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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四章 桃林明心跡 文 / 茫塵

    軒轅墨宸本來搭在池邊的雙手,已經拿了下來,伸手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水珠,但是仍是保持著坐靠在桃夭池的姿勢,微微翹起的桃花眼注視著那在兩臂開外的杜涵凝。舒嘜鎷灞癹

    由於剛才落水的緣故,她臉上的面紗掉落下來,那方白色的面紗此時正漂浮在兩人之間的水面之上,隨著水波而晃動,倒是沒有沉下去。

    饒是軒轅墨宸面上看不出什麼的表情變化,但是在他看見她容顏的那一刻,驚艷和怔愣,內心的震撼波動他卻是真實感知的,即使她現在的容貌和「寧寒」來說有些微的出入,但是那優美的輪廓,是那般的何其相似,讓人不會錯認她就是「寧寒」。

    更加不可能只是長得相像這般解釋。

    杜涵凝是完美的瓜子臉型,可能是因為嗆水咳嗽的緣故,或者是溫泉水汽氤氳的結果,雙頰泛著紅潤,細細的柳葉眉,纖長的羽睫,隨著眨眼的動作撲動著,猶如肥東的蝴蝶,杏眸水亮,此時微瞇著看向他,那如瓊玉一般小巧的鼻樑,粉色的唇瓣微張,絕色的容顏清冷若雪,卻自有一股媚惑天成。

    浸濕的衣裙在溫泉水的包裹下,緊緊的貼著杜涵凝的身體,那原本看起來瘦弱不堪的身體,現在卻是高挑而纖濃合度,盡顯婀娜之態,將女子的體態之美完美的勾勒和詮釋,在水中撲騰的那幾下,她一肩的衣衫滑下,拉開一角,露出圓潤的肩頭和優美的鎖骨,在往下,可見一抹隆起的雪白,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月白色的宮裙在水中掀起,鋪灑在水面之上,鴉黑如雲的髮絲飄揚在水面之上,明明是落水的狼狽,愣是讓人感覺到了極致的媚惑,杜涵凝的髮髻之上只剩下了一隻金步搖,金步搖的墜穗斜斜搭在了她的額際,就像是特意裝扮之上的花鈿。

    最是勾人那迷茫中帶著疑惑的眼神,撩撥著人的心弦。

    無疑杜涵凝是一個美女,還是有著傾城容顏的女子,有著「京都第一美人」之稱的趙婉兒和她比來,差距甚遠。

    身為女子而傾城絕色,而扮成男子為之絕世,怪不得會給她稱號「絕世公子」,「寧寒」,「杜涵凝」,寧寒不就是涵凝的倒念之音,原來就是這樣一個解釋,怪不得京中之中查不出寧寒的居所和信息,隱藏的真是滴水不漏,若不是這一夜一日之中,杜涵凝的轉變都是在他的親眼見識之下,誰會想到寧寒就是京都之中謠言四起的他的王妃杜涵凝。

    毒醫仙子,絕世公子寧寒,這一日之中得知的秘密還真是不少,杜涵凝給他的「驚喜」還真不小,不知道之後會不會還有他意想不到的驚喜等著他。

    軒轅墨宸想,是他太過愚蠢,還是杜涵凝太過聰明,扮演太過成功,扮作「病弱」王妃在他面前,他沒有懷疑,扮作絕世公子在他面前調笑,他也無所覺,是真得無所覺?還是他沒有深入探究的好奇心,才至於一直都被她所蒙騙。

    那日在涵淵館之中急掠而過的身影,那前往的方向不就是睿王府所在的方向,回到府中,那日挽嵐苑中的所見的那碟糕點和他在涵淵館是一模一樣,雖是疑惑最後只當是巧合。

    那日在秦家舊宅的相遇,難怪她會出現在那裡,那個鬼談之說他自是不信,只是接下來在醉香閣的再遇,讓他知道那日調笑的小公子就是絕世公子寧寒,他讓嘯月前去跟蹤查探,卻是被她所覺,還道不會干涉到他的事情,原來她早就知道他是誰了。

    他和她之間的牽絆還真是從來沒有斷過,不過杜涵凝看來這一年多在府中過得倒是逍遙,府中明衛暗衛都阻攔不得,而且還未發覺過,睿王府中的侍衛是不是都該換過。

    杜涵凝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道是冷然卻有著嬌俏,道是嬌俏卻有著灑脫,道是灑脫卻有著內斂,這般的奇特。

    杜涵凝此時眼睛不再那麼刺痛,睜大了澄澈明亮的杏眸,看向軒轅墨宸,放在眼側的手,向著臉頰慢慢撫下,空無一物,原來她的面紗掉了,怪不得他會說看見絕世公子,將落在臉頰上的髮絲順向耳後,淡淡一笑,道:「如你所見,如你所猜。」

    她如今已是完全的暴露了,這一晚加這清晨,她將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軒轅墨宸面前,此時她的心中卻是沒有慌張,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欣喜感覺。

    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居然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是不是有些傻了?

    看著水霧之中巧笑倩兮的杜涵凝,軒轅墨宸仿似心中某根弦被撥動,眼眸微閃,她還真是坦誠,一如在冷宮之中直接道明瞭她的目的和身份,她就不怕他會對她不利嗎?

    「你這般直白,不怕本王殺了你?」軒轅墨宸冷聲說道。

    「你不會。」杜涵凝在軒轅墨宸話音剛落就斬釘截鐵的回道,眼神灼灼,話語中是連她也想不明白的堅定。

    「你倒是自信。」軒轅墨宸淡聲說道,話裡有著他不知道的輕軟,很淡很淡的笑意,想起那次他問她是不是怕他?她的答案是不敢,原來不是不敢,而是從來都不怕。

    軒轅墨宸和杜涵凝兩人就這樣在溫泉池中對視著,沒有了言語,桃夭池殿內陷入了一片的沉寂,卻不知兩人是多麼的曖昧,一個在水下衣衫盡退,一個是半露香肩,極盡旖旎之色。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桃夭池殿外傳來了覃仲言詫異的聲音,終是將溫泉池中兩人的神思拉回,在定睛看向對方之時,只覺氣氛的中的尷尬和曖昧,雙雙撇過頭去,但是兩人的雙頰都不約而同的染上了紅暈,微微發燙,很清楚這不再是溫泉熱氣所熏。

    覃仲言將調理的藥熬好端來桃夭池,卻見門口站著的蓮心和荷琴,兩人的表情均是凝重,時不時的回望桃夭池,一副想要破門而入的樣子,疾走上前,出聲問道。

    兩人被他這麼一問,具是一驚,看向他的眼神凌厲,完全不是平時的樣子,這兩個丫鬟是跟著王妃進府的陪嫁丫鬟,一向都是很盡本分的呆在院子裡,向來是得體,這樣的眼神絕不是一個丫鬟該有的,心中一突,擔心軒轅墨宸是不是出事,不待兩人回答,卻要上前開門,卻被兩人同時伸手擋住了去路,手中的托盤微顫,晃出了湯藥。

    覃仲言嚴聲說道:「讓開。」

    「仲言,不用進來。」這時桃夭池殿內也傳來了軒轅墨宸沉穩的聲音,話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微微沙啞。

    覃仲言聽到軒轅墨宸的話,止不住了腳步,停在了門口,這就說明阿宸是沒出事,只是桃夭池內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還有荷琴和蓮心怎麼會在這裡?腦中靈光一閃,眼眸突然睜大,這是不是說王妃在裡面。

    桃夭池殿內。

    杜涵凝在溫泉池中向玉台邊上走去,這實在是太尷尬難堪了,和一個裸男呆在同一個浴池中,這是個什麼事啊,這可比上一次的情節還要嚴重啊,而且她居然還這麼的後知後覺,突然感覺到身旁的水面波動和水聲,杜涵凝側首,看著眼前的景象,杜涵凝杏眸瞬間睜大,驚聲道:「軒轅墨宸,你幹什麼?不要起來。」

    只見軒轅墨宸從池旁站了起來,帶起了一波的水花,水珠沿著他那白玉般的胸膛上向下流淌,劃過胸前,劃過那精窄的腰身,和那毫無贅肉又不是滿是肌肉的小腹,最終沒入了溫泉池中,和滿池水化為了一潭。

    桃夭池邊是有著幾階台階的,現在軒轅墨宸從水下站起,那溫泉的水堪堪沒到了他的腰間小腹處,杜涵凝仰頭看著軒轅墨宸,生怕他在往上走一個台階,這一刻,她忘了其實只要她閉上眼睛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杜涵凝這一聲的音量著實大了些,在桃夭池殿外的荷琴、蓮心、覃仲言三人將這句話聽得清楚。

    「王爺!」

    「王妃!」

    三人在門外喊道,可是腦中止不住想著桃夭池內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話聽得總是讓人產生曖昧的聯想。

    杜涵凝聽到外面的呼聲,更是一陣的懊惱,這讓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理智,立刻撇過頭閉上了雙眼,轉過身子,向池邊走去。

    軒轅墨宸居高臨下的看著杜涵凝吩咐的表情,臉上的表情是一瞬間的柔和,但是他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沉聲對著屋外喊了聲:「無事。」就邁出了溫泉池,拿起一旁乾淨的裡衣迅速穿了起來。

    軒轅墨宸的動作極其的快,很可能是多年的行軍打仗訓練出來的利索,而此時的杜涵凝還沒有到池邊,她離池邊不過是七步遠。

    軒轅墨宸取過黑色外袍披上,對著仍是在水中的杜涵凝道:「王妃,你慢慢使用桃夭池。」

    說完,軒轅墨宸就向著外室走去,杜涵凝睜開眼,只看見揚起的白色的紗幔,還有紗幔之後的黑色背影。

    聽到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杜涵凝泡在池水之中,有些進退兩難之意,想著軒轅墨宸剛才也在這裡沐浴過,心中有著些微的彆扭,不過這是一池活泉水,而且還是這麼大的面積,有什麼好彆扭的。

    杜涵凝伸手就要褪去身上的濕衣服,卻摸到自己胸前的光滑,杜涵凝低頭一看,這一看,她愣住了,難道她剛才就是一直這樣在軒轅墨宸的面前,這……這也太……杜涵凝覺得她的腦子都要打結了。

    身子一沉,沒入了溫熱的池水中,池水沒過了頭頂,直到再也承受不了才從水中冒出,將濕掉的衣服扔上了玉台之上。杜涵凝沐浴之後,頓少疲憊之感,將乾淨的衣服換上,出了桃夭池的門,門外荷琴和蓮心均不在門口守著了,她卻在漫漫桃林之中看見軒轅墨宸抱胸斜倚在一株桃樹之下,濕發未束,仍是一身的黑色錦袍,陽光灑下一片光華,洋洋灑灑的粉色桃花瓣落在他的肩頭,背著光,看不清他的臉,卻是妖嬈而魅惑。

    杜涵凝站在桃夭池的門外,看著這一幕,那猶如融入了一幅動態的畫卷,桃夭桃夭,那所謂桃妖是眼前這個男人。

    像是感受到杜涵凝投注到他身上的目光,軒轅墨宸抬眸看了過去。

    杜涵凝從桃夭池殿門外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向著軒轅墨宸行去,同樣濕著未束的長髮在行走間被風吹起,桃瓣在週身飛舞,那絕色的臉龐在陽光之下更覺明亮而艷麗。

    靜謐的桃林之中只有偶爾的幾聲啾啾鳥鳴,再無任何的聲音。

    軒轅墨宸將所有的人打發走,是在等她,是有話要和她談吧。

    杜涵凝走到軒轅墨宸的面前,停下了腳步,抬眸看向了他。

    軒轅墨宸見來到身前的杜涵凝,伸出一手向杜涵凝,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垂下一方白色的羅帕,帕子一角繡著一幅石中蘭。

    這不是那日在桃夭池被軒轅墨宸抓去的帕子嗎?沒想到他居然還一直留著,白皙的素手接過軒轅墨宸手中的羅帕,杜涵凝垂下了眼眸,不再看著軒轅墨宸,輕聲道了聲:「謝謝。」

    今日卻恰似巧合,杜涵凝穿著的是白色百褶撒花長裙,在衣襟和袖邊繡的正是株株蘭花,這方羅帕與之相得益彰。

    「京都之中,有多少謠言是王妃傳播的。」軒轅墨宸收回了手,負手站立在杜涵凝的面前,問道。

    「病弱纏綿,面若惡鬼,命中帶煞。」杜涵凝回道。

    「涵淵館張申是你的人,也是你安排他失蹤的?」軒轅墨宸接著問道

    「是。」杜涵凝回道。

    「那日,黑雲的突然發狂,可是你所為?」

    「不是。」

    「二牛之死,可是你所為?」

    「不是。」

    軒轅墨宸一個個問題的問道,這是他回京之後的第一個疑問,如今算是解答了一半,怪不得他查不到張申的下落,整個涵淵館都在幫著隱瞞,而張申也只出現在了涵淵館,安排的滴水不漏。

    「從你的馬發狂已經不在我的謀劃之內,二牛之死,我也在調查,不過,有人在推波助瀾謠言之事,這一點毋庸置疑,至於這之後的目的或是什麼的,因為調查下來沒有結果,就不得而知了。」杜涵凝說道,將她所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聽了杜涵凝的話語,軒轅墨宸微點了點頭,道:「前不久,我去落日崖調查張正浩被刺一事時,發現二牛的死狀和張正浩那幫手下的死狀有著相似之處,手法上相同。」

    聽了這話,杜涵凝微詫,抬眸看向軒轅墨宸,不是冷酷,卻是冷淡,他這是要和她討論案情嗎?道:「你是說,二牛和張正浩被刺一事是一夥人所為?」

    「是。」軒轅墨宸答道,「你對這事有什麼看法?」

    杜涵凝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線索,包括那日有人在涵淵館刺殺你,都沒有線索,那日我們會去涵淵館根本是不定的,那些刺客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們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們嗎?不可能你和我都沒有察覺?」

    軒轅墨宸聽著杜涵凝一句句的分析,接著道:「那日劫持你的刺客是你殺的?」

    聽到軒轅墨宸這樣問,杜涵凝一頓,垂下了眸子,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他沒有給出任何的線索,雖然貪生怕死,但是卻沒有說出主使。」

    想到那日出現在樹林中的白衣男子,後來又在醉香閣之中見到他和杜涵凝在一起,問道:「那個白衣男子是誰?」

    杜涵凝先是一愣,後是一明,「你問得是祁狐狸?他是江湖人稱恣意公子的祈楚寒。」

    「你們識得?」軒轅墨宸眉微挑,語氣也上揚了些許,問道。原來他就是祈楚寒,想起看到杜涵凝和祈楚寒兩次的來往,據墨凌所說,她出府那日差點落水也是祈楚寒所相救,他覺得心臟好像有些微刺的感覺,這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

    「算是吧。」杜涵凝淡聲回道,她和祁狐狸也僅僅算是認得吧,她知道他的身份,他應該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為數不多的幾次談話,卻是什麼也沒有涉及,她對他也不是很討厭。

    見軒轅墨宸沉默,杜涵凝仍是說道:「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雖然那批襲擊你的刺客用的是帶有溟樓標記的圖案,但是卻不是溟樓所為,不用調查溟樓了,這個方向不對,溟樓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日卿雲笙向她也是問道了這件事,她那日所為也算是欠他一個人情,今天算是幫他一次,雖然他不一定需要她的幫忙。

    軒轅墨宸一愣,眸光微閃,一會兒之後,輕「恩」了一聲。

    「軒轅墨宸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杜涵凝抬頭,杏眸水亮的看向軒轅墨宸,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問題她一直很想知道,但是又怕會觸到他心中的痛苦,所以還是先徵求一下他的意思。

    軒轅墨宸不知杜涵凝這般小心翼翼是想要問什麼問題,但是還是微點了頭。

    見他點頭,杜涵凝才問道:「你是如何中若夢三千之毒的?中了有幾年了?」這些雖不是解毒必須知道的事情,但是她卻很想知道,這般陰毒霸道之毒是何人所下,可能從中找到點解毒的蛛絲馬跡。

    這一次軒轅墨宸沉默了,沒有說話,當杜涵凝以為他不會回答之時。卻聽他道:「是師娘偷了師傅的藥……十年……」

    淡淡的陳訴,聽不出話語中有什麼感情存在,沒有怨恨,沒有悲傷,但是聽這話的杜涵凝卻是心頭縈繞上了一抹沉痛。

    十年,十年前,軒轅墨宸才不過十一歲的孩子,便開始了年復一年的噩夢,不知哪一日就會在夢中死去,可是他卻熬過了十個年頭,而且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之下,還出入戰場,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雖然從沒有聽說過軒轅墨宸有師傅,但是從他口中聽來卻是關係親密,而且軒轅墨宸也不是那種會說假話的人,那就是等同於親人的背叛。

    軒轅墨宸二十一年的生命裡,到底是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他比起來,她的十八年過來可謂無波無瀾,平靜而隨意,有哥哥和爹爹的疼愛,師傅雖然不苟言笑,嚴厲,但是還是很疼愛她的……可是軒轅墨宸好像就什麼也沒剩下。

    「你師傅為什麼沒有給你解毒?」杜涵凝想到這裡問道,既是他師傅的毒,他應該會解,可是她卻不知道這世間還有誰手上有這毒。

    「他解不了,那毒是被他秘藏起來的。」軒轅墨宸低垂著眼,回道。

    原來如此,杜涵凝突然上前一步抓住軒轅墨宸的手,抬眸眼神堅定的望進軒轅墨宸的桃花眼眸之中,沉聲道:「軒轅墨宸,不管你信與不信,我一定會想辦法替你將若夢三千之毒解掉。」

    一字一句彷彿染上了燦爛的陽光,印在了軒轅墨宸的心中,帶來了暖意。

    軒轅墨宸長長的睫毛顫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唇瓣微動,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在杜涵凝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看向握著他手的女子纖纖玉手,是那樣的小巧,粉色的指背,光潔而瑩亮,溫潤而細膩的觸感,和他的手交握在一起,他是不是可以抓住這雙手不放開?他心中升起了一抹渴望,想要抓住這雙素手,再也不放開。

    杜涵凝順著他的眼眸看去,看見她抓著他的手,只道是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這般的衝動,這絕不是以前她會做的事,立時將手縮了回去,低頭立在了一旁,但是那雙手的熱度還留在手上。

    看著突然落空的雙手,軒轅墨宸頓了一會兒,之後垂下了手,對著杜涵凝淡聲說道:「若是哪一日你想離開了,告訴我,我會安排你離開。」

    還是不要將她牽扯進來,她應該是喜歡隨性而悠閒的生活的,看她作為寧寒之時的行事作風可窺見一二,一個女子還經常出入醉香閣這種妓樓,在京都之中混跡,這樣陰謀詭譎,她不適合。

    杜涵凝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離開嗎?她好像是離不開了,每次都想著離開,但是靠近他而動搖,當他提出要讓她離開之時,她不是欣喜,而是排斥,剛才在桃夭池水之中,那極限的憋氣之後,她的腦中卻是清明了起來,她好像有點懂了。

    在沈紹棠豐富的藏書之中,那些風花雪月的小說她當做消遣看了半年,幾乎都是看盡了,對於那些公子、小姐、俠士、俠女等等的故事幾乎都是知之甚詳,邊看邊是感慨都是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還不是文人閒暇之下亂寫的東西,什麼一見鍾情式的,什麼一往情深式的,什麼英雄救美,沒人投懷送抱式的……

    她就想情這種事還真是亂七八糟,饒是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子都幾乎嫁做人婦,要不是還會對愛情抱有幻想,有著癡迷的公子,就像他以絕世公子形象出現的時候,就會收到不少的女子送的香帕羅絹,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接觸過的男子也不少,卻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從不期盼,有時她會想是不是她太過冷靜理智,不懂情為何物,認為話本子裡都是騙人的,怎麼可能是那般的容易和奇怪,總是理智的挑出了其中的不合理,沈紹棠說她就是個不懂風情的女子,會孤獨一輩子,當時她說誰會孤獨一輩子,她還有很多親人和朋友,孤獨一輩子太過誇張了。

    可是原來是從來沒有遇見對的那一個人,一個讓她有這樣心思的男人,她想她是離不開了,心中塌陷下一角,那裡住進了一個人,就是眼前這個男子。

    一開始只是同情這個軒轅墨宸,只是當做陌路,她最終都會離開的,可是在一次次的接觸中,她好像不一樣了,那些不正常的動作和反應,卻是和話本子裡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這就是少女的心思了。

    雖然他們之間的接觸真的是那麼的少,而且她一直都已一個假象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卻無法改變她的心的傾斜,向著眼前這個男人而去。

    杜涵凝沒有回答,卻是在心中道,若是你不趕我走,我不會離開。

    軒轅墨宸低著頭見杜涵凝只是低垂著眼站在那裡,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只道:「王妃還是早點回挽嵐苑歇息,你的丫鬟我遣她們回去了,她們很忠心。」

    杜涵凝聽了軒轅墨宸的這句話終於是有了反應,應道:「嗯,王爺也歇著吧。」

    說完,提步向著桃林之外的蘊清院而去,軒轅墨宸立在原處,看著杜涵凝離去的背影,纖細的身形曼妙,那獨特的氣質,沉靜若蓮,又冷然如幽蘭。

    「王妃,還是扮作以前吧……莫要引人懷疑。」軒轅墨宸淡聲說道,可是到底是不要引人懷疑還是不想讓人窺視這番美好,這好像只有他自己的心中清楚。

    「好……」杜涵凝淡然的回道,她也是這般想著,如今由軒轅墨宸提出猶是最好不過,還能省去很多解釋的麻煩。

    今日的桃林桃花好似開得更是茂盛,洋洋灑灑的粉色花瓣,像是無聲訴說著一段情事的滋生。和心殿發生刺殺事件之後,刺客逃竄,太子軒轅墨彥當晚接受宣聖帝的旨意,便領著京中守衛將京都各大城門入口給封鎖了起來,在京都之中大肆的搜查了起來,挨家挨戶的敲門探查,忙活了一個晚上的結果卻是沒有搜到任何的蛛絲馬跡,連黑衣人的影子都沒有發現,短短的時間內疚消失的沒有了蹤跡。

    如今白日裡,京都之中的排查和巡邏守衛更加的嚴密,出入城門的人都要嚴格檢查,尤其是出城的人,百姓走在街道之上,若是有個不恰當的舉動都會被排查好久,特別是帶個武器在身上,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的話,就要進刑部被審問了,一時間京都百姓人心惶惶。

    刑部之中,因為刑部尚書張正浩被刺下落不明,刑部暫由刑部侍郎吳為代為掌管,不過此時他可是坐立難安,刑部最近一個月積壓的案件本就夠多,他們已經忙得不可開交,而這些案件中睿王遇刺和刑部尚書遇刺這兩件案子尤其的棘手,調查下來毫無線索可言,現今又多了一個刺殺皇上,並殺害跖胡國來使的案件,行刺的地方還是在楚陽皇宮的和心殿內,若是此案也得不到解決,那整個刑部可能都要被罷職了。

    以前在張正浩這個小子手下當差只覺不滿,這個位置他做上之後不會比張正浩這人差,他從三十歲之時在刑部當這侍郎到如今已經二十年了,本有著高昇機會,卻不想橫空出世了張正浩這小子,他一直心中郁卒,可是如今他後悔自己有這種想法了,現在他寧願有人在前面頂著。

    吳為弓著身小心翼翼的將案件調查的資料呈給坐在堂中的太子軒轅墨彥,退立到一邊,進宮行刺的黑衣刺客的人數在五十人左右,這是根據在場的官員和侍衛的口供猜測的數據,二十人進到和心殿,三十人在宮中各處引開大批的侍衛,成功被擊殺五人,檢查屍身之下,沒有任何可以表明其身份的線索,還有一個被睿王活捉的刺客,此時正關押在刑部大牢之中,這個黑衣刺客醒來之際,發現身在來與之中,先是想要吞毒後是想咬舌自盡,幸虧看管的衙役發現的及時,阻止了他的行為,這可是重要的一個線索,也將成為本案的關鍵,只是在嚴刑拷打之下,那刺客卻也什麼也沒有供出來。

    軒轅墨彥翻看著手中的資料,翻閱完之後,臉色不豫,將冊子砸在了吳為的跟前,怒道:「刑部就是這點辦事效率,只有這些資料,沒有線索?不去查怎麼會有線索,是不是盼著楚陽和跖胡國再次開戰?」

    吳為被軒轅墨彥這麼一吼,急忙的跪倒在地,惶恐的道:「太子息怒,微臣不敢。」

    那被扔在腳前的資料冊子也不敢撿起,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自然是知曉的,怎麼會期望戰爭的發生,沒能查出線索他們的心中同樣也焦慮不安。

    軒轅墨彥冷哼一聲,命令道:「將那個刺客帶到安泰街示眾。」

    不信這些人會看著同伴受難而置之不理,此事真不是一件容易處理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真得使跖胡國和楚陽本欲交好的關係而在此破裂,是何人?欲所何為?

    軒轅墨彥坐在大堂之中,陰柔的臉上滿是肅殺。

    聽到軒轅墨彥這一聲,吳為一驚,忙連聲道:「是……微臣遵命,這就去辦。」

    說完,吳為連忙起身離開了大堂,幾乎可以說是用奔跑的速度來說,出得大堂急忙命令衙役做事。

    兩刻鐘之後,安泰街的大道之上被架起了一個木架子,兩邊守著兩排衙役守衛,極其的肅穆,那個黑衣刺客雙手被繫住懸掛在架子之上,他的髮絲凌亂而沾染著血跡,腦袋耷拉在一邊,一張灰敗的臉,猶如沒有了生氣,身上黑色的衣服被鞭子抽打的極其的破爛,幾乎碎成了破布,露出內裡同樣被抽爛的白色裡衣,上面沾染著紅色的血跡,現在已經乾透成了暗紅之色,可見血肉之上一道道的鞭傷,傷口翻捲著,沒有癒合,有的還流淌著血,這是一個受過了酷刑的人。

    來往的行人,匆匆的撇過了一眼,迅速的走開,不敢有太多的注目,怕多看一眼就被懷疑是黑衣刺客的同黨被那些衙役懷疑帶到刑部裡去,他們可不想向上面吊著的那個人一樣。他們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家裡的老人小孩可是還要靠他們養活。

    祈楚寒負手走在安泰街之上,恣意而瀟灑,看著那被懸掛之上的黑衣人,嘴角的笑意卻是不減,駐足看了一會兒之後,提步離開了。

    但是沒人注意到那被懸掛著的那個黑衣人的身體抖動了兩下,權只當風刮動的緣故。

    ------題外話------

    謝謝aehjf親送的六顆大鑽,xu6974親送的鮮花,麼麼~

    坑爹的校醫院啊,對於兩天拉了八次肚子的人居然還是這樣的態度,

    止瀉藥吃了沒用才去找醫生,居然說接著吃止瀉藥就會好的,還沒有立竿見影的藥

    怎麼就沒有,我以前在家就有的

    只希望明天這肚子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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