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諸多心緒,陳初回到楊晴的房門外。
楊晴的母親已經離開。
「什麼時候走?」進門後目光一對,陳初問道。想來,剛才楊晴與自己母親的交談,已經說道了離開的時間。
「要不是等你來,已經走了。我爸說什麼?」
「呵呵。」陳初侃侃笑道:「什麼都沒問出來。」
楊晴這時看到陳初拿著的東西:「我爸給了你什麼東西?」
「一幅畫。」
楊晴瞬間來了興趣:「拿出來看看。」
陳初也是好奇,便打開木盒。木盒做得非常精緻,陳初拿著就覺得很重,打開後恍然,裡面就一個凹槽,周圍是實心的。凹槽中畫卷擺放,純白的紙張告訴陳初,這畫應該是楊元輝才畫出來的。
攤開一看。
一幅山水畫,畫中山不算險峻也不威嚴,流雲在山峰之上,山林在山峰之下,流水從林中出,沒入畫卷尾端。陳初也就看個意思,他絕對不是那種懂得欣賞畫的人。這幅畫給人的感覺就是平凡。
畫有日期,兩天前完成的。但是,沒有作畫者落款。
楊晴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只想可能是父親一時興起畫來送給陳初的。
「楊晴,伯父也要跟著去,你知道嗎?」
「我爸也要去?」陳初冷不丁的說出這件事,楊晴露出驚異的神色。
「沒告訴你?」陳初則是更加意外。
「沒告訴我啊。」楊晴一臉的木然。
陳初眉頭上揚,不清不楚的感覺又來了。這實在是讓人無可奈何。
「難道……」楊晴回神倒是想著了什麼,表情就從驚訝變成了驚喜。
陳初倒是能猜到楊晴想著了什麼方面,估摸著是在琢磨爸媽和好的可能性。而陳初卻明白楊晴父母分開是為了隱藏關於她的秘密……突然想到這裡!陳初微微張嘴,好似想到了關鍵的地方。
「我想多了?事情是原來是這樣啊。」看樣子,楊晴還認定自己心中想法了。
陳初不會把自己想到的事說出口,順著楊晴的思路說了幾句並不關鍵的話。之後,他突然說:「去了之後?之後記得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
「嗯!」
……
18:26.
陳初混了一頓飯後離開。
心情從走出那扇大門後變得非常的壓抑。真要說會發生什麼,陳初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不會是好事。
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陳初額頭莫名的暴起青筋。那種煩躁的情緒,難得的出現在陳初臉上「這問題不早點解決,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似乎感覺到陳初情緒的變化,大白喵叫一聲。
陳初看了大白一眼,似乎受到了提醒,開始控制自己的情緒。
漸漸平靜下來……
「彭~!!」
一聲膨脹爆炸的巨響!
車緊跟著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陳初暗罵,車速放慢,心中簡直一萬個不爽。
在路邊停下車,口中念叨著「流年不利」。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才開過的路上有一個坑。
爆胎了。
當時,陳初只覺得蛋疼菊緊,全身瘙癢難耐。
檢查情況後,非常尷尬。前後不著店,找人來修需要花很多時間。
似乎看到過。陳初印象中在後備箱好像有胚胎,應該也有工具。真要圖方便,只有自己動手換上算。
在後備箱中的確發現了一切陳初需要的。
拿出來,一番搗鼓。
以前也沒換過輪胎,不過,這玩意本來就不是複雜的事。陳初倒是很利索,十多分鐘後就換好了。
又看了看其餘的三個輪胎,確定沒問題陳初上車。
汽車又一次發動。
陳初不在走神了。
路上,一輛輛車超過陳初。他開得那不是一般的慢。
也就因為如此,陳初看清楚了一輛從自己身邊開過的車中坐著的兩個人。車內燈是開著的,這兩位在昏黃的燈光下交談著什麼。
開車的人陳初不認識,但是,副駕駛上,只是點頭或者搖頭的那位陳初認識。
就是甲乙。
陳初的車很快落在後面,這時候他看見這兩皮卡車後面放著許多鋼材。
加快了速度,反正目的地是相同的。
……
「g10,我要是你就不會在沾這樣的事,你知道當初我花了多大功夫才讓你在中國住下嗎?就你這背景的人,三天兩頭就會被盯上!最多一星期就會「送走」,我可是用人頭擔保!別把我害死了!」
甲乙也不吭聲,就是點頭。
開車的顯然是一個話嘮,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好似,要說到甲乙跪地求饒,向天發誓絕對不去碰再生金屬才肯罷休。
這是他們討論的話題,而甲乙能和這位說起此事,說明了他們不同尋常的關係。
還打算說什麼,他突然皺起眉頭:「後面那輛車在跟著我們。」
甲乙看了看後視鏡,突然裂嘴笑了:「沒事,他和我們去一個地方。」陳初開的什麼車,甲乙自然知道。
「你認識?」
「嗯。」
「最近事情有點多,神經有點過敏了。」說著,他放到車門旁的左手收了回來。
「他就是我給你說起,撿到再生金屬的人。」
「哦?」對方好奇的又看了看後視鏡,只不過,這無法看到陳初的模樣:「倒霉的傢伙,這和撿到炸彈有什麼區別?」
這個倒霉的傢伙,在車開進別墅後走了下來。
對著甲乙打招呼:「需要幫忙嗎?」
「不用,東西不多。」
甲乙這麼說,可陳初還是走過去。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倒是沒什麼特殊的東西。而那位和甲乙關係不凡的,全被陳初當做是甲乙在材料市場找的司機了。這位的長相非常普通,很難引人多看他幾眼。
而甲乙似乎有意不想陳初知道,這位的不同尋常,表現形同陌路,給錢走人的架勢。
他也非常配合。
東西搬進大廳,陳初幫忙抱了三個鐵皮箱,裡面居然全是螺絲,陳初實在想不出做什麼可以用到如此多的螺絲。
「謝了!」
「客氣什麼,沒事我先上去了。」
甲乙點了點頭。
剛要上樓,陳初卻看見樓上兩個人走下來。
昊兵過來很好理解,被無限期放大假的他本來就非常的閒,過來逛逛情理之中。
但是,跟在昊兵身邊的並不是何俊!
這人陳初不認識,白髮蒼蒼的,卻顯得非常精神,年紀很難判斷……感覺70多歲?可是,看他精神體和膚色,臉上皺紋的密佈程度,最多50。
第一反應。
昊兵帶這個人來見自己,接下來就是滿心疑惑了。
身旁的甲乙,見到這名長者頓時露出驚異的表情。
長者走下來,先對甲乙說道:「我說小耀來g市請假是做什麼,原來是來見你啊。」似乎,他剛才在樓上看到了離開的那一位。
甲乙見到他,好像非常尷尬,僵硬的笑了笑沒作答。
陳初反正是相當莫名其妙。
昊兵這時候正對他擠眉弄眼,那種表情透露了極多的信息。他是在警告陳初「小心點」。
緊跟著,長者看向陳初,面露微笑:「陳初。」
「嗯,我是。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你就叫我陳伯吧。」
陳初眼角一挑。
「我特意來找你問一些事。」對方說話很直接。
陳初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什麼壓力,只不過,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心中一陣暗罵「爆胎就是預兆啊」:「你問,如果我知道就告訴你。」這種空頭支票,以陳初的覺悟那是隨便開的。
甲乙這時候邁開步子向樓上走去,好像知道自己不該在場。
而昊兵沒走,皺眉站在一旁。
老者並不在乎是否有人在場,聽他與陳初的交談。懷中拿出信封遞給陳初:「先看看這些照片。」
陳初滿心疑惑的接過,打開信封抽出裡面的照片。並沒有馬上看,而是微微揚目,瞧瞧陳伯現在的表情。對方沒有看陳初,而是在觀察跟在陳初身邊的大白,他笑瞇瞇的。
讓陳初驚異的事,向來窮凶極惡的大白,居然縮頭縮腦的!這慫樣,對陳初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止不住的,那種不好的預感進一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