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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變故 文 / 顏羽落

    石門機關聲咯咯,在這甬道內,愈加顯得有些瘆人,片刻後,石門沉悶的嵌入石壁中,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濛濛煙塵也隨之漸漸散去,門內情景立現。蕭依寂遊目看去,這石門後,是一座不大的石屋,石屋中桌椅凳子,盆栽掛畫應有盡有,一眼望去,除了那沒有窗子而看起來有些怪異之外,其他都是十分普通。石屋頂部有著幾個拳頭大的小洞,一蓬ri華流瀉而入,射在地面上,形成一個有一個小小的方塊,看起來十分愜意。

    這石屋之中,空氣通暢,潛藏草香,想必上面定是瀟城之外,荒草掩映之地。令人最為驚奇的是,這屋子中適度正好,似乎完全不用擔心雨雪天氣。室內佈置倒是有著幾分精緻,漆幾亮桌,盆景奇異,整個室內鋪著黃色的細絨地毯,室的一角,是一座淡紫色羅幃,幃內是一張緞面牙床。在那八仙桌背後,倚著牆體,掛著一幅潑墨山水,令人一眼望去,淡然古樸,韻味悠長,更是將這本已暖色調鋪成的屋子,變得十分乾淨大氣。桌子上,擺著一把碗口大小的紫砂壺,和幾個茶杯。十分漂亮。那紫砂壺,顏色浸深,顯是有些年頭,壺身上印雕著日月百花,倒是十分別緻。

    「澹台伯伯,這壺可也是您收藏的古董?」洛吟霜嬌呼一聲,打破了這原本寂靜的沉默,先蕭依寂一步,郊區一閃,便進入屋內。

    「哎,知我者,吟霜丫頭也,這把紫砂壺可是我的命,根子,誰要是碰壞了,我可跟誰急!」那澹台老者捋著鬍鬚,笑著說道:「這把紫砂壺,出自名家手下,用到今日,恐怕已是有了千年之久,最為奇妙的地方,就是這把紫砂壺,曾浸入茶水中浸泡過上百年,所以現在信手而來,即便不用放茶葉,一樣是茶香四溢!」他說著,那張寫滿滄桑的臉上,泛起陣陣滿足的光。

    蕭依寂仍是不在乎澹台老者口中說什麼,遊目掃了一圈這石室,淡淡輕啟唇角,劍眉微蹙,疑惑問道:「澹台伯伯,這麼多年了,我怎麼不知道,陌語客棧中還有這個密室?」

    蕭依寂話音一落,石室中再次變得一片沉默,片刻後,那澹台老者的面上,笑意盡褪,口中極盡落寞的歎息了一聲:「哎!」

    「澹台伯伯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蕭依寂聽他這樣悲切,心頭立時一驚,一種不安的只覺疼了起來,旋即星目一變,倏然又問。

    「蕭堂主竟不知道此事?」澹台老者反問道,驚詫地目光望向他,口中壓著驚愕的口吻,盡量讓他的話,聽起來普通一些。然而他的反問,卻是得到蕭依寂遲疑間的緩緩搖頭,俊面上的神色更是凝重了下去:「前幾天樓主將公孫羽打成重傷,無奈公孫羽被那黑衣人就救走。那公孫羽,野心勃勃,懷恨在胸,這兩天竟是在江湖中到處散佈苦玉不在羽殘宮,而是在樓主手中。尤其,公孫羽散佈謠言,說蕭堂主您要和吟霜丫頭成親,苦玉和羊皮卷都將現世,到你們成親之日,苦玉之謎將由樓主解開,算是當做送給你們的大婚之禮!現在我陌紅樓成了眾矢之的,大量挑釁的人,不斷趕往陌紅樓屬地,準備發動一次圍攻。」

    澹台老者的話,說的極為低沉,微微但這有些惋惜,顯然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更是聽得蕭依寂心頭悚然,想到自己從陌紅樓中跑出來,來找洛吟霜,卻是將那一樓的傷員留在了那裡,實在是有嵌考慮。想到這裡,胸中悔意翻然,拳頭也是立時握緊,低聲問道:「現在樓外屬地已經集結了多少江湖人物?」

    「那我倒是不清楚,只是從我知道這件事,我已經處理了幾匹人馬,但是這幾匹人馬,少說也有二三百號,並且看起來還有後備人馬沒有趕到,想必樓外屬地的狀況,也不會好到哪裡!」澹台老者躬身微微施了一禮,如實回答,目現恭敬。他知道蕭依寂這樣問,是準備要做一些事情了。

    「蕭依寂,你冷靜點,陌紅樓自有陌紅樓的定數,世伯也會全力與那些小人周旋到底,就算你在本事,也不可能以一敵千!」洛吟霜寒玉般的嬌靨上,露著一絲擔心,那一泓盈盈秋水,正極為關切地看著蕭依寂。

    她一聲嬌呼未落,卻見蕭依寂的身形猛地一震,星眸中立即閃氣一片懊悔,不由又追問道:「蕭依寂,你怎麼了?」

    然而,蕭依寂似是完全沒有聽到她的關心,劍眉微剔,陷入了沉思。他自然後悔,當洛吟霜說出以一敵千的時候,他只覺自己內心深處,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那種莫名的感覺湧了出來。如果他不是將莫顏墨白的十字戰弩留在了流雲殿的大殿之中,他怎不能以一敵千?甚至,在某一個霎那,他彷彿看到自己和莫顏墨白的身體重疊在一起,在刀光劍影中衝殺,不顧自己,肆意的揮動十字戰弩,斬殺者一個又一個衝上來的無知宵小。在那一刻,他的靈魂,和莫顏墨白的靈魂重疊了,融入了自己的身體,讓他變得無所畏懼。他要保護的東西,沒有人可以觸碰。血漸漸染進眼底,讓此刻的蕭依寂看起來,異常可怕。

    略微沉思了半晌,蕭依寂倏然間變得異常堅定,以冷冷的口吻問道:「我師父可是有話讓澹台伯伯傳達給我?」冷靜下來的蕭依寂,彷彿一頭潛伏等待獵物的凶獸,只要一個導火索,他就可以不顧一切,哪怕死,他也絕不輕易放棄。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即便是此刻對他凝注不瞬的洛吟霜。

    「樓主交代,誓死守護陌紅樓,若他不敵大批人馬……」澹台老者終究沒有將話說完,便喟然歎了一聲。沉吟半晌,繼而又說道:「樓主交代,他若不敵,由蕭堂主您接替樓主之位!」

    澹台老者的話,僅是讓蕭依寂微一頷首,星目中仍是極為冷然。卻聽一旁的洛吟霜驚詫的嬌呼一聲,脫口罵道:「呸,呸,呸。說點什麼不好,世伯的功夫,我還沒看到哪個人能夠輕而易舉的制服,怎麼可能會不敵。再說了,這個木頭管理陌紅樓,估計以後陌紅樓真的要該賣藥材了。」

    蕭依寂聽得劍眉一蹙,面色立沉,騰起一絲不悅神色。此時卻是實在沒有心情和洛吟霜鬥嘴,旋即,回首冷冷說道:「現在形勢怎麼樣?」

    「恐怕這一次,我們陌紅樓很難脫離危險!」澹台老者說著,朝蕭依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桌子兩側的花梨木太師椅搬了出來,笑笑說道:「蕭堂主,請,待我慢慢來說!」

    蕭依寂微微頷首,繼續聽了下去:「蕭堂主,雖然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但是這兩天你也該聽說,江湖中幾個比較有名氣的門派已經集結了大批人馬在來陌紅樓的路上。雖然還沒有到,但是已經證明了江湖中大多數人,都已經相信了公孫羽的花言巧語,甚至有些原本圍攻羽殘宮的人,已經倒戈羽殘宮,想要藉機除掉陌紅樓。吟霜丫頭也打聽了,恐怕有些人來陌紅樓的目的並不存,他們並非是為了來找苦玉和羊皮卷的,而是趁亂報仇。

    這次,好像江湖中九大門派,十幾個山莊的莊主,都到齊了。我和樓主猜想,等到這九大門派的人,都到了,公孫羽必然會出現,到時候,樓主以假的苦玉相要挾,先穩住這群人,然後……」

    澹台老者的話,戛然而止,沉默了下去。低眉頷首地立在蕭依寂身側,目光不時瞟向蕭依寂,生怕他看出其中問題。自是他如此拙劣的掩飾,怎能逃過蕭依寂的眼睛,心中一團怒火,驀地噴發出來,不禁叱喝一聲:「快說!」那口中語氣,全然都是命令。

    澹台老者一驚,他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蕭依寂,甚至對於他這個老頭子,從未有過一句重話的蕭依寂,今日卻是以生硬的口吻命令他,他怎能不驚?心念及此,便也苦笑了一下,氣聲說道:「樓主準備親自出手,偷襲公孫羽,若是不成,他必然落入那群人手中,便又您接替陌紅樓樓主之位。樓主特地囑咐屬下,此事千萬由我轉告您,他叫您先不要回陌紅樓,等他處理完這些事情,他自會叫您回去!」那澹台老者口中話雖是必恭必敬,邊說之間,腳步卻是移向石室的門口。

    縱然他步子極緩,仍是被蕭依寂看了出來,突入起來的變化,幾乎讓蕭依寂感到一陣陣眩暈,尤其是仇天正為了保住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更是讓他無地自容。他不語,冷冷地看著澹台老者的面上表情,那漠然的眸子中,驀地射出兩道精光,直刺澹台老者的心底,竟是讓澹台老者身形一顫,險些退了一步。那種直she人心的冷酷,讓他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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