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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 玉簡 文 / 顏羽落

    莫顏族其二,莫顏墨白。生性狂莽,賦剛毅,以管理莫顏一族。此次大勝,簟溪沸騰,莫顏族內,得龍睛若干,火羽製衣,嵌與其內送往中原。此法得劍弩無數,可使莫顏族盛。

    簟溪無名而聞,鎮中之人,皆以莫顏墨白為領,踏入碧雲禁地而集罕見材質。然,莫顏族三人以嶺為界,不敢復行半步。眾人不滿猜疑,有敢不信者,不聞聽勸言,行至山脈以西,忽起大霧,困於其中。退無歸途,行無前路。

    待眾人尋之,幾人曝於ri華,血液盡干,頸寸有餘,無名小洞潰爛。莫顏族俱以三人為之,視如魍魎之徒,不願近身。

    長者欺之,莫顏墨白遂率其他二人,一族分支,反出簟溪。

    翌日,族戰連延,西北大亂。群起而攻,分支慘死大半,屍體橫陳遍野,殷紅鋪路。莫顏墨白是為頭領,亦無懼意,可使一人之力,抵擋一干眾人。箭羽光織,血肉飛濺,且戰且退,至碧雲山脈,放眼老少妻兒,萬不敢前行,悲歌而鳴,息鼓止戈。

    是夜,恐懼蒙籠,嗚嗚咽咽,事以無全,支以論,結行以避。

    這一卷竹簡,讀到這裡,也已經收尾。上面記錄的事件,不禁讓上官雲翀嘴唇發乾,心頭立時添了一層陰霾。他又仔細地看了一遍,卻發現這竹簡,既無署名,也沒有任何日期標注,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事情起於何時。

    「那又為什麼要刻下來?」上官雲翀喃喃自話,心中立刻給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一,這份竹簡是所謂莫顏墨白後人所留,已記錄莫顏墨白平生事跡。二,莫顏族人為記錄族譜而攥寫。但兩者卻絲毫不能解釋為什麼沒有日期標注。上官雲翀更傾向於前者,他分明在那份竹簡中,讀到了沖天的悲慟和血腥,筆注仇怨,落處深沉。

    心念到此,想問蕭依寂,卻發現,蕭依寂和碎月兩人,已然入定。蕭依寂推掌緩緩將真氣送入碎月體內,額頭上的汗珠,正顯示著此刻兩人俱是到了瓶頸時期,任何一個小小的動作,甚至任何一絲小小的分心,都能要了他們兩個人的性命。

    索性,上官雲翀暗自搖頭,又撿了一份竹簡打開來看,與之上次不同,這一次竹簡乾澀了許多,流暢得行書,愈加突顯雕刻之人仙風道骨,上官雲翀絲毫不為在乎,而被竹簡中的故事,深深吸引:

    時以分計,上古神亡,西北大難。流火掩ri,墜入碧雲之巔。彗芒現,簟溪夷。然,莫顏族遷,至大漠北。

    天降異象,而令族內大論。此,西北簟溪,強者如林,以劍弩為首,體之強橫,蠻荒不可比。莫顏族長且行碧雲,以求上神之物。接天湖水暴漲,直將沖之,洪流繞簟溪而行,峙孤島,復向北。莫顏族屬地高陡,方才為止。

    近年,碧雲峰不再向中原換取所需,中原人極為疑惑,遂派遣而訪,順登接天湖畔,得見真身,力壯罕匹!得答曰:巨獸而護,伴之左右。其人無功而返,中原武林,小人當道,組大批人馬,妄奪取碧雲峰。奈何巨獸屠戮,日後聞言,乃五爪神寵,非凡之物。

    這一卷倒是極為精簡,上官雲翀僅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完了。此時,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在顛覆,那種頭昏腦眩得感覺,讓他更為驚詫:「這碧雲峰上住的都是些什麼人?竟然能以龍皇為寵!」

    上官雲翀不斷地理著思緒,卻是越來越亂。這些竹簡上記載的東西,和他所知道的大相逕庭,更不知道孰真孰假。

    倏然,微風輕動,龍睛中的光芒,微微晃了一下,暗淡了幾分。上官雲翀心中一滯,這龍睛不似燭火,即便有嚎啕大風,也不應該出現方才狀況,除非是蕭依寂有麻煩。

    才想到這,星眸一閃,便看到蕭依寂身後那一堵泛黑的影子,隨即一聲大喝:「誰?」

    那巨大的黑色影子微微一怔,立刻俯衝而來。隨著那影子的靠近,龍睛似是得到了某種指示,幽藍光芒暴漲。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上官雲翀驚呆了。

    那是一個類似影子一樣的生物,黑漆漆的身體飄蕩著空中,似是沒有一點皮肉,又或者根本就連皮肉也是黑的。半透明的身體,清晰可見心臟在跳動,上官雲翀看著差點一口忍不住,吐了出來。

    影子襲到身前,上官雲翀才猛地提劍,劃了一道光弧,將那道影子擋在了外面。但那道影子卻絲毫不為上官雲翀懾人的氣勢所動,竟然再一次衝了上來。

    上官雲翀一件影子再次衝來,不禁腳下一旋,壓低身就從影子飛掠過的身形下面穿了過去。直奔蕭依寂,碎月。他心中極為清楚,無論這是什麼東西,他此刻都要盡量拖住,等待蕭依寂完成運功。

    想到這裡,心念一動,星寒又接著打出第二道光弧。那影子似是對劍光極為敏感,一見上官雲翀舉劍,便也不顧自己,急速撲來。上官雲翀心中一驚,腳下步子輕點,縱退一丈有餘,趁著間隙,星寒驀地劍光騰起,掃了出去。

    那道影子見到星寒劍光,竟是有意身形一旋,繞過耀目光華,速度也是銳減了下來。上官雲翀俊面騰起一絲殘忍,手中腕子一抖,旋即打出三道相接的凌寒劍氣,將身前封死。果不其然,那影子一劍劍光來襲,身形掉轉,飛快地向後逃竄。

    「就這點本事?也想和小爺鬥?」上官雲翀話未出口,面色卻是漸漸變了,隨後也如那影子一般向後飛退,不禁失聲道:「我的天啊!」

    上官雲翀藉著手中龍睛,這才看清,不知什麼之後,這洞府中,擠滿了那種黑色的影子,像是一個人穿著破舊的長袍,又像是一個大袍子上,按了一個小小的球形物體。袍子下露著兩隻乾枯佈滿血污的手,沒有任何皮肉,青色泛黑的骨頭上裂痕突顯。黑色的布抱著那東西的頭,看不見影子的臉,但上官雲翀也慶幸看不到,不然又不知道是怎樣的恐怖。這群怪異的生物一直都在飄著,上官雲翀注意到這東西根本就沒有腿。他敢確定,這群東西絕對不可能是人,一想到他正在和一群不是人的東西顫抖,他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那群影子,異樣地打量著這個和他們不一樣的人,似乎沒有要動的意思。上官雲翀試探地朝著蕭依寂的方向,邁了一步,那群影子也是跟著飄了起來。他退一步,那群影子也是向後飄回,始終不離他一丈。

    他甚至覺得如果這群影子是活得,他們必然在嘲笑著他。

    如此反覆,上官雲翀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卻毫無半點辦法,只是祈禱著蕭依寂能夠快點結束。

    誰知,那群影子似是知曉他心中想法一般,一起衝向了蕭依寂和碎月。上官雲翀原來以為那群影子只能辨別活動得物體,卻沒有想到它們會成群衝向毫無縛雞之力的兩人,不禁霍然大驚,腳下雲步一旋,猛提真氣,射進戰圈。

    上官雲翀心中篤定,星寒佩劍連連打出幾道光弧,直接將靠近蕭依寂身邊的影子打散。旋即再次有影子衝了過去,不知什麼時候起,這群影子變得狂躁起來,無論上官雲翀的劍光多麼凌厲,依然有影子不斷衝來,即便飛蛾撲火,在這種攻勢下,火光也會被撲滅。更何況上官雲翀只是個初出江湖的少年。

    他在戰圈裡面衝殺著,眸中漸漸出現泛紅得血絲,狂傲已極的神色,顯然他早已將生死拋之於外,他知道,他能做的也許只有這麼多。那些影子也十分奇特,一碰到星寒劍變化為一團霧氣,消失得無影無蹤。最令上官雲翀詫異的是,那群影子的確怕光,但卻僅僅只針對於星寒劍的劍光,而龍睛幽幽地藍光也是毫無作用。

    「啊!」上官雲翀一聲低低呻吟,後背上開了一道傷口,血瞬間噴湧而出。那群影子一見到鮮血,似是更加亢奮,不顧一切地衝上前來,上官雲翀忍著痛意,略略凝真氣,一抖長劍,一道光幕便從劍尖流出,清越的龍吟,十分悅耳動聽。

    怎奈那群影子越聚越多,上官雲翀抵擋住一面,另外一面便瘋狂的衝上來,蕭依寂看在眼裡,心中更是急切萬分,上官雲翀身上那一道道多出來的傷痕更是讓他觸目驚心,不覺間手上力道一旋,碎月一口鮮血,不斷地咳了出來。

    蕭依寂這才回過神來,又再次減緩了內力,將棉柔之力輸進碎月體重。此時他心急如焚,額頭上的冷汗連連落下打濕了肩頭衣衫。

    戰圈越來越小,將三人包裹在其中,上官雲翀拚殺著,一道道劍氣橫向掃出,那群影子見到劍氣退了一退,劍光消失,便以更快的速度衝上來。那鋒利的指甲,一抓一探,幾乎每一爪都深深嵌在上官雲翀的肉裡,劇痛卻是讓上官雲翀異常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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