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哥又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病人沒有家人來看,怕不好。
怎麼會沒有家人呢?沈二哥感覺奇怪。那天明明都和沈佳慧許秀琴說好了的。
「她女兒佳慧不是在醫院裡嗎?說是會請保姆來照顧他們一家三口。」
醫院的人說:「她女兒出院了,前天就出院了。是請了保姆,可連續兩天都沒有來探望她媽。我們醫生想和病人家屬探討病情都聯繫不上。」
這要說到那天,沈二哥帶沈毛安走後,不多久,沈佳慧的男人雖沒有來到醫院,但是讓人送來了錢。也因為這男人的關係,許秀琴得以在京城醫院緊張的床位裡找到了一張床躺,不用再在急診室裡呆著,住進了舒適的住院部。
沈佳慧認為這樣已經盡到了自己的本職,擔心那男人追究起她的責任來,匆匆出了院,把弟弟和母親都扔在了醫院裡頭,從此當了甩手掌櫃。雖然,她是答應了和沈二哥的承諾給母親弟弟請了保姆,保證支付昂貴的住院費和治療費用。但老實說,這病人舉目無親地呆在醫院裡面,如果沒有家人來關心,再多錢,請再多的保姆,都是不人道的。何況許秀琴這得的是心病,更需要家屬陪著。
沈二哥一聽醫院裡的人這麼說,拍起大腿懊悔:早就知道這個沈佳慧不可靠。想許秀琴對這個女兒也算真疼,要什麼給什麼,到了關鍵時候沈佳慧居然把病重的母親扔下不理,這算什麼。
氣勢洶洶要找沈佳慧問責,打到沈佳慧電話上,和醫院的人一樣,得到的結果是沈佳慧的手機關機了。而且應該是關了有一兩天了。
沈佳慧在哪裡,沒人知道。沈佳慧的住址,沈曉貴說不出來。許秀琴病著,沒人敢再刺激她,也不敢問她。
醫院讓沈二哥想想辦法,沈佳慧不來,可他們也算許秀琴的家人吧,可以來照顧許秀琴和沈曉貴。沈二哥這麼個大男人,當然不可能去照顧許秀琴。於是去找回沈毛安。
沈毛安卻不幹了。
「我不去!」
「為什麼?她是你嫂子,你看在你三哥份上都得去照顧她。」
沈毛安害怕。想那時候,會想到沈大哥的鬼魂,都是因為許秀琴先那一叫。她不得不疑神疑鬼,這沈大哥的鬼魂不是來纏她,是來纏許秀琴的。她是被許秀琴牽連的。想那許秀琴病的那麼厲害,醫院又查不出具體病因,分明是被鬼纏身。她再去照顧許秀琴,又是一樣被鬼纏上了怎麼辦。
「二哥,我這身體沒全好呢。你讓我這個病人去照顧一個病人,不是過分了嗎?再說,你怎麼不讓你老婆去照顧三嫂?你老婆不是只帶鼕鼕很閒著嗎,又沒病沒痛的,連媽都不用照顧,我都得照顧媽呢。」
沈毛安覺得自己提的這建議挺好,一箭雙鵰。讓尤二姐去被鬼纏身,得個和許秀琴那樣的大病,這樣,她以前被尤二姐給氣的那口氣也可以順了。
「你不是知道你二嫂和你三嫂感情不好。」沈二哥實事求是地說。
一開始,他是想到自己老婆的,找自己老婆能解決的話絕對比求自己妹妹好。只是,村裡無人不知,兩個沈家媳婦自打進門,感情就不怎樣,是互不看不順眼。再加上,後來尤二姐發跡了,沈老三依然一窮二白,沈奶奶的心偏向尤二姐,村裡人只誇尤二姐,這許秀琴對尤二姐可謂恨之入骨了。尤二姐那是性情平和,看許秀琴不順眼,也不會向許秀琴找麻煩。但許秀琴不同,處處找機會要整尤二姐。
「哎呀,二哥,三嫂都病成這樣了,說話都不行,能難為得了二嫂嗎?再說了,三嫂現在如果有人來主動關心照顧下自己,都要感動得淚流滿面的,說不定從此把二嫂都感激上了。」沈毛安能言會道地說服二愣子二哥。
沈二哥被她這幾句話給說動了,再說她死活不答應,因此為了避免驚擾到沈奶奶,趕緊打了電話給自己老婆。
尤二姐和沈鼕鼕住在華妙冰家裡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眼瞧著佳音的婚事辦完了,沒有出意外,佳音正式成了姚家的媳婦,沈毛安等人想動佳音恐怕也不容易了。琢磨著,尤二姐覺得該是時候帶鼕鼕回去了,這店沒開不要緊,但是,孩子要上學,功課耽誤太久不好。
在準備向華妙冰和馮四海告辭的時候,突然接到沈二哥這樣一通電話,要她去照顧住院的許秀琴。
與許秀琴完全是沒來往的尤二姐,當然不願意。可是在聽了沈二哥說的種種難處,尤其是說到許秀琴有可能是被他大哥的鬼魂給嚇出的病,尤二姐感到十分的驚訝。
有關沈大哥和許秀琴以前有可能發生過的牽連,尤二姐略有聽華妙冰提過。因此得到這消息後,馬上與華妙冰說了商量。
華妙冰聽完一樣是很吃驚。如果說她死去的老公沈大哥和許秀琴在婚內有一腿婚外情,華妙冰是不信的。沈大哥這人她很清楚,是個忠實的好男人。而且,沈大哥即使想找婚外情,也不可能找個比她華妙冰這個老婆差的,並且搞到自己弟弟老婆身上,那太荒唐了。如此說來,許秀琴怎麼會怕她死去的老公怕成這樣?
眼看華妙冰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尤二姐說:「那我去照顧她幾天。她現在精神都不是很穩當,我去試探的話,她說不定會說漏嘴巴。」
「你不怕她刁難你?」華妙冰為尤二姐擔心。
尤二姐一笑:「她都病成這樣了,怎麼刁難我?況且,她以前沒病的時候都拿不了我,現在更能怎樣。」
這話說的有理。華妙冰點了點頭。
沈鼕鼕在旁聽說,非要跟媽媽一塊去,道:「我可以幫著看住曉貴,把曉貴引開,這樣媽媽好做事情。」
小鬼精靈,腦子活。
馮四海捏捏沈鼕鼕的臉頰,笑呵呵的:這孩子真聰明,夠可愛。
沈鼕鼕於是和尤二姐跑去準備東西,要馬上出發去醫院照顧病人。
馮四海見她們提及了沈大哥,便是與老婆一塊坐了下來,道:「以前,我都沒從你口裡聽說過他多少話。」
今天聽她和尤二姐說著沈大哥,他能感覺到她對沈大哥那種深厚的感情。
感情他這是吃醋了?
華妙冰好笑:「你吃什麼醋?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了。」
「我知道活的人終究是比不上死的人。」馮四海像是真醋意橫飛。
「這麼說,我還得妒忌你死去的老婆了?」
馮四海握著她手:「我對我前妻惦記,但是有你在,就不一樣。就怕你,惦記沈大哥的時候,有我在,依然寬心不了,自己悲傷著。」
「老馮。」華妙冰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她和他的感情,和沈大哥的感情畢竟是不同的。她嫁給沈大哥的時候,那是少女時代的初戀,是真愛。嫁給他的一開初,是有點走投無路只能投寄於他的無奈。但現在結婚這麼多年了,不能說沒有感情,只是已經從單純年少激情昇華為成熟的夫妻情感。想必,如果沈大哥沒死,她和沈大哥最終,也是和他現在在一起的感情一樣的。
馮四海當然不能指責她這有錯。他當初和馮永卓的親媽,一樣是初戀的狂熱。只是,他愈老愈覺遺憾,他和她,由於國家政策,不能擁有一個孩子。如果他和她之間有孩子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會好些。這時候,馮四海想到了自己的兒子馮永卓。想到兒子在提及她女兒時那種有點奇怪的表情。
為此,馮四海不是沒有試探過兒子。那天馮永卓幫他削土豆的時候他就說了。
「永卓。我聽說你給你領導單獨敬酒了,在姚科的婚宴上。」
「他是我領導,平常對我照顧很多,我當然要給他單獨敬酒。」馮永卓低著腦袋,削著土豆,好像專心致志。
「可人家怎麼說,好像你給他敬的那杯酒,是給他老婆敬的。」
馮四海這話單刀直入,讓馮永卓都有點措手不及。想馮四海從哪裡把情況瞭解的那麼清楚。
那天婚宴,他不是一時心情給姚爺敬的那杯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主要是考慮到他媽的心情。他媽不能來,不能出席看著她結婚。但他,總能代替他媽完成這個心願吧。聽的人不知情,把這事誤解了很正常。至於人家說他是對她或許有什麼情感……
只能說,當那天在燒烤會上,他第一次看到她那麼漂亮地出現在眾人眼前,而且一雙眼睛像極了他媽一樣的漂亮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慢了一步。
「爸,我們單位很多人都把沈中校當成小妹妹一樣。」
這算是他的回答了嗎?
馮四海挑挑眉。可惜啊,如果兒子和她的女兒能結婚的話,那就算真的圓滿了,慰藉了他和她之間沒有孩子的遺憾。可惜兒子遇到的敵手是姚爺這麼強大的人,完全沒戲。兒子現在把她當成妹妹也對。她確實可以說是他妹妹。
繞過了馮四海的問題,馮永卓是時刻掛記著上回無意間聽說到的他和華妙冰之間的對話,停下削皮的刀子,道:「爸,媽和姚科有接觸過嗎?」
「沒有。」馮四海想都不想,出口即否認,後來覺得答得太生硬,補充說,「姚科不是你領導嗎?你媽從哪裡見過姚科,那說不定。聽說你們首長喜歡家訪,要不你問問你媽?不過我想你媽也不會對你說的。」
他爸這是把矛盾的話題給轉移了。他本意是想探問姚爺是不是想為難他媽。
姚爺到底是不是想為難華妙冰?華妙冰自己都弄不清楚。
自從給姚爺主動打了那通電話暴露自己後,華妙冰都做好準備了,等著姚爺上門來定她的罪。可過了幾天,姚爺沒一點動靜,既沒到她單位告狀,也沒打電話給她刺探。這不大像姚爺大義滅親的風格。
「他恐是在考慮佳音。」馮四海安慰她說,覺得這姚爺也不像傳聞中那般的冷酷無情。
「你不是沒聽說過他以前對他女朋友的家人做的那些事吧?」華妙冰不信,她堅定姚爺就是那樣冷酷無情的人,只是姚爺不知在想什麼。
馮四海和她一同陷入了沉思:姚爺究竟在想什麼?
姚爺現在腦子裡滿是春色蕩漾的念頭,這一回,他不止想聽她哭,還想聽她叫。離溫泉旅館還有一點時間,可他都快等不及了,眼見春色近在咫尺,已經快唾手可得。於是在隱蔽的大巴座位裡,在大巴在夜色裡行駛上高速路段,四周的乘客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時,他的手探進了她扣子裡頭。
大衣蓋著她的身體,他的手往裡面探著。冬天就有這個好處,衣服多,什麼都蓋住了。別人從外面看,沒法看到他的手在哪裡動作。
沈佳音在上路的大巴上沒法控制自己昏昏睡睡睡,感覺夢中一條蛇不斷地在自己身上盤繞著。她努力睜了睜眼睛,只見大巴裡關著車燈,黑黑暗暗裡頭,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一個濕濡的東西緊緊貼在她嘴唇上。
她扭了扭,有些羞憤難堪。
他沉重的身體側過來,壓著她,不讓她動。
這種偷腥的感覺真好,令他欲罷不能。
「不要動,不然別人會知道的。」他把話灌入她耳朵裡。
她身體一僵,不敢動了。結果就是他在她身上開始肆無忌憚。
呼呼呼。
他壓著她呼吸,很沉,很重。
在大巴上就是有這個好處。本來行駛在路上都有些顛簸,沒人能分辨是大巴自己顛簸,還是椅子被人搞到顛婆。再說前面要睡覺的人翻個身,也會顛簸。
縱使如此,情場老道的人豎起耳朵,不用細想,能分辨出姚爺正在做的什麼事兒。
坐在沈佳音後面座位的男人不大高興了,只聽著姚爺底下的女人被做到興奮時激情的顛簸,在他體內迅速燃了把火。偏偏,他現在很不想要女人,即使他的女人正和他同在一車上。
緊隨前面發出一聲細細的嚶嚀,好像蚊子似的,分明是被強力摀住口後發出來的。後座的男人臉色一變。
那女人該有多滿足,發出這樣一聲。
女人越滿足,刺激男人越興奮,說明這男人現在有多滿足。
幸好,姚爺作為男人同樣深知這一點,對接下來的聲音都全面進行封堵。
嚶嚀是沒了,可後座的男人受不了了,雙腿不停地互相交叉,摩擦著浴火。黑暗裡,一雙貪婪的目光虎視眈眈自己前面的女人,想必身體應該是很美的絕色。
沈佳慧被自己的男人驅趕到了最後面的座位坐,很是無聊。翻著雜誌,是絞盡腦汁,自己要怎麼緊緊抓住這個男人的心。眼看因為這段時間母親和弟弟過來的緣故,這男人有好長時間沒碰她了。她必須讓那男人對她保持興趣。
想好了,她鼓起勇氣,走到那男人坐的座位旁邊,抓住那男人的手臂,甜甜地撒嬌道:「榮少,還在生我氣嗎?」
突然聽見沈佳慧的聲音,近在咫尺,沈佳音一驚之下,雙手抵在姚爺的肩膀上。
姚爺把手按在老婆微張的嘴唇,聽著沈佳慧的聲音,瞇緊的狹長美睞在大巴的黑暗裡露出危機的熠熠。
儼然,他們後座坐的這個榮少,就是包養沈佳慧的男人。
之前,他讓高大帥去調查沈佳慧的男人。高大帥費了不少心力,暫時沒查到。只知道沈佳慧現在住的那高級別墅是一對美國夫婦的,人家常年在外,據說是把房子借給了朋友住。小區保安只知道沈佳慧住在房子裡,加上後來來的許秀琴和沈曉貴。至於什麼男人會進這個房子,不曾聽說。
可以見得,這是個心思十分慎密的男人。
若不是今晚陰差陽錯,兩對人馬剛好坐在同一輛大巴上。
眼見沈佳慧這麼一攪和,前面倒是沒動靜了。榮少感到很有意思,就此讓沈佳慧賴在自己身旁。沈佳慧給他拿出在家裡切好的新鮮火龍果,打開保鮮盒蓋子,拿了支竹籤給他叉上一塊。
榮少沒拿竹籤叉的,徒手拿了一塊,慢慢嚼著火龍果。
沈佳慧見自己獻慇勤又被潑了把冷水,有些悻然,自己拿了把牙籤把玩。
牙籤筒發出的聲音擦擦響。近旁睡覺的旅客罵了起來:「有完沒完?不知道人家睡覺嗎?」
沈佳慧一瞪眼,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個好沒禮貌的歐巴桑,張口叫了回去:「這大巴上是給人睡覺的嗎?」
聽見要吵架,坐在沈佳慧同一排對面的中年婦女從座上跳了起來,罵:「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整個小區就你最沒素質。吃完東西垃圾直接從樓上窗戶裡扔出來,不知道高空墜物能砸死人嗎?」
把吃完的蘋果核從窗戶扔下樓的不是她,是她弟弟沈曉貴。沈佳慧委屈地在肚子裡痛罵弟弟。說了沈曉貴多少遍了,沈曉貴就是不聽。許秀琴又是極其愛護這個唯一的兒子。
未想遇到這個歐巴桑是同個小區,這下臉丟大了。
沈佳慧瞅瞅榮少的眼色。
榮少沒有睬她,或許說,對她和歐巴桑的吵架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那雙貪婪的目光,是嘴裡嚼著火龍果時,幻想剛在前面和男人做著的女人樣子。
他對女人很挑剔的,尤其對女人的身體。因著極少有女人能惹起他興趣。這也是為什麼和沈佳慧試了一次勉勉強強後,他把沈佳慧還是留了下來。但是,剛前面女人發出的聲音,就很惹火他。
沈佳慧見他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八成是不肯幫她這個忙了,由是扭過臉,不和那個歐巴桑繼續吵。
中年婦女看她不出聲,想她這是知道自己沒有理站不住腳了,益發用力地罵,罵聲益發不堪入耳:「北京城裡,就你們這些沒素質的人住進來,才會給外人那麼糟糕的印象。真不知道小區裡怎麼會住進你這樣的女人,也不見得會是富家千金,怕是被男人包養的吧。」
榮少是把對方後面這句話聽進去了,作為富家子弟,有錢有勢,即使私生活糜爛,也容不得別人多嘴。於是,他轉過頭來,陰毒的目光沖那個罵人的歐巴桑臉上陰狠地咬上一口。
中年婦女被他這一瞪,被嚇著,閉住了口。
「去,後面坐著。」榮少趕著坐在自己旁邊會株連自己的沈佳慧。
沈佳慧抓著他手臂嬌滴滴撒嬌:「那不關我的事。垃圾是我弟弟丟的,我媽護著我弟弟。我弟弟和我媽現在都不在家了,等他們好了,我會把他們弄回老家的,不會給你丟臉。」
若不是因為在大巴上不能發脾氣,榮少早就想抓了她猶如丟沙包一樣扔到窗外。現在只能暫時忍著。
沈佳慧把頭靠在他好像有些抵抗的肩頭上,感覺到他好像有些異樣。今晚上,她和他出家門前,明明白白她成功勾引他親密了一回,不見得他這樣抗拒。
不管怎樣,騷動安靜下來了,睡覺的人繼續睡覺。
沈佳慧不會兒,就靠在男人肩頭上睡著了。榮少嫌棄她腦袋重,把她的頭推到椅子上另一邊靠著。這時候,前面的位子又開始顛簸了。
做到半截的姚爺,當然不可能因沈佳慧這一攪和給滅了火,這不,要徹底地做完。
沈佳音有些顧忌,想拿手推開他。但是,哪裡抗爭得過他。別說男女力氣差別這事兒。她使出了部隊裡教女兵的防狼招式都抵不過他。如方敏說的,他簡直是神的技術活了,在這事上完全把她拿捏在掌心裡。
「不要動。」他再次把話灌入她耳朵裡,「後面的人正聽著。」
沈佳音一怔。
他一隻手用力摀住她口,為了防止她扭動,身體用力壓著她。
被壓,被縛,痛楚更極致,她被拋上了雲端久久下不來。
只聽男人沉重的喘息聲極重地壓著某樣東西。
沈佳慧似醒非醒地拿手指挖挖耳洞。
黑暗裡,一雙暴露出凶狠的目光直瞪著前座。那眼神,是要把壓著女人的男人殺了。
大巴在醉醺的夜色裡駛進了溫泉酒店的停車場。
導遊讓遊客們下車。
沈佳慧從睡夢裡爬了起來,看到榮少的臉色很黑暗,吞了口口水。
他們兩人提著行李從大巴通道裡走過時,沈佳慧順著前面榮少的目光,看到了坐在自己前面的遊客。只見一件寬敞的大衣蓋著一對人,臉都蓋住了,看不清容貌。她不明所以。
大巴上的人都走完後,姚爺掀開了大衣,著手幫老婆整理身子。
沈佳音感覺自己臉上好燙,明顯剛剛做完的激情未退完。她現在倒也不怨他了。因為聽奶奶說了那番話後,知道自己是他妻子的話,這是她必須盡到的義務。
「再穿件衣服,外面風冷,免得著涼了。」他仔細地再給她穿了件大衣,給她把裡面他弄亂的衣服一一弄好。
她扭了扭身體,低聲:「我自己能行。」
「可我喜歡幫你弄。」
厚臉皮的姚爺一句話完美堵住了她抗爭的嘴巴。
擺弄完,拉著她手下車,突然咬住她耳瓣,低低的一聲笑充滿挑逗:「剛剛,偷腥的機會不錯吧?」
她捶了他一把肩頭。
「在椅子上是很不錯的。」他餘味未盡,想著下次再把她帶到哪裡甜蜜。
她不聽他挑釁了。拉住自己的行李箱。
他摟著她腰,走進溫泉旅館,到達登記處。導遊幫他們弄好了客房手續,將房間鑰匙給了姚爺。
拽著老婆,到坐電梯的地方。
沈佳音看著倒挺稀奇的。這溫泉能建在樓上?
電梯裡已是有兩個人在,剛好是那對和沈佳慧住一個小區的母女。
初次看到長相比女人傾國傾城的姚爺,基本上所有女人都要犯花癡。這對母女不例外。
「你們是和我們一個團的嗎?」中年婦女先衝著姚爺訕笑,介紹自己,「我們也是來這裡度假的。兩個人,我和我女兒,我先生姓錢。」
這不錢太太和錢小姐了。
沈佳音第一次遇到姓錢的,感覺姓氏有點意思。
這對錢太錢千金,長得都是挺漂亮的,衣料奢華,飾品高貴,週身珠光寶氣,給人十分名門的感覺。怪不得導遊對這對母女畢恭畢敬。
姚爺卻特別討厭那些目光癡迷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看即知道是膚淺的。拉著自己的老婆,立馬轉身出了電梯,乘坐另一架。
錢太錢小姐,沖姚爺出去電梯的背影愣了愣。敢當面甩她們冷臉的男人,這是第一次撞見。
「不知從哪裡來的。可是,感覺應該沒有比那個榮少的有錢。」錢小姐評價說,把姚爺和瞪她母親的榮少比了比。
「那是,衣服鞋子雖好,但不及那個榮少名貴。」錢太覺得姚爺這就是相貌好一點,切,這麼清高的小白臉,給臉不要臉,說完,對女兒交代,「趕緊上去吧。收拾收拾,好好睡一覺,明早上要和唐老闆見面呢。」
遠遠在背後聽那母女談論中提及唐老闆一詞,讓人不得不想起個人。
終於把老婆帶到了他渴望的溫泉客房。姚爺很是滿意地打開客房裡的落地窗,看著裡面熱氣氤氳的溫泉池子。
沈佳音是拿了衣服,預備進浴室裡清洗。剛,在大巴上弄的,週身都黏黏糊糊的汗跡。走進浴室裡,沖洗身子,對著落地鏡子看到全身那激情未退的緋紅,羞愧滿面。自己對偷腥居然也是這麼喜歡的。
門外,他突然一聲:「佳音,洗好了嗎?洗好的話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