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隴城的狗官真是喪盡天良了,這種事情居然也做得出來。舒蝤梟裻」蓮心憤憤的說道,即使她身為殺手,也不能做到這般鐵石心腸冷血無情,這根本就不能說是人,那可是一整個城的人。
「蓮心!」荷琴出聲低喝道。看看了周圍嘈雜的人們,只是抬頭偷覷王妃,並沒有一人因為蓮心的話語而臉上表情有異,幸好他們沒有注意到蓮心的話。
蓮心要說多少遍,才能長點記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現在不比江湖,這裡是京都之下,說話不可以這般肆無忌憚的,這大街之上,人來人往,要是一不小心被某個有心人聽了去,連累的可是王妃。
蓮心被荷琴這麼一喝,自覺自己又衝動了,懊惱萬分,什麼時候她才可以控制住自己這張嘴。
杜涵凝環抱著銀子若有所思的走著,剛才劉楊將隴城一事說得頭頭是道,可是卻是有號幾點她想不通,好似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可是一時卻是想不出來,蓮心的話她倒是沒有聽見。
荷琴和蓮心跟在杜涵凝的身後不再說話,只是,杜涵凝在要轉彎的地方還一直的往前走,兩人一詫,連忙阻止了杜涵凝的步伐。
「王妃,你這是要去哪裡?王府要往這邊走了。」蓮心說道。
杜涵凝眼神清明起來,看了看周圍,她剛才確實是走錯路了。
「哦,剛才想事情有些晃神了。」杜涵凝說道,轉向正確的方向走去,她的警覺性真得是越來越低了。
「荷琴,你對剛才的事情有什麼看法?」杜涵凝壓低聲音,向著身旁的荷琴問道,荷琴比之蓮心心思更加縝密些。
荷琴沒想到杜涵凝會突然在大街之上問她這個問題,說隴城之事,不憤恨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可是萬千條性命的事情。
「王妃,屬下只對一點抱有疑慮。」荷琴也壓低聲音說道。
三人繼續向前行進,外人一點也看不出她們之間有過交流。
「快說!」杜涵凝有些急聲。
「為什麼劉楊等人一路從隴城到京都之中都沒有人阻攔,而到了京都之中才有京都府尹衙門的人來抓他們?」荷琴說道。
荷琴的話,讓杜涵凝一個清明,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就是這個。
從隴城過來以他們的腳程行過來,用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內他們除了被其他地方的官員欺凌,飢餓,行路艱難,並沒有隴城官員派人來追殺。
隴城的官員既然封鎖隴城就是不想隴城堤壩決堤,糧倉無糧的事情被傳出來,可是他們從隴城出來這麼多日都未有人追捕,若是她作為隴城的官員,怎麼可以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些只能等綺玉和沈紹棠那邊的消息了,若是屬實的話,隴城的情況真得是刻不容緩了,這都大半個月過去了,情況肯定是不容樂觀的。
「三弟妹。」
突然聽到有人這般喚道,杜涵凝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猜到這一聲喚的就是她。
只是下一刻,一抹人影向她靠近,並且再次沉聲的喚道:「三弟妹。」
這次無從否認這三弟妹就是軒轅墨彥在喚她,杜涵凝的眉幾不可察的輕擰,對著軒轅墨彥淡聲道:「參見太子殿下。」
蓮心和荷琴連忙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軒轅墨彥邁著步子走近,嬌美的臉上掛著溫善的笑意,身後跟著幾個侍衛。
「免禮。」軒轅墨彥走近說道。
「謝太子殿下。」
起身站直身子,杜涵凝沒有說話,等著軒轅墨彥說話,她不知道他叫住她是有什麼事情。
軒轅墨彥看著杜涵凝,絕色的臉龐上一片冷然,完全不是和軒轅墨宸站一起的淡笑從容,細長的眼中閃現了一道不明的光亮。
「三弟妹,這是要回王府?」看了看此時杜涵凝行徑的方向,軒轅墨彥說道,這條路他沒記錯正是通往睿王府的,雖然這睿王府至今為止他也只是去過一次,正是一年前軒轅墨宸大婚那日,只是後來因為父皇的聖旨,他就離開了。
不過軒轅墨宸作為他登上皇位的最大對手,他如何不對他多做關注。
這杜涵凝此人早前得到的一些消息他就覺得杜涵凝並不尋常,或許並不是如傳言中那般病弱,然而事實上就是如此,杜涵凝確實不是病弱,而是隱瞞。
一直以來她都被當做可有可無的透明人存在,只知其名卻是未見其人,直到軒轅墨宸的回歸,她才在人前出現,一直都是那樣的病弱,倒是和傳言是一致的。
消息是什麼時候發生變化的?是在他們前往西山別宮回來之後,他派在睿王府的暗探傳回來的消息有變,說她帶著古怪,和睿王之間的相處還有她本身的氣度都給人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切影響有變的因素都是不容許存在的,之後他對杜涵凝進行了一番徹查,可是所有的消息卻仍是稀鬆平常的很,倒是和坊間傳聞的是一致的。
上次在母后的宮中遇到她,他不禁再次對她有了一分探究,那時候她的眼神正是猶如現在一般,杏眸之中冷色一片,毫無波動,雖然看起來甚是恭謹,事實上卻是不卑不亢,像是完全不把人看在眼裡。
只是那一日的事,讓他對她更是起了一分好奇。
那天,他跨進母后的棲鳳宮中,才和母后說了一兩句話,他卻是發現宮女在收拾的地方冒著很淺的白煙,那並不是熱水的水汽。
走近一把將那收拾的宮女推開,近前查探一看,那地面已然被腐蝕出一個個很小的點坑,若不是正好被他注意那樣的細節,怕是也不會有人認為這是被毒腐蝕出來的小坑。
在皇宮之中的地方,要生存下來,哪個不是心狠手辣,哪個不是在迫害中生存下來的,但是他卻不是,他有一個心狠手辣的母后,將他保護得很好,還有一個權傾朝野的舅舅,他不會成為被迫害的對象,就算是迫害也早就在未成形之前就被扼殺在搖籃之中,倒是只有他迫害被人的份。
居然有人敢在棲鳳宮下毒,這膽子真得不是一般的大,母后在宮中的手段居然還有人敢對她動手,怕是活得不耐煩了,只是據母后說,上次她被人下了癢癢藥,那次就對宮中肅查過一次,倒是還是沒能讓那些宮妃長長記性。
那次的杯中被下的是白沫,那個宮女之後被母后已毀了她心愛的首飾給下罪了,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抖落出來,這白沫計量倒是下得很是有水準的,並不是想要一次毒死,倒是向在做著什麼局,所以他們倒是將計就計。
母后身中的白沫之毒也是解掉了,但是對於棲鳳宮中的飲食更加尤為的注意了。
他從母后的口中得知那杯茶正是杜涵凝的,那一刻他對杜涵凝的懷疑和好奇更上一層樓,她到底是真得無意中打翻那杯茶,還是刻意為之?卻也是擔心她是不是有喝那杯有毒的茶水。
之後的流霞台比試,杜涵凝的驚采絕艷,而之前她所做的懷疑像是得到了驗證。
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心生了妒忌,妒忌軒轅墨宸能夠得到杜涵凝。
「是的,太子殿下。」杜涵凝回道,走這條路她不回王府,還能去哪裡。
「三弟妹,今日興致很好,出府來逛街,」軒轅墨彥溫聲道:「聽聞三弟妹以前是從不出府的。」
「以前是因為身體不好,現在身子好了,這京都如此繁華,自是要好好領略一下。」杜涵凝垂眼說道,一口一個三弟妹,倒是親熱,可是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又不是軒轅墨凌那廝,一口一個三皇嫂倒是聽得順耳多了。
杜涵凝就是直覺的不喜軒轅墨彥,說不上來的感覺,雖然是滿臉的溫潤笑意,但是她覺得此人必定是心機深沉之人。
軒轅墨彥看向杜涵凝身後的蓮心和荷琴,兩人手中都是空空如也。
「三弟妹,兩手空空,京都如此繁華,都沒有三弟妹想要購買的東西嗎?」
「非也,王府中並不缺這些東西,並沒有想買的而已,今日出府來是和王爺還有明珠公主等人一起用膳的。」杜涵凝說道。
「那怎生沒有見到三皇弟?」軒轅墨彥聽到杜涵凝如此說,看了看四周,卻是都沒有見到杜涵凝的身影,從暗探處得來的消息可是說軒轅墨宸和杜涵凝兩人可謂是如膠似漆,軒轅墨宸對她幾乎是寸步不離的。
近日聽說赫連明珠和睿王府走得很近,軒轅墨彥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父皇想要撮合軒轅墨宸和赫連明珠之意,極其的明白。
赫連明珠意味著什麼?那就是等同於可能得到跖胡國這樣一個勢力。
當初提出和親一事之時,就有人提議要讓赫連明珠嫁給他或者是軒轅墨凌,可是都被一一的回絕了,父皇執意就是讓赫連明珠嫁給軒轅墨宸,而那比試所出的試題也是極其的偏袒於赫連明珠。
他越來越猜不透父皇的意思,明明是忌憚著軒轅墨宸,擔心他會謀奪皇位,另一方面卻又是對他百般善待。
「王爺有事情去處理了。」杜涵凝有些不耐煩。
「原來如此,本太子下午也無事,送三弟妹回府。」軒轅墨彥說道。、
「不用勞煩太子殿下了,這裡離王府已然不遠了,弟媳可以自己回去的。」杜涵凝連聲拒絕道,這軒轅墨彥怎麼突然改性了,以前可是對她還有宸都是愛搭理不搭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今日這般「友善」,讓人無從適應,再者說這人還是少接觸的比較好。
軒轅墨彥的臉色一沉,他要送她回去居然招到拒絕,這樣的待遇卻是連太子妃韻兒都沒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