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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帶她去見父母 文 / 肥媽向善

    路上接到弟弟的電話。姚子寶說:「哥,我和爸媽現在準備出發去茶館,你們什麼時候過來?」

    「哪家茶館?」姚爺問。

    姚子寶突然詭異地笑道:「哥,我和爸媽都不像你,請女朋友吃飯,選擇在老朋友開的店光顧,現在可不是顧著念什麼戰友情的時候,會被人說摳門的。」

    他摳門嗎?

    姚爺一直以為自己是再大方不過的男人,摳門指的應該是蔣大少那種小氣鬼。不過,經弟弟這一提點,他方明白自己以前犯了什麼樣的錯誤。

    生怕被她聽見,姚爺邊打開車門,邊放低音量和弟弟說:「我知道了。地點由你和爸安排。」

    「嗯。放心吧,說什麼,都不能讓嫂子以為我們家不窮卻酸。」

    姚爺咬牙:原來自己以前的作為,叫做不窮卻很酸。

    她聽見了他的咬牙聲,轉過頭來稀奇地看他。

    姚爺正全神貫注聽弟弟賜教。

    姚子寶道:「哥,不怪我提醒你。上回你帶女人回來見媽時,明顯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做。匆忙至極,咱家可能不介意,可人家女方怎麼想呢?你難道沒有考慮過?」

    「是嗎?」姚爺有些悶。自己家不介意不就得了,畢竟是帶她回來給家人看,又不是他上她家。他上她家的話,那就肯定不一樣了。

    「哎!當然重要了!」姚子寶感覺兄長在這方面真有點意識問題,道,「哥,哪個女人,不想在自己未來公公婆婆面前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呢。你把人家這個重要的機會剝奪了,豈不是要讓人恨上你不會做老公?」

    事態竟是如此嚴重。

    姚爺頓是感到有些嚴肅,轉過頭,剛好對上她那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子,純淨無暇的眼珠映出他的人影,他心底裡突然像融了冰塊似的一片溫暖。

    「我知道了,那你和爸媽可以先過去定位子。我們要準備一下,大概七點鐘到。你把地點和行走路線發成短信到我手機。」姚爺做出決定後低聲吩咐人。

    「好。」姚子寶答應。

    等他掛完電話,沈佳音問:「首,首長,忙嗎?忙,忙的話,不,不和我吃飯,沒關係。」

    這丫頭,那麼不喜歡和他吃飯嗎?

    姚爺瞪了會兒她,道:「怎麼,和我吃飯,你不喜歡?我告訴你,以後你天天都要和我一塊吃飯。我哪裡吃飯的地方讓你看不順眼了,你趕緊說。」

    她微愣。別說他吃飯的舉止並不難看而且是很好看,並且,不會有人像他這樣直接說事的吧。

    「怎麼?我吃飯的樣子沒有讓你不順眼,你為什麼不和我吃飯?」

    「沒,沒——」

    「想和我吃飯嗎?」

    這孩子,不誘拐還不行呢。姚爺想。

    在沈佳音面前,他柳長的眉梢彎彎地揚起,比任何時候都要唯美的笑容,燁燁的美睞望著她。

    她在被一頭美洲獅誘惑。

    沈佳音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頭美洲獅。她眨眨眼:「嗯。」

    嗯?!這孩子的回答,有時候真令他像撓了癢癢似的,不痛不癢。

    說起來,她真是被他的美貌誘惑了嗎?

    這孩子究竟是因為什麼喜歡他的?

    突然間,感覺是被這個問題困住。

    他的心居然在動搖,沒了自信。在為她打開車門時,摸了下胸口。他既是希望她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喜歡他的,又是希望她不像其她女人的膚淺,至於她說的他心腸好,老實說,連他自己都不認為自己心腸好,所以怎麼能信任她這個理由。

    「首,首長?」見他杵在車門前沒動,她仰起頭。

    他看著她的目光略顯迷惑,她的影子在他眼瞳裡像是朦朦朧朧的。他想,之前他一直抗拒承認對她的感覺,不僅僅是由於她像小孩子的緣故,或許在他潛意識裡,一直對她,都是懷著種困惑的。

    她對他的感情,連他爸都能感覺到,是深沉如海,完全沒有一點膚淺的成分。究竟,她對他的這種感情是怎麼形成的?

    她眼睫毛齊向上刷著,好像微微收縮翅膀的蝴蝶。

    困惑從他眼瞳裡一掠而過,他微笑,伸出的手把她要探出的頭推回去:「不是說了嗎?你想反悔都不行。」說完,車門果斷一甩,關上。

    不管她是因什麼原因喜歡他,他只知道,自己已經不允許對她放手。

    姚家,姚書記今天由於要見長兒媳,十分慎重其事,提前趕了回家。回到家,馬上問小兒子:「寶兒,茶館訂好位置了嗎?」

    「爸,大嫂的事在我們家是大事,都搞好了,您都放心吧。」姚子寶邊說,邊打量自己父母,「爸媽,你們不準備準備嗎?」

    「當然要!」姚夫人不用兒子提醒,見長兒媳這種大事,她這個婆婆當然要精心打扮下,以便不失禮,上次兒子帶李老師來實在太匆忙了,讓她都來不及弄點護膚霜。說罷,她立馬推著老公進房間裡給老公挑衣服。

    姚書記被老婆推進臥室前,叮囑小兒子:「寶兒,你自己打扮得正式一點。不能讓你大嫂感到你不尊重她。」

    姚子寶為此審視回自己身上的西裝和新皮鞋:這樣不算正式嗎?在這點上,他比父母都要做的好呢。畢竟他不像兄弟陸歡有個姐姐疼,心裡早期盼著有個大嫂疼。

    想著,他微微地勾起了好看的唇角:他比較期待的是,他哥會給他大嫂挑什麼樣的衣服見父母。

    西服店裡,姚爺和十分熟絡的店主打了招呼。上回他在燒烤會上身上那一整套不同凡響的衣服鞋子,都是在這裡挑的。因此,他和這裡的設計師都算是老朋友了。

    沈佳音隨意地撿起雜誌架上的一本店裡的內部雜誌。翻了幾頁後,發現一張特大的模特海報上,赫赫是她首長的身影。

    首長干模特兼職?

    她摸著海報上被燈光師和攝影師雕琢出來的益發完美的俊顏,他哪怕是穿著常服,沒有穿軍裝的制服誘惑,也是很帥美的,在那晚燒烤會上她早已知道。

    姚爺與設計師打完招呼,回頭,看見她在翻雜誌,眉頭不禁一蹙:瞧她那模樣,像是對雜誌裡的模特都流起了口水。

    怎麼,有其他男人長得他好看嗎?

    直走過去,一隻手很不悅地抽走她手裡的雜誌,想看看潛在情敵是誰時,低頭一瞧,竟然赫赫是自己。

    「首,首長,干,干兼職?」

    「我哪裡干兼職了?不過是那一次他們約好的模特臨時受傷了不能來,我算是幫老朋友允許他們照一張。分未收的。再說,我和他們說過了,不准登到外面的廣告紙上!」姚爺一邊裝作領導的派頭氣勢洶洶地欲拿人質問,一邊,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海報裡的自己。話說,這張海報是把他的魅力都能照出來了,不然,怎麼能讓她對照片流起了口水呢。

    「喜歡這張海報嗎?」他衝她指著海報裡的自己。

    她仰頭看著他燁燁的像是閃爍無數星星的美睞,想:多像拿了獎狀拍了照片想向父母邀功的三好學生。

    「喜,喜歡。」

    他對她這答案一瞇眼睛,滿意極了。

    被追究責任的店主急忙跑了過來,向姚爺解釋說:「我們只登在內部雜誌上,主要是攝影師和設計師都太滿意你了,我們捨不得不把這張照片登出來,姚科長。」

    姚爺琢磨著,手指在下巴上捏了捏,說:「這樣好了,我可以不追究你們的責任,可你們必須把原照和底片全部交給我,有多少交多少。至於這些刊登了我照片的雜誌,通通也都交給我。」

    「沒有問題。」店主一邊答應,一邊想,姚爺讓他們直接銷毀不是更好,把雜誌全部要回去做什麼。

    於是姚爺摟住了小不點,在她耳邊偷偷說:「我讓他們把雜誌送回來,將我那張海報弄出來後,其它都燒了。我的這些海報呢,全部都歸你,你想什麼時候看,哪時候帶著看都沒有問題。」

    她眨眨眼:原來他這是努力想讓她當花癡?

    「我的衣服,用上次那套好了。你給她配一套,和我那套相配的服飾。」姚爺拍著她肩頭,與設計師交代。

    要給她買衣服?

    沈佳音立馬憂愁了,眉愁成了八字,這裡的衣服是定制的肯定很貴,不是她買是他買她更心疼。

    「首,首長,不,不用了。」

    「什麼不用了?以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不分彼此。」

    「那,那,不是更心疼嗎?」

    姚爺用心一想,她的話算有點道理,可他肯定不能順著她的意,唬起臉說:「我都不心疼我自己的錢,你不也得不心疼嗎?」

    一句話堵得她傻眼:好賴皮!

    設計師根據她的身材,很快給她挑揀了一套,與姚爺的小西裝顏色款式搭配上的小禮服。這時,姚爺進更衣室先換完了上次燒烤會上穿的那套西裝,換上了擦得亮晶晶的皮鞋。

    那邊女更衣室門簾一動,一道倩影飄出了門,猶如仙女落入人間。

    姚爺笑瞇彎了眼睛。瞧他給這孩子挑的衣服,比嚴靜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嚴靜那挑的叫做不倫不類,他挑的,才叫做真正的高端大氣。

    見他眼睛都笑瞇成一條線,沈佳音心頭微微地忐忑了,不知道他又會怎麼捉弄她。被設計師推著走到鏡子前,結果,自己都被鏡子裡的自己驚住了。

    老實說,嚴靜上次給她挑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她總覺得和自己不配,感覺不好。

    如今,鏡子裡的自己,一襲長及小腿的開叉旗袍,不僅極好地勾勒了她的身體曲線,而且,將她那雙美腿若隱若現,愈加勾人魂魄,卻一點都不失去淑女的優和高貴,不讓任何人感到低俗,只覺得貴氣十足。

    一樣的黑色,用的布料是高貴的天鵝絨而非胭脂氣息的紗類,上面用各色線繡出的梅花,朵朵幽香,含蓄而不奔放,非常適合她低調的氣質。

    姚爺接過來設計師拿的一雙布鞋,單膝跪了下來,給她的小腳套上。只見她一雙小腳,細嫩如玉蔥,玲瓏致,堪比玉玩,任誰看見都愛不釋手。這孩子有一雙非常漂亮的小腳,迷人的要死。

    「哼,你那嚴姐姐給你挑什麼高跟鞋,光是只會折磨你的腳彰顯她所謂的才華。」姚爺不失時機地貶低嚴魔女的挑衣能力,這樣,她以後想買衣服的話,肯定都會來找他了。他才是她天生的服裝設計師。

    不過,如果他知道,傻孩子腦瓜裡早因為他挑的衣服太貴,只會把他和嚴靜都歸為不合格一類人選的話。

    她的小腳在軟布鞋裡面伸了伸,真的很舒服,平底的,而且布料很扎實,裹著她的腳,透氣,又挺暖和的。

    他真有品味,比嚴靜有品味,她承認。只是他挑的衣服鞋子貌似比嚴靜的更貴……

    將她打扮完了,與她挨著站在鏡子面前,才子佳人,金童玉女。無數讚美詞從腦子裡閃過,姚爺前所未有的心滿意足。

    勾了她的肩膀,在她要抓著其它衣服吊牌想揣測自己的衣服要多少錢前,馬上帶她先去會父母了。

    姚書記、姚夫人、姚子寶,在茶館裡坐著。姚子寶先叫了壺茶,拿熱水沖洗杯子。姚夫人側過身給老公打領帶,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打了,打了半天沒上手。

    「誰讓你現在偷懶了,都讓寶兒或是子業幫我打。」姚書記見老婆越打越急,結果自己來。

    姚夫人咕噥道:「我這是讓他們先練手,你看,他們現在不是打自己的領帶打的很好。」

    姚子寶笑瞇瞇的,將杯熱茶送到母親父親面前,說:「兩老不需太緊張。又不是醜媳婦見公婆,是公婆見媳婦。」

    「你哪知道什麼?」姚夫人瞥眼兒子,心裡頭忐忑。想,上回,她去見沈奶奶,不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回再衰的話,不管了,燙手山芋扔給兒子和老公了。

    「來了,來了!」姚書記從二樓眺望到下面兒子開進來的車,一用力扯開了剛打好的領帶。

    「你看,你爸比我還緊張。」姚夫人指著老公這模樣沖小兒子辯解。

    姚子寶微微地笑著,只等老哥帶了佳音上到樓梯口時,突然來一句:「到了。」他身旁的父母立馬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愧是部隊出身的風範,反應速度極快。

    沈佳音一路都在想,他這是帶她穿新衣換新鞋的,是要帶她去哪裡呢。姚爺閉緊的口風,直到帶她來到茶館二樓,見到了姚家一家。他貼著她耳邊說:「那是我爸、我媽、我弟弟,你都見過的,不用緊張。」

    他媽他弟弟,她都知道。他爸?仔細瞧瞧,這個叔叔很熟眼,不需太細的回想,馬上記起了那晚上的事兒。

    原來,這個有著秘書和司機,被馮永卓十分尊敬稱為書記的中年男人,是他爸。

    見她突然定住腳,他拉著她小臂的手稍微用緊:「怎麼了?」

    他清楚,如果知道他爸是什麼身份的話,一般的女人,都會望而卻步。

    緊張,擔憂,不安,從他的指尖傳到了她手臂,再從她手臂傳進她內心。她只要一抬眼,能觸目到他眼中深深的忡忡。

    你答應過我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永遠陪在我身邊。

    「叔叔,叔叔我見過,很好,很好的人。」

    他微怔,緊接心口一鬆的同時,恨不得拿手將她故意說傻話的嘴巴用力地扯著:丫頭,丫頭,你知道你讓我有多喜歡你嗎?

    姚書記笑了:這孩子,看得出,對他兒子是一心一意全心全意,這樣的兒媳,可謂可遇不可求。能撿到是他兒子的福氣。

    「快坐吧。」姚夫人興沖沖地要拉近婆媳關係,從兒子手裡拉過了她,安排她坐在自己旁邊。

    姚子寶馬上叫來服務員點菜。

    「想吃什麼,儘管點。」姚夫人翻開菜譜後,推到她面前。

    沈佳音極不習慣,好像自己被當做大老爺似的,於是,拿眼角看了看他。

    姚爺就正等著這一刻呢,立馬勾住她的肩膀,趁機教教他那亂獻慇勤的媽,說:「媽,你是長輩卻讓她選菜,這不是為難她嗎?」

    姚夫人想趁機當晚輩都不行,恨恨地瞪了眼兒子:「那你們爺倆挑,我們女人只需用嘴巴吃。」邊說,邊又搭住沈佳音的手:「小佳音,我們只等著,等著看他們爺倆怎麼服侍好我們。」

    知道這是姚夫人要和自己親近,沈佳音早就對姚夫人很有好感,點著頭:「嗯。」

    這孩子,太懂人意了。姚夫人想。怪不得自己一眼就喜歡這孩子。

    姚家三個男人合計了一會兒後,招來服務生通知廚房。

    菜一邊慢慢上,一邊姚家一家人都是迫不及待地要與未來的家庭成員說話。

    「小佳音,你奶奶什麼時候會再過來?」姚夫人夾了塊肉擱進沈佳音的碗裡後,問。

    上回沒能說通沈奶奶,這回是年輕人自己先看中了,沈奶奶通情達理的話,理應不會再讓她吃閉門羹了。

    話是這麼說,可必須先見到老人家。所以說如果兒子那時候動作快的話,都沒有問題了。

    姚書記和姚爺可都不這麼想。見了沈奶奶沈奶奶同意的話,是一回事。但是,沈家親戚不算少。正式的話,姚爺是必須去到沈家本家提親。

    「媽,老人家家住長江邊,離我們這京城老遠,讓老人家來來去去不是折騰嗎?過幾天,我和部隊裡請個假,和她一起回去。」姚爺說。

    沈佳音暫時腦子裡尚未把「提親」兩個字眼聯繫在一起,因為他都沒有和她提過結婚的事。她想,原來他和他家人很喜歡她奶奶。於是說:「我,我家離,離的遠,可以,可以通電話,不需,不需親自跑。如果,如果要去,過年,過年的話我們鄉下熱鬧,比較,比較好玩。」

    這傻丫頭,以為他去她家是為了放炮竹嗎?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只想著過年要紅包。

    姚爺想翻白眼吐白沫的心思都有了。

    姚子寶抽了條乾淨的紙巾捂著嘴巴笑著,想:原來自己哥尚未向大嫂求婚,怪不得大嫂迷糊的。

    姚書記微微笑著,拉住想解釋的老婆,悄聲和老婆說:「求婚的事,子業自己籌劃,我們先說了的話,那是搞破壞了。」

    姚夫人想想也是,只好忍住,一邊沖大兒子使眼色:你動作就不能快一點嗎?給你爸媽弄個兒媳婦,卻磨磨蹭蹭的,好像老太婆。

    姚爺拿紙巾優地擦下嘴巴,咳一聲,示意弟弟到外面說話。

    姚家兩兄弟不知到哪裡密謀了。

    姚夫人和姚書記,趁這會兒功夫,和準兒媳婦多說說話,瞭解準兒媳婦的情況,雖然他們手裡早握有她的家境等背景資料。

    「升了中校,接下來的責任和工作,會更重了些吧。」姚書記作為個長輩,向來對晚輩的工作和生活一樣重視,體貼地詢問。這孩子既然要成為他兒媳婦,他當然要罩著她,不能讓她在工作上受人刁難,受些不知名的委屈。畢竟之前,都聽說單位裡有人故意欺壓她。

    「會,會有工作。但,但只要是工作,性,性質一樣。軍人,軍人的職責是完成任務。」

    這孩子說話磕巴,話卻表達的很正經,一表嚴肅。姚書記目光裡充滿欣賞的意味。

    姚夫人卻覺得這丫頭今晚穿的這套衣服可好看了,應說驚艷到了她和她老公。本想只有她穿軍裝時才好看一點,沒想不是。

    「旗袍在哪裡買的?」

    沈佳音想了想,很是老實和認真地說:「首,首長給買的。」

    花了首長的錢,必須告訴首長的媽媽。或許首長的媽媽,能幫她制止首長亂花錢。為此,她不惜犧牲自己被罵的可能。

    哪知,姚夫人聽她這麼一說,卻高興死了:「那趕緊讓他再給你挑幾身衣服。對了,你不好意思說的話,我來和他說。錢,都記在他賬上,如果他敢讓你花半分錢,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育他。」

    姚爺回來時,就正好聽見他媽那顆心全拐到他媳婦身上去了,有點傻目。

    「哥——」姚子寶心想老哥這會兒會不會後悔。

    姚爺卻說:「媽說的對。」那是,婆媳關係好的話,絕對最受益的人是他。他媽教她掏光他的錢包都沒有問題。

    「吃完飯,你們年輕人有什麼節目嗎?」姚書記意味深長地問兩個回來坐下的兒子。

    姚爺給父親賣個關子,說:「爸和媽等會兒先走,我和佳音還有點事要做。」

    姚夫人聽見大兒子這話很滿意,那相當於抱孫子指日可待了。

    一家人吃完飯,是九點鐘了。姚書記截了輛出租車和老婆先走。走時姚夫人不忘叮囑兒子開車小心:「早點送她回家,現在夜裡風涼,到外面散步的話,記得給她披件衣服。」

    姚爺給父母關上車門。

    沈佳音看著送姚書記和姚夫人的車消失在路口,摸一下自己的臉,好像有些燙。

    姚爺回到賬台結賬,弟弟姚子寶,早在他們送父母的時候趁機溜了,溜去做他吩咐的事。

    沈佳音站在茶館門口等他。

    他出了時,見她縮了縮脖子,馬上把自己帶的圍巾繞到她脖子上,整整繞了三圈,接著,拉住她兩隻手說:「吃飽飯了,找個地方運動一下消化一下,怎麼樣?」

    她眨了下眼,瞧著他笑的神秘兮兮的樣子:運動?

    單位裡,君爺一人替姚爺和他自己兩個人的大梁。沒法,兄弟今晚要進行最重要的人生大事,再怎麼艱難困苦,不全力支持對不起兄弟兩個字。

    演習剛回來,事兒太多了,不僅他一人加班加點的。慶功宴都只能推遲。

    趙生抱了一沓件走進他辦公室,擱到了他案上。

    見件如山高,饒是很硬漢的君爺,都有些吃不消了,濃眉微皺:「怎麼這麼多?」

    「本來就這麼多。你和姚科都不在,兩個人累積下來的。」趙生說。

    「必須今天看完嗎?」君爺想著姚爺的份明天他回來自己看。

    趙生為此只得坐下來,偷偷和他說自己打聽到的有關姚爺的打算:「我聽人說,他要請假,不知要請多久。您老只能多擔待了。」

    君爺擱下了鋼筆,揉了揉眉角,有些認罪的口氣:「給我沖一杯咖啡,濃一點,不要放糖。」

    趙生奉他命令出去給他找苦咖啡。

    李俊濤等人一樣要加班,正趴在大辦公室的辦公桌上,奮筆疾書。一個人走進辦公室,推了下他肩膀,道:「你送來的血液樣本作為化驗了,這是化驗結果。」

    李俊濤一時有點懵,想自己剛回來都沒有接手過病人,哪裡來的化驗標本。等手裡被塞了檢查報告後,掃到化驗單號,記了起來。那是姚爺見小不點傷口發炎發燒,不大安心,抽了管血一路帶回來,讓他拿去化驗。

    現在這份報告送過來了,他看著上面的數字指標,眉頭皺了起來。

    「超標的情況有點奇怪呢。你們不是用了抗生素嗎?」送報告的人挨著他旁邊說,「話說,這是誰的血液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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