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暮皇叔說著說著,似乎很不願意繼續說下去一樣,雪兒焦急的上前一步:
「不知道什麼?」
暮王爺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許是這些年來,楚君做的很好,對我也很孝順,不知道從多許以前我就把那個大火的晚上,那孩子對我憤恨的眼神給忘記了,我以為我這些年來對他的好已經彌補了很多我當年對他的虧欠。舒殢殩獍
我也想過一個只有12歲的小孩子哪裡會有那麼多的計較,我想我真心的對他好他會快樂的生活下去。
原來我想的一切都錯了,都錯了啊!
我沒想到那場大火已經把那孩子的心封閉了,他的心死了,這些年他在我面前的乖巧,都是裝出來,他壓抑了太多年了,積壓那麼多年來的怨氣突然一瞬間暴發,那是多麼的可怕!
只到那天的事情讓我撞到,我才知道他是多麼的恨我!恨我奪走了他唯一的母愛,而在那場大火裡他一直認為我只為了救悅舞,那個我心愛的女子,把他的母妃拋棄在火海裡!」
說到這裡暮王爺的眼淚似是流乾了一般,似乎是在回憶著那場大火的情景,雪兒聽了暮王爺的話心也跟著糾了起來,凌傲雪雖然聽著心裡也很難受,可是他抓住了暮王爺話裡的關鍵:
「暮皇叔那天你究竟撞到什麼事了?」
凌傲雪的直覺告訴他,一切事情的起因定是那天無意撞到的事。
凌傲暮聽到傲雪的話收了收心神:
「那天的事是這樣的,我也是無意中撞見的,大概半個月前我本來是有公務抽不開身的,但是我年輕的時候馳騁沙場時,後腰中過一刀,傷口雖然好了,可是卻留下了腰疼的病根。
那天我在軍營犯了毛病,痛的不行,就聽了手下的勸回王府休息,我不想讓楚君楚逸那幫孩子擔心,畢竟是老毛病了嘛,所以回來也沒有通知他們,悄悄的我就回自己的房裡了。
可是我沒想到,我還沒有走到自己的房間,就在路過甄蘭那丫頭的房外時,聽到了一個淫~~靡之聲,我一氣之下就推門衝了進去,沒想到讓我看到的是……哎」
雪兒和凌傲雪聽到這裡已經瞭然於心,其實他們早在前幾日夜探暮王府的時候就知道了,那個甄蘭偷男人,而且是和凌楚君有一腿,不過現在甄蘭已經死了,也是死在凌楚君的手裡。
這事說起來還是雪兒導演的一齣好戲。
「暮皇叔這事我們知道了,那與甄蘭鬼混的就是凌楚君。」
暮王爺聽到雪兒這麼說,先是一驚,然後又是一臉家門不幸,老臉都丟盡了的表情。
傲雪看到這英姿的皇叔,居然也會這麼頹廢,不免心疼起來:
「難道就因為皇叔你發現了他的醜行,他就把你關在這種鬼地方嗎?」
暮王爺又歎了幾口氣:
「那到不盡如此,那天我撞到他們光著身子在床上鬼混,一氣之下打了楚君二個耳光,然後讓他到前廳跪著,他到是什麼也沒有說,很聽話的接受處罰,我也把甄蘭那賤女人關在房裡沒再讓她出去過。
這種賤人配不上我的楚逸孩兒,那個時候我只想把此事壓下去,這要是傳出去讓我的老臉擺在哪裡?
雖然府中之人也都奇怪,一直對大世子超級疼愛的王爺怎麼會罰了大世子跪了一整天?
但是我的脾氣府裡人都是知道的,他們都沒有過問,第二天楚君那孩子很誠肯的跪在我面前,敬茶給我說知道自己錯了,說是甄蘭勾引他的,他一時沒忍住,對讓那孩子一臉自責的表情,我也不忍心再怪他,於是打算原諒他了。
可是我沒想到那茶裡他竟然放了毒藥,又過了一天我便發作了,那毒藥雖然要不了人的命,卻是讓人瘋癲的藥,在我最後一絲清楚的意識下,我清楚的聽到他說『我就是看不慣你對悅舞那賤人生的孩子好!從小到大你都是寵他們三個,一個整天無心政事,一個病簍子,一個整天就知道闖禍,哪一個比的上我?他們三個最愛的東西我全要搶過來,包括他們的女人哈哈~~』
那幾句話我現在想起來還如雷貫耳,原來在他的心裡一直是這麼想的,我從來都不知道。
後來的事我都不知道了,當我再清醒的時候就已經被關在這裡了,後來楚君又到這裡來看過我一次,那次他把什麼都告訴我了。
我本來中了他下的毒,這種藥,要持續吃一段時間才能讓人徹底瘋掉,起初那幾天他確實都讓我吃這種藥了,後來他就不再餵我吃那種使人發病的藥了。
他說讓我瘋了太便宜了,定要讓我看到他的成功,定要讓我受盡折磨,定要讓我為他死去的母妃懺悔一生。
所以楚君把我關到了宜居堂裡,沒錯他做到了,我在這個宜伶生前住的地方關著,每日我都能想起,宜伶死前的樣子,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懊悔,我自責,我的內心受盡了折磨。
我知道楚君怨我恨我,他一直認識是我沒有救他的娘親,而心裡只有悅舞,所以他娘親才會死,事實上,我確實也沒能救到宜伶,我如果當年沒有去軍營,或者早回來一步,她們也不會死在我面前。」
說了這些話,暮王爺已經老淚縱橫了,那發自內心的懺悔之淚,真的讓人從內心底裡同情。
雪兒站出來試去了暮王爺臉上的淚:
「皇叔這事也不能怪你,你到的時候宜伶皇嬸已經救不了了,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受到內心的譴責這麼多年了,夠了,真的足夠了。」
雪兒看到這麼憔悴的皇叔,本應該英姿颯爽,也不免淚無聲的掉了下來。
「雪兒乖,皇叔沒事,皇叔受這點苦都是應該的,是皇叔年輕時欠下的債,這都是盡早要還的,我也不怪楚君那孩子,那孩子本性並不壞,只是那些年我把他養在外面不曾關愛他,又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母妃死在火海裡,他的性子扭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