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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金鱗下江河 193、寒冰蝠毒 文 / 朽木可雕

    小童和賀武一臉的驚詫,小童更是結巴的不行:「王……王……妃,你……」

    雲千洛臉上的笑容收起,纖手卻還是朝著小童伸著的:「少費話,解藥……」

    小童倒抽一口冷氣,賀武在邊上解釋著:「王妃,蘇想雲對你存有二心,所以……」

    雲千洛一甩衣袖,難得板起了一張臉來,輕笑著說:「賀武,本小姐倒是不知你什麼時候成了王爺府的人呢。舒殘顎副」這話,說的很客氣,讓人聽不出喜怒來。

    賀武察覺到失言趕緊的住了嘴,小童這會兒也鎮定了一點:「回王妃,是王爺要懲治蘇想雲的,王妃還是……」

    雲千洛一擺手,笑了一下,那笑容卻不達眼底,而後朝著小童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來,小童怯生生的前移了兩步。

    「小童回去告訴你們家王爺,這人既然給本小姐了,那她的命是死是活,得有本小姐說了算,明白嗎?」嬌柔如春風般細嫩的嗓音,語調也是平緩之極,可小童卻聽出一股很強大的怒意來……

    「沒聽懂?」雲千洛的音調抬高了一絲,秀眉一挑,顯示著她的怒意。

    「是,是……小童一定轉達。」

    雲千洛滿意的點了點頭:「把解藥交給賀武。」說罷伸手就推開了蘇想雲的房門……

    小童和賀武面面相覷,賀武無奈的伸手:「拿來吧。」

    小童還有一絲的猶豫:「可是主子……」

    賀武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祖宗呀,你還沒看清楚嗎?咱這位也是主子,你敢不聽?」

    小童有絲不情願的把那解藥交給了賀武。

    賀武拿著解藥,進了屋內,此刻雲千洛正站在屋內,遠遠的看著毒發的蘇想雲……

    此時的蘇想雲那還有一代花魁的美態,那原本紅潤的芙蓉臉,此刻滿面蒼白之色,嘴唇也是烏紫之色,唇角還有絲絲滲出的血漬,她平躺於地上,眼晴還是圓睜著的,聽到有人開門聲,眼珠子轉了一下,卻還是空洞無神的看向屋廳的天窗……「這是什麼毒?」雲千洛走過了蘇想雲處時,問了出來。

    賀武正好跟上,開口解釋道:「半日奪命散……」

    這種毒,會有幾個階段的毒載,半日的功夫才會斃命,而此刻蘇想雲正是毒發的第一階段,賀武解釋著,還沒有什麼痛苦的,馬上會有第二個階段的毒發,中毒人全身會抽搐發抖。

    賀武正解釋時,蘇想雲那兒已然進入第二個階段的毒發,全身抽搐著,頭上的冷汗如讓潑了一盆冷水一般的,面色開始烏青……

    偏偏這時候,賀武那如鬼魅的聲音還在說著下一個階段,中毒人會有萬蟻蝕心般的痛處,蘇想雲聽到此處,真想一頭撞死也就罷了,給她個痛快的死法,可是她起不了身,身子軟的無力,萬沒有起身撞死,或是其它方式自縊的可能性。

    「賀武,你還認為死是最可怕的嗎?」這時候,雲千洛卻問了賀武這麼一句話,把賀武嚇的立馬韁直了身子不動了。

    這時候的雲千洛面上還是一片平和,看不出喜怒來,賀武心裡卻是驚悚極了,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小,小姐,我……」

    賀武有點結巴了,覺得大小姐似乎是暗示著他什麼,是他想的那樣嗎?是嗎?

    「賀武呀,記得你跟賀文到我府上時,我說過的話嗎?」雲千洛那悠然的聲音,在這個夜裡,詭異的讓人可怕,平靜的讓人陌生。

    這似乎不是一個問句,倒像是提醒,雲千洛給出了答案:「一主侍二僕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這個主子滿意,那個主子就不滿意,你們說這時候,該如何的平衡呢。」

    賀武吧嗒一聲跪倒在地上:「屬下愚昧還望小姐明示。」

    雲千洛心底冷哼,明示,暗示都不懂,要明示就有用了嗎?看那蘇想雲的毒性發作的也差不多時才輕笑出聲:「這奪命散倒是個不錯的東西,賀武,把解藥給她服下。」

    雲千洛說罷轉身出了屋子,賀武看一眼地上的蘇想雲,雖然不明白雲千洛是何意,不過卻還是把解藥灌進了蘇想雲的嘴裡。

    蘇想雲沒有想到雲千洛會饒她一命,這臨近死亡,歷經痛苦,又讓人從鬼門關給拉回來的經歷,讓她整個人如虛脫了一般的癱軟在地上。

    賀武嫌棄的喂完解藥就扔下了她,不過卻還是給了她一句忠告:「蘇想雲,下次再犯傻,主子可就不是用半日奪命散了。」

    蘇想雲這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房門再次讓人推開了,來人還是雲千洛,不過她的手中,卻是多了一樣東西,那白色的三尺白綾,讓賀武和蘇想雲同時一驚……

    「這麼快藥效就解了呀,那正好,不用費多長時間了,想雲呀,你這麼漂亮,要是中毒死的話,就太可惜了,賀武太不懂事了,趕緊的扶想雲姑娘起來。」

    雲千洛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還拍了拍蘇想雲身上的塵土,看著蘇想雲慢慢有了血色的那張白淨臉蛋,嘖嘖出聲:「這麼美的人兒,王爺可真忍心下毒毒死呀。」

    而後把蘇想雲扶著,安置到妝台前,親手拿起梳子,為她梳了一個精美的髮型,蘇想雲嚇的都不敢動了,特別是梳妝台上那三尺白綾,蘇想雲看著看著,只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讓勒緊了一樣,什麼最重要,活著最重要,剛歷經一番生死,再不懂生命的重要,那就白經歷那一場了……

    所以她這會兒,不想死了,可是,這是她說不想就不死的事嗎?

    蘇想雲想到此,倉惶的跪倒地上:「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想雲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蘇想雲一邊求饒一邊猛朝地上磕頭,一個勁的求饒著。

    雲千洛蹙了下眉頭,走過去,扶起蘇想雲,神情有絲心疼的樣子:「瞧瞧,這兒紅腫了,就不太好看了,入斂時,還得化妝,浪費了胭脂水粉呢。」說出的話,可全無心疼之意。

    此話,成功的讓蘇想雲白了一張俏臉,也讓賀武全身都冒起了冷汗,這時候,充分的明白,生不如死,死不如生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蘇想雲那眼淚,就跟不要錢的雨水一般,拚命的掉著,臉上的妝也花掉了,花掉時,雲千洛就給她重化,還要加上一句,這入斂時,還得最美的時候才行,不然下一世會投胎成醜女的。

    如此一個時辰之後,蘇想雲也讓折騰的麻木了,那臉上,血紅的胭脂妝也算是化成了,雲千洛拍了拍手:「好了,本小姐還是第一次化這種胭脂妝呢,曾經看過府裡嬤嬤死後,就給化的這妝,一直沒試驗過,還算不錯了。」

    說罷,還拿起銅鏡讓蘇想雲看看,是不是很漂亮,賀武在邊上一直是膽戰心驚的,而後瞅得蘇想雲那一臉的鬼妝,只差沒爆笑出聲,可這不算玩,雲千洛卻是一打呵欠,有點累的指了指那三尺白綾,神情慵懶的開口使呼著賀武:「呶,東西在那兒呢,送她上路吧。」

    一句送她上路,讓已要麻木掉的蘇想雲哇的就哭出了聲,跪倒在直地,巴拉著雲千洛的小腿求饒著:「小姐,想雲錯了,你饒想雲一命吧……」

    雲千洛一甩腳,就把蘇想雲給翻到了一邊,而後從上而下,鄙夷的看向蘇想雲,那神情,完全沒有方纔的慵懶和困意:「饒你一命,在你看得我與齊公子在大街之上被人喊打喊罵時,心底可還有我這個主子的存在,在你處處想與主子攀比之時,可還有主僕之分。」

    蘇想雲這人,雲千洛是真不想留的,就如於歡一樣,進得青樓的女子,就是身子再乾淨,那一顆心怕也是髒污到變態與扭曲,這樣的人,在身邊,始終都是一禍害。

    「賀武,愣著幹嘛,是要本小姐親自動手嗎?」雲千洛冷聲的命令著。

    賀武應聲是,而後從桌上拿起那白綾,揚手就甩上房梁,打了一個結後,雲千洛才揮手:「快點吧,本小姐還要睡覺呢。」

    蘇想雲嚇的全身都發冷,死撐著不想去的,可是賀武卻是把凳子都給她放好了的。

    這種時候,是最最恐怖的,就好比明知前面是萬丈深淵,可還要裝作前面是平路的樣子,跳下去,知道馬上要死,這種感覺,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蘇想雲悄悄挪動了一下跪得發麻的雙腿,喉嚨裡撕扯的疼痛與腦中渾渾噩噩的感覺令她很想兩眼一閉昏睡過去。

    但是……她溜了一眼那打好結的白綾,這一昏過去容易,想再睜開眼只怕就不容易了……

    「小姐,求你了,饒了想雲吧,想雲來世給你當牛做馬,求你了……」蘇想雲終於是受不住的掉撲到在地,哭花了一張俏臉。

    雲千洛瞇起的眼眸中帶著一抹輕蔑和嗜血的殺戮,就那樣平靜的看著蘇想雲痛不欲生的模樣,彷彿眼前的蘇想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螞蟻一般,她伸腳就能踩死。

    「想雲可是真不誠實呢,都說了來世當牛作馬,那就趕緊的吧。」要你為我當牛作馬,你有牛那本領能耕田,還是有馬那能耐可拉車呀。

    雲千洛這話,說是雲淡風輕,就好像大說趕緊的出門上街一樣的語氣,可卻把蘇想雲給嚇的直差沒暈過去了……

    雲千洛給賀武使了一個眼色,而後賀武提起蘇想雲,就把她往那白綾上套,凳子也讓踢開了……

    蘇想雲的身子懸掛著,臉色發白到透明,進而烏青,雙眼已微微翻白,舌頭也稍稍伸了出來,雲千洛前世有見過後宮之中有上吊的妃子死前的狀況,估計著,再過一會兒,蘇想雲就得一命嗚呼之時……

    賀武卻開口了:「小姐,她……」

    雲千洛正愁下面該怎麼說時,聽賀武這話後,笑著開口:「心疼了呀,那好,就看在你的面上,饒她一死吧。」

    讓蘇想雲死在這兒倒是容易,但是鳳墨琰能在她身邊安插一個蘇想雲,那麼這個蘇想雲死了,明天很可能就有一個李想雲,王想雲的,她都殺的過來嗎?

    「啊……」賀武驚的張大了嘴巴,而後雲千洛狠狠一瞪眼:「你看著辦吧。」

    蘇想雲這會兒那還有什麼意識,賀武抽出腰中的劍,揮手砍斷了那白綾,雲千洛出屋時,聽得一聲**落地的悶響聲,這才打了個哈欠,往自己的屋裡行去。

    再說鳳墨琰這邊,小童回去後,就把才纔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鳳墨琰。

    鳳墨琰愣了一下,而後蹙起了眉頭,任小童那恬噪的聲音,在耳邊說著王妃怎麼地怎麼地……

    所以命了小童再去打探一番,再聽小童報來的消息,得出的結論就是雲千洛那女人今晚所做之事,並非是要殺蘇想雲,而是在殺雞敬猴……至於這猴是指賀武,還是鳳墨琰那就端看個人的理解了。

    第二天,天色濛濛亮時,金鈴已經完全康復了,昨個兒聽說小姐回來,可自己這一身的疫病不好,也不敢出來見小姐的,更不敢讓小姐去見她呀,折騰的一夜沒睡好,這會兒早早的就爬了起來,守在小姐的門口候著呢。

    小童也早早的起了身,王爺昨晚上沒睡覺坐那兒發呆,連累的他也不敢睡。

    這會兒正哈欠連連,拿著木盆出來打洗臉水呢,就瞅見那金鈴捧著一盆洗臉水,守在門口,明明頂著黑眼圈,卻精神奕奕的樣子,小童上前打招呼,然後瞅得金鈴那兒有三盆洗臉水,當下就笑開了顏:「金鈴,你還真心不錯呢,知道小童哥哥昨夜裡沒睡好,這把洗臉水都給咱準備上了,回頭到了咱王府,哥哥一準兒罩著你。」

    金鈴瞥了他一眼,伸手攔在前面:「想得倒美,那是為我家兩個主子和齊恩公準備的。」

    齊恩公?

    小童先是不解,後想到這是說齊陌煜的,心裡那叫一個不是味,兒屁的齊恩公,明明是他家主子的功勞好不好?

    再說了,那事還都得怪齊陌煜,沒事帶王妃去什麼郊外呀,要不然也不會出這麼大事,王爺還為此受了傷。小童昨天為王爺處理那傷口時,才發現的,王爺的手背受了傷,所以才弄那麼一出摔倒的戲碼,就是不想讓人發現什麼……

    小童當時就覺得他家王爺真心的委屈,這會兒聽金鈴這麼把功勞全摁在了齊陌煜身上,更是把小童氣的不得了……

    「什麼恩公呀,要不是他帶王妃去……」小童的話沒說完呢,金鈴就打斷了,兩人正爭吵時,雲千洛的房門開了。

    「吵什麼吵!」

    雲千洛頭疼的大喝一聲,許是昨晚上做的事,有絲殘忍,所以勾起了前世的一些回憶,她這兒做了一夜的夢,夢中滿地都是血,血流成河也不可如那般的殘壯……

    「小姐,對不起,金鈴吵著你了,是他非說齊恩公的壞話。」金鈴一臉委屈的指著小童這麼說。

    小童冷哼一聲:「本來就是嘛……」

    「閉嘴。」雲千洛輕喝一聲:「有沒有一個樣了,金鈴先去請哥哥和齊公子起床,告知哥哥他們,咱們今日就起程離開大漢國。」

    說罷剛要轉身關門時,小童卻是忿忿不平的嚷了句:「王妃,你都不關心王爺?」

    雲千洛回頭,眉頭蹙的死死的:「你家王爺,還少人關心嗎?」

    此話一完,啪的一聲,當著小童的面,把門給關上了。

    金鈴得意的看向小童,一臉的炫耀之色,可是把小童給氣壞了。

    待眾人收拾完畢,整裝待發之時,雲千洛才最後從屋裡走出來,看到鳳墨琰也在,笑了笑,說句抱歉起晚了。

    吃了早膳之後,一行人這才把行李搬上馬車,行至沙河鎮城門口時,一匹快馬追了上來,雲錦程看得那來人時,忙叫了馬車先停下來。

    來人正是一身墨衣的趙清真,急急的下了馬,眼中的責怪之意:「雲兄你們這般匆忙而離,要不是得了信,趙某就要怠慢了呢。」

    雲錦程一抱拳推說是家中還有事,所以不能多作停留。

    趙清真卻是呵呵一笑,表示理解,雲千洛也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朝著趙清真一福身行了個禮:「趙公子有心了,這兩日來,多謝趙公子作陪,有機會去鳳天國都,千洛和哥哥再行謝趙公子恩情。」

    齊陌煜也從車上下來,兩人又是番寒暄,倒是鳳墨琰成那最讓冷落的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沙河鎮,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對於雲千洛來說,就像是一場夢似的。

    雲千洛有些乏了,靠在金鈴的肩膀之上小歇著,蘇想雲慘白了一張臉,靠在馬車最小的角落裡,完全沒了昨日的風采。

    馬車裡,很安靜,能聽到外面風吹樹葉響的聲音,行了一段路後,齊陌煜掀開馬車簾子,指著外面,朝著金鈴使了個眼色,金鈴看明白齊陌煜的意思後,輕聲喚了雲千洛:「小姐醒醒……」

    雲千洛輕恩了一聲,金鈴輕語的說著,齊公子叫小姐有事。

    雲千洛這才微微睜開一雙惺忪的美目,迎面就對上齊陌煜那寵溺的笑容,不自覺的吐出一句:「陌煜哥哥……」

    『啪』的一聲響,在這安靜的空間裡,猶為刺耳,那是鳳墨琰捏碎了手中那白瓷茶盅的聲音,傳隨著小童的輕呼聲:「主子,你的手……」

    雲千洛側目看向另一邊的鳳墨琰,只見他那銀白色的衣衫之上,茶漬和手上的血漬全滴落在衣衫之上,緊緊抿著的唇,攥緊了的大手,都在顯示著他的怒意。

    雲千洛歎息一聲,朝著齊陌煜歉意的一笑,而後指責起小童來了:「小童,你怎麼回事,還不敢給王爺把傷口處理了。」

    只此一句,而後如沒發生這事一般的,走向齊陌煜那一處……

    鳳墨琰怒的那雙如墨般的雙眸都起了嗜血般的冷冽,這女人,竟然當著他的面,那麼親熱的喚著另一個男人,而且置他於不顧,走向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小童心裡也是哇涼哇涼的,這王妃到底知不知道是王爺救了她呀,小童也糾結了,到底王爺救沒救王妃呢?如果是王爺救了王妃,那王妃怎麼著也該對王爺好一點吧!

    這會兒,小童也不確定了,只是想著王爺那麼厲害,肯定是救了王妃的。

    「洛兒,看到沒,這就是趙清真所說的引流。」齊陌煜指著外面的一處分支河道,還有水渠,給雲千洛解釋著。

    雲千洛聽的認真,不得不說,齊陌煜真的很聰明,跟趙清真周旋起來,套來了很多有用的消息,還算是交下了這個朋友。

    齊陌煜看雲千洛那一臉興奮的樣子,輕笑出聲提議道:「待會兒有大片的良田,想不想看一看,可以騎馬看的。」

    不知為何,齊陌煜說這話時,似乎示威一般的瞥了鳳墨琰一眼,雲千洛自然沒有錯過齊陌煜那一瞥,不過,卻沒作任何反應,心想,這齊陌煜是擺明了挑戰鳳墨琰的底線呢?

    齊陌煜不像是如此不知隱忍之人,怎麼會出此舉動,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要麼是對鬼林救他們的火公子起了疑惑,要麼就是第二種可能……

    想到這第二種可能,雲千洛的心底也是有絲不舒服的,她寧願齊陌煜能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們作一對不真正的朋友,而非利益驅使之下的朋友。

    「好,我跟哥哥一塊兒騎馬。」說著,就歡快的朝著外面的雲錦程喊:「哥哥,洛兒要騎馬。」

    雲錦程蹙眉喝道:「把頭伸進去。」然後急急的命了趕車的賀武把車先停下來。

    這才下了馬,走至馬車前,雲千洛在馬車停時,已走至馬車入口處,待雲錦程一掀馬車簾子,雲千洛就撲了過來,撒嬌的說著:「哥哥教洛兒騎馬好不好,坐馬車好悶呢。」

    這時候的雲千洛就像是一個丫頭一般的嬌俏可愛,沒有一絲的做作,雖然有別於平日的溫婉嫻淑,但卻多了這個年紀的女孩兒該有的嬌俏之姿。

    齊陌煜和鳳墨琰看得這一幕,心裡都挺不是滋味的,特別是齊陌煜,他本意是……

    唉,可惜,錯算了,還有一個雲錦程,也錯估了自己在千洛心中的地位。

    心傷的人,可不至是齊陌煜,還有那一直繃著一張臉的鳳墨琰……這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呀,昨天想了一夜都覺得這女人一沒質問,二沒生氣,似乎有點不太正常的,可想一夜沒想明白的事情,在這一刻全明白了。

    那就是,這女人在無形中冷落他,這種冷落是不動聲色的,她不憤怒也不生氣,還給你笑著說話,見你受傷,還會責怪下侍僕,吩咐讓趕緊的處理,但她這種關心,卻不達心底,不是發自內心的,倒像是應付一般的。

    鳳墨琰生氣了,怒火都攻在心底……

    齊陌煜下了馬車,跟賀文換位置,騎了馬跟雲錦程那馬並例而行,看著雲錦程能抱得佳人在懷,齊陌煜生出一股子羨慕和嫉妒來著。什麼時候,他才能有此機會,和雲千洛共乘一騎呢?

    齊陌煜突然之間特別懷念落難時,兩人相依為命的日子,那時候,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抬眼看向雲錦程懷裡巧知焉然的雲千洛,齊陌煜的神色黯淡了一點……

    「王爺,我給你上點藥吧。」馬車裡,小童剛把鳳墨琰身上的茶漬擦了乾淨,可惜鳳墨琰的那隻手,卻是緊緊的攥著,死活也不鬆開的。

    鳳墨琰一揮手,冷瞪一眼小童:「多事。」就是不鬆手,小童看他這樣,心裡起急,可是又不敢多說什麼。

    一直到馬車行到良田處,停了下來,雲千洛下了馬,要去看一看時,小童才掀開車簾,急急的喊住了雲千洛。

    「王妃,你能過來下嗎?」

    雲千洛柳眉蹙起,不解的看向小童,不過還是走了過去,聽到小童的低語後,心底冷哼一聲,暗罵鳳墨琰的幼稚,不過還是給雲錦程和齊陌煜說了讓稍等她一下,這才跟著小童上了馬車。

    馬車之內,這會兒已經只有鳳墨琰一人了,雲千洛上得馬車之時,鳳墨琰冷冷的一哼,一副傲嬌之極的范兒。

    「王爺,你也不小了,怎麼跟個孩子一樣呢同,這傷口要不及時處理,那難受的還不是你自己。」雲千洛像個長者訓小娃兒一般的,這麼訓斥出聲。

    鳳墨琰滿臉黑線,眉頭都擰的死死的,該死的女人,能不能不要這樣對他……這時的鳳墨琰心底已然抓狂。

    「雲千洛,你就非得這樣對本王嗎?」鳳墨琰抽回自己那只受傷的手,咬牙切齒的說著。

    雲千洛勾唇一笑,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十分不解的神情:「咦,王爺這是不滿意千洛的服侍。」說完這話,不待鳳墨琰回神時,已掀開了車簾子:「小童,你家王嫌我伺候的不如你好呢。」

    說罷輕巧的跳下了馬車,看也沒看還黑著一張臉的鳳墨琰,朝著雲錦程和齊陌煜處走了去。

    小童有絲無奈的上了馬車,看到王爺那手上的傷口還是沒處理,當下就苦了一張臉:「主子,你這又是何苦的呢?」心說,我這都特意的給你製造機會了,王爺你怎麼還給弄砸了呢。

    萬畝良田,種植的全是麩麥,此時已然到了麩麥收穫的季節,田野裡百姓喜滋滋的的收穫著自己的勞動果實,放眼望去,彷彿看見了一條金色的波浪,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書曰:五穀之中,有一物焉;幼狀若韭,色青綠;既熟,黃若金,高可膝。農人刈之,脫其衣,得其實,去其膚,食其肉。此吾北人所尚者,農家恆呼之曰:麥。

    麩麥是一年年或二年生草本植物,是北方國土的必備糧種,在鳳天皇朝的種植面還比較少,因為氣候的關係,鳳天皇朝近年來,旱地較多,而種植麩麥需要較充沛的水資源,這正是鳳天皇朝所缺少的,可是大漢國卻開渠引流,開墾了這麼多的良田。

    「其實我們鳳天皇朝的土地較大漢國要好上許多,如旱情能解決的話,每年種植春季的麩麥,秋季種植玉米等農作物,也是不錯的。」

    齊陌煜看到它國都能這麼豐收的一年,心裡不禁想到自己的國土,每天收穫時,多少地方的百姓顆粒無收,不得已流離失所,此事,憶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可卻無人問津。

    雲千洛點頭,民間有「麥吃陳,米吃新。」的說法,麩麥與大米搭配著吃最好,所以當下鳳天皇朝最需要解決的卻是水利的問題。

    「那趙清真所說,大漢國開渠引流,用去了二三百萬兩銀子,耗時三年才建造成的。」雲錦程接話,把從趙清真那兒聽來的,又重說了一遍。

    「那得掏空了咱鳳天的國庫,估計也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子來。」

    雲千洛做了總結陳詞,不過此話,卻是讓齊陌煜暗暗心驚的,國庫之事,雲千洛一介女子,就算早前任太子妃,怎麼會知曉此事。

    「洛兒你……」齊陌煜愕然的說了這三個字,沒往下說去了。

    雲千洛笑了笑:「陌煜哥哥,我沒說錯吧,國庫早已成空,而真正財政大權早在太子爺的手中了。」

    齊陌煜臉色變了變,這些都是極其隱秘之事,雲千洛如何知曉?

    雲千洛如何知曉,那是前世鳳齊烈順利登基後,第一年趕上黃河水患,國庫無銀,最後是左相齊府帶頭,發動了滿朝文武募捐,但最後還是相差太多,但最終那賑災之銀還是撥了下去。

    對此事,前世,雲千洛曾問過鳳齊烈,那近百萬銀白銀,何處得來,鳳齊烈那時候不冷不熱的說了句:「朕要沒點思量,今天這皇位怕是易了主吧。」

    自此之後,三年,不同地方都需要銀兩之時,國庫無銀,但鳳齊烈卻能撥出款項來,倒還算不錯,但錯就錯在,坐吃山空。

    前世,鳳齊烈登基後,起初還顧忌點群臣和雲千洛這個皇后的意見。可慢慢的,就起了反抗的心態,越來越不重視大家的意見,以至於最後越來越頹廢,從而釀成了最後的毀滅,使得:國,一敗塗地,潰不成軍;民,流離失所,血流成河!

    「洛兒,此話萬不可亂說,要知道隔牆有耳,讓有心人聽了去,會起禍事的。」齊陌煜出聲提醒著,卻惹了雲錦程的煩感。

    「齊陌煜,男子漢大丈夫的,你怎麼就畏首畏尾的,這種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去年賑災之時,太子宮捐出五十萬兩白銀,光靠月俸,太子爺能一出手拿出五十萬兩來呀。」

    齊陌煜讓雲錦程這般一說,臉上有點掛不住,倒是雲千洛開口解了圍:「相爺莫怪,我家哥哥性子急了點,不過說的卻也是實話,不是嗎?」

    雲千洛此話一落,齊陌煜只得重重一歎氣,苦笑了聲:「千洛莫出此言,可是折煞了齊某,現今朝中局勢,又豈是在下這個無實權的小相爺所能左右?」

    如今皇上在位,太子把財政,朝政有左右相爺分持把守,但右相勢力明顯已弱,可以說同,太子爺是一手抓財政一手抓朝政,這些事,他齊陌煜也只有冷眼旁觀的份,那來的實權去說個一二來來著?

    「陌煜哥哥別生氣,洛兒也無它意,只是希望咱鳳天皇朝的帝王也能有大漢國皇帝這般的高瞻遠矚,做這麼利國利民的事呀,畢竟民富國才能強,國強才能千秋萬世呀。」

    雲千洛心想,也不救千秋萬世,最起碼在她重生後的有生之年,不要看到國家的滅亡,淡再重演一出前世的悲劇,她就知足了。

    跑遇幾個在歇息的百姓,雲千洛遠遠的聽到百姓們的閒聊聲。

    「今年可算是大豐收了,多灌溉了一次,這收成倒是比去年多了不少呢。」

    「是呀,是呀,我家這也是的呢……」

    ……

    臨回馬車前,雲千洛讓雲錦程先行了一步,她跟在齊陌煜的身邊,良久之後,轉身握住齊陌煜的胳膊,一臉認真的開口道:「陌煜哥哥,引流之事,你能不能請相爺給皇上或皇后娘娘提一提呢。」

    扳倒太子爺並非一日就能成事,而開渠引流更非朝夕之事,所以當下最最要緊的是,朝廷能准了此事,可以慢慢尋找解決水患和旱情的方法,也可以逐步的架空太子爺的權勢。

    齊陌煜十分不解雲千洛的行為,疑惑的問道:「洛兒,你既如此的憂國憂民,為何不允了太子爺當初的想法,跟得太子爺的身邊,行這些事,不是更方便一點嗎?」

    雲千洛眨巴著一雙淚眼,跟在鳳齊烈的身邊,那萬萬不可能,鳳齊烈根本就是個亡國君,有了前世的經歷,她怎麼會任鳳齊烈這個亡國君再來禍害這鳳天皇朝的國土和子民呢。

    「陌煜哥哥,洛兒這慘敗之身,就是跟了太子爺又如何?今日太子喜歡於洛兒,許下甜言蜜語,他日後宮之中,你爭我奪,洛兒身背不潔之名,將來焉還有存活於世的機會?」

    雲千洛柔聲的說著,音調中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怨,眼圈也紅了一些,自古帝王多無情,她就是進得宮中,許能得一時的歡,可誰能許她一世的寵呢?就是前世為了後,不還一樣積怨而死嗎?

    齊陌煜讓她這份悲傷給感染了,手也不自覺的握上雲千洛放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柔荑,有絲心疼的說:「洛兒,別想太多了。」

    雲千洛收起那傷感的思緒,揚起一張明媚如春花般的笑臉:「還是說,陌煜哥哥覺得我該嫁給太子爺當個侍妾不成嗎?」

    「不……我……」齊陌煜急急的出聲反對,可出口太急,似乎暴露了自己內心那卑微的渴望一般,急急的又住了聲,倉惶的扭頭,不敢直視雲千洛那雙帶笑的眼眸。

    「小姐,我們該起程了。」遠遠的金鈴向這邊跑來,提醒著雲千洛該起程了。

    雲千洛點頭,向馬車處行去,雲千洛相信如此利國利民之事,齊陌煜心中也會有所思量,有些人,不需要逼得太緊,點到便可,而齊陌煜如此聰明之人,定會把這事放在心上的。

    倒是齊陌煜望向前面那抹倩意,苦笑了一下,舉步跟了上去。

    到了馬車前時,雲錦程說話了:「洛兒,前面就是岔路口,西行可直接到火城,東行可去水城,你問下王爺,他是東行回水城,還是隨我們一起去木城。」

    雲千洛點頭,上了馬車之後,沒等開口說話呢,倒是鳳墨琰先開口了:「雲千洛,你是不是巴不得本王會說東行去水城,你可能與本王分道揚鑣了吧。」

    雲千洛歎氣,抬首間,秀眉輕擰:「王爺,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千洛剛還在想,王爺要回水城也是應該的,該跟墨妃娘娘道個別才是呢,只是千洛離家已多日,恐家父惦念,錦程哥哥才著急讓回去的。」

    見鳳墨琰還是皺眉,又開口道:「《詩經》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所謂『百行孝為先』所以王爺你大可不必因千洛而……」

    「閉嘴!」

    鳳墨琰大喝一聲,心底冷哼:死女人,你就裝吧,裝吧,想跟我分開走,美得你……

    所以,到達岔路口時,當雲錦程停馬,問鳳墨琰行那邊時,鳳墨琰指著西邊直言道:「西行去木城。」

    雲錦程詫異,雲千洛歎氣,馬車向西行去,雲千洛還有絲愧疚的說了句:「水城那兒,你不這麼走了合適嗎?」

    鳳墨琰挑眉:「你有意見?」

    雲千洛撇撇嘴:「千洛那敢有意見,是怕墨家那姐妹花有意見呢。」

    想到墨家,雲千洛又想起一事,在水城之時,沒能跟墨仙兒姐弟學一手真是可惜了,不過……雲千洛微微瞇了一雙鳳眼側目看了眼鳳墨琰,她這身邊可還有一高手呢!

    不過這事也急不來,眼下走火城,很快能到木城,接上雲天雪,再經土城帶上亓果兒,這一行而來,雲千洛覺得自己的收穫還是不小的呢……

    鳳墨琰的眼底因雲千洛那話,起了一絲喜意,這女人還是在意的吧,是吧?

    ------題外話------

    不許再糾結男主男配的事了,不需要糾結,每個人該有的結局,我都會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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