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寶寶也餓
杜涵凝無語凝噎，嘴角扯了扯，宸什麼時候也這麼可愛了？
杜涵凝輕聲說道，「宸，你擔心過度了……蓮心壓不到寶寶的。舒榒駑襻」
寶寶在肚子裡，肚子還未有所隆起，怎麼可能壓得到，不過卻是看出了宸對孩子很關心，很重視。
軒轅墨宸淡淡的瞥了眼將目光注視到這一片的所有人，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話有哪裡不對，「小心為好。」
暗衛們立即別開眼去，或是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或是低著頭，主子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太出乎人所料，看來有個懷孕的夫人，主子的腦子也變得不靈光了。
蓮心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愣愣的看著軒轅墨宸緊緊摟著杜涵凝腰肢的手，心裡很想說，王爺，你用的力氣可是比我還大啊。
只是現實中的她是不會說出口來的。
「蓮心，你不用將王爺的話放在心上，他此時不夠清明。」
杜涵凝的話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想法，確實不清明啊。
蓮心點了點頭，只道：「蓮心不敢，蓮心很高興小主子，自是不會傷害他。」
眼神看向軒轅墨宸，頗帶了些不滿與挑釁。
軒轅墨宸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杜涵凝身上，自是沒有注意到蓮心這眼神。
「你去幫無恨照顧袁師傅吧。」
杜涵凝輕聲說道，手肘推了推軒轅墨宸，示意他帶她去暗衛搭好的火堆旁坐下。
蓮心繞過馬車，伸手扶住了袁平的另一側，對著無恨道：「我幫你。」
之前她就知道了無恨的存在，從追雲逐日那兒也聽了些關於她的事，所以見到她並不陌生。
無恨微微點了點頭，表達了謝意，兩人扶著袁平向火堆走去，歇在了軒轅墨宸和杜涵凝身邊。
「樓主夫人，可算是將你給找到就出來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樓主是茶不思飯不想，傷也不管，就趕路來了南疆，身上的傷口是繃了長，長了繃，愣是折騰了好久，直到上次進宮見了你，才算是好好的將這傷口給養好了樓……」
這麼聒噪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逐日的，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被軒轅墨宸扔過去的石子給砸中了額頭，哀呼一聲，揉著額頭，咋呼道：「樓主，你就算不想我說，也不必要石頭砸我啊，很痛啊。」
軒轅墨宸狠狠的瞪了逐日一眼，這嘴就不能歇停會兒。
杜涵凝聽聞逐日所說的話，心頭重重的一壓，身子一僵，扶著軒轅墨宸飛手有些的顫抖。
原來如此，剛才她把脈的時候就見他舊傷未癒，原來是為了來南疆救她，長途跋涉而來，傷口全然不顧，才會如此。
「你怎麼這麼傻！」杜涵凝低語，用著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微帶沙啞。
回答杜涵凝的只是軒轅墨宸更加握緊她的手。
袁平坐在兩人身邊，看著兩人情深繾綣之狀，歎了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氣。
越是深情，之後的傷害卻是更深，宸兒知道不知道他選的這一條道兒並不坦途。
他這個師傅做的真是失敗，宸兒會中若夢三千之毒是他的過錯，讓他受了十年的噩夢纏身，而他卻是沒有研製出解藥，之後來南疆四年卻只得了個無解的答案。
回想自己一生，錯事做了不少，卻從未能夠做出彌補，他最對不起的就是心兒，還害得無恨失了聲音性格也沉寂，就這啞症他居然也沒治好。
為人夫，為人父，為人師，他都是失敗，就這為人一道也是失敗透頂。
坐在袁平身邊最近的無恨看到袁平驟然無光的眼神，似是受了什麼打擊。
無恨推了推袁平，擔心的看著袁平，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袁平回神，看到女兒眼裡流露出來的關切之意，舉起手摸了摸無恨的臉，淡聲道：「爹沒事。」
他還有無恨要照顧，必是要看到無恨出嫁才能安心的。
「師傅，這些日子你受苦了，徒兒不孝，過了這麼久才來營救師傅。」
軒轅墨宸不知何時來到了袁平身前，撩袍，單膝跪地，行了個見師禮。
「宸兒，快快起來，師傅怎麼會怪你，你又不知道師傅被南疆所困，有什麼苦不苦的，起來說話……」
軒轅墨宸依言起身，站直了身體。
袁平抬頭看向軒轅墨宸，心中的惆悵萬分，抿了抿唇，良久，才極其晦澀的說道：「宸兒，何不……」
袁平的話還沒說完，軒轅墨宸已然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他想講的話，打斷了他，道：「師傅，勿在多言。」
對於師徒兩人沒頭沒腦的兩句話，有些人聽懂了，有些人卻是聽不明白，就好比杜涵凝，瞅著兩師徒。
暖黃的柴火，照在軒轅墨宸的臉上，剛毅而堅決。
跳動的火苗，他映在地上的影子晃動著搖曳著，不真實。
袁平的眼中跳動著火花，那裡有著空洞和憐憫只是被火苗遮擋而看得不怎麼清晰。
一時間，杜涵凝覺得像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在流轉著，這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害怕，害怕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她伸手拉住了軒轅墨宸垂在身側的長袖，冰涼的衣袖落在手中，那種真實的感覺像是能夠驅散她心中的恐懼。
軒轅墨宸突然覺得袖子被人拉住，低頭一看，那抓著他衣袖的素白小手抓得緊緊的，像是害怕他溜走一般，眼神有些呆滯。
見他低頭，杜涵凝對著他淺淺一笑，她是不是想太多了，現在不是一切安好嗎？
他們已然成功的離開了銘都皇宮，在過幾日就可離開南疆的境內，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是緊緊相依，都在一起，等著寶寶的出世，他們會是幸福的一家人。
她到底在擔心什麼？她為之前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阿凝，是不是餓了？」軒轅墨宸沒有看明白杜涵凝的表情變化，只當她是有什麼事，而今天奔波了這麼久，雖然準備了糕點和果脯，但是在逃命飛奔的馬車上，吃不了多少。
杜涵凝點了點頭，軒轅墨宸握著杜涵凝的手坐到了她的身旁。
他們眼前的火堆上已然架上了一隻烤得差不多的野兔和一隻山雞，這都是暗衛剛才去抓來處理好的，這都是在行軍中訓練出來的利落。
蓮心翻烤著野兔和山雞，聽到軒轅墨宸的問話。
「王妃，王爺，野兔和山雞就快烤好了，一會兒就能吃了。」
「蓮心倒是好久都沒見你動手烤這些了。」杜涵凝笑道。
杜涵凝向後靠進在軒轅墨宸的懷抱裡，她現在是越來越依賴，以前是軒轅墨宸走到哪都想要將她緊緊的摟著，現在是她不想放開，一直呆在他的安心的懷抱。
杜涵凝想，也許是因為這些時間的分離，讓她更珍惜能夠在一起的時光，只有她真實的知道那種害怕。
軒轅墨宸順著杜涵凝的意，將她往懷中挪了挪，讓她靠得更加的舒服。
「王妃也不想想在京都之中的安逸日子哪還輪得到這樣的野外吃食，王府中的廚子可是每日都會準備好膳食的，自然是用不上這一手了。」蓮心說道，將野兔翻了個身，以前跟著王妃出外行走的時候，也有不少風餐露宿的時光。
那時候就會烤魚，烤山雞，烤野兔的，那時候包袱裡還帶著一堆的調料。
「是啊……當然還有綺玉的好手藝，許久未遲到綺玉的食物，怪想念的，突然好想吃。」杜涵凝想著綺玉做的膳食，突然萌動了強烈的食慾，書上說孕婦會有這種突然想吃某種東西的衝動。
看來是懷孕的現象，杜涵凝嚥了口水，覺得挺丟人的，現在的處境，別說是綺玉的做的膳食了，有的吃就是不錯了，那還輪得她挑三揀四的。
「蓮心，你好好烤，你就這個手藝頂好的，可別讓我失望，讓王爺失望。」
杜涵凝盯著那在火中烤的滴油的野兔，聽著茲茲作響的聲音。
「王妃，你就等著吃好了。」蓮心輕笑說道，覺得杜涵凝此時的眼神就像是餓狼撲食的模樣，當然程度沒那麼深，還是比較含蓄的。
「阿凝，是不是懷孕的時候吃得很多啊？」軒轅墨宸問道。
因為以前杜涵凝沒這樣，雖然車上吃得少，但是她卻是吃了的，以往她不會吃這麼多的。
「恩……是吃得挺多的，可能是兩個人在吃的緣故，寶寶也餓。」杜涵凝淺笑道，手輕輕的撫著小腹。
軒轅墨宸看著杜涵凝的腹部，那裡有他和阿凝的孩兒，此時才那麼點兒大……
「王妃，烤好了，兔腿給你。」
蓮心用匕首切下一隻兔腿遞到杜涵凝的面前。
看著油光閃閃聞著噴香的兔腿，杜涵凝伸手接過，笑道：「果然蓮心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吹了吹冒著熱氣的兔腿，杜涵凝湊近唇邊咬了一口，還沒體會到兔肉的美味，熟悉的噁心感就泛了起來。
「哇」的一聲就將兔肉吐了出來，杜涵凝連忙將兔腿塞到了蓮心手中，迅速從地上起身，奔到不遠處扶著一株樹吐得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