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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三章 陣眼結界 文 / 顏羽落

    「啊?」蕭依寂脫口一聲輕啊,立時翻然醒悟。不過旋即便出現了一個很極端的表情,道:「不可能吧?那可是上古秘術,早已失傳!」

    才一出口,蕭依寂就心頭一凜,上古神龍自己都見過了,還有什麼不信的。

    「不會吧?」上官雲翀此刻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禁劍眉緊緊蹙了起來,眉間隱著不敢相信的神色。

    「有什麼不會的?傳說上古有仙神,御劍而行,縮地成寸。遠觀無異狀,結界為分,復越雷池,天地裂變。寸若浩瀚,比之崖南。」碎月淡淡地說道,眸中依舊笑意盈盈,這反倒讓蕭依寂心頭一驚。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碎月喟然輕歎。顯然亦是對現在的境地毫無辦法。

    「那好,現在只有幾種情況:第一種,我們的確是在一座巨大的森林裡,沒有標誌性物品,所以我們在走彎路;第二種……」蕭依寂想著都覺得心內一陣攪動,倒吸了一口冷氣,接了下去:「第二種,我們陷在了上古陣法中;第三種,我們都中毒了,這種未知的毒素,可以麻痺我們的感官,和方向感。」

    話音才落,碎月不禁淒然而笑:「縮地成寸,多麼恐怖的存在啊……要是我碎月此生能和佈陣之人見上一面,也就死得其所了!」碎月某種嵌滿惆悵,顯然他已經有所定論。

    上官雲翀似有所思地重複著這幾句話,彷彿著了魔。腦海中那些凌亂的記憶瘋狂的湧了出來,狂扭著,如果蟻噬一般撕咬著他的記憶。他只覺腦中似有上千上萬隻蠕蟲蠕動。

    他不禁抱著頭,慢慢蹲了下去,那一根救命的稻草,只有那一絲莫名的熟悉,他只能回想,再去一一辨認。

    「雲翀,你還好吧?」蕭依寂焦急問道。他突然發現,他是如此害怕黑暗,可他只能選擇強大。

    上官雲翀也不理他,依舊一個人默默地蹲在地上。頃刻,一顆晶瑩地淚珠從上官雲翀的眼睛流出,一路流過悲然,痛苦,煎熬……

    那是他忍受不了頭痛欲裂的淚。緩緩滑落,猶如一顆珍珠。

    「我明白了!」

    上官雲翀驀地從地上彈起,星眸中冷輝泛泛,興奮已極地道:「我終於知道大師兄問什麼讓我跟著五師兄來矗天堡了!」

    上官雲翀的話,乾脆利落,聽得蕭依寂和碎月俱是眸中神色一滯,略帶著疑問看著他:「我小的時候,大師兄每天研習機關陣法,大師兄也叫了我不少,其中就有縮地成寸的破法!」

    上官雲翀話音甫落,蕭依寂和碎月,不但沒有高興,倒是出現了一絲異樣的表情,惹的上官雲翀心中嗔怒:「怎麼?我這麼關鍵時候想到的東西,你們就不誇獎我幾句?」

    但見碎月,皮笑肉不笑地乾笑了兩聲,雙唇開啟良久,才幾乎用嗓子眼中,發出了一絲聲音:「我們誇不誇你,都不重要。你要是想被它誇誇,你就站那裡別動!」說著,碎月身形一變,橫飄了出去,去抓上官雲翀的腰帶。一用力,直接將上官雲翀從另一邊蕩了過來,另一隻手,一抓一提,將上官雲翀直接攔了下來。示意他遊目去看。

    順著碎月手指的方向,上官雲翀發現,再模糊黑暗中出現無數細鱗般的光點,一對對,一雙雙,緩慢滴朝他們的方向前進。綠粼粼的火焰越來越多,頃刻間,已經佈滿樹林中每一個角落,將他們包圍在中間。上官雲翀細看之下,不禁心頭猛然一驚,那並不是漂浮的磷火,而是一個個有若泥人的人形物體,那兩點綠光,這是這泥人的眼睛。

    知道那些泥人靠得足夠近,上官雲翀才發現那是一群行屍走肉般的人。渾身裹滿厚厚的泥漿,只留兩隻綠色的眼睛。那種潮濕腐爛的味道,幾乎迎面撲來。

    「只有眼睛?」上官雲翀腦海中冒出了一種奇怪的念頭,喃喃自語道。倏然間,他感到無比恐懼,失口驚呼道:「這……這東西不是人,這到底是什麼?」

    星目急掃間,發現蕭依寂和碎月似乎早已料到,俊面絲毫沒有驚慌,反而含著笑意。

    當死亡和痛苦必然到來的時候,任何事情都由不得怕與不怕。

    「小心!」蕭依寂輕輕脫口,身形已化作一道流星,直撲上官雲翀身側,落痕打出一道凌寒劍氣,直接將那人型生物一劍劈開,斜飛了出去。蕭依寂不禁心頭一駭,沒有絲毫阻力,這東西果真不是人,也不是動物,那一劍劈下,猶如劈在一團棉絮之上,浩瀚之力,聚而不散。

    再一轉眼,剛剛離得還很遠的那些泥人,此刻已經衝到近前。碎月和上官雲翀已經被掩在一堆爛泥之中,幻起一片片劍光,竟是那麼不真實。想到這裡,旋即奔入戰圈。

    蕭依寂一套劍法使得行雲流水。腳下雲步旋妙,一劍未滿,緊接著一劍攻出,每出一劍都朝那泥人哽嗓處下手。那泥人碰到蕭依寂的落痕長劍立刻化為一灘污泥,爾後從污泥中再爬出新的泥人,無休無止的反覆,數量之多,竟將這片漆黑的死林,照得泛出幽幽綠光,直比幽冥。

    「雲翀,你不是說知道怎麼能破這縮地成寸的陣法嗎?快點破啊!」蕭依寂一劍又斃掉兩個泥人,冷然喝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已經消耗了大半,放眼看去,那綠色的磷光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我找不到陣眼結界口!」上官雲翀悲然道。

    「靠,那你還說!」碎月不由得嗔怒罵道,隨即再次衝了進去,他的模樣更是比蕭依寂狼狽了不少。他的絕招,對付這些沒有骨頭,沒有臟腑的泥人顯然沒有多大用處。

    「樹,是樹!」上官雲翀的聲音驀然再次響起,旋即又罵道:「這東西有嘴!」說著低吟一聲,幻起一片冷光,將周圍泥人震得倒飛出去。

    聽上官雲翀一說,蕭依寂不禁身形一滯,遊目打看。那群泥人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張所謂的嘴。此刻那泥人腦袋上多了一副人頭骨,一對噁心地綠色眼睛架在空洞洞的眼窩裡,怪異已極。鼻子的位置只有兩個黑漆漆地洞。還在不斷向外冒著泥漿。上官雲翀所說的嘴,竟似血盆大口,沒有血肉,露著那一排白森森長而細的牙齒,讓人不寒而慄。

    被這東西咬上一口,估計不死也要掉塊肉,想到這裡,旋即道:「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上官雲翀,你到底想出來沒有?」碎月聲嘶力竭地怒吼,隨後追星輕動,幾點寒星,有斃掉幾個泥人。此刻,碎月那本泛白的長衫,接近泥se,彷彿與這一群怪物同出一轍。

    「樹,陣眼結界是樹!」上官雲翀大喊著,手上卻絲毫不敢怠慢,剛剛被咬那一口,已經讓他的手臂露了白,痛意難忍:「不過我不知道是哪一棵!」

    「完了!」蕭依寂心中暗呼一聲,星眸悲涼,顯是已經做好了浴血搏殺,捨身赴死的準備。

    「你們多注意樹,這些樹中肯定有一棵樹是陣法的陣眼結界,只要能將這棵樹毀掉,縮地成寸之術,不攻自破!啊!」上官雲翀說著,後背又背一個泥人咬住。上官雲翀吃痛,猛地身形一甩,怎奈那泥人白森森的牙齒似是長有倒刺,這一甩不要緊,背後一塊肉,連皮就被扯了下去。疼得上官雲翀眼淚都快下來了,星寒反臂封出,直接將剛剛那泥人斬成兩段,化作一灘污泥。那一塊血淋淋的皮肉掉在地上,立即被其他泥人搶食。

    碎月和蕭依寂聽他說完,心中無名怒火頓起。這地方且不說泥人遍佈無法尋找,即便是什麼都沒有,僅僅是這些參天巨樹也夠他們找上一陣了。

    殺!殺!殺!

    沖天的戰意,殺意,裹著三個人的身體。

    靜,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靜。

    呼吸聲,心跳聲,對衝著。

    瘋狂的痛苦,哪怕將劍插入敵人的身體,也沒有絲毫聲音發出。

    漸漸地頹然了下去。再強大的意志力,也會被無窮無盡的殺戮所磨平,直至厭惡,絕望。

    無數的泥人慢慢地將包圍圈縮小,隨著三個人的拚殺再將包圍圈擴大,然後再被淹沒。

    龍睛幽幽的藍光已被完全覆蓋,光芒也漸漸黯淡了下去。三個人已是遍體鱗傷,從一開始的劍光大作,到最後也迫不得已緩慢了下來,一波一波永無休止的攻擊,徹底讓血肉之軀的他們內力耗盡,行動困難。

    「那裡!」

    上官雲翀倏忽大喝一聲,星目冷輝翻然。星寒長劍凝著真氣,浩瀚攻出。這一劍端的是兇猛無比,快似奔電,竟將身前泥人悉數貫穿,氣浪一湧,泥人殘骸撞得倒飛了出去。這才使蕭依寂和碎月看到了所謂的陣眼結界。

    那是一棵巨大的榕樹,枝葉濃密,向陽而長。蕭依寂這才注意到周圍景色在不知不覺的廝殺的變了。不再是參天古柏蒼松,而是巨大的榕樹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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