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整個安寧王府都是熱火朝天,軒轅赫連一早就已經進了宮,軍隊回朝,他要去迎接。
而對於女眷來說則沒有規定的太多。金瑾瑜和慕容芊都是下午時分才坐上馬車,一行眾人,倒也是一條長隊。
一出門口的時候,她就明顯感到了自己的異樣!她們都太過隆重,倒顯得她不倫不類。
無視綠蘿幾人鄙視的神情,她坦然自若的坐上了馬車。外面的喧鬧她沒有心思去顧及,一路上都深思在進宮之後的事。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才到皇宮。在城門經過御林軍嚴格的檢查後,全部人都下了馬車,改坐轎子。
慕容芊從未坐過這麼長時間的馬車,累的腰酸背疼不說,搖搖晃晃的弄得她頭暈眼花,直反胃。
「是九王爺府的轎子!」
恍惚間外面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接著轎子一顛簸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慕容芊幾乎等不及秀月掀轎簾,便已迅速衝到了外面。
「小姐!」秀月驚呼一聲。
她這才發現外面竟站了好些人。且都是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她。一望過去二十多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盯在自己身上,讓她背脊發麻。
「五嫂!」
金瑾瑜面帶微笑朝對面一個美貌女子喊道。
「小姐,那邊是婉兒小姐。」秀月扯著慕容芊的袖子輕聲道。
慕容芊點了點頭,金瑾瑜都叫她五嫂了,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這慕容婉兒生的唇紅齒白,眉目間都是顧盼流離的風采。小臉圓眼,膚質通透。梳了一個拋家髻,斜插金步搖,玉墜子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身穿娟紗金絲繡花長裙,外套了一件梅花紋紗袍,身姿妙曼,當之無愧國色天香這一個詞。可是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顯露的厭惡一覽無餘。
沒有金瑾瑜聰明。至少她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慕容芊微微歎氣。
她掩嘴輕笑,一掃剛才的陰霾,上前微微欠身:「姐姐,近來可好?」
「你…………」
慕容婉兒仿若受了驚嚇猛的後退一步,那墜子和耳環搖晃的厲害。
慕容芊看似好意的一把拉住她的手,連聲喊道:「姐姐,你可要小心啊!」
她是故意的,故意將自己一副完好無損的臉孔晃到她面前,如今看她這幅摸樣更是篤定秀月所說的一切。
慕容婉兒好似受驚不小,臉色都白了。她一把揮開她,往後退了好幾步,好似她是一個會傳染的瘟疫。
「無礙!」
「你這不懂事的,碰壞了王妃怎麼辦?」
慕容芊還未回神,就感覺手腕一緊,人已經被推出去好遠,她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前面罵罵咧咧的婦人,四十歲上下,體態圓潤,一副尖銳的嗓音高的嚇人。而她身後跟著的幾個奴僕,看打扮也不像宮裡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有幾分不屑。
秀月慌忙扶著慕容芊喊道:「夫人,你怎麼動手啊!」
慕容芊瞭然,這是自己的大娘,慕容婉兒的母親。看她這尖酸刻薄的樣子,也不難想像自己在丞相府是怎麼受她欺凌的。
「她對王妃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楊萍橫眉怒指,一聲王妃喊得趾高氣昂。
慕容芊轉了轉手腕上的玉鐲子,這是她出嫁的時候,母親給的:「大娘這話說得,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姐姐自己沒站穩,我扶她罷了!倒是你,即使我是庶女,是小妾,但也是九王爺的妻室,你又是成何體統!」
她語調平穩,沒有一絲起伏,似笑非笑。宮中最注重的是禮儀,尤其是皇家人,即使是父子,也要行君臣之禮,更不用說她區區一個丞相夫人。
果然楊萍瞪大了眼睛,一直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慕容芊淺笑,不與她糾結,看向慕容婉兒:「姐姐,不知你用的是否也是雪之齋的胭脂,氣色此般美麗,芊兒也用了同樣的,卻只能自愧不如啊!」
慕容婉兒一張臉頓時由青白變成通紅,眼睛瞪得通圓:「妹妹,也是國色天香!」那四個字咬的極重。
慕容芊冷笑,欠了欠身:「這就不跟你先談了,我跟九王妃先走了。」
話音剛落,一個年輕的公公正好出現,帶著眾人往宴會的地方走去。
天色微暗,放眼望去,威嚴皇宮,氣勢揮宏,一座座莊嚴的殿宇升起燦爛的金頂,相依而列,高低錯落,鱗次櫛比。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樣。坐落在樹叢中的宮殿,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那飛簷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穿過華清池已經能聞見不遠處喧鬧的聲音,燈火照的整座皇宮猶如白晝——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