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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但他,會在意 文 / 水笙笙

    「我怎麼做師父還用不到你來教,太子妃是不是忘了,我好好一個徒兒變成現在這般,可都要拜你所賜啊。%&*";」他高聲質問,語氣懶散。

    「我只是來看看他。」長歌道「我自知無臉見你們,看過便走。」

    衡磯子瞇著眼睛伸長脖子衝她看過去「慢著,你是人是鬼,莫不是已經死了?」

    他向前兩步想去碰長歌,卻被她一個巴掌打開「我沒死!」

    「嗯.看樣子是沒死。」

    衡磯子搓著下巴又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沒死就好,當日掉進海裡,本掌門就在想,你就算不淹死也該被大魚吞食,現在看你週身帶的這些煞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恐怕大魚也近不了你的身吧。」

    隱藏在面紗下的唇瓣被她貝齒咬緊,為什麼會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所到之處妖魔膽寒,她也不知道.

    衡磯子道「這樣吧,你以後也不用一遍遍趁著夜黑風高來我青華偷漢子了,我這個掌門做主了,子陽歸你了,你帶走吧,帶走吧!」

    他說完就擺手,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正想要下山去,冷不丁的,面前一把碧色長劍擋住了他的去路。

    「青華掌門.」長歌第一次如此客氣的稱呼他「我若要帶他走,這幾個月來,有的是機會。」

    衡磯子轉身,一條眉梢高高揚起,一條眉梢又垂了下去,表情極為古怪「你什麼意思,你要卸磨殺驢啊?不對.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對,始亂終棄!當初我這癡情徒兒為了你都要自毀修為,他現在傻了你就想撇清關係?對,我這個做師父的是嫌棄他,那我樂意,我是他師父,我養他二十幾年,沒義務繼續養下去,你不一樣啊,你是他的女人啊,怎就沒一點自覺?!」

    長歌的眸光微微緩和了一點,「我一直覺得,與他相識之後自己就變的可悲,但時至今日我才知道,我這一生之中最大的幸運便是與他相識,若時光倒流,該做的我還是會去做,無論路有多難,我都要走下去,他變成什麼樣,我不在意,但他,會在意.」

    他會在意.神之驕子,白衣黑髮,眸凝乾坤,凜然傲拔。i^

    就好似穩坐蓮台的神祇突然破碎成泥,任人踐踏。

    「我必然要在有生之年想盡一切辦法助他恢復,也許明日我便能尋到法子,也許明年,也許我不死的話,要一千年,一萬年.最壞的結果.逆天改命,我就是讓時光倒流回到大荒,也要讓他好過來.」

    衡磯子看著面前的女子,覺得她身上似乎有些東西已經發生了改變。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那時候他與傻徒兒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便知道此女子是傻徒兒的情劫,也知道他二人必將不會有個好結果。

    但女子似水,男子如風,二人相視一笑,歲月靜好。

    現在人還是同樣的人,但已經天翻地覆發生了質的變化,若說蕭子陽是雲泥之變,那面前的女子就是從水變成了冰。

    舉止幹練,言辭敏銳,行事乖張。

    衡磯子笑言「你就是要本掌門繼續照顧他是了。」

    長歌點頭,黑紗之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衡磯子搓著下巴似在沉思,在斟酌一筆買賣,好來確定這筆買賣到底值不值得.

    「也罷,你**八荒的尋找法子救他,帶著他也多有不便,他動輒砍殺雖說是你照顧不周,但也在間接的毀他修為,到底師徒一場,若你每年能送我一件寶貝,我便幫你多照顧他一年,可好?」

    長歌點頭「若遇到什麼寶貝送你也不是不可。」

    衡磯子負手點頭「那便如此吧。」

    長歌扭頭向蕭子陽走去,蹲在地上與他平身,抬手在他發上肩上拂了拂,將破碎的花瓣從他身上吹下去,最終握了他的手,與他相視。

    男子未變,臉色漠然,但她和衡磯子都知道,只要他稍微的能動了,必然會對她大打出手。

    「相見,真如不見.」

    見面卻不能相守,每每分別,難免不捨。

    她轉身快步離去,衡磯子突然在她身後喚道「太子妃不如去天上尋個法子?」

    長歌一愣,回頭看著衡磯子,後者小指摳著鼻孔聳聳肩「本掌門什麼也沒說。」

    長歌飛身離了青華派暮陽峰,一身黑衣的她御風而去。

    尋找法子的這幾個月來,衡磯子不是第一個和她提天上的人,恐怕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正如衡磯子所說,她煞氣沖天,所到之處草木枯竭,在海中亦無大魚膽敢接近分毫,她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但卻不知在海水中沉浮多久,她被一個人給救了.

    這個人便是現在與她如影隨形的人,名正言順。

    「主人.」

    聽到主人兩個字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小魚,那只腆著肚皮在午後熟睡的貓,被她嚇一跳還會炸起渾身的毛髮大叫:嚇死貓了。

    「嗯.」

    「主人想到天上去?」

    長歌沒說話,只是身形未停,眨眼間便神行千里,在一條河邊落下。

    長河穿越一片嶙峋怪石,四周赤壁千里卻寸草不生,長歌不知她來之前這裡是否有花草樹木,她醒來後便只看到了這一片荒涼。

    落下雲頭,進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巖洞,裡面堆著厚厚的甘草,還有一堆燒過的木灰,她一邊走,一邊抬手,幾塊堆放在牆角的木頭落在灰燼的上方自動點燃。

    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溫度了,也無法明白何為疼痛,但她卻沒瞎,能分得清黑暗和光明,她討厭黑暗,所以不管是白天黑夜,她都要將這巖洞照亮。

    長歌在乾草上坐下,慢慢揭下臉上黑色的面紗,她的臉很是蒼白,若單單只是蒼白還好,在那蒼白之上卻顯現出許多裂紋。

    她抬手摸了摸,凹凸不平讓她覺得恐怖,手腕一轉現出那柄名為千里追蹤的銅鏡。

    雖是仙家寶物,但這寶物的前提也不過是一面鏡子。

    她慢慢將鏡子舉到面前,看著鏡中自己的臉好似龜裂的土地,看著一片皮膚乾裂捲起,她抬手想要撫平卻是徒勞。

    長歌的手顫了顫,又掀起衣衫的衣角,腹中,那被蕭子陽一劍貫穿的地方雖沒有再流血,但傷口卻翻了起來,紅白一片,看上去極為恐怖,似乎仔細看還能看到體內蠕動的腸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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