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答應我的,我用上仙之體換一個虛空之門就這麼難?!」
左天行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轉頭向衡磯子求救,後者哼了一聲卻是不想看他,是時候讓他清楚的明白,得到某樣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師父!」
「別師父師父的叫!自己的屁股自己擦乾淨!」
衡磯子自是氣的不輕,可他萬萬沒想到,蕭子陽死腦筋也罷了,這個大弟子也是一副耿直的樣子,剛說了不管他他就抬手在半空畫出靈印欲要將那虛空之門打開。
「住手!」
衡磯子到底晚了一步,半空大門輔一打開,長歌想都不想就縱身躍了進去,消失在那混沌一片的大荒之境。
「師,師父」一個大男人,好似做錯了事一般驚慌的看著面前恩師。
衡磯子猛一跺腳走上前去,照著他的腦袋就是啪嘰一巴掌,「你怎麼就這麼沒腦子?啊?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沒腦子?為師如果想讓她去還用你動手?那虛空之門不早就打開了!?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沒腦子呢?想本掌門聰明一世怎麼收了你們這幾個蠢笨如豬的徒弟?!」
「請師父責罰!」左天行自知闖禍了,撲通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弟子愚昧,沒有參透師父的意思。」
「說你是豬,豬都覺得委屈!」
左天行一臉難色「可是師父子陽師弟好像真的在大荒,梵鏡太子妃不像是在說謊」
「起來吧!」衡磯子沒好氣的呵他一聲「以為師的機智心中早有打算,此次魔尊現世一沒為禍人間,二沒大開殺戒,只是將你的師弟捉了去,為師這不是還在想嗎,要是她看上你師弟了,就把子陽送給她也就算了,要是她抓你師弟有其他目的,為師這不好再從長計議嗎!」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吼了起來「可你看看你,捅了多大的簍子!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你懂不懂?本來六界相安無事的,你偏偏要放一個梵鏡太子妃過去,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可師弟他」左天行不知該如何說,怎麼師父不喜歡梵鏡太子妃這個徒媳,偏偏還巴不得魔尊與師弟再糾纏不清?
「你懂個鳥!」衡磯子說完便飛身而去,直到身形在天空之中化為一個小點,繼而消失不見,左天行才擦著額上冷汗站了起來。
他是不懂,可他也擔心師弟的安危,要他進大荒,他沒那個膽子,但若是讓梵鏡太子妃進大荒
她一定會沒事的吧,她可是太子妃啊,是掌管**梵印的人,一定會沒事的,一定可以救出師弟吧。
胸口生出仙骨的地方還在疼痛難忍,他抬眸看著虛空之門消失的地方悵然若失,不知此次,六界是否會再起風波?
長歌想過幾百種進入大荒所要面臨的境地,她前幾日躺在那裡不能動彈的時候就在想,幾乎是將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她甚至想到自己也許進來就會活不下去,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所謂大荒,竟然會是這般光景。
在她腳下是一塊黝黑的山巖,在她眼前是一片連綿的雲海,在雲海中矗立的是聳立的仙島,較之於天界,這裡多了一種濃厚的氛圍,雲,厚的出奇,如澎湃海水在向她腳邊湧來。
她提劍四顧,想要找到什麼標誌性的東西好讓她一眼看出來,蕭子陽就在那裡。
然而這裡除了雲和風,似乎已經沒了一切。
「蕭子陽」她倉惶四顧,唇瓣開闔卻發出很小的聲音,她又衝那連綿雲海吼道「蕭子陽!!」
回應她的只有風捲著雲,就如站在虛空,恐慌的渾身都在發抖,正要御風向就近的仙島而去,剛騰空半步的她竟然就從空中直直墜了下來。
網的,她一把攀住剛剛站立的那塊黝黑的岩石,飛身一躍在石頭上站定,好讓自己不至於從雲端墜下去。
方才好險,也讓她看清一個事實,御劍御風好似在這裡都沒什麼作用,難道她就只能被困在這塊石頭上嗎?
看著遠處的山巒卻無能為力,說不定,說不定蕭子陽就在那座山上!
長歌一籌莫展,火急火燎的更加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正兀自著急,眼前突然天旋地轉,不知是她在轉動還是她頭頂的天在轉動。
她一個不穩就跌倒在地,再抬頭看到的還是那片雲海,而有些不同的是,她已經不是在那黑石之上了,卻是在一個綠意蔥蔥的小島上。
是,怎麼過去的?難道心裡想著要去便能去的嗎?
長歌頓時就糊塗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島是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但還是在四周查看起來。
這島上不知有什麼神奇之處,生長著些高大的樹木,就連腳下的草都要比她在凡間看到的粗壯高大,花葉舒捲,盛放瑩然,長歌快步穿過一片高及她胸口的花叢,眼前又一次豁然開朗。
讓她更加驚喜的是,面前居然有個人站在一棵高高的樹上,那人背對著她,看不清容貌,但她卻一眼將他認了出來「子陽!」
她快步上前,正要借勢躍到樹上旋轉起來。
「不!子陽!」
好似欲知到什麼一般,她穩住身形想阻止旋轉的暈眩,但最終還是無法壓制,再抬眸,今次,卻是在一艘船上!
一艘航行在茫茫雲海的船上!縱海揚帆,這船不大,但卻沒有一個人駕駛,迎著風,孤獨的在這濃雲之上緩緩航行,讓人見了不免毛骨悚然。
長歌卻急忙尋找她剛剛看到的那個小島,無果,這些島好似都長得一樣,但又不太一樣。
「有沒有人!?」太安靜的船體讓她害怕,忍不住握緊了手上的佩劍。
耳邊卻突兀的響起一聲琴音,她直接將劍橫在了自己的面前,警惕的看著船艙的方向。
又是琴音錚然出聲,她聽到了一個女子的笑聲「聽了這麼多時日了,你還沒聽夠?」
「不過須臾,怎麼是這麼多時日?」
「那你可知,你這須臾凡間已經天翻地覆?」
「與本君何干?」
「哈哈哈哈!」
女子爽朗的笑聲在船上迴盪,長歌卻幾乎氣的怒火攻心,她提著劍便去推那扇船艙的大門。
好你個蕭子陽!我為你心如火焚不惜入了大荒,你卻在這兒與魔尊焚香聽琴愜意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