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奈落的死訊,櫻逝等人再也沒有了胡鬧的心情,一邊安慰著黃泉,一邊往諫山家的方向趕去。
「父親大人在哪裡?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去世的?」剛一進家門,黃泉也沒看裡面到底是誰,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連串的問題。
「那個……黃泉,你先休息一會,交給我來吧。」櫻逝看到黃泉六神無主的樣子,輕輕拉了一下,將她推到神樂的身邊,示意神樂照顧她,然後看著坐在那裡的諫山幽開口問道,「諫山幽先生,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還能有什麼樣子!」諫山幽一拍桌子,怒氣衝天地說道,「大哥在自己的家裡被人刺殺而死,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情況麼?還有,我怎麼說也是大哥的弟弟,黃泉的叔叔,是你的長輩,希望你能對我尊敬一點。」
櫻逝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帶著高高在上表情的男人,很乾脆地轉身,將他無視了。
「室長,到底是怎麼回事?」櫻逝對著進屋的菖蒲開口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到了之後就只看到了奈落先生的屍體,而現場的靈力十分紊亂,除了若有若無的妖氣,其他的東西一律被破壞了。」菖蒲搖著頭,輕聲說道。
「能不能帶我去現場看一下?」櫻逝聽到菖蒲的話,提出要去奈落死亡的現場去看看,希望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當然可以。」菖蒲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正想帶櫻逝過去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攔在兩人的身前。
「十分對不起,你們不能去,」諫山幽伸手將兩人擋住,開口說道,「大哥的書房是存放我諫山家秘密的地方,剛才讓你們進去已經是法外開恩了,怎麼能夠讓你們再次踏入那裡。」
「我們可以在您的監視之下,就向上一次一樣。」菖蒲開口求情道,畢竟櫻逝的能力她還是知道的,無論是觀察力還是感知能力,在對策室裡無人能出其右,讓他去很有可能找到新的線索。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諫山幽的態度很是堅決,無論如何不會讓他們再次踏入奈落的書房,哪怕是在自己的監視下也不行。
「為什麼?」櫻逝皺著眉頭問道。
「因為櫻逝君實在是太厲害了,」諫山冥幽幽地從旁邊地房間裡走了出來,對著櫻逝說道,「我可沒有把握能夠監視到櫻逝君。」
「我同意讓櫻逝進去,」這時黃泉開口說話了,「我同意讓櫻逝在我和堂姐的陪同下進去,並保證他不會窺伺諫山家的任何秘密。」
經過神樂等人的安慰,黃泉總算暫時恢復了平靜,她十分想知道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所以力主讓櫻逝去查看。
「你同意有什麼用,我不同意,他就不能進去。」諫山幽口氣強硬地說道。
「喂,大叔你欺人太甚了吧,憑什麼不讓櫻逝進去!」玖惠澄看不下去,開口對著諫山冥叫了起來。
「我?」諫山幽趾高氣揚地說道,「就憑我現在是諫山家的家主!」
說著諫山幽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對著大家說道:「本來我是準備明天大家都在場的時候說的,但是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這是發個的遺書,上面已經說明了,在他死後,由我,諫山幽繼承家主之位,你說我現在有沒有資格,小姑娘?」
「你!」聽到諫山幽那輕蔑的口氣,玖惠澄登時被激怒了,正打算出口反擊,卻被菖蒲拉住了,在收到菖蒲的眼神以後,玖惠澄狠狠地瞪了諫山幽一眼,閉嘴不說話了。
這畢竟是諫山家的內務,作為一個外人,神宮寺家的玖惠澄是沒有任何立場來插手這件事請的,所以菖蒲及時制止了玖惠澄衝動的行為,省的給神宮寺家添麻煩。
「遺書?你說父親有遺書?」黃泉傻了,她可從來不知道奈落寫過遺書,而且奈落曾經說過,這個家主之位要給黃泉來著,所以現在聽到諫山幽的話,黃泉不由驚訝異常。
「你不是看到了麼?」諫山幽將手中的信件搖得嘩啦作響。
「我……」黃泉還要說什麼,卻被櫻逝給堵在了嘴裡。
「那麼,我想去看看奈落叔叔的遺體,不知道行不行?」櫻逝對著黃泉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在說什麼,轉頭看著諫山幽開口問道。
「可以,但不要時間太長,畢竟我們還需要整理大哥的遺容。」諫山幽這次倒是答應的很痛快,領著櫻逝等人去看奈落的遺體了。
諫山冥本來想說些什麼,可惜卻被諫山幽搶先說了話,只能搖了搖頭跟在眾人身後走去。
「致命傷在哪裡?」櫻逝看到奈落的遺體之後就知道不會有太大的發現,因為奈落的遺體已經經過了簡單的處理,身上的血衣被換下,身上的血液也都被洗乾淨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傷口是貫穿傷,」說話的菖蒲的秘書,二階堂,她將奈落胸前的衣服掀開,那裡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傷口,「這個傷口應該是被利器從後向前進行刺擊造成的,穿過心臟直接致命。」
「嗯……」櫻逝點了點頭,仔細地觀察起奈落的屍體來,嘴裡還問著問題,「奈落叔叔的遺體是在他的書房被發現的?」
「是的。」回答問題的依舊是二階堂,這裡的情況都是由她經手的,所以她很清楚。
「能夠確定那裡是第一現場麼?」櫻逝查看了一下奈落傷口的情況繼續問道。
「基本可以,現場有大量血跡散落,與屍體的失血量近乎相等,而且屍體沒有被搬運的痕跡,加上其他一些輔證,基本可以確定書房是第一現場。」二階堂拿起手上的一份報告念了起來。
「書房平時都有什麼人可以進去?」櫻逝小心地將奈落的遺體翻了個個,問道。
「不經家主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入書房。」這次說話的是黃泉,諫山家的規矩她知道的很清楚,在不經過家主允許的情況下,任何人不得進入家主的書房,因為裡面有許多關於諫山家的秘密,為了防止被盜,所以不得不這麼幹。
「現場的照片給我看一下。」櫻逝聽後點點頭,將奈落的遺體還原,面向二階堂開口說道。
二階堂在得到菖蒲點頭同意之後,拿出幾張照片遞給了櫻逝,都是他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拍的。
「嗯……」看了現場的照片櫻逝的眼睛瞇了起來,一道隱晦的寒芒在眼鏡的遮擋下一閃而逝。
照片上奈落渾身都是鮮血,趴在地上,腳的方向正對著門口,身邊的椅子上面濺的都是鮮血,連桌上正在處理的文件都被鮮血模糊了字跡,顯然是猝及不妨之下被人刺殺而死的。
「好吧,大致情況我都清楚了。」櫻逝拍了拍手,將照片還給二階堂,回頭說道,「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
「你的結論呢?」菖蒲見櫻逝閉口不提案情,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
「看這些東西能看出什麼來。」櫻逝一翻白眼,「刺殺而死,就這麼簡單。」
說完櫻逝也不管菖蒲那錯愕的表情,打算帶著黃泉離開。
「等一下!」諫山幽再次將眾人攔住,對著黃泉說道,「諫山黃泉,獅子王是歷代諫山家主的佩刀,請你現在將它交給我。」
「就憑你?你能用的了獅子王麼。」沒等黃泉說話,玖惠澄反倒出口譏諷了起來。
「我確實用不了,」諫山幽並不生氣,搖了搖頭一指侍立在一旁的諫山冥說道,「但是我的女兒冥可以用,以後諫山家的事情也都要由她來處理,畢竟我並不是驅魔師。」
「我……」黃泉留戀地看了一眼獅子王,還是將它交給了諫山冥,畢竟規矩就是規矩,不能破壞。
「多謝你了,堂妹。」諫山冥看似平靜地結果那把代表著諫山家最高權力的的獅子王,對著黃泉道謝,但她眼中那一絲熱切卻被許多人收到了眼底。
「那麼就這樣吧,」櫻逝拉起黃泉說道,「黃泉就暫時搬到我那裡去住吧,神樂也一起去,兩人也算是有個伴。」
「嗯!」黃泉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神樂倒是很高興地答應了下來。
「那可不行,」諫山幽再次拒絕了櫻逝,指著黃泉說道,「她可是諫山家的罪人,大哥的死完全是由於她這個護衛保護不力才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出去和男人幽會,大哥也不會被……」
諫山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櫻逝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壓住了。
「諫山幽先生,我很迫切的要求你在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並且要求你收回剛才說黃泉是罪人的話。」櫻逝的語氣冰地可以掉渣了,諫山幽今晚已經拒絕他太多次了,讓他十分惱火,再加上剛才諫山幽稱黃泉為罪人,剛讓櫻逝怒火中燒,如果不是顧忌社會的規則,諫山幽早就被櫻逝轟得渣都剩下了。
櫻逝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目光冷冷地盯著諫山幽,只要他敢再次說出什麼忤逆櫻逝的話來,那麼等待他的將是絕對的雷霆一擊,諫山家,很了不起麼?如果不是因為黃泉對於諫山家有點感情,那麼諫山幽絕對活不過今晚,甚至連帶諫山家櫻逝都能滅掉,環境省的人絕對不敢說一個不字。
「那麼黃泉堂妹就交給櫻逝君了,我的父親因為伯父的逝世情緒有點激動,希望櫻逝君不要和他計較。」不管諫山幽的表情,諫山冥直接答應了櫻逝的要求,讓黃泉和神樂搬出去,諫山幽可能不知道,但諫山冥絕對明白櫻逝的破壞力,處於爆發邊緣的櫻逝絕對不要再繼續激怒他,諫山冥深信之,所以不顧父親的面子,擅自應了下來。
「我們走。」櫻逝以一種莫名的眼神掃了一眼諫山冥,也不跟眾人告別,拉著黃泉就走出了諫山家,現在他最需要做的事情不是跟這群螻蟻置氣,而是要安慰一下悲傷地黃泉。
「呵,諫山家的新家主,真是威風~」玖惠澄以嘲諷地口吻刺了一下諫山幽,也隨著眾人走了出去。
「櫻逝……」出了門,一直保持安靜的喬音開口打算說點什麼卻被櫻逝打斷了。
「我知道,但是現在不是說的時候。」櫻逝搖搖頭,他不想在黃泉面前談論奈落的死,讓她更加傷心。
「嗯。」喬音看到櫻逝的眼神明白現在不是時候所以閉著嘴,跟在櫻逝身後,不再說話。
一行人就這樣沉默著,一直走,想著優人家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