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的味道是不是也不錯。%&*";」
顧長歌噗的吐出嘴裡的酸梅,撿起地上的劍譜就衝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覺得沒臉見人了,她長這麼大也沒被誰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當然,當初蕭子陽為她渡氣的時候不算什麼。
饒是她無知也不代表她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這種遊戲在顧吟風的嘴裡被稱為親親,顧吟風戲台上的男男女女在情到濃時都會親親,顧吟風說,親親是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夫妻.難道白澤要娶她?
思及此處,她直接將自己埋在了被子裡,連晚飯都沒出來做,可憐玄奇真人三年以來吃慣了一日三餐,所謂一頓不吃餓的慌,雖然他作為仙者可以餐風飲露,但心裡到底還是覺得缺了點什麼。
白澤一親芳澤之後心情大好,他早就想這麼做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不過,這丫頭也太生疏了點,如果能回應他一下,或者沒有那顆礙事的梅子多好,想著又抬手拈起碟子裡的酸梅扔進嘴裡,不過很快被酸的面目扭曲,直接吐了出來。
世上居然有這麼酸的東西,真是奇葩,不過女孩子還都喜歡吃這麼酸的東西,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顧長歌一直到第二天都悶悶的不想出門,擔心出去碰到了某人會覺得尷尬。
但是不出門又不可能,聽到窗外傳來撲簌簌的聲音,她急忙打開窗子,恰巧看到白澤手上捏著一隻紙鳶,紙鳶為了掙脫他的手指撲著翅膀都快將自己扯的支離破碎。
長歌一見忙出聲阻止「你幹什麼!快把信還給我。」
白澤英俊的眉眼帶著幾分笑意,他手指一鬆,紙鳶瞬間飛到了長歌的手上。i^
「不就一封信嘛,吾又不是不給你,瞧你急的。」白澤好像把昨天的事忘記了一樣,施施然的負手離去,再平靜不過。
長歌有些懊惱,難不成別人根本沒往心裡去的事情她自己倒較真起來了?
拆開紙鳶,看到是家裡人給她寫的信,父親在信中說家中一切都好讓她不必擔心,也終於給不成器的顧吟風相中了個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小子能開竅,也好辦個喜事。
長歌才來離島的時候就學會了紙鳶傳書,小小一枚紙鳶灌注靈氣能飛越整片大海,無懼狂風暴雨。
她本來只是想自己寫封信回家報平安,誰想不久之後就收到了家中的回信,原來爹爹收到她的信後很驚奇,就寫了回信拜託欽天監監丞幫忙用紙鳶送了回來,三年間,斷斷續續的也寫了十幾封信。
長歌將信放在木盒中好好保存起來,她則坐在書桌前拿起一支毛筆,細細的筆尖在白雪般的紙上停頓了一下,一滴黑色的墨汁落在紙上,她又懊惱的將筆挪開換了張紙,認認真真的寫上兩個字。
仙君。
側頭想了想又再次落筆:梨花又開,海燕復歸。暮陽春雪,何日再見。
心情有些惆悵的將筆擱下,她自從學會了紙鳶傳書寫的第一封信就是給蕭子陽,當時她在信中寫到,有朝一日自己重新站在他的身邊,一定不會辱沒他蕭子陽的身份。
她沒有質問自己為什麼被遺棄在東海之濱,也沒有祈求這白衣如畫的仙人重新回來將她帶走,她只是安靜的陳述著自己心中所想。
但是這封信她沒有發往暮陽峰,她只是對紙鳶說,飛吧,飛累了便停下。
同樣,她今日的信也發向了未知,也許這封信會沉入大海,也許會被風撕爛,也許會被不知情的人撿到,不過這都無所謂,只要不是被蕭子陽收到就好。
放飛了紙鳶,看看外面已經日上三竿,她覺得有些餓了,剛出門就聽到玄奇真人在前院叫的殺豬一樣「這可是最後一壇,最後一壇了!顧丫頭這幾天一直在練功都沒釀酒,這最後一壇是萬萬不能給你的!你給老夫拿來吧你!」
「老傢伙!你在樹底下偷偷埋了十幾罈子不要以為吾不知!」
「那你為怎麼不去挖那十幾罈子,和老夫爭什麼爭,去去去!」
玄奇真人怒火中燒的想要打發了他,白澤從未有尊老愛幼的自覺,自然不肯相讓。
「不要以為吾不知,那十幾罈子的酒都是你自己釀的,除了你能消受的起,吾可消受不起!這酒是吾的!」
「要造反嘍,天尊家的小傢伙要造反嘍!」玄奇真人叫的呼天搶地。
長歌不得不頭疼的出現,她雙手掐腰緩緩搖頭,慢慢走了過去,看著一位上古神獸,一位大羅金仙,孩子一樣廝打在一起只為爭奪一罈子酒水。
女子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今日的陽光真是不錯。」
廝打在一起的二人誰也不肯放手,倒是極為默契的回答道「嗯,確實不錯。」
「是個釀酒的好天氣啊。」
那二人同時抬頭,討好一般的望著顧長歌。
「顧丫頭,你今日要釀酒了?」
「吾最近喝酒可都省著喝,今日要釀酒多釀些!」
顧長歌聳肩看著二人「正常人一天喝的水都沒你二人喝的酒多,你們這個樣子就算我釀再多的酒又有何用,不如這樣,約法三章,以後每人每天半罈酒,否則我便不釀了。」
二人陷入沉默之中,似乎在用眼神交流什麼。
長歌也不急,踮著腳尖打著節拍,等著這兩個人給她一個回答。
這兩人也都不笨,一個是有了孫子就懶得自己動手釀酒了,一個是自從知道了某位老傢伙的酒中有某種不明佐料後堅決不喝了,現在二人幾乎都是以長歌釀的酒為生,一個通常是喝上幾罈子呼呼大睡三天,一個通常是千杯不醉。
如果長歌真不釀了,那簡直是生不如死,眼下還是討好她先。
二人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如此,算是達成了共識。
「好!顧丫頭,你便釀吧,老夫答應你不再喝醉就是了!」
長歌叉著腰狠狠批評道「阿爺!不喝醉還不行,是每天只能喝半壇!」
老人家羞愧的低下腦袋,另一個聽到長歌批評了玄奇真人立馬冷笑了起來「吾又不是酒鬼,吾答應你,每天只喝半壇。」
哼,相信這個酒鬼說的話簡直有鬼了!
長歌冷瞥他道「那便從今天開始,只喝半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