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陳初回家去了。
他要看看家裡面有什麼問題沒。一切都很正常,這讓陳初更加肯定了,問題不是向著他來的。接下來,陳初就是去楊元輝那裡。剛才在路上已經通過電話,陳初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楊元輝,楊元輝的情緒似乎很陰沉。
陳初必須說清楚:「這人肯定不是齊耀陽。」
「不是?」楊元輝顯然有所誤會。
「哎~伯父,等見面我給你說,你先想辦法把楊晴支開。」
面對陳初這句話,楊元輝若有所思。
當陳初到府上,楊晴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而楊元輝帶他進了練功房:「陳初,你都知道些什麼?」
「伯父,齊耀陽其實已經死了。」這種說法比較直白,心裡面陳初是一直認為齊耀陽沒有死,他是用一種目前陳初無法理解的方式「離開」了而已。也許,有一天陳初還能找到他或者他在出現。
「死了?」楊元輝的目光瞬間就變了,不是對於一個大麻煩消失後的驚喜!而是不可置信。
「嗯,就死在我面前。事情是上個月底的事,距離現在也就20多天……」
「是怎麼回事!」楊元輝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初一直以來是這麼認為「其實,齊耀陽是楊元輝的親生骨肉」,問題心裡面是認定了的,沒問那是陳初識趣。現在,見到楊元輝如此的反應,陳初更加肯定了:「我……說不清楚,事情的經過是這樣。」陳初把那一段有些莫名,卻帶來無數改變的短暫經歷差不多是全告訴了楊元輝,當然,關於天方的事情沒提起。
楊元輝聽後退後一步,緩緩坐到椅子上。他相信陳初的話,因為,陳初沒必要騙他。
陳初也找個個地方坐下,然後看著楊元輝不說話。
楊元輝自然不會把自己的情緒完全暴露出來,他的沉默像是一種放空思想後的寂,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信息,眼中也是不帶任何感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元輝開口:「我會弄清楚這件事,這段日子楊晴就回家住。」
陳初點了點頭,這是最好的,至於陳初去弄清楚這件事,那太沒方向了,實在是找不著下手的地方,能把這樣的信息告訴楊元輝,之後的一切就是他的問題了。
……
楊晴在自己屋子裡。
她魂不守舍的,心裡堵得慌,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門突然被推開,陳初走了進來。
楊晴看見後,當即站起身,但是,很快又無聲的坐了下來。
陳初過去坐到她身邊:「想什麼呢?」
「那炸彈到底是怎麼回事?」楊晴抬頭,目光游離的問道。
「這問題伯父會弄清楚,你這幾天就住在這裡吧。我估摸著,事情不弄清楚,伯父也不會讓你去醫院上班了。」
楊晴有低下頭,顯然是對於這樣的情況已經有所覺悟。只不過,她實在困惑,現在也沒心情去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陳初看在眼裡,也知道楊晴現在是如何的心情:「用不了多久就有結果,你就別想太多了。」話語間,陳初的手伸過去,把楊晴摟在壞中。
……
陳初最終沒留下,可是離開後又有點後悔了。
楊晴的情緒很低落,還是應該留下來陪著她的。但是,陳初擔心自己忍不住把齊耀陽的事情告訴楊晴,他預感到在那種困惑中楊晴察覺到了一些異樣,一旦被她發現某些不同尋常的信息,楊晴肯定會想辦法弄清楚的。
所以,還是走了好。
李婉和簡崇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不清楚具體是什麼。
回到家中等了片刻,忍不住就給陳初打了電話。
卻在這時,門開了。
一道黑影跑了進來,一下跳到沙發上。
「陳初。」
既然大白出現了,那肯定是陳初回家。
還沒換好鞋走進屋,兩人就圍著陳初。
事情是瞞不住的,也沒必要瞞著。所以,陳初都說了。
兩人聽後都是驚疑不定:「炸彈?你沒事吧。」簡崇雨目光顫動的問道,拉著陳初上下看了看。
李婉去抓陳初的手,顯然同樣非常擔心。
但是,陳初卻心中一跳。一把握住李婉抓上來的手,說道:「我要有事,現在就是在醫院躺著,而不是在這和你們說話。」左手握了握右臂,一個條件反射的行為後,他又說道;「你們別擔心,楊晴的父親很快就能解決這件事情。」
兩人坐下,默不出聲,過了十分鐘李婉說道:「崇雨,明天我們過去找晴姐吧。」
「好啊。」
沉默的這段時間內,陳初目光緊緊盯著牆上的鐘。而大白,似乎隨著陳初的舉動過後5秒,同樣是緊緊盯著牆上的鐘。在她們兩人這段交談後,陳初突然插話:「對了崇雨,你和李婉要麼住到楊晴那裡去,要麼就去你那套屋子住。」
「為什麼?」這二位異口同聲的問道。
陳初走進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後回頭說道:「這地方不住了。」
「不住了?」
「嗯。」
「收拾收拾,等會送你們過去。自從我住進來之後,就是越來越倒霉,看來風水不適合我。」陳初笑著說,似乎在開玩笑。
她們從陳初臉上看到一種奇怪神情,說不清楚那到底代表了什麼,但是,能肯定要發生什麼了。
……
今天晚上做了很多事。
她們兩人收拾了一些東西,陳初送到簡崇雨家門口。
送到之後,陳初叮囑了幾句,然後又回到家裡。
他進屋之後,直接走到掛鐘前,盯著裡面多出來的一樣東西看著。家裡面的鍾正方形,色調黑白。用了一年多,每個星期陳初都會調時間,確保時間準確,所以,鍾是經常取下來的,裡面如果多出來什麼東西,之前應該就發現了才對。
取下之後,陳初拿出裡面的東西。這玩意落在鍾內角落,三角形的,好像是某個裝飾品上面掉落下來的部件?陳初說不清楚,看上去就是大街上撿到的感覺:「屋子裡就我會動這個鐘,平日裡她們甚至很少去看。」他斷定這是某個不速之客放進來的。
「除了這個,他還留下了什麼?」
坐沙發上想了想,陳初撥通昊兵的電話。
昊兵聽陳初說完今天晚上他遇到的種種怪事後,與何俊二人半小時後出現在陳初家中。
這時候陳初正在翻箱倒櫃。
「找著什麼沒有?」
「沒有。」陳初把沙發推回原位,皺眉說道。
「東西給我看看。」
「桌子上。」
昊兵當即側目看去,這一看不經也是愣了愣:「什麼東西?」他抬手拿起上下打量著。
「不知道,我懷疑他還留下了什麼。」
「會不會和楊晴那裡發生的事情有關係?」昊兵又問道。
「不是同一個人做的,這是兩件事。」陳初很肯定的說道:「這個人是來找我的,而楊晴遭遇的事情和他父親有關係。」
昊兵把東西放下,何俊又拿起來看了看。
拿出手機,昊兵說道:「先檢查一下,房間有沒有被裝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怎麼檢查?」
「我這有個特殊的干擾音頻。」話語間,他點下播放,但是……什麼聲音陳初都沒聽到。
昊兵神神叨叨的在每間屋子逛了一圈,最後什麼都沒找著。而陳初和何俊也沒閒著,繼續檢查每個角落。
這樣過去了一個小時,三人全坐回客廳。
陳初的目光再一次放到三角形的……應該是鐵片:「就留下了這個。」
「他放在什麼地方的?」昊兵問道。
「鍾……」眉頭突然一挑,陳初想到了什麼:「他放在鍾裡面,那他對於這裡應該很瞭解。」
「什麼意思?」昊兵不解的問道。
「他知道,家裡面的鍾只有我會去動,平時也只有我經常去看。所以,這東西放在裡面,最有可能被我發現。」
「他要不是住在這裡的人,怎麼可能這麼清楚?」昊兵不解的問道,說著,昊兵看了何俊一眼。
何俊頓感蛋疼:「不是我。」
「知道你是你。」昊兵笑道。
「這說明他觀察這裡很久了。只是留下這個東西,讓我看到,卻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我不利的事。也許,他是心懷不軌,但,能肯定不是要對我造成直接的傷害。」陳初語氣緩慢的說道。
「在給我看看。」昊兵伸手去接過鐵片:「陳初,你仔細想想,這一定透露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我肯定沒見過這樣的東西。」陳初沒有絲毫遲疑的說道,在昊兵來之前,他已經翻來覆去想了無數遍,在回憶自己是否見過這樣的東西,或者說在某個地方看到過類似的圖案。結果是肯定的,沒有。
「這就怪了。如果,不是特殊的提示,他為什麼就留下這個?」
陳初不說話了,也可以說是暫時不知道能說什麼。
「陳初,我看這地方你別住了,乾脆就住韓醫生那棟別墅吧,反正那地方空了很多屋子,我看韓醫生和你也不是見外的關係。」昊兵說道。
這對陳初來說倒是無所謂,只是,問題得弄清楚才行,不能這樣莫名其妙的:「何俊。」陳初突然開口。
「嗯?」
「既然要離開這裡,得把牆修好,要不然我們會被包租婆追到天涯海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