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盛寵「病弱」妃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議事 文 / 茫塵

    杜涵凝一路回到了挽嵐苑之中,大力推開了房間的門,門開的一瞬間,肩頭的銀子一震,差點要跌落了下去,但是杜涵凝卻是動作一頓,怔愣的站在了門口,垂下了手來,腦中的一根弦似是接上了。舒嘜鎷灞癹

    她這是生哪門子的氣,那女子是太后送過來的,又不是軒轅墨宸要的,況且他還不知情,那她為什麼要生軒轅墨宸的氣,只是她卻是覺得心裡堵堵的,很不舒暢。

    果然話本子裡說得沒錯,陷入愛情的人都是不正常的,就好比現在的她,最近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丟人的挫事了,頓時有些懊惱。

    荷琴和蓮心跟在杜涵凝的身後,趕到門前的時候見她站在門口沒有動作,兩人互看了一眼之後,最後蓮心走上前去,在杜涵凝的身側,小心的問道:「王妃,你沒事吧?」

    「無事。」

    蓮心和荷琴又是互看了一眼,聽王妃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異樣,也沒有什麼怒意,應是真得無事了,也就不再問了。

    「你們兩人將先這屋子收拾收拾。」杜涵凝吩咐道,就逕自往那扇緊閉的偏房而去。

    糾結完之後,杜涵凝又將此事放在了一邊,將心頭的一點點的異樣給忽略掉,銀貂已然在手,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若夢三千之毒的解藥趕緊的製出來,不過還是先要用銀貂血製出若夢三千的毒來。

    銀子看著伸到它眼前的長長的銀針,那細長的銀針在它的眼中不知是放大了多少倍,主人這是要做什麼,銀子蹲趴在桌上的身體,爪子微挪,向後退了退,雖然主人是那般冷冷淡淡的表情,但是看著在銀針之後的主人,總是讓它有種不好的預感,比不給肉吃還來得不好的預感。

    杜涵凝看著向後倒退了一步的銀子,放柔了聲音道:「銀子,過來。」

    銀子向前拱了拱身子,想要上前,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仍是在原地沒有上前。

    杜涵凝有些失笑,果然是有靈性的動物,連她這麼不明顯的不好動機它也能感到,直接一把抓過了銀子,將它抱在了手裡。

    「銀子,不會很痛的,只要一點點就好,別動等會兒就給你吃肉。」杜涵凝柔聲說道,同時一手拿著它的前肢,一手拿銀針向銀子爪子上面的關節處扎去。

    銀子還在聽著主人說有肉吃,卻是一驚喜,但是一切就在它的一驚喜中開始並結束了,只覺的前肢有一點點的疼。

    杜涵凝只取了在小碟之內蓋過薄薄一層多的銀貂血,很少很少,但是卻是已經足夠了。

    她在銀子的前肢上抹了一點傷藥,就將它放到了一旁,而銀子一下子躥下了桌,這麼點血對於動物來說沒有什麼影響,況且銀子這麼能吃,沒兩天就能補回來的。

    銀貂血是鮮紅的顏色,卻透著一絲銀色,就猶如它那銀白的毛色,很奇特的顏色,血色裡並沒有泛著黑色,將銀針探入其中也不見其有變黑,那就說明了銀貂的血是沒有毒的,只是為什麼卻能成為若夢三千毒的引子,杜涵凝微柳眉輕擰,眉心微蹙,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突然想到也有不少的毒是不能被銀針試出來的,那銀貂的血是不是也是如此?

    杜涵凝朝著屋外喚道:「荷琴。」

    正在屋外忙碌的荷琴聽到杜涵凝的呼聲,推開了偏房的大門,應道:「王妃有什麼吩咐?」

    「去尋幾隻老鼠過來。」杜涵凝淡聲吩咐道。

    聽到要去尋老鼠過來,荷琴些微的詫異了,但是看著杜涵凝明白過來王妃這是要讓老鼠試藥了,以前這屋裡都是會備下一些小鼠的,不過前幾日都已經被試藥用完了,這兩日又是不在京都之中,所以也就沒有了。

    這一時半會兒要去哪找?但是荷琴仍是應道出了門前去尋找了。

    杜涵凝將那一薄層的銀貂血再倒出了一指甲蓋大小放在了一側,在分別取出各種製出若夢三千所需要的各種藥材,放在了桌子上,再從鎖著的櫃子裡取出一個小匣子,裡面是尋了很久的珍貴藥材,分別取出一些,將每種藥材墊著紙張,放在了桌上,動作細心而謹慎。

    雖然有了配方,但是她卻是沒有絕對的把握一次就能將若夢三千毒給製出來,即使她已經嘗試了很多次,但是攸關軒轅墨宸的生命,她定是不能是有所差池的。

    待她終於將各種藥材給整理出來,卻聽得屋外傳來蓮心的呼聲,「王爺。」

    聽到軒轅墨宸過來,杜涵凝微一抿唇,手上的動作一頓,剛才被忽略的異樣又升了起來,他現在才過來,此時離府門前她離開已經差不多要有半個多時辰了。

    軒轅墨宸從蓮心的口中得知杜涵凝在偏房之中,邁著穩健的步子就向偏房而去,一腳跨進了偏房的門,卻是詫異了,這哪還是什麼偏房,儼然是一座小藥房,那只有在藥房之中才有的藥櫃,還有各種的藥房用具,濃濃的藥味在空中瀰散,怪不得挽嵐苑之中會有藥香味了,原來是因為這裡。

    也許是因為兩天沒有人進來,空氣中還帶著些許的潮氣,有點濕悶,軒轅墨宸微皺了皺了眉。

    看到仍是在桌案前搗鼓的杜涵凝,她專注於手上的動作,不知道是沒有注意還是故意選擇了忽視,她頭也沒抬,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走到窗前,打開了兩扇軒窗,覺得有風吹了進來,空氣一下子流暢起來,才走至杜涵凝的面前,道:「阿凝,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在我的院子裡做了這麼間藥房。」

    「你現在不是知道。」杜涵凝仍是沒有抬眼的說道,忙著手中挑揀藥材的動作,將不好的藥都挑出去,接著道:「軒轅墨宸,你不去陪著那太后給你送來的美人側妃,跑來我這做什麼。」

    她都回來這麼久了,也沒見他追過來,即使心裡明白他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還是管不住想要埋汰兩句

    軒轅墨宸看著在各色藥材間翻飛的素白手指,聽著杜涵凝微酸的口氣,他卻是有著竊喜,輕聲道:「阿凝可是吃醋了?」

    聽著軒轅墨宸微微得意飛揚的話語,杜涵凝瞥了一眼軒轅墨宸,用著不可思議的語氣道:「吃醋?」隨後又斬釘截鐵的道:「沒有。」

    可是心裡卻是承認了她卻是是在吃醋,心裡酸酸的,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好吧,那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她已然決定要和他並肩,那些謠言她自是會澄清了,不過她不是那種委曲求全,接受得了丈夫三妻四妾的女子,她相信愛情只有一份,而且她要得是完整的一份,而不是有許多人共享的一份。

    看多了聽多了大宅大戶大妻小妾亂七八糟的故事,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些絕對不是她能忍受得了的,男人為什麼要這樣的花心呢?

    她很羨慕自己的娘親,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娘親,她在她出生的時候就過世了,也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這麼精心研究醫術的吧。

    父親都是沒有再娶,這麼多年都是一個鰥夫,但是看著父親鰥居這麼多年,她和哥哥都有勸過父親再找個填房,也可以照顧他的衣食起居,但是都被他斷然拒絕了。連跟在父親身邊這麼多年的清姨他都是不接受,有時真替清姨感到不值,兩個都是那麼的倔強,縱然已經知道父親不會娶她,清姨總是淡笑說道只要能在父親的身邊就好了。她真得不能體會他們都是怎樣想的。

    但是眼前,若是軒轅墨宸真得接受了太后的指婚,或者說他會再娶別的女人進門,她想她會選擇毫不留情的離開吧。

    杜涵凝倔強的樣子印在了軒轅墨宸的眸間,沉聲道:「我已經命人將她送回了宮。」

    杜涵凝一喜,不過面上卻是沒有變化,仍是固執的說道:「那與我何關?」

    軒轅墨宸伸手抓起杜涵凝那翻飛的手,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直直的面對著他,道:「阿凝,此生有你一人足矣。」

    他親眼見證了母后的悲劇,她貴為一國之後,可是父皇即使也喜歡而寵愛母后,但是還是會去到不同妃子那裡,每到這個時候,母后美麗的眼睛中總是會有著無奈而哀傷,容顏之上總是帶著落寞。

    當時的他就在心中下定了決心,若是以後和他愛的女子在一起,他絕對不會讓她的臉上出現像母后這樣的神情,他只要她一個人,才不要像父皇那樣有這麼多的妃子。

    猶記得將這個決定告訴母后的時候,她笑了,抱著他溫柔的說道:「若是宸兒以後找到一個你愛也愛你的女子,定要好好的珍惜,莫要讓她受了委屈,不過宸兒小小年紀就能這樣想,那以後宸兒愛上的女子一定會很幸福的。」

    可是之後的事情卻是讓他不知道怎麼去愛人,甚至連基本的歡笑他都是做不來,久而久之,他也是忘記了如何去笑,成了人們口中冷酷的睿王。

    他的心扉再也沒有打開,直到杜涵凝的闖入。

    「阿凝,此生有你一人足矣。」

    這句話猶如是空谷回音,在杜涵凝的腦間迴盪,她怔怔的望進了他那雙幽深而深情的眸子,他的話語是多麼的堅定而擲地有聲。

    杜涵凝沒想到軒轅墨宸居然會有和她同樣的想法,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一開始她只是想要告知軒轅墨宸不許他娶妾,如今卻是從他口中說出,只她一人,那樣的感覺就是完全的不一樣了。

    一個是要求,一個是主動,這是他對她的一個承諾。

    杜涵凝微垂了垂了眼,只是將手指扣進了軒轅墨宸的指間,待得手心相貼,抬起了晶亮的杏眸,亦是堅定的說道:「你若不棄,我便不離。」

    這是她對他的承諾。

    四目相對,深情流轉,情思漫長。

    銀子不知道主人和主人的男人是在做什麼,拿著它的腦袋蹭著杜涵凝的腳,主人,你們在做什麼,我要吃肉,你答應我的肉呢?

    杜涵凝被銀子這麼一蹭,收回了視線,似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推開了軒轅墨宸,將他往外推去,道:「軒轅墨宸,你快出去,別打擾我製藥。」

    而且這屋裡的藥實在是太紛雜,可不要一不小心讓他中毒了。

    軒轅墨宸卻是沒有移動腳步,眉眼一挑,問道:「阿凝,你不覺得連名帶姓喊人很不禮貌?」

    自從那日她暴露之後,她從來都是直呼他的名字,若是算來,也算是大不敬,可是難道還要他治她的罪不成。這樣的稱呼總是讓人覺得生硬。

    杜涵凝推著軒轅墨宸的手一滯,禮貌?她好像一直都是直呼他的名諱,對於禮儀都要規範的皇室來說,卻是不和適宜,但是讓現在的她恭敬的喚他王爺,那是絕不可能。

    看出杜涵凝的疑惑,軒轅墨宸低聲說道:「宸。」

    杜涵凝一時不明白軒轅墨宸說的單字是什麼,軒轅墨宸又是再道了一遍,「宸,墨宸的宸。」

    這次杜涵凝明白了,只是讓她喊這麼親密的稱呼,卻是有些的彆扭,但是在軒轅墨宸的注視下,她嘗試著輕聲開口:「宸」

    話一出口,確實覺得更加彆扭,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要求軒轅墨宸喊她阿凝之時他的遲疑了,不過喚著喚著,就會習慣的。

    「王妃,老鼠給你尋來了。」

    此時荷琴手中提著一個籠子進來了偏房之中,籠子裡是兩隻灰色的老鼠,挺是肥碩,唧唧的在籠子裡轉著。

    這府裡會出現老鼠的地方也就只有廚房和柴房了,越是髒亂越是有老鼠,她本就是打算去那裡去尋,可是在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清風和嘯月,索性將這個任務分了一半給他們,這幾日的相處,他們四人起碼還是有些交情的,清風和嘯月也是沒有拒絕。而她就在挽嵐苑之中的廚房和柴房之中尋找。

    不過卻是清風和嘯月兩人的效率比較快,這麼快就給抓了兩隻老鼠過來,還給裝在了籠子裡。

    不過看著在桌前親密的兩人,荷琴低下了頭,站在了房門口,剛才她已經知道王爺已經下令讓那蘇小姐送回宮中去了,果然王爺不是那種人,他們兩人也是和好了吧。

    杜涵凝見荷琴拿著老鼠進來,也不再管軒轅墨宸,忙對荷琴道:「快拿過來。」

    荷琴走進來,將籠子放在了桌子的一角,軒轅墨宸也就站到了一邊,沒有出聲打擾,只見杜涵凝拿著銀針蘸取了幾滴紅色類似於血液的東西,放進了老鼠的嘴裡,明瞭她這是讓老鼠試藥。

    給老鼠喂完銀貂血,杜涵凝仔細的觀察著老鼠的變化,一刻鐘之後,卻是仍未見其有什麼症狀,銀貂血真得是無毒?但是仍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味毒藥之中要加上這味。

    可是若是不加銀貂血,做出來的藥丸也不是若夢三千的毒性,銀貂血是藥引,絕對是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可能是藥性比較慢,杜涵凝打算再觀察觀察,將老鼠籠子放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銀子見到籠子中唧唧叫著的老鼠,很是好奇,小爪子在籠子邊上扒拉,但是籠子的竹籤縫隙實在是小,根本就是容不得它伸爪子進去,它就在那拍著籠子,對於老鼠來說已是龐然大物的腦袋湊近了籠子邊上,圓溜溜的眼珠看著籠子裡的老鼠,兩隻老鼠都縮到了角落裡,老鼠往哪裡躲,銀子就往哪裡拍,玩得是不亦樂乎。

    杜涵凝擔心這兩隻老鼠到頭來卻是被銀子給玩死的,將銀子給抱了起來,拍了一下它的腦袋,讓它不許靠近那籠子。

    此時蓮心也是來喚道,「王妃,該用晚膳了。」

    杜涵凝抬起頭來,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是暗淡下來,朦朧的月影掛在了天邊。

    杜涵凝輕聲問道一旁的軒轅墨宸:「軒……宸,你要不要在挽嵐苑用膳?」

    軒轅墨宸欣然接受了下來。

    餐桌之上只有四菜一湯,兩人在餐桌上安靜的用膳,沒有說話,但是卻會為對方夾上一塊子的菜,儼然是平常的小夫妻相處,

    用過晚膳之後,軒轅墨宸並沒有離開,杜涵凝也沒有再進到偏房之中,兩人坐在桌前飲茶論事,屋內只有他們兩人,而銀子則在一旁繼續和它未盡的晚餐烤雞鬥爭。

    「阿凝,你可有派人在京都之中散播關於你命中帶煞的謠言。」軒轅墨宸問道。

    杜涵凝詫異於軒轅墨宸會問這樣一個問題,搖了搖頭,道:「除了之前那次,我再也沒有讓人散播過謠言……宸,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她已然不打算離開睿王府,怎麼會再散播這樣的謠言,但是宸不可能無緣無故問她這些的,難不成這幾日出什麼事情了。

    軒轅墨宸見杜涵凝確實不知,而且相信她絕對不會騙他,接著道:「這兩日,京都之中又傳出關於你命中帶煞的謠言。」

    杜涵凝心中道果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聽得軒轅墨宸接著道:「說你煞氣極重,上一次只是將黑雲衝撞的發狂,而這一次卻是直接將馬兒給煞氣衝撞的死去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謠言?」杜涵凝問道。

    「起因正是那日西山別宮之中,在馬房的院子裡那匹倒下的馬,傳言那匹馬在要衝向你的時候,都快要撞到你的時候,卻是驟然倒下,以為是你的煞氣所傷,將當時的場景描繪的很是清楚。」

    聽著軒轅墨宸清冽的聲音道著這樣的謠言,完全體會不到其中的謠言的精彩,不像是沈紹棠說得那般精彩,僅只是陳述著一個事實,杜涵凝淡然一笑,果然什麼樣的事情,到了百姓口中,必是會被誇大其詞,說得天花亂墜。

    「此事傳得倒是快,這不是昨日清晨才發生的事情,這兩日就傳開來了,豈不是一發生就被人傳了出來。」杜涵凝分析說道。

    「這件事情是發生在別宮之中的,也就只有在別宮之中見到此事的人才會知道,那傳播此謠言的必是別宮之中的人。」軒轅墨宸說道。

    杜涵凝點了點頭,道「而且那人應就在馬房之中,才能將當時的場景描繪得這般細緻。」卻是想到了什麼杜涵凝接著道:「上一次將王府門前之事渲染的幕後之人還未找到,今日這事很有可能還是那人所為,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推動這些謠言?」

    杜涵凝黛眉輕擰,討厭這種被別人利用的感覺,事情不被自己掌握。

    而此人應該是不知道事實真相的,所以才會一味的想要將她的名聲給一次次的抹黑了,那此人這麼做會是有什麼樣的目的,令人猜不透。

    「我已派人追查傳出謠言的人,估計不久就會知道的,阿凝,不用太過操心。」軒轅墨宸說道,能在別宮之中將此話謠言傳出來的,絕對不是奴才,必是有人指使和操作才會將這些事情渲染出來,只是抹黑了阿凝的名聲,誰人會有什麼好處,亦或者是想要對付他?

    早先猜想散播謠言的不是軒轅墨宸彥,可是在別宮之中的人,最有嫌疑的卻是只有他,赫連明野和赫連明珠是跖胡國的使臣,才剛進京都而已,沒有動機,而赫連明野卻是知道杜涵凝的真容的,所以不可能是他們。

    墨凌更是不加可能,那就只剩下趙家姐妹了,她們應該是沒有動機的。或者說還有其他的人在推動?

    杜涵凝聽了軒轅墨宸的話,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可是知道了突然召我們回京都是為了什麼事情?」

    杜涵凝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將事情前後想了想,便明白了過來,宸沒有在那時就追過來,而是過了半個小時才過來找她,又是瞭解到了京都之中關於她的新謠言,那就是他是先去處理事情了。

    軒轅墨宸確實是先瞭解了一下京都之中的情況,父皇急著召他們回來是因為那日和心殿刺殺的案件已經調查出來清楚了,刺客已然落網了。

    案件水落石出,那就是對跖胡國亡故的大臣也是有了個交代,所以跖胡國來使進京都的大事就要被提上來了,所以父皇才會將他們從別宮之中喚了回來。

    不過卻也是得知了杜涵凝的謠言之事,兩件事情是不是還有什麼聯繫?

    軒轅墨宸回答道:「那日和心殿刺殺的刺客已經查出來了,是平王餘孽。」

    「平王餘孽?可是二十三年前的那個平王?」杜涵凝疑問道。這麼久遠的事情都能被牽扯出來,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平王是要謀反,但是卻失敗了。

    「正是,從宮中的秘史之中只是瞭解到這些,平王是父皇的弟弟,因不服父皇能夠掌握江山,所以就想要謀奪父皇的皇位,最終失敗被斬殺,可是卻還是有平王餘孽未盡,如今捲土重來,只是替平王報仇,想要刺殺父皇,但是卻殺了跖胡國的大臣,現在朝廷已經在展開調查了,抓捕平王餘孽。」

    這樣的調查結果很難令人信服,都過去二十三年了,一直都未見其有所動作,恰好趕得這般的湊巧,跖胡國來使來的時候,出了事情。他總覺得其中還有蹊蹺。

    杜涵凝聽著軒轅墨宸的闡述,果然皇家多紛爭,哪朝哪代沒有出現過這種奪位之事,金碧輝煌的皇宮,那是用鮮血堆砌起來的,那宮門之間不知道是有多少的鮮血流過。

    杜涵凝突然抬眼看向軒轅墨宸,如今他在朝中的呼聲已經漸有高過太子的趨勢,早已被太子給忌憚上了,他是否也有那個意願想要爭奪那楚陽皇宮中的龍椅?

    軒轅墨宸不知道是看出了杜涵凝的心思,還是對於平王這件事情有感而發,只聽得他道:「我對那至高無上的位置無感,若是可以我寧願遠離皇家,只當得一世閒人。」

    這樣的想法,和杜涵凝何其的相似,皇家多無奈,平民百姓羨慕皇家,卻也有人羨慕平民百姓的平淡,一世榮華還不如一世悠閒。

    「但是外公和母后的冤屈還等著我去查清。」軒轅墨宸說著這話是極其的沉重,眼中仿似又看見了那樣的血腥,那樣的大火。

    這以前是他有生之年想要完成的最後一件事情,可是如今他想事情完結後,他可以和阿凝一起快意恩仇在江湖,遠離皇宮之中,她記得阿凝說過也是不喜歡皇家的,仿似是看到了他們以後的青山綠水的快意生活,軒轅墨宸的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中更是光彩。

    杜涵凝卻是沒有注意到軒轅墨宸眼中的光華,但是她卻是想起了一件之前就猶豫著是否要告訴他的事情,也許會給他提供一點點的線索,趙庭然這樣一個人還是讓宸早早有所防備才好。

    「宸,你明天和我出去見一個人,我想那件事還是讓你知道為好。」杜涵凝正色說道?

    「什麼事情?」聽到杜涵凝突然這麼嚴肅的說,軒轅墨宸疑聲道。

    「你不要問了,明天就會知道,此事還是由她來說最好。」杜涵凝說道,或許綺玉一家也能夠得到平反。

    阿凝都這樣說了,軒轅墨宸也就不再問,此時天色已是不早,軒轅墨宸起身說道:「阿凝,早些時候歇著吧,我回去了。」

    「宸……」見軒轅墨宸要離開,杜涵凝也是起身喚道,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看了軒轅墨宸一眼,地垂下眼,道:「你路上當心,也早些歇息。」

    她真是沒話找話說,這可是在睿王府中還能出個什麼事情,唉,可是她很想說讓他留下,可是這也太不矜持了,她也說不出口。

    在西山別宮那是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她可以說得出口,可是現在讓她說出口,卻是有點難度。

    軒轅墨宸聽得她的聲音,回頭看向了杜涵凝,只輕聲恩了一聲,之後道:「阿凝在府裡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想出門就出門,你院子裡的暗衛我已經撤去了,只留下兩人護你安全,你是睿王府裡的女主人。」

    見杜涵凝點了點頭,軒轅墨宸卻是沒有走,良久,輕歎了一口氣,仍是向著門外走去,離開了挽嵐苑。

    杜涵凝看向還是在一旁啃食著烤雞的銀子,怒瞪了它一眼,就知道吃肉。

    銀子被瞪得何其的無辜,不明白主子為什麼要瞪它,低下了頭接著吃完烤雞。

    ====

    軒轅墨宸回到蘊清院中,坐在書房的桌前等他的覃仲言見他進來,溫和中帶著滄桑的眸子看向了他,溫聲道:「阿宸,你已經決定了,是嗎?」

    小心翼翼,而又有著擔憂。

    無頭無腦的一句話,但是軒轅墨宸卻是聽明白了,看著覃仲言,他沉聲道:「是,我決定了。」

    「阿宸,你真得喜歡杜涵凝?」覃仲言再次問道,他已經知道杜涵凝不是謠言中所傳的那般,也知道了在西山別宮中發生的事情,銀貂已經找到,阿宸的解毒有望,聽著清風和嘯月兩人對阿宸和杜涵凝兩人的描述,還有今日在府門口所見,都不在說明阿宸動了情,他喜歡杜涵凝。

    果然他看見阿宸點了點頭,杜涵凝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江湖上有名的毒醫仙子,在府中一年,他都沒有什麼發覺,可見其心思縝密,這樣的女子可謂奇特,和阿宸在一起,他也是樂見其成的,可是……

    「阿宸,你真得想清楚了?」覃仲言仍是不確定的再次問道。

    「仲言,你不贊成?」軒轅墨宸走到桌前坐下,看著覃仲言問道。

    「沒有,只要阿宸喜歡就好。」覃仲言垂了垂眸子,歎了一口氣,道:「希望你師傅趕緊從苗疆回來。」

    阿宸的師傅去苗疆都已經是第五年,卻還是未見其回來,也該是要回來了。

    軒轅墨宸的眸中閃過一抹落寞,卻有著一抹期盼,沉聲道:「師傅上次來信說,他會在六月的時候回來。」

    「真得?那就太好了,」覃仲言驚喜道,隔著桌子抓住軒轅墨宸的手道:「阿宸,你能活下來了,不用在有這麼多的顧忌……。」

    那雙沉寂而滄桑的眸子,終於是有了光芒,欣喜的光芒。

    「阿宸,今日你將蘇小姐送回宮中去,恐怕是要惹太后不喜。」覃仲言想起今日的事情,收回了手,擔憂的開口說道。

    「無事的,明日進宮去和皇祖母道一聲即可。」

    軒轅墨宸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想起那日皇祖母的勃然大怒,他也有著些微的不確定,皇祖母好像對於這件事很是執著和頑固。

    若是皇祖母見過真正的阿凝,就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了,皇祖母總有一天會明白阿凝的好,到時肯定是會喜歡上阿凝的。

    見軒轅墨宸這般說道,覃仲言也不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阿宸並不是什麼莽撞之人,這麼些年的苦心經營,幾乎都是阿宸一個人在撐著,他應該選擇相信並支持阿宸。

    走出書房,抬頭看著天上幾顆閃爍的幾顆星子,覃仲言心中道:父親,母親,姐姐,阿宸很好……阿宸是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

    第二日上午。

    站在人來人往的涵淵館的門前,軒轅墨宸側眸看向身邊站著的穿著一身飄逸白色男裝手搖折扇做絕世公子打扮的杜涵凝,無聲的詢問,這就是她說得要讓他見的人所在的地方?

    杜涵凝點點頭,率先抬步向涵淵館內走去,軒轅墨宸負手跟在她的身後也是走了進來。

    他們兩人同時進入涵淵館,頓時引來了在涵淵館大堂中吃飯的人的注目,睿王怎麼和絕世公子走在了一起?

    頓時他們覺得看著他們兩人,比聽著說書還來得吸引人。

    這可是京都之中兩大美男子,這般俊美異常的容顏賞心悅目,其實他們心中都敢想,但是卻是不敢開口說,睿王和絕世公子可是都比之女子還漂亮,康泰街上任何一家的花魁都沒兩人來得漂亮。

    但是這樣的話借他們十個膽子也是不敢說的。

    一黑一白的兩個身影,一個高大偉岸,一個嬌小俊俏,讓他們不禁想起前不久的議論,絕世公子是斷袖,難不成?想到這種可能,臉色都是一種不可思議,卻也是被嚇得煞白,連忙撇開眼去,假裝喝茶聽說書……真真是不想活了。

    綺玉見杜涵凝和軒轅墨宸一起進來,也是一驚,但是仍是迎了上來,笑臉相迎道:「民女拜見睿王。」

    「免禮。」

    綺玉起身後,笑聲道:「今日是什麼風,將睿王爺和寧公子一起吹來了,光臨小店真是綺玉的榮幸。」

    她已然知道主子已經和睿王在一起,不打算在離開睿王府,她也是替主子感到高興,可是她不知道睿王是不是知道涵淵館是主子的產業,也不敢妄自做決定,悄悄的看了一眼杜涵凝,卻未見有什麼指示,那就索性扮作不知。

    軒轅墨宸看了一眼綺玉,心中卻道果然是杜涵凝的手下,一個個的掩飾功夫都這麼好,他卻是沒有開口,只等著杜涵凝開口,他可是不知道她今日是要讓他見誰?說什麼事情。

    杜涵凝只正色道:「綺玉,帶我們上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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