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當時又不知道是為夫。舒殘顎副」軒轅墨宸無賴一笑，抓過杜涵凝的手將她輕輕一帶帶到了自己的懷中，杜涵凝沒做反抗，只是另一隻手卻是摸到了軒轅墨宸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一下。
軒轅墨宸吃痛，臉上的笑容一僵，和杜涵凝杏眸中的狡黠笑意相對，這一下掐的可不輕，而阿凝還沒有鬆手的跡象。
「為夫錯了，娘子饒了為夫吧，為夫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告訴阿凝，不會再瞞著阿凝。」軒轅墨宸討好的說道，篤誓一般的口氣，黑如曜石般的眼睛散發著灼熱而堅定的光芒，引人沉淪身陷。
杜涵凝看著微微染著緋色的桃花眼眸，鬆開，不再擰著軒轅墨宸腰間軟肉。
「說說看，你怎麼會是溟樓樓主的？」杜涵凝大方的說道，給軒轅墨宸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她很好奇宸怎麼會是溟樓的樓主，十五歲之前跟著太后，之後去了北部邊關打仗，沒有消息稱睿王和江湖有所關係。
要不是這次逐日說漏了嘴，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知道這件事情。
軒轅墨宸將杜涵凝的另一隻手也給籠到了手心裡，素白的手指，纖長白嫩如蔥白，帶著微微的涼意。
「溟樓的上一代樓主是師傅的朋友，經常到師傅住處，他看中我，並傳授我功夫，他過世之後就將溟樓樓主之位傳給了我，當時想著多一方勢力，也可以多把助力可以幫助我查探當年外公之事，師傅也說，有些時候靠朝廷還不如靠江湖，之後我就成了溟樓的樓主。」
杜涵凝任由軒轅墨宸把玩著她的手指，「卿乃秦音，和小舅舅改名倒是同出一轍的，同音不同字，卿雲笙此名，詩情畫意，煞是有意境。」
「阿凝聰慧，」軒轅墨宸淺笑，接著道：「卿卻是阿凝取秦的諧音，而雲笙二字則是母后為我取的名，不同於皇家名譜，取雲中笙歌之意，期盼我能夠無憂無慮，肆意而快活……」
軒轅墨宸一抹諷笑，然而一切卻是背道而馳，外公一家被滿門抄斬，母后焚於冷宮，無憂無慮終是成了奢望，不過，快了，外公，母后，你們就快沉冤得雪了。
杜涵凝聽著軒轅墨宸的聲音漸漸的低迷，流光溢彩的眼中被低垂下的長睫掩去一半神彩，雲笙雲笙，雲中笙歌，而宸五歲之後的生命為之灰暗下來，冰冷的心中掀不起丁點漣漪，這是她最初見到的軒轅墨宸。
「卿樓主，夜夜笙歌，醉臥美人香，實是人生一大樂事。」杜涵凝嗔怒的說道，轉移了令軒轅墨宸感傷的話題。
軒轅墨宸一怔，有些不明白杜涵凝的話，醉臥美人香，醉香醉香，不是在說他溟樓的產業醉香樓嗎？
「阿凝，為夫可沒在醉香樓中過夜過。」軒轅墨宸趕緊撇清。
「你居然開妓院……」杜涵凝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軒轅墨宸，其實心裡卻是有些偷樂。
宸這人就是太正經了，當然排除他在他面前的時候，那次在醉香閣花魁大賽中遇見他，以為他會在醉香閣中不回府，就是這個以為，才讓她在桃夭池碰上了他，讓她嚇了一大跳，衣衫不整的就跑回了挽嵐苑。
「阿凝可是沒少去醉香閣中，裡面的營運如何，阿凝應是清楚，為夫可沒有做什麼逼良為娼，買賣婦女的勾當。」軒轅墨宸說道，醉香閣只是一個情報機構，裡面的女子均是出於自願的，而且還是有得選擇的，比之普通的妓樓高雅得多，雖然妓樓本身就不是什麼高雅的地方。
「說到這個，」杜涵凝從軒轅墨宸抽出手，將手攤在軒轅墨宸面前，道：「既然這醉香閣都是自家的，我可沒少在裡面花銀子，都進了你的口袋了。」
軒轅墨宸失笑，拍落杜涵凝伸在他面前的手，道：「阿凝還來討要這份錢，早說了我的就是你的，整座睿王府都是你的，這銀子你自個兒去拿去，為夫可是從來都沒有阻止過阿凝花銀子。」
杜涵凝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我不缺銀子。」
「阿凝，你辛辛苦苦趕來隴城，只是來和為夫吵架的嗎？一路奔波，雖然休息過，但是總不會太舒服，用過膳就早些休息。」軒轅墨宸看著杜涵凝的小女兒嬌態失笑，仍是叮囑道，對於趕路他是知道的很清楚，凡事都只能將就著。
杜涵凝點了點頭，趕路雖然坐馬車，比騎馬舒服，但是幾天來的疲憊還是積累在那裡的。
「和你吵架的話，我就不來隴城了，再說，你認為我們這是在吵架？」杜涵凝睨了軒轅墨宸一眼。
他們哪有吵架，只是她被瞞著說了幾句埋怨的話，吵架那是要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劍拔弩張。哪有像他們這樣抱在一起吵架的。
「沒有，」軒轅墨宸沉聲說道，「阿凝怎會和為夫吵架。」
「阿凝，你是和追雲和逐日他們一起來的？」軒轅墨宸這才想起問杜涵凝這個問題，那就只有這樣一個解釋了，本來通報的是溟樓的人來了，而最後進來的卻是阿凝，而阿凝不可能平白無故就知道他就是卿雲笙的事情。
「是啊，昨天早晨在路上遇到的，當時他們正遭遇刺殺。」杜涵凝輕描淡寫的說道，誰讓就是這麼的巧，看來是命中注定她就該知道這件事情了。
「昨天早晨，遇刺？又遇刺？」軒轅墨宸皺了皺眉，來這隴城的一趟之上就遭遇了兩次刺殺，到底是什麼人要阻擾溟樓的行動。
「追雲和逐日他們有沒有受傷？」剛才只是說糧食和藥材都安全送到了隴城，但是卻是沒有見到追雲和逐日兩個人，剛才還在外面偷聽，應該沒出什麼事情。
「他們兩人沒有受傷，但是溟樓的手下就有所受傷，已經做好妥善安排處置了。」杜涵凝回道。
「恩……這已經是追雲逐日此行第二次遇刺了，阿凝昨日見過那些刺客，對此有何看法？是否真是幽閣所為？」軒轅墨宸想聽聽杜涵凝的看法，畢竟她這般說就是見到了遇刺的人，他不能妄下判斷，而阿凝在江湖上也有些見識，應也能看出些什麼來。
「肯定、一定不是幽閣所為。」杜涵凝看著軒轅墨宸的眼睛，堅定的說道，看來這件事情不說清楚還真得會懷疑到幽閣的頭上，到底幕後之人是誰？陷害幽閣相做什麼？
軒轅墨宸聽著杜涵凝篤定的語氣，頓了頓，阿凝為什麼會這麼篤定不是幽閣。
「阿凝何以這般確定？」俌
「宸，你還記得我找過你……找過卿雲笙？」杜涵凝強調一下是找卿雲笙這個身份，怎麼說著就又忘了這事了。
軒轅墨宸點了點頭，他們先前的對話就是由此展開的，只是說著說著就繞遠了，「阿凝，你找卿……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這話說得怎麼這麼彆扭，有兩個不同身份也見得是什麼好事。
杜涵凝瞥了軒轅墨宸一眼，要是早知道他是卿雲笙，這事不是早結了，還有若是他不是卿雲笙，這事也能結，因為卿雲笙不會猶豫這麼久沒見上面，這想得怎麼就跟繞口令似的。
「因為我找你就是說這事情，有人在挑撥溟樓和幽閣之間的鬥爭，之前在涵淵館的那次行刺事件，那兵器之上不是有溟樓的標記……」
杜涵凝想起之前沒有相通的事情，此時頓時明瞭，杏眸瑩亮的看著軒轅墨宸，「那些刺客的兵器是不是被你給銷毀了，所以朝廷才沒有追查過溟樓……我還告訴你不要走錯方向查錯人，你倒好，這根本就不是會事，枉我做了個『好人』。」
杜涵凝冷笑出聲。
軒轅墨宸頓時咳了咳，尷尬的笑了笑，輕撫杜涵凝的背後，像是在安撫她的怒氣。
「是，確實是我讓人毀了這些兵器，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朝廷和江湖之間本來就是有著一觸即發的隔閡，這本來就不是溟樓所為，又正好撞在他手裡，那還不是先杜絕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做確實是在常理之中，誰還會明知道是陷害還一頭扎進去的，她也是想要早點走出陷害，才想一次性把話給說清楚了，免了雙方的麻煩，誰知道這拖著拖著，拖出了這麼個大秘密。
「這次的行刺事件，是有人假藉著幽閣的名號破壞溟樓的行動，我想著這和之前挑撥的應該是同一人，試想誰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自報門戶，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難不成都是傻子不成。」
軒轅墨宸看著杜涵凝有些激動的神情，眸間微思，卻是說道：「也許幽閣囂張，不怕尋仇，畢竟幽閣之前在江湖上也算是橫著走，血債無數卻也是不曾收斂過，雖然突然沉寂三年之久，但是難保其重出江湖又要掀起腥風血雨。」
杜涵凝越聽軒轅墨宸的話，唇抿的最近，這推理，這說辭，她迅速的舉起手，一掌拍在軒轅墨宸的腦門上，怒道：「腥風血雨，誰沒事掀什麼腥風血雨，我又不是閒得慌，專門挑門尋釁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