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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金鱗下江河 167、喬幫主 文 / 朽木可雕

    夜色如銀,篝火連天,遠遠的都能聽到篝火舔食空氣的聲音,空氣中的肉香已經濃郁到無以復加,這時候法雷特他們已經圍坐在爐火旁,等不及了,好些天沒有吃肉了。舒殘顎副

    這時候沙奎爾大將帶著兩名副官來到了校場上,他虎目四下看了一眼,嚴肅的表情慢慢變得柔和:「小伙子們,姑娘們,相信這次你們上了一課,瞭解了什麼是戰鬥,什麼是死亡,現在想必你們也餓了,敞開肚子吃吧,喝吧。"

    校場上頓時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法雷特只看到眼前的大鍋裡,大勺子來回飛舞,這時候沙麗往法雷特的盤子裡丟了一大塊牛肉,自己則已經開始大塊朵頤,一時間大家都顧不上說話了,起先一些女法師還有些靦腆,哪知道看到了肉流失的速度,淑女風度頓時丟到了一邊,挽起袖子,也豪邁地吃了起來。

    待到大家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沙奎爾大將才再次開口說話:「這一次的戰鬥,作為菜鳥來講,你們做的不錯,但是作為軍人來講,你們卻連門檻都沒有摸到,我看了戰報,看到了一些人的愚蠢,相信同伴的死能夠讓他們記住這些,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站出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們。」

    起先一片沉默,過了一會,預備新兵的指揮官全部站了出來,東院的傑克還有兩名副指揮也站了出來,他們恭敬地立在沙奎爾的面前,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神采飛揚。

    此時空氣格外凝重,偌大的校場竟然鴉雀無聲,或是默哀,或是懺悔,或是同情,這時候只聽見啪的一聲,大家抬起頭來的時候,預備新兵的指揮官已經被沙奎爾一鞭子抽的趴到了地上,那鞭子已經抽碎了衣服,在那人身上留下一道重重地傷痕,此時那人才發出一身淒厲的慘叫,沙奎爾並沒有停手,又抽了九鞭子,那人已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十鞭子,是軍中瀆職的懲罰,接下來的兩名副官,各領了五鞭子,法雷特注意到傑克的臉已經變得蒼白,額頭開始冒汗,不禁對他有些同情,少年得志,前幾次參加冬訓都一馬平川,無怪他會得意忘形,這時候,沙奎爾一鞭子抽到了傑克的背上,傑克猛地趴了下來,但是他生生撐住校場的木台邊緣,沒有倒下,一鞭又一鞭,此時傑克的手已經摳進了木頭裡面去了,滿是血跡,還是沒有倒下,五鞭子抽完,他的身體抽搐了半天,才慢慢平復下來,他抬起頭,看了沙奎爾一眼,咬著牙,慢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此時大家覺得有些冷,死亡有些冷,規則有些冷,人與人之間有些冷,事物好像變得絕對化了,片刻的沉默之後,沙奎爾開始講話:「你們很多是帝都大學的學生,你們是帝國的精英,但你們現在更是一名軍人,所以,我希望這一次之後,你們能愛惜自己還有同袍的生命,因為我們的生命和榮譽是緊緊連在一起的,不管你今後走到哪一步,勿忘此言!」

    此時大家再回憶那場規模不足一提的戰役,帶上了一些神聖和領悟,沙奎爾很滿意這種情況:「有懲罰也有榮譽,這就是戰爭,此次西院的學生,讓我們刮目相看,要知道,他們的冬訓提前了一年,無論是決策,還是對戰友的掩護,他們都做得不錯,這裡,我有兩枚勳章,要給兩個小傢伙,喬治,還有法雷特,你們上前來。」

    喬治和法雷特走上前去,沙奎爾將手上的兩枚勳章,幫他們帶上,法雷特注意到勳章是一把小小的劍,雖然是鐵製的,但是做的稜角分明,殺氣凌然,相信這就是軍中第三等的鐵劍勳章了,第二等是銀盾勳章,第一等據說是金葉勳章,此時站著大家面前,法雷特頓生一股豪氣。

    「將軍,他們在戰爭中用了死靈法術,褻瀆了死者,要知道……」一個東院的人顯然不服,但是還沒等到他說完,沙奎爾的鞭子已經抽到了他的臉上,他頓時閉嘴了。

    「這是戰爭,只有死人和活人,死人,不過是地上的一捧土而已。」沙奎爾掃了一眼全場,再也沒有出頭鳥:「什麼是戰爭,戰爭是榮譽,戰爭是死亡,戰爭讓你變得強大,弱小意味著死亡,你們既然已經站在了這裡,那我希望,你們能夠站著到最後,以此,來贏取屬於你們的東西,不要讓它流落到這草地上,不知名的地方。」沙奎爾說完這段話,逕直走了。

    校場頓時如同被雨打風吹一般,人各自散了,法雷特看看旁邊的沙麗,發現她挺著大肚子,竟然走不動了,原來沙奎爾將軍說話那會,她也在吃個不停,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頓時哭笑不得,將她抱了起來,帶到了自己的營房,發現她已經耷拉著腦睡著了,只得把她擱在被窩裡,自己剛在椅子上坐下,一個衛兵過來,傳令法雷特去見沙奎爾。

    大將的營房,門口兩個威武的近衛搞得法雷特都有些怕了,進到裡面,沙奎爾正在看地圖,聽到聲音,轉了過來:「小傢伙,你過來了。」

    法雷特馬上一個軍禮:「是的,將軍閣下,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沙奎爾指了指地圖:「你們攻打完那個據點,回來的時候,草原上出來了一千多草原騎兵,這些騎兵雖然是某些部族的,成不了大氣,但留著總是一塊心病,你有什麼辦法?"

    草原騎兵一般行蹤不定,打敗很是容易,殲滅確實很難,法雷特想了一下:「將軍,我想與其去尋找他們,不如不斷地灑餌,將他們騙到一個地方,這樣應該就可以打敗他們了,長遠的辦法,或許我們應該從他們的部族內部去瓦解,如果能夠挑起他們之間的戰爭,那應該就很容易了。」

    沙奎爾聽了很是滿意,過了一會,喬治和傑克也來了,沙奎爾居然問了他們相同的問題。

    喬治想了一下:「法雷特的辦法不錯,我覺得應該可行,這些天我觀察到駝羚正在這一帶,大概有幾千隻,如果到時候能夠驅趕駝羚去踩踏他們,我相信很容易便取得勝利果實。」

    聽到這裡,法雷特似乎已經看到了駝羚踩過游騎兵身上血肉模糊的場景,頓時一陣惡寒,心中不知怎麼的對喬治有些反感,或許是覺得他的方法太殘忍,或許是覺得不該利用那些善良的駝鈴,想想忽然又覺得自己的方法也差不多,目的相同,不過是手段不同罷了。

    傑克的提議是由戰士組成防禦工事,然後由法師用群體法術轟擊,這在平坦的草原上,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打法。

    沙奎爾聽完三人的建議,並不多言,示意喬治和傑克先退下,法雷特正疑惑為什麼把自己留下來,沙奎爾看了一眼帳外,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一次,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安娜,我還以為要失去她了。」

    法雷特沒想到那個要強的女法師居然是沙奎爾大將的女兒,這倒是沒聽她提過。

    看到法雷特一臉疑惑,沙奎爾笑了一下:「我從小就沒有照顧過她,她母親去世的時候,我也沒有回去,我或許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結果這孩子和她母親一樣倔強,十歲就加入了帝國大學的法師學院,十五歲就來到這邊的戰場,卻從來不肯見我一面,如果有可能,請你幫我照顧她一下,就當是一個父親的請求吧。」

    沙奎爾說完,法雷特就退下了,看看夜空,他倒是想了許多,戰爭或許就是這樣一台兇惡的機器,總會碾碎你的什麼,若是有一天,帝國的北疆一片太平,或許整個帝國,就可以像南方一樣,有更加美好的追逐了……

    第二天,沙奎爾大將宣佈了帝都大學冬訓的第二個任務,瓦解草原上的游騎兵,這一次,大家取得了默契,傑克馬上過來尋找喬治還有法雷特商量對策,他們覺得按照法雷特的計策,拿出一些輜重做誘餌,將游騎兵引誘到軍營百里外的一片空曠草場,然後再由東西兩院的法師組織攻勢,另一邊,則驅趕駝羚去踩踏他們,定計完畢,喬治和傑克馬上去忙了。

    法雷特卻想去草原深處一趟,或許,從游騎兵的後方去瓦解他們,喬治對此頗為不理解:「法雷特,明明能夠輕鬆獲勝,為什麼要去後方,你或許會因此喪命的。」

    「就這一次,我也想去那邊看一下,就當是去看風景好了。」法雷特心裡的想法,大抵就是去草原深處,看看能不能在那些部族中找到一些平衡,這樣,帝國或許就不需要再面對這種不勝其煩的騷擾了。

    「法雷特,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有人不會願意你這麼做的,這些游騎兵就是他們的財路和官路,你做這些事,只會給自己帶來不幸罷了。」喬治看法雷特不聽勸,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法雷特這才發現,為什麼大家對這種草原上能夠戰而勝之的游騎兵有一種默契,原來背後竟然有這樣的利益,他不禁生出一陣反感,就是這一次,這些游騎兵,就帶走了好些帝國學生的生命,或許是一種倔強,法雷特決心收拾行李,去草原的深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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