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蔣芸張張口，閉上，想了會，才道。舒煺挍鴀郠
「他才十九呢。」
又是這句，蔣芸一定不知道此時自己臉上的表情就跟那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深怕她家蔣離在賀三這裡吃半點虧。
蔣離不像她，她從小到大在賀三這裡碰慣了，雖然賀三每次整她的手法都不一樣，但大抵結果，蔣芸還是能猜到一些。
賀三哼了一聲，沒有搭理蔣芸，在她眼裡蔣離哪有十九，根本就是一九歲的孩子，他懶得與她計較。
「三哥，蔣離才十九呢。」
蔣芸不死心地又說了一句，完全忘記她是要來找蔣離問什麼事了。
賀三冷哼一聲，「十九歲不小了。」
都會使陰招了，賀三不得不說，蔣離這孩子確實跟他有點像。
在蔣芸面前總裝的跟隻羊似的，其實就是條狼，這不，找著下口的地方了，就咬人了。
與蔣離不同的是，賀三不需要裝，他要是想整誰，直接做就可以了。
比起他來，蔣離那小孩才是真的陰損。
「行了，別苦著臉了，又不是讓他去幹什麼苦力，當明星還不容易，就跟玩兒似的。好吃好喝，還有專人侍候。」
雖然賀三說的都對，但蔣芸還是放心不下。
賀三看她那沒出息的樣就來氣，忍了幾次才忍住沒抽她。
賀三掏出手機，拔通了蔣離的電話。
「你自己跟他說，他要是不願意幹或是幹的不開心，你隨時把人拎走。」
蔣芸呆呆地看著賀三，再瞅瞅賀三手中已經接通的手機，心裡，完了，她把她哥給得罪了。
蔣離在電話那頭餵了好幾聲蔣芸才訥訥地接過手機，喂了一聲。
「喂，蔣離……」
可是，要她說什麼？
「嗯，怎麼了？」
如同賀三說的，蔣離語氣輕快，像是有什麼事特別高興似的。
「沒事，問問你在幹嘛。」
「現在在化妝呢，一會要拍幾張平面照。」
是，她知道了，她都聽見電話那頭蔣離在跟人小聲說話的聲音了，這小孩，正樂著呢，也不知道人家說了什麼，蔣離低低地笑了幾聲。
蔣芸瞬間就鬱悶了。
「行，你化吧，我掛了。」
看來她是白擔心了。
蔣芸把手機遞回給賀三，態度有些小心翼翼。
「哥，你再幫我個忙好嗎？」
賀三動了動脖子，沒有回話。
蔣芸也習慣了她三哥的惜字如金，自顧自的往下說。
「你幫我調個靠譜的人，想法兒看能不能把黃濤那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這沒那樣靠譜的人。」
賀三一臉不耐煩，很明顯壓根就不想幫這個忙。
本來坐在賀三對面的蔣芸，站起身，往賀三身邊一擠，拉住賀三的手臂。
「哥……」
可惜，賀三仍是一臉地無動於衷。
「哥，你要是不忙他，說不定他就得坐牢去了。」
「黑社會坐牢有什麼了不起，別說是他了，你去坐牢我都不會有什麼意外。」
蔣芸被賀三這去淡風輕的語氣與態度給刺著了，北堂的事賀三從來不會插半名嘴，這應該是他有史以來，對於北堂，說過最重的一句話吧。
北堂與賀三的維屏基業到底還是不同，北堂是明裡實裡的黑社會，幹的事情也可圈可點，試問有哪個黑社會幹的會是慈善事業？
但維屏基業不一樣，賀三最初的身份是退伍軍人，接著是珠寶商，然後地產大享，到今天，一步一步，什麼產業都涉及，賀三就跟預謀好的似的。
面上賀三是個再正經不過的商人了，偶爾他還幹點慈善募捐的事。
關於這點，蔣芸嗤之以鼻，明明都說了不留名，但每次都能被媒體給挖出來，賀三這公關做的好啊，她都想認識維屏公關部的人了。
但蔣芸知道，賀三比誰心都黑，那多麼的產業，那麼多的地，正是光明正大的競標來的？打死她都不信！
賀三黑，她這黑社會都比不上，但那些黑從來不涉及檯面，他從來不把自己暴露出來。
也難怪賀老爺子會嫌她不爭氣，她的確是，她要是能學到賀三的一丁點，也夠她一輩子受用的了。
可惜啊，她學不來賀三。
她就說了她討厭當黑社會，當初只是為了好玩加堵氣，走到如今這份上，蔣芸都不知道該說自己恨誰了。
好像一步步的，就跟有人設好了套似的。
蔣芸想起從前在哪看過的一句話：我們就好像那火鍋裡的丸子，有人不停地拿著筷子涮我們，但到底是誰呢？到底是誰？！
不管是誰，到了這一步，總得走下去不是。
「哥，你要是肯幫忙，東區那塊地我給你了。」
蔣芸說的認真，這次絕對是經過再三考慮，也絕對不反悔了。
賀三不說話，眼睛半瞇著，本來就冷然的臉，有越來越冷的趨勢。
蔣芸給凍得難受，不明白賀三又為哪樁生氣了。
賀三站起身，抬起腿離開沙發，像是不想理蔣芸這神經病。
但蔣芸哪肯罷休，不死地跟在賀三身後。
「哥，我說真的，我說給你就給你，絕對不反悔，你要是怕我給你立張字據。」
賀三走的很快，上了樓遞又繞過長廊走到二樓的花園，蔣芸一路小跑才跟上，一邊跑還一邊信誓旦旦地保證。
到了花園，蔣芸站在那裡直喘氣，眼睛十分「熱切」地盯著賀三，就等他鬆口。
對賀三，蔣芸知道，雖然每次他把話說的很硬，但她沒皮沒臉的磨一磨，大多也會有轉機。
但賀三隻在花園裡停了兩秒鐘，提腿又離開，蔣芸哀號。
「哥，你這是練競走呢。」
直到走到書房門口，賀三推門而入，反手就準備把門關上。
眼見著門就要關了，蔣芸只想著，今天一定要磨到賀三點頭，所以，門是一定不能關的，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一個助跑，在賀三把門關上之前闖了進去。
饒是賀三這堂堂九尺男兒，也被蔣芸這抽風似的一招給撞退好幾步。
「蔣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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