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芸表示疑惑，這說法還挺新鮮，她是第一次聽說。舒煺挍鴀郠她向來喜歡飽腹感，合著，她這都是在給自己減壽呢。
「現在不覺得，老了就知道了。」
方懷民靜靜地說，他這人跟他叔叔其實差不了多少，有時候甚至說出的話比他叔叔老方醫師還老成。
「我能活到那時候？」
老？
蔣芸不置可否。呵，只怕她還沒老，就被他們給弄死了。
活人操死人的那份心做什麼？
「當然可以，如果芸姐愛惜自己的話。」
愛惜？
哈哈，蔣芸大笑，彷彿方懷民說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般。
「我是不是會死得早。」
蔣芸閉上眼，就那麼躺著，說這話時，生氣全無。週身瀰漫著絕望氣息。
「作為一名醫生，從醫學的角度來說，不會。」
方懷民仍是靜靜地，對於蔣芸的絕望彷彿沒感受到般。
事實上，他只是醫生，他只治病。
「我給芸姐開點利於消化的藥？」
被點破的蔣芸訕訕的放下手，「方醫師果然心如明鏡哪。」
「芸姐想讓我怎麼說？」
「隨像，編一個像樣的就成。」
「那要看芸姐想達到什麼目的了。」
「讓整個後廚的人全部換掉。」
「那些人怎麼惹你了，以至於芸姐要這般斷人後路。」
「說了你也不懂，我這是給他們留條生路呢。」
好吧，方懷民閉嘴，他確實不懂。
「廚子都給你做了些什麼？」
「胡蘿蔔，木耳，淮山，西蘭花，還有魚，螃蟹，大龍蝦……」
蔣芸數了一堆，這些都是剛才餐桌上的菜，且都是她愛吃的。
「芸姐……」
「怎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建議芸姐，以後吃飯還是不要吃太飽的好。」
吃的越少，活的越久。
「為什麼？」
「有利於身體健康。」
方懷民淡地道，也無慾多說，在他看來，養生之道，豈是蔣芸這樣的匪類所能懂的。
「還有這樣一說？」
蔣芸睜開眼，看了方懷民一眼，復又閉上，再睜開時，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絕望。
「老祖宗留下來的秘方。」
蔣芸發笑，難得的沒有反駁。
方懷民都把老祖宗給搬出來了，她還敢反駁麼？
「王老太太怎麼樣了？」
蔣芸只是隨口問問，自打那次鬧僵之後，她還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王家人了。
「沒多大事，不過老人家嘛，身子骨自然比不得年輕人，離不了藥了。」
才離不了藥，她還挺失望的。
她還以為那老太太做多了缺德事，怎麼著也得來個中風偏癱什麼的。
「方醫師對病人似乎還挺上心。」
這話方懷民聰明的沒有接話，不過在心裡偷偷地補了一句。
他要是不上心，能讓她一個電話就把他從醫院叫出來嗎？
他這一出來，大概這個月的獎金又沒了。
方懷民抬手看了看表，既然蔣芸沒哪不舒服，他也該走了。
「需要給您開什麼藥嗎？」
「得了吧，哪裡用的著什麼藥，一會它就自己消化了。」
她是野草而已，哪有那麼金貴，左右不過是撐著了而已，哪裡用的著藥。
方懷民也沒堅持，挑挑眉不置可否的轉身出去了，真的一片藥都沒留下。
蔣芸叱了一聲，這人，還真是個一根筋。不過，這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可愛之處啊，沒有那麼多算計，簡簡單單，一便是一，二便是二，也挺好。
反正不管怎麼說，蔣芸的目的是達到了。
方懷民下樓，簡短地表達了一下蔣芸剛才所說的意思。
食物中毒。
至於是主觀還是客觀，方懷民沒有挑明。
黃偉一拍桌子，然後整個後廚的人全都滾回去收拾東西走人了。
蔣芸為什麼這麼做，方懷民沒有細問，反正也不關他的事。在他看來，黑社會想做什麼壞事，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方懷民走了之後，蔣芸就下了樓。
「怎麼下樓了，多休息會。」
黃偉見蔣芸下樓，有些憂心道。
「沒事，挺晚的，我得回去了。」
正好可以消化消化，要真那麼躺著，估計這胃得抗議了。
蔣芸拍拍肚子準備出門，走了兩步之後，像是想起什麼，又轉過身。
「紅姐，我下午要出去的時候，小弟把我給攔住了，說是你有事找我。」
蔣芸故意把話說的極慢，她承認，在某些時候，她也有賀三那斯的變態樂趣，果然欣賞別人難堪是件很愉快的事。
「本來我是打算回去的，但聽說紅姐找我有事，所以就留了下來，沒想到吃個飯倒吃出毛病來了，這不就把紅姐的事給忘了。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有事？
當然是沒有事，紅姐之所以讓人攔住蔣芸，只不過想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一番，是想告訴蔣芸，在北堂，她紅姐也是能說上話的。
可真不湊巧，她每次都碰到蔣芸不高興的時候惹事。
若是平時，蔣芸也就裝裝孫子，睜隻眼閉只眼的就過去了。
可最近蔣芸正上火著呢，被黃濤的事逼的，被蔣離的事逼的，被賀三的事逼的。
所以，紅姐那點事兒，這不正巧撞槍口上了。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原本以為你會在這多住兩天的，你既然要回去，那就改天再說吧。」
紅姐看了看黃偉已經有些發寒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蔣芸靦著肚子，心情愉快地走出了北堂。
這人嘛，從這處失去的，總要從別處給自己填補回來。
果然，蔣芸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啪的一聲，隨後類似女人的尖叫傳來。
咧咧嘴，蔣芸很不道德地無聲地笑了笑。
黃偉的折磨人的手段她可是看過不少，黃濤也領教過不少，今日就讓她償償吧，省得她總是沒完沒了的找她麻煩。
蔣芸記得之前賀三似乎提醒過她要小心紅姐這個人，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
蔣芸到北堂純粹就是去惹麻煩的，去那裡廢了一個人的胳膊，趕走了一群廚子，還害美麗動人的紅姐受了些小傷……
然後她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
要知道自她走後，北堂上上下下吃了好幾天的盒飯，就連黃偉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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π_π，昨晚又把時間給設置錯了π_π，今天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