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兒和凌傲雲走近這青衣身影旁邊之時,青衣依舊是沒有轉身,兩眼深邃望向遠方,在這天與地的黑暗之間彷彿他的眼也是那樣的黑暗沒有靈光,一絲落寞滑過眼底。舒榒駑襻
雪兒站在凌傲雪的身後亦不出聲,只是直直的盯著凌傲雪的後背,凌傲雲直覺事情不好,又想了想今天自己跟雪兒鬧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凌傲雪到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心生不妙便強先上前一步拍了一下凌傲雪的肩頭道:
「六弟五哥把雪兒送回來了,現下交給你也放心了,五哥想到府中還有些事需處理一下,先回王府了。」不待凌傲雪有所反映人已經後退幾步之遠了,隨後又加快了腳步離開了。
這時凌傲雪終於緩緩轉過頭來,對上這抹小淡黃色,雖然身軀甚小卻仍然美的驚艷美的傾國傾城。凌傲雪沒有多話:
「今晚就隨我回王府住吧,傍晚我已經和母妃說過了,免得她擔心。」彎身輕撫著雪兒的小腦袋瓜子,像是極為寶貝的稀世珍寶一樣,不忍用一點力氣。
雪兒感受到了凌傲雪的複雜情緒,那擔心擔憂心生愛憐的表情瞬間洩了下來,凌傲雪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在雪兒面前永遠也掩藏不了內心的跌宕起伏。
雪兒二隻小手拿下了放在自己頭上的大手,拿到左臉旁貼了貼:
「傲雪你的手在顫抖,你不要擔心,雪兒不是在你面前嗎?」
凌傲雪再也不想在這裡呆上一刻了,一把抱起雪兒,施展輕功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遠遠望去只剩下那掛在黑夜裡的一輪彎月,形單影隻。
雪王府
雪王的管家多多,在王府門口老遠就看到了自家主子手上抱著一個娃娃由遠及。馬上迎了上去,一看主子手中抱的正是主子的妹妹蘭盈公主馬上作揖道:
「主子您回來了,公主吉祥,府內已經都打點好了。」
莫大的「雪」字龍飛鳳舞,寫的氣勢均宏,可見動筆之人剛勁有力,胸懷廣闊,後邊跟著二個最平常的楷體王府二字,字雖是平常之平常,可是那一筆一畫之間也顯示出了寫字之人的性格,坦蕩直帥,忠貞不二。諾大的雪王府三個字高高掛於王府的正門之上,彰顯著它的輝煌與氣勢。
凌傲雪抱著雪兒進了雪王府,雪王府高大氣派,雖然不是華麗有如皇宮,但樓宇建築之間方方亭亭均不失威嚴,與這個王爺相得益彰,同樣熠熠生輝。
雪兒這一路來都沒再和凌傲雪說一句話,二人就這樣的都各有所思的想著各自的事,剛進這雪王府雪兒就像是有一種回到了家的感覺並不陌生,突然一擰眉一絲血腥味兒似從指尖滑過,雪兒心想莫不是今天殺人殺太多了?
又看了看凌傲雪的側臉,突然覺得只一天這個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小老公的男人變了,成熟了?老了?總之一天之內似又加長大了許多。
「雪哥哥,雪兒要洗澡。」
「嗯。」凌傲雪看了一眼旁邊跟過來的多多,多多馬上會意的去吩咐著下人給蘭盈公主準備衣服和洗澡水。
一大抱著一小就這樣的直接進了凌傲雪住的主臥,走到門口下人們都似百般調教過一樣,見王爺和雪兒進內以後都自覺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凌傲雪很霸道的把雪兒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自己則坐在諾大的床榻之上,整個床榻成四方型,那大小程度可同時躺下四人也不嫌擠,整個室內燈火通明,到處都是金色與紅色輝映,金色的床幔自上而下鋪散開來,金紅相間極柔極軟的珍絲軟羽被褥,到處都是飛龍與飛鳳的圖案,看著好不耀眼。
雪兒有些微怔,抬了抬眼,對上抱著自己越發緊的雙臂的主人凌傲雪,突然凌傲雪把雪兒的頭埋到了自己的胸前,久久的沒有聲音,雪兒也慢慢的放鬆了身子,窩進了又大又溫暖的胸膛,享受著只屬於她的溫暖。
「雪兒,今天當我知道你隨五哥出宮時,我並未多想,可是我剛回到王府就聽暗衛來報,金京柳翠閣燃起了大火,我便知事情不好。」
說到這眼裡儘是擔憂害怕的神情,不敢看向雪兒的眼睛,又緩緩道:
「我便又去了五哥那裡到處都找不到你們,我急壞了,我又回到皇宮去找,仍是找不到,我怕母妃擔心就告訴她我接你去王府了,然後就一直在宮門口等你回來。你知道嗎?我一想到你如果有什麼閃失,我也……我決不會獨活。」
看著凌傲雪焦急的神情,害怕失去她的眼神,眸依然是那麼的俊美,可是這時的傲雪並不似是在說著謊話,雪兒知道那眼神背後的堅定。
雪慢慢的抬起了頭,向上蹭了蹭身子,吞了一口口水:
「我殺了竇若彬,那把火也是我放的。」
凌傲雪先是一愣,然後恍惚之間抱緊了雪兒,左看看右看看:
「你有沒有傷到哪裡?你想做什麼怎麼不告訴我?以後不許你這麼不聽話了。」
像是在教訓雪兒一樣的說著,可是口氣卻是透著擔心,十足十的關懷備至。看了一會兒,凌傲雪又似自卑的向雪兒的側後方別開臉去:
「你都知道了?」
雪兒知道他在問什麼,也知道這話的意義,她隱約的感到凌傲雪的自卑與落寞,甚至更多的孤寂,她也深深的知道,她自從在這個世界張開眼睛的第一天起,就發現她的母妃眼裡幾乎全是自己,幾乎沒有給凌傲雪留下一席之地。這麼多年凌傲雪看似冷傲不近人情,可是就在她週歲宴時那劍舞開始,她便知道凌傲雪的內心並不冷漠,他是個可以依靠的溫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