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遲疑間,卻聽蕭依寂又問:「從你到陌語客棧,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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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洛吟霜突兀地發出一聲脆響,嬌靨綻笑,淺淺莞爾,帶著略微的興奮,騰起一絲緋紅:「對了,還真是有一件奇怪的事,不過不知道與這件事有沒有關係!」說著,深深回憶起來:「就在我離開陌紅樓那天,我在樓外小鎮上,看到很多江湖中人,看似有備而來,而在這些人中,就有澹台伯伯。我本來想上去找他,見他在與別人交談,就故意從背後去嚇他。但是,我看到的,並不是他被我嚇到的眼神,而是帶著極大的驚恐。我和他閒聊,卻是發現他有些神不守舍,再後來,他就說有事請要辦,就先走了。等我來到瀟城,卻發現,澹台伯伯坐在陌語客棧裡,身上的衣服也是全然換過。我問他,怎麼去小鎮上了,他只說去辦了點事,然後就問我和你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很擔心你,不知道在陌紅樓那晚,你的傷到底有多嚴重!」
「不錯,你在樓外見到的人,一定就是假扮澹台伯伯的人,所以,他才會所問非所答,驢唇不對馬嘴。」他驀然開口,打斷了洛吟霜的話:「如此看來,這個人是早有預謀,也許,我遇上的那撥人,甚至連她,也是他們的人!」
]就行上次你去神風山莊……」她的話,沒有說下去,顧盼之間,驀地多了一絲女子的柔媚。但那也僅是片刻的事,她十分清楚此刻該做什麼,解釋的話,她可以任何時候說,但是絕不是現在:「大概是昨天凌晨,我聽見澹台伯伯屋裡有些動靜,但不是很大,便也沒有在意。後來,澹台伯伯就來找我,說要出去一下,如果他一個時辰還沒有回來,就快點離開這裡!」
「我們得離開這裡!」蕭依寂沉吟良久,朝洛吟霜苦笑說道。他一刻也等不了,沒有人知道,他心裡的滋味,與那種擔心的煎熬比起來,他寧願拼到最後一絲力氣都沒有。此刻,澹台老者生死不明,他怎麼能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待得住?他蕭依寂不是雞鳴狗盜之輩,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歲,此時只剩下滿心的憤怒與恨意,在交織著他胸中的戰火在熊熊燃起。
「離開?」洛吟霜一驚,嬌聲問道:「怎麼離開?你現在受了重傷,根本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而且,我們也無路可逃!」洛吟霜知趣地瞟了一眼這四面石牆的屋子,略帶絕望說道。
「洛吟霜,還真是笨的可以!」蕭依寂佯裝嗔怒,口氣不屑說道。
「你才笨呢!」洛吟霜嘟著櫻唇,反駁了一句,嬌靨面色立沉,竟是真的有些不悅。然而,蕭依寂卻閉嘴了,繼續反駁的話一句也沒有。他知道她說的不錯,他才是最笨的人,直到現在他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更是對她那些古靈精怪的想法猜不透,要比笨,他還是真是首當其衝。
心念及此,蕭依寂幽幽問道:「你想想,這裡和我們一路過來有什麼不一樣?」
「哦!」洛吟霜似是恍然大悟,纖纖玉手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瓶子撿起了一個,一抹淺笑盈盈,嬌呼道:「你剛剛用血為引,是這青石地面灼燒出一個小坑,我們或許可以試試,把它們集中在一起,這樣就能弄出一個口子,我們就能出去了!」
她嬌呼未絕,蕭依寂不由黯然搖頭,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真天才,不要說這些藥夠不夠我們出去,單單我的血就不夠用!」他說著,胸中一絲痛楚又加重了一分。他知道,再不逃離這墓局,他終究會死在這裡,他現在已經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變化。儘管他強忍著劇痛以內力抗衡,仍是難以抗拒墓局中的死氣侵入身體,滲進血脈之中。只要這些死氣一旦順著血液流進心脈,他就會四孔流血,內臟爆裂而亡。
「我知道了!」洛吟霜突兀興奮的嬌呼起來,得到這個答案,幾乎讓她欣喜若狂,難以置信地看著蕭依寂,大笑說出:「你真聰明,真的太聰明了。我們一路而來,都是灰塵遍地,蜘蛛網密佈,你還被那些揚起的蒙塵,嗆得咳嗽不止,但是進到這石室之內,卻是沒有任何灰塵。即便石室上面開著幾個小洞。來方便呼吸。這裡既沒有灰塵,也沒有任何水漬。也就是說這裡經常有人來,而且走的不是我們走過的那條通道。」旋即,她的明眸顧盼生輝,已經變成了一彎皓月,脫口而出:「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出口!」
他看著她的欣喜,心中突然多了一絲滿足,縱然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下去,幸好有莫顏墨白臨時叫得那幾句心法,否則單憑這密室中的死氣,便足以讓他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了。只是他心中仍是奇怪,洛吟霜好像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一如平日調皮刁鑽。他聽她分析,低眉頷首而笑:「看來,洛吟霜也不是吃乾飯的?我也許知道該怎麼出這個局!」
他口氣極為平常,卻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輕啟雙唇,說道:「不論以你我任何一人的功力,現在都無法強行破開這墓局。唯一的辦法,是毀掉這墓局的陣眼,墓局自破。洛吟霜,你聽好,我現在已經到了身體承受能力的臨界點,在多一刻,我都有可能倒下,所以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這個墓局的陣眼,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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