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劈波而來的潛艇,喬音嘴角翹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教授哦~」喬音一下一下地戳著櫻逝,不斷地碎碎念,「那可是教授哦~拿著『那個』的教授哦~」
「辟啪!」
一道電弧順著喬音的手指傳導了過去,剛剛整理乾淨的衣服瞬間被大量鐵砂所覆蓋,變得黑乎乎的。
「爆炸頭算少爺贈送的。」櫻逝一撇嘴,無視喬音鐵青色臉龐,雙目緊緊盯著那越來越近的潛艇。
「啪!」
櫻逝突然一伸手凌空抓住了什麼,緊接著便是一聲沉悶的槍響。
櫻逝攤開手,一枚黃澄澄的彈頭靜靜躺在那只白淨的手上。
「老頭,我很不惜喜歡你打招呼的方式,」陣陣清風刮了起來,櫻逝的氣息也變得更加凌厲了,那枚子彈是射向加奈的,「不論是上次,還是這次。」
說罷,櫻逝肩膀一陣輕微的搖晃,視力好的雷姬等人都能看到那個潛艇上有個人影突然撲到在地,他的身後濺出了點點火星。
「剛剛發生了什麼?」貞德明顯屬於視力比較好的,可她不知道那枚濺出火星的子彈是誰打過去的。
「暗殺槍彈呦,」櫻逝笑著拍了下貞德的腦袋解釋道,「比加奈的不可視槍彈更加隱蔽,那老頭是感覺到了威脅才躲避吧,不錯的直感呢。」
說話的功夫,那艘巨大的潛艇停了下來,一道銀白色的冰晶走廊從潛艇開始延伸,連接上了海灘。
「卡,卡,卡,卡……」
一雙黑色的復古皮鞋才在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它們的主人是一個有著高聳鷹鉤鼻子,20十多歲的年輕人,精神矍鑠。
「——我已經推理到,是見面的時候了,」那人開口了,智珠在握的表情,自信的語氣,「不管……是你……還是你……亦或是……你們……」
青年依次指了指金次,亞里亞,還有櫻逝等一眾人。
無言的壓力開始散發,除了櫻逝,喬音等少數幾人外,剩下的人不約而同地吞了一口口水,額頭上冷汗涔涔。
「老頭,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吧,」櫻逝一開口就打破了空氣中瀰漫的壓力,「不要學耶和華那隻老兔子,一副盡在你掌握的表情,做給誰看?」
「曾祖父?」亞里亞一副見了鬼似得表情,不顧身上暴露的衣著,推開金次站了起來。
「做一下自我介紹吧,雖然你們可能在電影或者照片中見過我,但是……」不理櫻逝的調侃,那人貴族派十足的行了個禮,微笑著說道,「畢竟是初次見面,我叫做夏洛克·福爾摩斯,你們好。」
昨晚自我介紹他轉向了亞里亞,招了招手:「過來亞里亞,我的曾孫女。」
「你很美。而且很強大。你——是擁有福爾摩斯一族最為優秀才能的天賦少女。可,你卻被當成福爾摩斯家的累贅,被稱為不良品……自己的能力得不到一族承認的日子,很痛苦吧。但,我能讓你恢復名譽。我——就是為讓你成為我的繼承人而來(某悔:以上複製……)。」福爾摩斯不再管其他人,而是對著亞里亞十分抒情的說道。
「啊……」亞里亞如同機械一般點著頭,傻傻地看著福爾摩斯。
「來吧,亞里亞,如果你覺得你可以,來吧,亞里……」福爾摩斯伸出手,用近乎催眠般的語氣,對著亞里亞,輕柔地說著。
「啪!」
福爾摩斯的話被屁股上的劇痛打斷了,整個人如同青蛙一樣,竄了出去。
在他身後,櫻逝的腳抬得高高的,看著他鞋底的花紋也福爾摩斯屁股上的腳印一模一樣。
「老頭,中二是種病,得治!」櫻逝放下腳,拍了拍沾上沙子的褲腳,慢悠悠地說到,「不要老拿什麼推理說事,說白了不過是在猜,你猜到我這一腳了麼?敢無視我,哼!」
福爾摩斯很狼狽的從沙灘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土,無奈的走了過來。
「北辰櫻逝,你是我推理中唯一的變數,遮住了我的眼睛,讓我看不到……」福爾摩斯依舊是那麼淡定,可惜他的話再次被櫻逝打斷了。
「擋住你眼睛的是白內障,跟少爺沒關係!」櫻逝指著福爾摩斯那雙灰白色的眼睛吐槽道,「早就告訴你了這病能治你不信,現在還是看不到吧,哼!」
「撲哧!」
理子和貞德忍不住了,率先笑了起來。
兩人的笑聲迅速產生了連鎖,一時間除了雷姬,奏和亞里亞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心中對福爾摩斯的懼怕也一點點減弱了。
「北辰櫻逝,說出你的用意。」福爾摩斯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推理啊,你不是很在行麼?」櫻逝一撇嘴,丫學誰不好,非學耶和華那老兔子,不知道少爺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那個老兔子麼。
「你……」福爾摩斯從善如流,準備開始推理了。
「算了,告訴你好了,」櫻逝又一次將之打斷,「我是來毀滅伊幽的,另外有樣東西,你拿的可是夠久了,是時候還給我了。」
不理福爾摩斯那有點扭曲的表情,櫻逝朝潛艇方向輕輕的招了招手。
只見潛艇突然劇烈的晃動了起來,然後一縷白光破口而出,帶著嗖嗖的風聲向櫻逝飛來。
櫻逝順手一朝,拿光團便停在了手裡,在眾人面前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柄小巧的短刀,配著簡樸的刀鞘,一明一暗地閃爍著柔和的白光。
「唔……」感受到大家的視線,櫻逝不自在的晃了晃肩膀,然後再次將目光集中在小刀上。
盯——————
盯————
盯——
「這不是什麼也沒發生麼!!」嘗試無果的櫻逝惱羞成怒,將短刀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還使勁踩了兩腳。
「喂喂……」喬音跑過來拉住櫻逝,將小刀撿了起來,「不是說了嘛,時候未到而已啊……」
甩乾淨上面的沙子,喬音把小刀塞進了櫻逝的口袋裡,示意他以後再說,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做。
「啊,對了,老福,」彷彿剛剛醒來一般,櫻逝啊了一聲面向福爾摩斯,「這伊幽,是你自己解散,還是我來幫你?」
「你就那麼確信我會解散伊幽麼?」福爾摩斯笑笑,上前兩步擋在了潛艇跟櫻逝之間,「你可知道伊幽的存在有什麼意義麼?」
「知道啊,以前是保護你,」櫻逝無謂的聳聳肩,然後指指亞里亞,「以後是保護她,怎麼了?」
「你……」福爾摩斯第一次語塞了,他很不明白,既然櫻逝知道為何還會想要毀滅伊幽。
「不就是因為它麼?」櫻逝指尖一抖,一道緋紅色的光芒從福爾摩斯的胸口破體而出,像剛剛的短刀一樣,飛進櫻逝的手掌。
「怎麼會!!」福爾摩斯第一次露出驚駭的表情,彷彿看見一隻大象在跳草裙舞一般,瞪大了雙眼看著櫻逝。
「把它還回來!」福爾摩斯再也不能保持雲淡風輕了,在他的推理中,除了他福爾摩斯的血脈無人能夠壓制緋緋色金的力量,而這股力量如果落在櫻逝的手裡,以他那種亦正亦邪的作風,很可能給世界帶來一片血雨腥風(某悔:這裡緋彈的所有者和屬性改一下,為了劇情而已,各位就不要深究了)。
不再淡定的福爾摩斯開始攻擊櫻逝了,本來還算平靜的大海瞬間變得波濤洶湧,巨浪翻天。
遮天蔽日的巨浪狠狠捲起,朝櫻逝拍了過來。
「櫻逝!」關心則亂,貞德見到那浪拍來,不顧多想,飛身擋在櫻逝身前,能力百分之百發動,巨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成了一道巨大的冰牆,矗立在海邊上。
「貞德,」櫻逝抱住因透支超能力而軟到的貞德,帶著一點責怪的口氣說道:「我能應付的,你這麼衝出來受傷了怎麼辦?」
突然櫻逝抱著貞德,猛的一個後跳,幾柄亮晶晶的冰刀插在了櫻逝剛剛蹲伏的位置,直沒至柄。
「還真是不解風情呢,真不知道亞里亞的祖母為什麼會跟你!」櫻逝又損了福爾摩斯一句,身形幾個起伏便將貞德放到了開始做好的水晶躺椅上。
「你好好待著,看本少怎麼收拾這只要咬人的老兔子!」櫻逝輕柔地對著貞德說了一句,腳尖微微用力身形一閃便站到了數十米開外的海面上,腳下形成一層閃著青光的薄膜。
「白內障的老頭,給少爺過來,讓少爺虐一頓出出氣。」櫻逝囂張的鉤鉤手指,繼續說道,「千萬不要試圖攻擊她們,否則喬音和我會告訴你什麼才叫地獄。」
說完櫻逝身形再閃,凌風獨立在潛艇那高高的潛望鏡上面。
福爾摩斯並不答話,抽出一把騎士劍急速衝了過來。
突然福爾摩斯踉蹌兩步,跪倒在沙灘上,從他露出的皮膚能夠看到,他,在變老。
一條條皺紋出現在他的手上,臉上,頭髮也迅速的變成了蒼白色。
櫻逝皺皺眉,從潛艇上跳了下來,劃過幾十米的距離,在福爾摩斯身邊站定。
「緋彈的離體讓你迅速蒼老了麼……」櫻逝打量著手裡那枚緋紅色的子彈,又看看福爾摩斯。
「沒錯……」福爾摩斯喘著粗氣,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乾脆坐在了沙灘上。
「怎麼了,不搶了?」櫻逝有點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突然恢復平靜的老頭,對他的行為十分不解。
「沒必要了,」福爾摩斯輕笑一聲,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樣子,「以你剛才洩露出來的氣息來看,你遠比當初的緋緋神要強大的多了,所以你沒必要利用緋彈的力量,或者說,不用緋彈的力量,單憑你自己就可以做到破壞全世界。」
「這麼說來……」櫻逝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同意解散伊幽了?」
「嘿嘿……」福爾摩斯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伊幽是為了阻止緋緋神的覺醒和保護緋彈持有者才創立的,要解散得看你的表現了。他突然覺得把緋彈交給這麼一個人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他從櫻逝的幾個動作裡面就推理出櫻逝的大概性格,再加上上次見面的瞭解,他認為櫻逝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緋緋神復生的。
「那這樣總行了吧?」櫻逝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開始耍無賴的福爾摩斯,雙手一陣,那顆緋紅色的子彈竟然被震成了粉末。
「就這麼簡單?」福爾摩斯不可思議的看著櫻逝空空的雙手,這次他彷彿看見了一群大象再跳草裙舞。
「你以為呢?」櫻逝撇撇嘴,緋彈在這個世界來看是很高端的東西了,但在他眼裡根部不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初具器靈的小小神器雛形罷了,毀滅它再容易不過了。
「那就這樣了,」櫻逝拍拍手,做了結束語,走前還不忘威脅老福一句,「如果你敢不解散伊幽,我就敢把你們英國女皇剝光了吊在白金漢宮門口,說到做到。」
說完櫻逝便帶著一眾來遊覽的女孩,拎起佩特拉等三個罪犯回去了,順便還拉走了準備叫上金次的喬音,用加奈的話說就是:「金次跟亞里亞見家長,你湊什麼熱鬧。」
留下哭笑不得的福爾摩斯,發呆的亞里亞,以及發呆的金次,大家離開了這片黃金海灘。
ps:下章該回家了,大家說要不要在光阪亂入天降之物呢,還是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