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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女婿與丈母娘的會面 文 / 肥媽向善

    馮四海在聽見門甩的一聲響,又後悔了。半夜三更的,她一個女人跑出去,遇上什麼事怎麼辦,不安全。穿了拖鞋跑出去,只聽房間門隔壁咿呀一聲,有人從隔壁房裡走了出來。

    今晚上尤二姐帶沈鼕鼕在醫院裡照顧病人沒回來,家裡只剩他們一家三口。聞及動靜走出來的人是他兒子。

    「爸。你身體不好,我去跟在媽後面保護媽。」說著,馮永卓把外面穿的衝鋒衣拉鏈整齊拉上,在大冬天裡這樣全副武裝整齊需要時間,應是在之前已經聞見父母屋裡的動靜了。

    馮四海聽兒子突然這樣一說,有些懵。不知道兒子知道了多少。

    馮永卓拿過他手裡抓的另一輛車鑰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屋門。

    「永卓。」馮四海踏前一步。

    馮永卓在門口頓了下,等他說話。

    馮四海的話在喉嚨裡只翻滾了下,吐了出來:「照顧好你媽。」

    「嗯。」伸手,輕輕拉上門。接著,急匆匆的身影奔下樓梯,開上馮四海的車,去追華妙冰。

    華妙冰沒注意到後面有車跟著。她腦子十分混亂,焦躁,不安,可是,又十分冷靜沉著地把著方向盤。車上了京外的高速公路,她踩著油門狂奔,車速一度達到一百以上,這對她來說是從來未有的速度,哪怕是高速路段允許的車速。

    馮永卓跟在她後面,感覺她像是插上羽翼要逃到哪裡去,速度之快,腳步慌亂。

    本是要去見人的,可怎麼感覺自己像是要逃。華妙冰一隻手在燥熱的胸口胃部都摸了摸。胃病又犯了,讓她隱隱作痛,由於緊張過度,胃內一陣陣抽著痙攣。

    他會怎麼說?

    會讓她和她女兒見面嗎?

    如果真讓她們倆見了面,她能說什麼?

    潛意識裡,這個會面的情景似乎是不可想像的。

    同樣混亂的有馮永卓,別看他答應馮四海說跟蹤母親保護母親。跟著母親的車,一腦子裡卻都在想母親的那個女兒。現在母親要和她見面了嗎?見了面的話,會不會討厭他?因為他奪去了她的母愛那麼多年。

    不知道面對的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不知道,他如果面對她全新的身份時,能說出什麼樣的話。

    兩輛車在高速夜路上急速地向著同一個目的地。明確的目的地,卻在他們面前是一片迷茫混亂的光景。

    姚爺在客房裡,手輕輕地捏住被頭,掀起一角,把身子鑽進溫馨的被子中,躺在她身旁。

    時間還有。他的手摸到她身體,靠了過去。

    沈佳音只覺得在睡夢中一沉,沉重的東西壓在自己背上。

    呼吸聲在她耳畔起伏。

    她想動,動不了,就這樣被他抱著。

    他剛和她媽通了電話,如果她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是,他不會告訴她。她或許會知道,也不會告訴她。除非她自己問。

    在她脖頸上喘了會兒氣,他把頭埋在她肩窩裡不肯起來。

    她感覺到他週身的火燙炙熱,他像是在向她表達什麼。

    一夜沒有停息。

    清晨,七八點,她慣來是習慣於五六點起床,無論在老家的時候還是在部隊的時候,都是這個點。一日之計在於晨。這是沈奶奶教她的,她一直貫徹於行動中執行的很好,在部隊裡屢次被評為標兵。但是,自從她嫁了個領導老公後,似乎這個習慣,被老公強硬地扭轉了。

    太累。

    老公喜歡她夜晚做運動。

    生物鐘明明到了,可她完全睜不開眼睛。

    全身像是經過了幾千里的越野跑,被沉重的汗裹著,呼吸都很沉。

    他把被子在她全身蓋實了,下了床,看個表,已經差不多到會面的時間了。

    昨晚上打電話時他沒有細想,說是今早上見個面。現在多加考慮後,記起,她如果在家的話,到達他這裡不得開車開上個四五個鐘頭,也就是即使今早上清早出發,大致也要到中午方能到達他這。

    或許他是多慮了,剛這樣想,手機接到了一條短信,赫赫寫著:人已到達,在酒店下面的大堂等候。

    半夜開車來的?

    揚眉,在動手刪掉短信後,回身,摸著床褥裡的老婆,摸到她暖和和的手,緊緊地握了握,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吻到她小耳垂,留戀地說:「我去拿早餐,你慢慢睡,不要那麼快起來,知道嗎?」

    「嗯——」

    混沌的音色,飽滿的嘴唇,帶著些昨晚情慾未盡的餘韻。

    他低頭,就在她嘴巴上又親了兩親,道:「等我回來,不會很久。」這次說完,他沒敢再逗留,走出客房,將門輕輕一帶上。

    衣服撿了件拉風的,神清氣爽,坐電梯來到酒店樓下大堂裡。

    七八點鐘的時間,遊客剛好分為兩類。一類是早起,預備在周近的旅遊景點遊玩,據聞這附近就有個滑雪場。三三兩兩的人各自組成團,手上拿著早餐,在旅館前面招車。另一類,那就是純粹到溫泉旅館享受的,夜晚或許運動過多,今早上是爬不起來。服務櫃檯接連接到電話,說是把早餐送到房裡的。

    於是,在一波熱潮走出去遊玩的遊客離開後,酒店旅館的大堂是空空蕩蕩,鳥無人煙。

    一道風捲過空地,挺冷。

    見四周沒個熟悉的,或是說連個人影都沒有,姚爺向那張坐著一個單獨女人的大堂沙發上走過去。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華妙冰抓著熱水杯的兩隻手直打起哆嗦。玻璃杯在她手掌心裡匡啷匡啷響,像是地震一樣。

    「華女士是嗎?」姚爺擦過她身邊,快速地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華妙冰看著他。這可能是她第一次近距離地得以觀察這個男人。

    非常俊美的一張臉,稱之為比女人更漂亮都不過為。難得的是,如此美麗的一張臉,戴在男兒身上,非但沒顯得俗氣,反而是英姿挺撥,霸氣逼人。

    這是她親生女兒嫁的老公。

    讓她感到的不是親近,而是敬畏。

    華妙冰不自覺的抖動中,把玻璃杯的水花濺到了自己手背上,引起的一道燙熱,讓她終於將玻璃杯放到了桌子上。

    姚爺看了她一眼,說:「去醫院接受檢查了嗎?」

    感覺他一眼都能看出自己的胃部在抽筋,華妙冰有種前所未有被人看穿的可怕,一絲哆音從她慣來沉著冷靜的聲線裡面出來:「上次,承蒙首長關心了。」

    「舉手之勞。」姚爺的音調不揚不沉,「我給你的藥只是一時緩解,治不了本,更重要的是靠你自己怎麼想。很多病,都是病由心生。」

    一句話,蘊含的極多。就沖這次會面所指的言外之意,都讓華妙冰有一霎那的恍惚。她放眼過去,大堂裡,沒有人出入。她和他在這裡,孤單地坐著。她想見到的那個人,看起來連影兒都不在。她都不得不懷疑,那人和他是在一起嗎?

    見她目光不斷地在四周來回搜索,姚爺說:「她在上面睡著,我沒告訴她。」

    「你沒告訴她?!」不自禁之間,她聲音跑調了。

    失態,華妙冰緊接低下些音量:「對不起。」

    「你想見她?」

    華妙冰面對這個問題,並沒有想像之中激動地一點頭,反而是,稍稍躊躇了起來。

    「她應該不想見我吧。我想。她應該對我很討厭。不過,我也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活著。」

    「她知道的,說很小的年紀,你離開,本是年紀太小應該記不住的事情,可她都記得。」

    聽了他這話,華妙冰不僅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是一瞬間像掉進了冰窖,冷得呼吸都凝滯了。

    「她……她記得……」

    「是,全記得。包括你哭著離開……」

    華妙冰抬起頭,目光裡突然暴露了些期許。如果她記得媽媽是哭著離開的,或許能理解當時媽媽的難處。

    姚爺看到這,不得不微微地皺了皺眉。這女人,到現在,都不清楚癥結所在嗎。

    「佳音,她——」

    「佳音她不恨你,沒恨過你,更沒想到過非要討厭你報復你。畢竟,她的性命首先是因為有你,才來到這個世上的,這點,她很清楚。」

    華妙冰聽著這些話,感到心頭一緊一縮的。怎麼覺得這些話好像完全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她本以為女兒該有多恨她,把她恨之入骨了,她本是這麼想的,覺得這樣自己反而好受些,或許說是可以期待一些。一個人很恨另一個人,不正因為這個人把那個人放在了心上時時刻刻惦記著嗎?如果,連恨都沒有的話,豈不是代表感情很淡?

    「可是。」姚爺繼續往下說,「她不止記得你,更記得她奶奶。你離開她這麼多年,是她奶奶含辛茹苦把她撫養大了,直到現在,老人家都一直愛護著她守在她身邊。所以,你應該明白,問題在哪裡了。」

    華妙冰的臉色,像是被雷劈中,慘白慘白的,臉上的肌肉甚至在抽搐。

    她和自家婆婆在那天之後,已經是勢不兩立的了。

    沈奶奶是個多倔強的人。不知情的人不知道。沈奶奶說一輩子不會讓她認回女兒,那就是哪怕老人家進了棺材都不會允許。

    沈奶奶不原諒她,永遠不原諒她。或許,她剛進沈家的時候,也曾經得過婆婆的歡喜,事實上也是這樣。三個兒媳婦中,就屬她知書達理,化水平高,頗受老人家喜愛和尊敬。但是,她後來做出的決定,讓老人家徹底失望了。過於喜愛,也就過於失望。老人家沒法接受,更沒法原諒一個美好兒媳形象在她心裡面的破滅。

    沈奶奶情願一輩子和她互相仇恨,都絕不會想著和平化解恩怨。因為,她曾經是那麼得到過老人家和她死去丈夫的喜愛。

    可以說,沈奶奶願意一手親手把她覆滅了,然後自己一塊死了都不差。不然,不會衝她發出同歸於盡這樣的毒誓。

    別指望沈奶奶會收回這個毒誓。如果非要沈奶奶心軟,或許,她女兒親自去求,或許,有那麼一點點的突破口。

    這就是她的私心了,因此瞞著沈奶奶暗中支援尤二姐和二房,因此,想藉機先和女兒接觸,獲取女兒的同情,獲取女兒的心,再來一同對付老人家。哪怕老人家不同意,女兒同意了,又有何害怕。

    只是,現在這一切,被女兒的老公輕輕地一揭開,暴露無遺。她無處可躲,狼狽地在女兒的老公面前,一句話,都沒法辯解。

    她女兒多聰明,一眼,看穿了她這個當媽的自私自利。

    姚爺現在看著華妙冰的表情,再想著昨晚上媳婦說出來的話。可知道,媳婦是什麼事都想的看的一清二楚的了。包括她媽的自私,包括她媽一步一步的棋。

    沈佳音是個絕不會忘恩負義的。即使她媽,都不能阻擋她對她奶奶的愛。

    「話說到這裡,我想你都明白了。」姚爺望望表,感覺和這個女人沒話可說了。媳婦一天不認這個媽,他當然也不會跟著認。想到答應給媳婦弄早餐,怕她是等急了,肚子餓,因為昨晚上運動那麼久。他決定結束這段已經沒有意思的對話,去找吃的。

    華妙冰坐在那裡沒有動。姚爺站起來,從她身旁走過去,她都紋絲不動。只有在姚爺走遠的一剎那,她突然兩條腿哆嗦地想要站起來,或許是要去追,但是,終究是不負重力地跌了下來,坐回沙發裡頭,一蹶不振了。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她身旁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媽——」

    她一個戰慄,抬起頭,見的不是女兒的那張臉,是她兒子的。

    「媽。」馮永卓坐在了她身邊,把手裡的一杯熱牛奶放在她面前,說,「喝口牛奶吧。不然你胃病又要犯了。上回檢查後,不是說有輕度淺表性胃炎嗎?更不能不吃早餐。」

    她看著熱氣騰騰的牛奶,腦子裡只想著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來了有多久?有沒有看見她和誰說話,說了些什麼話?

    事到如今,她即使在他面前表現的多緊張多小心翼翼,馮永卓都只能說:「我什麼都知道了,媽。」

    又一道驚懼,劈開了她。

    可馮永卓接下來的話說:「媽,你不用緊張。我不是現在才知道的。早在很久以前,我很小的時候,雖然爸和媽都努力地瞞著我,但總是有些人,他們居心叵測,為了離間爸媽和我的感情,私下裡向我告密,說媽是我後媽。」

    她愣愣地聽著他這些話。這些話,他從來沒有和他們父母說,也從來沒有在他們父母面前暴露過一絲的痕跡。

    是現在的孩子,都有著出乎父母想像的智商嗎?

    她女兒如此,她陪伴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一樣是如此。

    「我,曾經不能不鬧心過,因為那些人中傷爸和媽的話。可漸漸長大後,媽這麼多年對我和爸義無反顧的好,足以讓所有謠言不攻自破。媽,我是你兒子這點是不會變的。」

    「永卓——」

    「但是,媽有女兒的事,我確實是近來才察覺到。一開始,有些妒忌。」說到這裡,馮永卓自個兒都感到好笑,「因為我對於媽來說,還是個大孩子吧。不能不妒忌或許有個人來和我搶母愛。可是,當在我繼續接近她的時候,接近媽的女兒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其實有個妹妹也不錯。至少,我不會孤單了。」

    華妙冰不知怎的,突然一顆淚從眼角落下來,趕忙擦掉。

    一家四口,這是她和馮四海最大的夢想。本是想,或許兒子不能接受,沒想,兒子早接受了。

    「所以,媽,不用擔心。她是媽的女兒,是我的妹妹,終究會回來的。」他拍著母親的肩頭,安慰地說。

    話說,客房裡頭,錢太太催促著女兒快點起床,說:「唐太太已經來了。」

    「她來,到這裡要四五個鐘頭的車程,哪有這麼快,到也要中午了吧。」錢月秀在家裡都賴床,這到酒店了更想賴,被母親推著身體,就是不想起來。

    錢太太邊看手機短信,邊說:「不知是怎麼回事,她確實是快到酒店門口了。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先下去接人。」

    唐母昨天雖然對錢太太的電話不冷不熱,但這事兒關係到兒子的終身,並且是她主動找的親家,當然不會怠慢,昨兒,就在溫泉旅館附近的另一個旅館下榻了。只是,當著錢太太的電話,需要裝點架子,不能被人小看是從鄉村裡出來的。自從來到京城後,她總算看明白了,城裡三六九流什麼人都有。把她看成暴發戶的,大有人在。咱要娶個兒媳婦,千萬是不能在相親的時候就被未來親家給壓著。畢竟她當婆婆後,要指揮這個兒媳做事呢。

    今早上收拾收拾後,她匆匆直奔這裡來了。要在兒子到達之前,想幫兒子看看相親對像怎麼樣。在她看來,兒子的意見肯定不及她這個婆婆意見重要。老婆雖說是兒子娶的,可老婆娶了回來,在家裡主要是服侍她這個婆婆的,她這個婆婆意見太至關重要了。

    她乘坐的專車抵達溫泉酒店門口,下了車,她把毛皮大衣攏了攏。天氣真冷。天寒地凍的。聽說這裡的溫泉不錯,等兒子相親的時候,在這裡也訂個房吧,觀察情況。

    走進大堂,要找錢太太說的酒店裡的早餐場所。錢太太突然聽她說要來,特意訂了一張桌子,邀請她一塊喝早茶。

    走到櫃檯,等服務生通知錢太太的時候,放眼過去,一眼抓到了個人影。

    一刻的驚詫,讓她立馬摘掉了墨鏡。

    是華妙冰!

    不會錯的。這天底下的人,會弄錯任何一個人,但她絕對不會弄錯這個女人。

    華妙冰哪怕化成了灰都認得。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二十多年了吧。

    華妙冰看起來沒有怎麼變,一張臉,沒有皺紋,而且不止年輕,那氣韻,一如二十多年前的少女,我見猶憐的清純氣質,像是個從沒開過苞的處。

    唐母那瞬刻是喘不過氣來,從手提袋裡慌裡慌張摸出個化妝鏡瞧著自己的臉。自從兒子發達以後,她沒少過上美容院打理皮膚,拉皮,去除眼袋手術,激光消除色斑,她什麼都做了。容光煥發,珠光寶氣。一個美麗雍容華貴的富太太。

    可不知為什麼,衣服穿的比華妙冰好,寶石無數是華妙冰沒有的,過了這麼多年,她依然感覺自己像是比華妙冰差一截。

    男人。

    對了,如果男人現在在看到她和她,兩個人中間會選擇誰?

    再看過去,清楚地見著一個年輕男人坐在華妙冰身邊,像是在柔聲細語地安慰著華妙冰。

    唐母的雙眼被根刺扎到,通紅通紅。

    她早知道華妙冰嫁給馮四海了。這算什麼?嫁了馮四海,瞞著馮四海,又出來找了個小白臉,在溫泉旅館不知要幹些什麼可恥的事情。

    這女人真行,裝著清純,勾三搭四。

    一剎那的狂怒。

    「唐太太,唐太太。」錢太太急匆匆從電梯出來看見她後,打老遠熱情地叫著她。

    唐母的神方是拉了回來。在華妙冰和那年輕男人轉過頭前,先戴上了完美遮掩的墨鏡。轉過身,迎接錢太太。

    錢太太是奔到了她面前,有些氣喘說:「讓你久等了嗎,唐太太?」

    「我剛到不久。」唐母沉著大氣地說。

    錢太太看著她週身的珠光寶氣,心想:真像他人說的,暴發戶就是有錢。唐母這家底,應該比她老公都強很多。女兒嫁出去絕對是風光了。

    「那走吧。我帶你去吃早餐。都訂好桌子了,絕對是個僻靜優的地方,我們可以慢慢享用早茶,一邊等待唐老闆到。」錢太太慇勤地說。

    唐母被她過於熱情的手拽拉著,沒有辦法。在走去早餐廳時,回頭望回剛才華妙冰坐著的地方,卻發現人不見了。罷了罷了,如果她真是住在這旅館裡面,反正她要在這裡逗留,遲早把她狐狸尾巴揪出來。

    跟著錢太太往前走,想回兒子的正事兒,問:「你女兒呢?」

    這主要就是來看兒媳,給兒媳下馬威的。怎麼最主要的兒媳沒有來迎接她這個婆婆?

    「哎。」錢太太嘴巴靈巧地幫女兒脫罪,「女兒家,害羞,聽說你突然要來,這不在房間裡磨磨蹭蹭,不知道穿哪件衣服來見你比較好。我都說隨便就好了,唐太太不是如此這般計較的人。她卻連連說不好,要給你留個最好的印象。」

    唐母聽對方這麼一說,倒不好說了,只能接著話道:「那我們在這裡等兩個孩子吧。」

    錢太太見她答應坐下來,馬上叫服務生上菜單以此來給賴床的女兒爭取時間。一邊,私底下打著電話催促女兒趕緊下來。

    錢月秀被母親催的難受。想見個未來婆婆都這麼繁瑣,真折騰人。心裡對這趟相親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了。洗了臉刷了牙,隨便化了個淡妝,再隨便拿了件衣服給穿上。

    她磨磨蹭蹭,一點都不著急。反正,她們再怎麼惱,都必須等她這個主角出場不是嗎。她是主角,話語權決定權都在她手掌心裡。管那婆婆怎麼樣,只要她抓住婆婆的兒子,婆婆不得聽她的。

    錢月秀很記住錢太太的教育經,說的是,只要拿住男人的兒子等於拿住天下,婆婆都奈何不得。

    這慢吞吞地走出了客房。走出來後,故意往末尾那扇聽說是住著姚爺的房間望一眼。想到姚爺,她都要流口水了。從沒見過這樣的大帥哥,電視裡的電影明星和姚爺一比,都要甘拜下風。

    看著看著,末尾那扇門是開了,可惜,出來的是不是帥哥,而是昨天和帥哥在一塊的那個土丫頭。

    錢月秀妒忌地咬咬小嘴唇。

    沈佳音是把衣服都穿好了,等了許久,不見老公回來。在房間裡有些悶,因此走了出來透透氣。

    剛好,一推著清潔車的阿姨走過來,要進她房間裡進行清晨打掃。她只好讓出了房間。一直走,不知走哪裡好。

    錢月秀對面的那扇門,咿呀也開了。走出來的是榮少。

    錢月秀有點怕這個有錢但是用殺人的眼光瞪過她媽媽的男人,見到榮少出現馬上就跑。

    榮少對她逃跑的背影,只是微微勾了勾陰狠的唇。

    他挺煩的,昨晚沈佳慧抱著他,他心裡卻一直想著另一個女人,那個大巴上坐在他前面的女人。因此一晚上慾求不滿。

    他想找到那個女人,哪怕看看是長什麼樣子都好。

    或許是他的幸運,被他在走廊末尾捉到了一抹倩影。幾乎不用想,不用確證,他憑著直覺,都能想到絕對是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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