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笑著點頭,這幾日沉悶的太厲害,聽到這麼年輕的聲音叫著她師叔,知道她的歷史還和她毫無顧忌的談天,她心中陰霾也逐漸揮散,正如蕭子陽所說的,下暮陽峰,多和別人聊聊天也好。k";
「那師叔,那是什麼靈丹妙藥啊?比一尺峰上林護教的丹藥還要厲害嗎?」
看著他渴求的目光,長歌笑答「厲害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都不止。」
「真的啊!到底是什麼啊!」小弟子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
長歌剛要開口回答就聽身後傳來一陣陣咳嗽的聲音,不是有人故意在咳嗽,而是摘星峰上的護教郝世才,他是半仙,不能像上仙那樣長命千歲,靠著仙丹活了兩千年也算是強弩之末了。
此時的他正由陸恆生扶著,咳咳嗽嗽的,與蕭子陽從宮室內出來。
蕭子陽一看到顧長歌心就繃緊了,連忙問道「你不是找尹樂樂去了嗎,可是哪裡不適?」
長歌搖頭,那邊郝世才看著長歌,一邊咳喘一邊笑道「掌門,掌門對這個徒弟可真是上心啊。」
他此話一語雙關,長歌當年因為喜歡自己的師父而被世人指責,蕭子陽也是清楚的,他們現在雖然和好如初了,但也逃不過師徒的羈絆,他話中意思就是要提醒蕭子陽,關心徒弟可以,關心一個愛你的徒弟,那就該注意點影響了。
長歌沒有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一直在斟酌怎麼將樂樂被妖魔抓走的事情告訴蕭子陽,現在這麼一耽誤已經錯過了救她的時間,而她卻還在舉棋不定,不知該怎麼說。
「你又在想什麼?」蕭子陽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她胡思亂想,忍不住皺了眉心。k";
長歌還沒開口,陸恆生的弟子卻先笑了「掌門有所不知,方才師叔在和弟子說你那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呢。」
蕭子陽納罕,轉而奇怪的望向長歌「靈丹妙藥?」
長歌咬著唇,忍著笑,看看蕭子陽,又看看那小弟子,「我師父就是我的藥。」
小弟子聽的一頭霧水,其他人卻全都明白了,陸恆生將頭扭向他方,郝老頭卻咳的更加厲害。
「咳咳,老夫該說的也都說了,」郝世才佝僂著身子大有行將就木的感覺,不過又警惕的衝著蕭子陽道「掌門啊,方才老夫與你說的話你不可不重視啊,日後你可得多多提防。另外,老夫若是去了,恆生還可堪執掌摘星峰,其他弟子雖是上仙,但他們在凡間太久,沾染了太多俗世氣息,若是能回來給我上柱香,我就知足嘍!」
陸恆生聽他言辭唏噓,也心中黯然,雖然張口閉口求師父保重身體,然而生死有命,光靠一張嘴卻也不能抓住逝去的生命。
蕭子陽點頭,看著長歌欲言又止,便又問道「到底何事?不是告訴你有什麼事都要講出來嗎?」
長歌心下一狠,就道「樂樂被妖魔抓走了。」
「什麼?」陸恆生居然是最驚訝的那個,這反讓長歌措手不及,再去看蕭子陽的時候,就見他與郝世才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神色淡淡的,一如平常。
陸恆生的小弟子探頭探腦道「師叔在說誰?是東方師叔的夫人嗎?她不是在青華嗎。昨日我才看見了來著,怎麼會被妖魔抓去?難不成有妖魔潛入青華?哈哈,這不是找死嗎。」
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待看到他師父黑著一張臉看向自己,他那翹起來的嘴角又迅速耷拉下來,暗自罵自己沒有眼力勁,在掌門和師尊面前居然這麼多廢話「弟子,失禮了……」
「師父?」長歌有幾分奇怪的問蕭子陽「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也不擔心?」
蕭子陽沒有說話,似乎在想該怎麼說,郝世才接了話茬問道「依老夫看,不是掌門不著急,而是你作為尹丫頭最好的姐妹,你首先就沒著急嘛。」
「要不要弟子派人前去追尋?」陸恆生顯然也是不明真相也是瞎著急。
蕭子陽道「那你先去吧。」
「是!」
蕭子陽話也說的輕巧,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長歌看陸恆生帶著小弟子去了,這才扭頭望向面前二人。
這二人,一個是大羅金仙,掌凡間修仙宗門,受萬人敬仰,一個是千年人瑞,卜吉凶禍福,測命輪天道。
但見這二人現在都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長歌忍不住問道「是不是你們察覺到了什麼?」
郝世才睜著一隻眼瞄向蕭子陽,又瞄向顧長歌「你,看她被擄,沒有追,豈不是也察覺到了什麼?」
長歌微微點頭,轉而對上蕭子陽的眼睛「樂樂好像是故意被那妖魔抓住的一樣,弄的我很著急,不知是追還是不追,又恐樂樂受傷。」
「尹丫頭,陽壽可不止如此,你放心,放心。」郝老頭一陣猛咳「要是再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問你師父去吧,老夫,老夫回去歇息歇息。」
言罷他就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佝僂的模樣好似真有點力不從心。
長歌扭頭看向蕭子陽「師父,你是不是懷疑樂樂和妖魔勾結?」
她眸光清澈,帶著敏銳的洞察力,雖然現在的她已經變的和以前大不一樣,但內心最深處的溫善卻沒有改變。
蕭子陽想了想,還是點頭答道「興許是她的朋友。」
「哦……」長歌憂心忡忡的,心想,難道樂樂和她一樣,喜歡結交妖啊,鬼啊,做朋友?
後者又掐指算到「他們該回來了。」
長歌一愣「誰?」
蕭子陽也不說話,直接攜了她從摘星峰上掠下,直奔主峰須彌而去。
須彌峰前的殿前廣場上,圍滿了人,長歌遠遠的就看到東方羽在拚命的向人群中心衝去。
「樂樂回來了?」長歌說著便與蕭子陽雙雙落下。
眾弟子一見掌門攜了那妖女衣袂翻飛,好似謫仙下凡一般落下,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曾聽說這妖女一廂情願的喜歡著那個冰疙瘩一樣的掌門,現在看來,他二人其實還挺般配的。
只見一個星眸櫻唇,回風流雪的身段不嬌柔做作反倒有絕世獨立的挺拔,恍若姑射神人一般。
而另一個則,如圭如冰,劍眉深目,他高大修長的身形本就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三分,衣帶當風,連那些飄飛的落葉都只能遠遠的落在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