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殺完了。」櫻逝將手中的天狼拄在地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要說酒吞童子還真不愧對他的大妖之名,手下竟然聚集了這麼多不怕死的妖怪。按說在酒吞童子被櫻逝殺死以後,他麾下的小妖們應該四散奔逃,想方設法地躲避驅魔師的追殺才對,可是在小妖們發現櫻逝將酒吞童子幹掉以後竟然不是選擇逃跑,而是留下了下來,跟櫻逝等人死戰,雖然不是什麼超強的戰鬥力,但數量卻掩蓋了質量的不足,讓櫻逝他們殺到了手軟。
「應該說御下有道麼,」櫻逝看著周圍同伴們臉上疲憊的神色呢喃道,「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呢?」
「什麼其他的原因?」喬音一屁股坐在了櫻逝旁邊,聽到他的話開口問道。
「唔……沒什麼。」遲疑了一下,櫻逝搖搖頭,雖然他有點其他的想法,但也沒必要現在說出來,徒增煩惱。
「哦哦!找到了!」那邊晃司似乎很高興地喊了起來,櫻逝循聲望去,舊件晃司拎著一個人正在大叫,「快來,這裡還有個活著的!」
仔細一看,被晃司拎起來的竟然是鏑木兵吾,櫻逝都不得不感歎,他的運氣實在是夠好的,基本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連伊籐家的驅魔師都全滅了,他竟然還能活到最後,倒在地上沒有被踩成肉泥,實在是命大啊。
「呦,這不是鏑木麼,」黃泉陰陽怪氣地湊了過去,開口說道,「你竟然還沒死啊,難道那些傢伙還跟你有別的約定麼?」
也不能怪黃泉損他,沒有當場砍了他已經是很能控制情緒了,畢竟鏑木兵吾可是跟酒吞童子串通好了想要自己等人的命呢。雖然他沒有成功,但這仇可是結下了,如果他不是掛著一個防衛省的牌子,估計黃泉早就讓他人家蒸發了,哪能躺在地上接受治療呢?
「矮油,鏑木,真是命大啊,」櫻逝也怪聲怪氣地走了過去,手上的天狼不斷做出一些危險的動作,「其實你是驅魔師吧,有什麼超厲害的保命手段吧,能不能使出來讓我們看看,學習學習啊?」
鏑木現在也是有苦難言,一騎為了防止他喊叫出聲,引來什麼其他的妖怪,用衣服把他地嘴給堵了個結結實實,根本就無法開口說話,連求饒都做不到。
「誒,我說鏑木啊,你這樣就太不友好了吧,」櫻逝哪裡管兵吾的嘴巴是什麼樣的,手中天狼不斷地在鏑木的臉上,脖子上,心口等地方比劃,眼神陰寒地說道,「哪怕不想讓我們知道,你也要告訴我們吶,畢竟如果是秘法我們也不會去窺伺的,但你這一言不發讓我很沒面子啊。」
「就是啊,出來混什麼最重要,面子啊,」喬音也跑來跟櫻逝一唱一和,抱著幫著痞痞地說道,「你不給我們面子就是在打我們的臉啊,難道你對天河木下還有諫山和桂家有什麼不滿,看不起我們麼?」
「哦呀,」櫻逝先是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然後嚴肅地說道,「鏑木兵吾,你竟然看不起我們,那就是說你又比我們更強的東西嘍,為了讓天河家繼續發展,我,天河家的少主,天河櫻逝對你提出一對一決鬥,請你務必指導我一下,讓我理解一下我們之間的差距。」
「嗚——嗚——」鏑木兵吾使勁地掙扎著,他看到櫻逝的眼中有著**裸的殺意,毫不掩飾地散發了出來。
「不要亂動啊!」為鏑木兵吾治療,出工不出力的一騎使勁拍了鏑木一把,然後好像很生氣地站了起來,「看來鏑木警長是有自己治療方法的人哪,既然您看不上我們櫻庭家的治療術,那麼就請您自己來吧,我去尋找其他的生還者了,哼。」
一騎貌似很生氣地站了起來,跟沒看見櫻逝他們似的,大步離開了。
「看來鏑木你是不屑於回答了,那麼我就當你答應了。」說著櫻逝後退了幾步,舉起天狼做了個起手式,嚴肅的說道,「天河家少主,天河櫻逝,請多指教!」
喬音也後退了幾步,把場地讓了出來,好像真的要決鬥一樣。
「喂喂,櫻逝,你不會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吧?」黃泉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口頭髮洩一些完全沒問題,但見櫻逝好像真的要殺鏑木兵吾,反倒有些發慌了。
「什麼啊,我不過是想要跟鏑木先生切磋一下而已,」櫻逝將切磋倆字咬得很重,一臉正氣地說道,「為了維護家族的榮耀,我想鏑木先生也會理解我的!」
『理解你妹啊!!』躺在地上的鏑木兵吾欲哭無淚了,論陰謀詭計他能夠玩得風生水起,可面對櫻逝這種直截了當,訴求暴力的傢伙,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本來陷害櫻逝他們這件事可以算是防衛省高層謀劃的,但這見不得光,結果今天就被酒吞童子華麗麗地曬到了眾人面前。在他的想法裡,這事就算是櫻逝知道了,也不過是吃個啞巴虧而已,畢竟他也算是官面上的人,解決辦法應該是櫻逝回去找他們菖蒲社長,然後再由環境省高層出面譴責,演變成環境省和防衛省高層的扯皮,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誰知櫻逝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想要直接把他在這裡幹掉,完全不管自己什麼身份。
「哦呀,看不出來鏑木先生還很有風度嘛,竟然讓我這個小輩先出手呢,」櫻逝舉起天狼,笑著說道,「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呼——!」
櫻逝右手握刀,將天狼水平放在自己的眼前,左手輕輕地托住刀柄末端,然後用力想鏑木的方向砍去。
「你也聽到了嗎,那風的輕吟。」
隨著櫻逝這聲輕歎緩緩落下,兵吾的身上開始往外嗤嗤地冒……不,噴血,就好像身上安了許多小噴泉似得,異常歡快。
「嘖,看來鏑木先生對於我的刀術不屑一顧啊,」櫻逝一副不滿地的樣子,苦惱地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般地叫道,「對啊,我的陰陽術還是可以看,請鏑木先生指教一下。」
說著櫻逝從兜裡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口中開始唸唸有詞,手舞足蹈。
「百鬼噬神。」
櫻逝手中的符咒燃起了綠色的火焰,周圍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幾度,讓黃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誒?怨靈!」黃泉驀然發現許許多多的怨靈從地下冒了出來,開始向她們這裡聚集。
「別動手,那些怨靈是少主招來的。」緋鞠一把拉住準備除靈的黃泉解釋道,「少主的陰陽術叫做百鬼噬神,就是驅使怨靈的來攻擊撕咬敵人的魂魄。」
在緋鞠解釋的過程中那些怨靈一隻隻地融進鏑木的身體裡,而鏑木本人則是突然身體一僵,然後瘋狂地開始扭動,打滾,嘴裡發出『喝喝』的聲音,眼珠都凸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晃司他們顯然你也感受到這裡聚集了許多怨靈,趕忙跑了過來大聲問道。
「阿拉阿拉,沒什麼,只不過是鏑木先生想要指點一下櫻逝而已,剛才那個是櫻逝的陰陽術啦。」喬音笑嘻嘻地走上去將晃司等人攔住,解釋了起來。
「你說啥?誰指點誰?」晃司知道櫻逝他們想要報復一下鏑木,而他自己心中也有怨氣,不過礙於身份沒有辦法,只得離開避嫌,現在聽到喬音的解釋,表情立馬古怪了起來。
「鏑木先生啊,鏑木先生肯定是一個超級強力的驅魔師呢,」喬音對晃司的表情視若無睹,繼續解釋道,「現在正在和櫻逝切磋呢,你們可不要去打擾他們啊。」
「啊,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就不打擾櫻逝接受指導了,先去搜尋其他倖存者吧。」一騎果然很上道,打了個哈哈就把人都領走了。
「我說……」晃司看著前面那陰森的氣氛,欲言又止。
「放心吧大叔,不會弄出人命啦,櫻逝有分寸的。」喬音寬慰地拍了拍晃司的肩膀,把他推開了後,自己趕緊跑了回去,如此精彩的表情,可不能錯過呢。
「誒?難道我的陰陽術也不入鏑木先生的法眼麼?」櫻逝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說道,「那麼,還是讓鏑木先生看一下我天河家最傳統的東西吧。」
「來,緋鞠,過來讓鏑木先生指導一下。」櫻逝衝著緋鞠招了招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後退了兩步。
「是的少主,」緋鞠憋著笑走上前來,鄭重其事地說道,「天河家的守護之刃,野井原緋鞠,請多指教。」
「鑒於鏑木先生的強大,我們還是放棄武器,改比拳腳好了。」緋鞠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就飛快的向鏑木衝了過去。
只見緋鞠一把將鏑木從地上拎了起來,將其往樹上一靠,然後就是左右開弓好幾十個大嘴巴,打得鏑木鮮血飛濺,臉腫的跟個饅頭一樣。
「少主,看來我還是修行不夠,無法讓鏑木先生認真起來啊。」緋鞠爽快地甩了甩手,退出圈外。
「緋鞠,是你自己愚笨,」櫻逝擺出說教的樣子對緋鞠說道,「鏑木先生是要告訴你,臉皮的重要性,你看,如果你能夠跟鏑木先生臉皮一樣厚,那麼這種程度的攻擊只要用臉就能夠接下來。」
「臉皮你大爺啊……你的臉皮才是最厚的啊……睜著眼睛說瞎話……」奄奄一息地鏑木兵吾耷拉著腦袋,無力地想到。
「黃泉,言葉,還有靜水久,你們要不要上來領教一下鏑木先生的厲害,看起來我還沒有入鏑木先生的法眼吶。」櫻逝對著黃泉幾人開口問道。
「還是算了吧,我怕受傷。」看著鏑木那淒慘的樣子,黃泉不由搖了搖頭,她可不敢上去,玩意打死了怎麼辦……
「我……我也不要了……」言葉也不敢上去,搖頭拒絕道。
「太髒……吶喏。」靜水久看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心中充滿了快意,她怕自己上去一個失控把鏑木兵吾轟殺至渣會給櫻逝惹來麻煩。
「哦呀,看來我等都沒有這個運氣接受鏑木先生的指導了,真是太可惜了。」櫻逝一臉惋惜的表情,悄悄地掐了個指訣,便退到了喬音身邊。
「好了,喊晃司大叔他們過來吧。」櫻逝神清氣爽地拍了拍手,對喬音說道。
「ok。」喬音說完就拿起一個對講機,呼叫晃司他們過來收拾殘局,畢竟鏑木兵吾也是防衛省的人,如果他死了,那麼櫻逝他們這次的任務就算失敗了,會扣工資的,所以這鏑木兵吾一定要活得,否則櫻逝還不得被黃泉埋怨死啊。
「嘖,真夠慘的……」一騎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鏑木現在的情況,不由感歎道。
此時鏑木兵吾身上佈滿的細小的傷口,不斷向外滲著血,臉腫的像個豬頭一樣,雙眼瞇成了一條縫,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根本沒有一點力氣,而且就算是這樣,鏑木竟然沒有暈過去,顯然是櫻逝做了什麼手腳。
現在防衛省的唯一倖存者被回收了,負責收拾殘局,打掃戰場的後勤部隊也到了,在這黃昏太陽的照耀下,櫻逝他們終於可以打道回府,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奈何天不遂人願,就在櫻逝他們打算回家的時候一個女聲從旁邊的樹上傳了過來:
「哦呵呵呵,諫山家的,還有桂家的,多年不見你們還是依舊的沒用,真是狼狽呢!」
ps:又更新晚了……這是26號的……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