀瞳眉心一點朱紅,長睫翻起,頗帶幾分不耐的走上前來,單腿跪在她的面前,沒有說話。
魔尊還保持坐在地板上的姿態,眸光微瞇看了白澤一眼,突然抬腳,腳腕直擊他的肩膀,看似瘦弱的一個女子卻將這人高馬大的男子壓的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你何時學會監視本座了。」
男子側臉貼在地板上,牙關緊咬,身上好似壓了千鈞之力,動彈不得。|i^
「屬下沒有監視主上,恰巧有事相報。」
「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事,說!」
白澤咬牙,低聲道「莫愁擅自前往閩湖行動,遭遇青華掌門攜弟子圍攻,現今重傷在身,可能短時間內沒辦法回來了。」
「蠢貨!本座留她還有大用,當她的命還是她自己的嗎!」
魔尊說完便一腳踹出去,白澤挨了她那一腳才直起身來。
魔尊眼角一抬,掃他一眼,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慢慢往他身邊挪了挪,抬手在他身上方才被自己踹的地方拂了拂,又在他耳邊問道「你心裡,恨本座?」「不敢。」白澤扭頭看她,卻是傲骨錚錚。
魔尊突的一笑,抬手在他臉頰捏了捏「本座就喜歡你這不服氣的樣子,還一副不把本座,不把天下放在眼裡的樣子,獸,到底是獸,聽元始天尊自幼垂訓也沒用,本性難移,驕橫,跋扈!你當初一人之力抗我千萬魔煞,城中百姓事後還將你圍追堵截,是不是從那時候就想將六界蒼生碾死在足下?」
「主上統領六界指日可待,屬下不敢。」
魔尊輕聲一笑「六界算什麼。」她欺身上前,雙臂環著白澤精幹的腰身,臉頰緩緩蹭著他的胸膛,赤眸迷離「本座要的從來都不是六界,你聽話,本座就把這六界給你,這算不得什麼……本座還能把你想要的一併給你。」
男人身形一震,魔尊在他眼前吹出一縷霧氣,流轉的白霧之中,都是他與顧長歌在離島的畫面。
島上梨花飄飛,女子狡黠,拎著個竹籃從樹上一躍而下,衣上發上都沾滿了花瓣,樹下還放著個小筐子,他就單腿屈膝,坐在筐子邊上飲酒。
「這麼多花瓣,可以醃漬個小菜,還能做梨雪圓子。」
「酒窖裡沒酒了,吾覺得釀酒甚好。」
「不釀!你和阿爺以後要少喝酒!」
他扭頭看她,見她得逞般的露出笑容,抬手一揮,那筐子裡的花瓣就飛到空中,好像下雪一般朝她兜頭蓋臉的落下,紛紛揚揚的,煞是好看。
「白澤!你幹什麼!我好不容易積攢的花瓣,都被你給扔了!你快給我重新摘去!」
「臭丫頭,你倒是學會支使吾了。」
「誰讓你給我扔了的!若不賠我,我和你沒完!」
「吾豈能做這種拈花摘葉的雜事。」
「你!」她掏出佩劍月詠便去砍他,多年來,將她惹怒早已是家常便飯,他騰轉挪移就是不還手,二人就在梨園裡追逐打鬧,不知腳下又碾碎了多少梨花瓣兒……
一張大手將這幅旖旎的畫卷抓破,魔尊看著面前的男子,抬手撫過他的額頭,撫上他的白髮,就好像在安撫一個孩子。
「你定是很想她吧,明明每天都會想,但她卻又不會出現在你夢中,明明天下都知道你十惡不赦,而你,卻獨獨怕她知道……」
白澤沉默不語,似乎還未從方纔的幻境中清醒過來,耷拉著腦袋,任魔尊撫摸。
「其實,本座與你,是同一類人,愛著不該愛的人,記著對方早已拋棄的往事,心涼,心寒,心冷啊……」
她說著就將男人抱的更緊,似乎極力想將自己與他融為一體,「好冷啊,一世匆匆,命途多劫,本座不也挺過來了嗎,你也要挺住,將來,她會跪下來求你,你要相信你有這個力量,是誰規定,妥協的就要一直是你我呢?」
白澤銀瞳一閃,似乎多了幾分生氣,在她懷裡,女子的唇瓣隔著衣衫落在他的胸口上,一雙玉手在他身上緩緩摩挲,繼而向他胯下伸去。
「六界八荒,多少生靈,死不盡,滅不絕,這統率六界的聲威本座也不屑一顧,將來,都會是你的。」
白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她的動作,女子卻似水般的柔情「難道你非要本座再化作她顧長歌的模樣?你發情期總這麼忍著,該多難受啊,你我不是人,不必遵守凡人那一套堅貞不渝的原則,情愛,風月,**,這種事連神都不能避免,否則又豈會有天下眾生?」
白澤握著她的手微微一鬆,女子又貼上前去,沿著他的脖頸向上舔舐,含住了他的唇角,又將唇瓣落在他眉心的硃砂紅點之上,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微微一笑。
「世間情愛就是如此不公,你為別人癡情,卻也還有人願為你絕命,青丘狐姬,也算是神獸了吧,內丹的味道想必也不錯。」
她說著眸光一亮,舔過白澤的臉頰,一邊解著他的衣衫,一邊小鳥依人的靠了過去「你忍什麼,天下都負你,你愛的人也負你,你若自己再負了自己,那乾脆一死了之去吧,何必苟延殘喘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